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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零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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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端着一壶茶过来,我不疑有他的喝了一口,却发现味道有些怪异。
抬头看向她,我问:“这是什么茶?”
她恭敬的回答:“这是我们紫雾帝国独一无二的特色。鲜少人能喝到的。”
是吗?
望着她,我有几分的怀疑。
仿佛看出了我的不信,她继续说:“我国有三大特色,一是王室圣龙,二是此‘茶’,三是紫霞果。此‘茶’是身份特殊者才能有幸喝到,紫霞果是太子出世、弱冠、继位娶妻时才会出现的最高圣品。”
“身份特殊者?”嚼着这几个字,我觉得不安。
“是的。”她笑着点头,反问,“对太子而言,难道你不算是特殊者吗,小姐?”
真的很不对劲……
我推开杯子,说:“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小姐。”
见她离去,我把茶全倒了,不敢再喝上一口。
须臾,我渐渐的感到头晕,四肢也没了半分力气——
(ps:回忆)
坐在紫檀椅上,我渐渐感到无聊。
唉,因为上次的逃跑,让他戒心大起,迫使我得时时刻刻在他视线中——他是不是和银商讨过?怎么两个对我的落跑都是这种做法??
真的和银有的比,只是他让我多少有了些自我空间,不像银那么的霸道。
想到银,一阵阵泛滥的思念……
银每次都要求我要在入睡后才能回自己的房间,除了偶尔心情十分的恶劣之外——这时的他特别难以入眠,我都会累得不知不觉的趴靠着床沿睡着。第二天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竟然在他怀里……
想到这里,我不禁酡红小脸。
等脸上的温度降下后,我随手拿起一份他刚批阅完的奏折翻看。
一旁的一位大臣重重的咳嗽一声,不悦的瞪着我。
这也难怪,自从他们敬爱的太子殿下为了我这个无名小卒而东奔西跑,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模样后,心疼得要死的他们频频抱不平,对我又怎么能有好脸色?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的以免继续荼毒他。
我佯装没听见,也没有看到他黑下的脸,继续看着,不时抿嘴。
他又重咳几声,眼中闪着怒火。
我仍是不理睬他。
直到看完折子后,放回杨钰的桌上,不认同的说:“你不认为你这样做不但一点意义也没有,反倒劳民伤财吗?”
他抬头看着我,等着我的见解。
“为了自己母亲的大寿而大兴土木、兴建阁楼、堆石引流……我想你母亲也未必会高兴喜欢。”
“喔,那你有何高见?”他感兴趣的笑问,同样不理会大臣的抗议嘘声。
“我想你母亲稀有珍宝也见多见够了,对美味佳肴也没了多大的兴趣。”顿了一下,我说,“人啊,到了一定年纪就怕寂寞。你是很孝顺没错,可是你没办法每时每刻陪伴在她身旁。我觉得你应该可以早点让她抱抱孙子什么的,让生活重新有了重心。而且老人大多都是喜欢渴望有孩童的笑闹戏耍声。”
鉴于上次霍普金他们生日时,银没有多做什么,没有赠送他们金银珠宝、美酒佳肴等,而是一个亲切友好的拥抱,外加一句深沉而别扭的感谢,感谢他们尽职虔诚的陪伴……
忘不了他们那时的惊愕激动,忘不了他们那时的欣慰和狂喜,宛如天下的至宝被捧到了他们面前……
我微微一笑。
我话刚落下,只见他起身,上前紧紧的搂住我,开心的笑道:“好主意!若忧,多亏你的提醒!看我迷糊成这个样子。”
我使劲推开他,不悦的说:“你答应过我不碰我的!这次我可以原谅你的无心,希望你下次不会再犯。”
“闭嘴!岂容你对太子这般放肆!”大臣们纷纷怒喝。
他则难掩受伤,退离我一步,挥一下手,示意他们安静。
气氛僵硬尴尬……
“是不是每个父母都爱自己的小孩?”将我搂进怀里,他将脸埋进我的肩窝,闷闷地问。
“是,每个父母都爱自己的小孩。”我僵硬着身子,肯定的回答。
“那为什么他们要把我遗弃在荒山野岭里,让还是小婴儿的我自生自灭?”拉开距离,望着我,他的眼神很是茫然困惑,神情却又一成未变。
“……”我惊愕,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他刚才是不是在说他的童年,说他双亲曾经抛弃他,让他在没有任何求生能力的情况下让他自生自灭?天底下有这种父母吗?
“为什么不许我哭不许我笑?在他们打到我之后仍不许我喊疼?他们为什么只会严厉的教训我,要求我?”再次将脸埋在我的肩窝,他问。
原来,他的面无表情是这样被雕刻出来的啊——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在他幼小的童年就被残忍的剥夺了。
“为什么当我小心翼翼的告诉他们我爱他们时被毒打了一顿?”
连小孩子最纯真的爱都扼杀吗……
我的眼眶,渐渐红了。
“为什么我所喜爱的朋友、动物都被他们杀了?”
不知觉的紧紧回抱住这个没有快乐童年的可怜又残忍的人,我的心跟着沉重。
那是怎么的一对父母呢?竟然如此的教育自己的骨肉……
“为什么当他们死于瘟疫时,我松了口气,没有眼泪,只有说不出的解脱和快乐?”
“别说了……”我哽咽,怕他再继续说下去,我会更加的心疼,随后更加的痛苦。
“珞琼,告诉我,你会永远呆在我身边,永远不会离开我,直到我们一起离开人世那一天。”再次拉开我,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声音有着一丝丝的颤抖。
我别开头,不敢迎视,任由着泪水淌下。
“珞琼,你真这么喜欢小孩吗?他们这么爱哭,这么吵闹,我实在讨厌得紧。但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生一个。记住,你的大部分时间仍归我,不会因为有小孩的出现而改变。”
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为什么要?!
“金灿灿的麦田呀,丰收的喜悦,可知里头流有多少汗水?红通通的果子呀,香甜可口,甜蜜了多少的人心田儿?把我最大的收获献给我挚爱的人们,愿你们脸上永远挂着幸福的微笑,将我最大的喜悦与你们分享,愿你们心中盈满快乐。”
母亲在父亲埙声的伴奏下唱着歌儿,手中仍忙乎的切着菜,不时的拿起勺子搅动锅里的粥。
“母亲,快来看,有小兔子耶!好可爱!”六岁的我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跑回来,兴奋的说。
父亲放下埙,笑着说:“丫头,什么动物在你眼里是不可爱的了?”
因为跑动,我的脸颊红扑扑的,微喘着气,我想了一下,皱眉,回答说:“它们都很可爱的呀——不是吗?”无论是食草还是食肉的动物,它们真的都很可爱,让人好想紧紧抱在怀里蹭几下。
父亲呵呵直笑,说:“是都很可爱。在你面前,又有谁不可爱呢?”
“父亲——”
“珞琼,你也该放它回家了。你看,天都快黑了。再不回家,那就危险了。”母亲放下刀子,把菜都倒进去,说。
“明天再回去也可以呀,就让它晚上陪我。”我抚摸着它毛茸茸的毛,说。
“不可以这样。它有自己的家要回去的。难道你不怕它的家人担心?”
“家人担心呀……那好吧。”我抿嘴,对它说,“你回去后记得明天过来找我玩喔,最好告诉你家里人说你明天要留下来陪我,叫它们不要担心。”
它的长耳朵晃了晃,表示听到,然后在我的注视下离开。(当然,第二天它真的过来陪我,还留了一夜呢。)
“母亲,你刚才在唱什么呢?教我,我也要唱——”
错杂的记忆在我晕睡前回放,然后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