《银帝的歌伶》单*

9、第八章 囚禁

　　众人皆吃了一惊，直盯着我瞧。
　　“皇儿，她的头发是棕栗色，不是黑色。”妇人纠正道。
　　他回头一笑，说：“不，母后，儿臣没有搞错。她的头发宛若黑色，丝绸般美丽漂亮。儿臣敢断言——她才是东方大地上真正的圣玉者。她拥有传说中的黑发，容颜，还有仁爱的心。她用她美妙的歌声感动了银·莫伦，让他反常的放弃征战。儿臣要把她占为已有，让她成为我紫雾帝国、南方大地的圣玉者。”
　　“你在痴人说梦！”我警戒的防卫他，向后连退几步，说，“我不是什么圣玉者，我也不会属于你。无论我是生是死，我都会忠于我的爱人。你死了这条心、打消这个妄想吧！”
　　“是妄想吗？”他突然大笑，挑衅的说，“我们拭目以待吧，若忧，看看结果孰赢谁败。我自认比你的心上人好太多，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我一时气不过，上前甩了他一巴掌，众人一片惊愕，包括他，全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坚定的说：“在我心目中，没有人比得上他，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刚才那句等于是污辱我见异思迁，不忠不贞。”
　　他回过神，感兴趣的笑道：“很有挑战性，是吧？我期待你臣服于我的那一天。”
　　“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永远！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为他而徇情，也不会让他蒙羞。”我怒视他，随后猛地转身，跃入河中，顺流而下——好在我泳技不错。
　　“快把人捉回来！一定不要让她逃了！”他喝令道，自己也跳下河，猛追我。
　　河中的鱼儿、水草啊，请求你们的帮忙，挡住他们，缠住他们，助我逃离吧。为了我的爱人啊，我必须赶快回到他身边。
　　我的爱人啊，你可知我有多想念你，恨不得下一秒就回到你身边。

　　突然，一张大网撒下来，把我困住。
　　我挣脱不了，硬是被他们拉上岸。
　　一身狼狈，身上沾着水草的杨钰铁青着脸走向我，抱起我，没有扯开我身上渔网的意思。
　　“为了预防你逃跑，你该被囚禁在最华丽的牢笼里，就像金丝雀一样。”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是你的子民！我是东方人，是银帝国的子民！你无权囚禁我！放开我！我要回去！我的爱人在等我，他需要我，我也迫切的想回到他身边！让我回去——”
　　“放不开了，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要把你占为己有，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他低哑着嗓子，沉迷的说，“你知道那时的你有多迷人吗？你静坐在静月湖畔，乌黑柔顺的长发轻扬，羸弱的身子蓝衣飘飘。双目微合，神情忧郁而脆弱，就连湖边的小鸟停落在肩上也一动不动。雪白的芦苇飘扬在四周，宛若美梦虚幻。”
　　我听得迷糊，我根本没去过镜月湖。
　　打断他的话，我清楚的告诉他：“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曾到过那里，我可以对天发誓。”
　　他抱着我坐进华丽的马车里，说：“骗我没有用，我是决不放手让你离开的，除非我死。”
　　我想反驳他，才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昏，躺在他怀里。
　　马车渐渐使远。
　　泥地上留下有序的脚印，以及几道深深的车轮。
　　天色渐暗，忙碌的人们渐散，回家休息。

　　浅紫色薄纱帘，紫檀木雕花桌椅、床，紫色绸缎帐，窗台上摆放几盆株开着蓝紫色娇艳花朵的盆景。
　　从香炉中散发出的阵阵轻淡檀香，袅袅细烟。
　　一切美丽而高贵典雅——但改变不了它是牢房的事实。
　　门外，楼下全有侍卫看守，我无法踏出去一步，除非杨钰特意“约”我散步，不过我全拒绝了。
　　被囚禁了数十天里，我反抗，绝食过，却毫无效果。
　　昏迷一天醒来后，佯装放弃妥协，不再反抗，但我内心无时无刻都想逃开。
　　殷切的寻找每一个细微的漏洞，每期待一次便失望一次。
　　我不能气馁，不能沮丧，我必需有信心有意志，终有一日我会逃来这囚房，回到他身旁。会有的！
　　望着镜中一脸憔悴，长发披散开的自己，我把长发绑好，盘定在脑后——在东方大地，有婚约或已婚妇女皆需盘发——瞥见手上的手环时，拿起贵重的梳装盒，用力敲向它，想打碎它。
　　手被撞得一片乌青瘀血，手环仍完好无缺，我措败的望着它。
　　猛地，心一狠，我举起锋利的匕首。
　　准备划砍下去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打开，来者一见我的动作，慌忙跑来，紧握举我的手，硬是打掉匕首。
　　慌乱间，彼此都被划出几道伤痕。
　　他恼怒的盯着我，语气森冷、压抑而且痛苦：“你就真的这么讨厌这手环？为了他你真可以不要这只手？”
　　“是，它害我被迫离开我的祖国，害我被囚禁，害我失去自己，害我离开他！”我低吼，满是愤怒和憎恨，“我不惜罕它，不要它再留在我身上，它象征你的身份，是你未来太子妃的代表。我有爱人了，我不接受其他人的求婚！”
　　他不自觉的使劲，抓疼了我的手：“你口中的他究竟，是谁？我真的一点也比上不他？难道是银·莫伦那个残忍的妖——”
　　“啪——”我用自由的右手甩他一巴掌怒骂：“不许你这样说他！他没你这么卑鄙、可恶！”（完全忘了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扬起手，在差几厘就将扇到我脸颊前硬生生的止住。
　　愤愤的甩开手，把我推开些，他深呼吸几次，说：“是他，对吧，你爱的人是他——为什么？他对你并不好，从你身上的伤痕可以看出他曾经多么凌厉的鞭打过你……为什么你还是会爱上他？”万分的痛苦，他继续说，“而我呢？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我那么怜惜你，恨不得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呈现于你，只为博得你的欢心……”
　　我后退半步，嗫嚅着：“我也说不明白……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莫名其妙，剪不断、理还乱，越缠越紧越复杂……况且、况且……呼——或许，倘若在认识他之前先认识你，我会被你吸引的。可是上天安排注定了我和他……我只能对你说抱歉，我是真的无法接受你，我只能把你当兄长一样的敬爱，当朋友一样的友爱……”
　　“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他难掩失落，凄凄地说，“我懂了……”
　　“你能送我回到他身边吗——如果你能送我回去，我会感激你。”我惊喜的问。
　　“不，我说过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留不住你的心，至少让我留住你的人。”
　　“你不要这么顽固，这么冥顽不灵，行不行？我是人，不是物品，我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不是任何人手中的木偶！”
　　“我原本不想这么做，看来还是不得不了——”他长叹一口气，神色危险诡异的无奈。
　　我心一寒，身子一颤，不自觉的后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