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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 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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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呢，我技术怎么会这么好！”摄影师检查着拍摄成果，颇为自豪地头抬起来，目光毫不收敛地往隋辨和曲鸣的脸上探去，“你们也太有cp感了吧！这对视真的绝了！不过也亏咱俩有默契，你一勾勾手我就懂了，抓拍到这么迷人的瞬间，啧。但你的手是怎么搞的？要不是你手指长，我都看不见你勾手了。”她的视线落在曲鸣脸上，聒噪得很。”
她也不等人回答问题，自顾自地说：“留个微信吧，回头我将照片传给你。”
“发邮箱就行，服务员那里有纸笔。”曲鸣朝服务员招了招裹着纱布的手嗯。
“既然这位小美女不愿意留微信，那么你呢，隋辨。”
这自然且熟稔的三个字让隋辨歪过脑袋，正眼看过来，迟疑了三秒，“符新桃？”
曲鸣瞬间斜眼看去，用波澜不惊的眼眸将她打量了遍——咖色大衣里单单一条长裙，脚下踩着细高跟，顶着栗色的渣女大波浪，长相和陆途苏是同一挂的，怪不得能成为好朋友。
“嘿隋辨，你还记着我呢？不过你这不太确定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咋地，是姐变化太大了？”符新桃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加我。”
“滴”的一声，添加成功。隋辨收起手机，“是有点大。”在隋辨的记忆里，符新桃是黑色齐肩发，戴着一幅圆框眼镜，看着十分有书生气，实则半本书都读不进去。
“咱们都快半辈子没见了，一下子没认出也正常，不过我瞧着你变化也挺大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大十八变？诶你别急着反驳，我记得你比我小三岁，高考那年你才十五，说你是没长开的小孩子不过分吧。对了，你身边这位是谁，你妹妹啊？”
隋辨就光听她一个人在说了，不知怎么的犯了替人口渴的毛病，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舌根发涩才发现是葡萄酒。
符新桃以为她这是心里有鬼回答不上来，深深地望了眼长相十分乖巧的小不点一眼，口无遮拦道：“隋辨，这小不点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咳咳…”隋辨差点将没咽完的酒给吐出来，曲鸣眼疾手快地给她递纸，“纸巾。”
“符小姐，你好，我叫曲鸣，不是隋老师的女朋友，是朋友。”曲鸣将邮箱写在纸张上，递过去，“麻烦符小姐事后将照片也发我一份。”
“你好，你刚听到了，我叫符新桃，”符新桃不太相信小不点这个说辞，“是朋友还叫她隋老师？”这种师生play更像是小情侣之间的癖好。
“习惯了。”
“原来如此。”符新桃暂时放过了她，指尖捏了捏薄薄的一张纸，“照片我发给隋辨就是了，让她转发给你。”何必多此一举。
“她没有微信。”隋辨起身，又问：“听王经理说，你不在店里。”
这年代还有中国人不用微信的，还是个年轻人？啧符新桃信她有鬼，只是这无关紧要，她将纸张叠好揣进兜里，对着曲鸣说：“得，回头我发你邮箱。”又将视线偏移到隋辨脸上，回答问题：“途苏跟我说隋辨要来吃饭，我能不急忙赶来么？味道可还令两位客官满意？”
“满意，多谢款待，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隋辨示意服务员来买单，符新桃吊儿郎当地笑了笑，“不用买了吧，我请。” 见隋辨油盐不进的样子,符新桃退了一步，“大不了下次你请我吃？”
“符小姐对我可能不太了解，又或者是对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有错误认知，我…”
“好了，可以了，停，小张，将账单递给顾客。”
“谢谢符小姐的通情达理，麻烦将酒水费一齐算上。”隋辨一本正经地说。
符新桃想翻白眼了，但总觉得被什么无形的视线刺穿，后背凉飕飕的，她清了清嗓子道：“隋辨，你不会还记着当年那件事吧？”
“你指哪一件？”
也不忌讳外人在场，符新桃直言道：“和陆途苏说我讨厌你，让她疏远你，不巧被你听到的那一件。”
“不是不巧，是你故意让我听到的，你知道我听到了也不会当场站出来指责你，你知道我不会让途苏知道。”隋辨漫不经心地说：“你放心，从始至终我都不觉得你讨厌我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只是你不应该让陆途苏为难，还好你还没有重要到让陆途苏疏远我。”
草。小不点还忍不住笑出来了声。
腹背受敌，如芒在背啊，符新桃哑口无言了会儿，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隋辨你这一点倒是没变，说句话能把人气死。”永远泾渭分明，只要她不想，谁都会拦在外，再努力都没有用。
“我不是故意的。”
符新桃：……
“你都说的这么水火不容了，怎么还让途苏联系我。”
“往深了说还是往浅了说？”
符新桃又想翻白眼了，没好气道：“分别说说。”
“刚好在这附近，饭点了，可餐厅都需要排号，突然想到了你也开了一家餐厅。”
“深的呢？”
“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将它归为少年时期的玩笑，会选择淡忘它，不把它当作一回事。”
“我第一次跟人告白未果，怎么忘得了？而且姐姐我比你大三岁还多半年，成人礼当晚紧张了一整晚没睡着，第二天就去找你了，怎么能是玩笑？”符新桃上头了，语调都抑扬顿挫了起来，幸好餐桌与餐桌之间隔有距离，再加上大提琴家在演奏，足以掩盖这寸的声音。
隋辨尴尬地抬了抬眼镜，“抱歉。”
符新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东西，还在陌生人面前，她现在有点社死，
“额那个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姐很少被人拒绝，还是很难忘怀的第一次，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们忍一下。”
曲鸣站到隋辨身边，语出惊人：“符小姐，那你现在还喜欢隋老师么？”
符新桃心想这是小不点该问的问题吗，不会真的是隋辨的小女友吧？真可怜，这么年纪轻轻温顺乖巧的小女孩怎么就上了隋辨这个死人脸的贼船。
“挺喜欢的，隋老师，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我条件挺好的，脸蛋身材性格都无可挑剔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符新桃发挥了毕生演技，尾声落下眼中带泪，可谓是人见犹怜。
但显然，隋辨不是正常人。
“你还记得我当年拒绝你的理由么？”
“到棺材板里都忘不了。”
“那我再用那个理由拒绝你一次。”
蒜你狠。
曲鸣插嘴：“二位，能不能别打哑谜，说点我能听懂的。”
“没想到你这慈眉善目的也挺八卦的，隋辨说她年纪太小了。”现在想想确实是小，符新桃后知后觉，自己怎么会那么变、态，当年怎么会对一个不满15岁的小女孩想入非非，但那时候自己也才18岁，这是可以原谅的吧……
“但你现在28了，是28吧，我没记错吧？”
“嗯，你31了，还有呢？”
“杀我别用年龄刀靴靴，”符新桃美目瞪了她一眼，“你还说我学习太差了。”
噗呲，符新桃望着声源再瞪一眼，“不好意思，有点好笑。”曲鸣说。
隋辨哽住，“我记得我没说这个。”
“嗯，你说你是女的，我也是女的。隋辨，十几年过去了你不会还那么封建吧？”你小女友可是在身边，我劝你好好说话。
“我拒绝你的理由从来都只有一个。”隋辨拉了拉曲鸣的胳膊，“走吧，电影快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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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果然下得更大了，入目的行人也比来时少了许多。隋辨撑好伞停顿脚步，曲鸣自觉地站到她身边。
“我就知道你说电影快开场了只是脱身的说辞。”
“其实我知道她在开玩笑，但我不太能应付。”隋辨不太自然地说。
两个人的脚分别踩在雪地里，深浅不一。
曲鸣说：“符小姐的性格很开朗，和你很互补。”
“乱点鸳鸯谱？”
“开玩笑的，你拒绝她的理由是不是因为不喜欢。”
“是。”隋辨看了眼路灯，“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私事？”
曲鸣的心漏了一拍，“乐意之至。”
“高考之后的暑假，学校要求大家回学校统一填写志愿，就在那天她跟我说她喜欢我，我很茫然。我和她的关系仅限于同班同学，或者都是途苏的好朋友。我从未察觉到她的喜欢。尽管她经常来找我说话，主动很多次邀请我和她们三人行，每过寒暑假都会给我带礼物，尽管我年纪小又情感迟钝，但我就是知道那不是喜欢。”
“可我无法这样说给她听，毕竟是我个人的想法，倘若她是真情实意，我却将她的情感贬低，这不好。所以我选择了另外一种伤害她的方式，我说我不喜欢她，这也是实话。”
“当天下午我收到了途苏的短信，让我去体育馆的更衣室找她，我去了，在门口听到了符新桃说讨厌我，让途苏疏远我的声音。从始至终我在意的是只有她竟然让陆途苏陷入了二选一的境地，她真不是一个好朋友。不过没多久她就出国了。”
“后来几年回想起来，我确定她不是真正的喜欢我，也不是真正的讨厌我。当时的她只是对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我产生了微不足道的好奇心，想要得到，得不到也没关系。”
曲鸣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吐出来的只有一句，“那真正的喜欢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隋辨如实说，不过，“这个你可以去问宋暖，我相信她应该很乐意告诉你。”
两个人突然就一起笑了。
“隋老师，你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你的人的。”
“借你吉言，不过想想还是挺有心理负担的。”
“为什么？”
“我的外在条件具有欺诈性，那个人真正了解我之后，发现我无趣的本质就会觉得我不过如此。”隋辨难得生动地挑了挑眉，然而曲鸣看不到。
“看来隋老师对自己的了解还不够透彻哦。”
“也许吧。”
走了不长的一段路，隋辨问：“你还想不想看电影？”音色透露些许乏累。
曲鸣提议：“今天已经很晚了，改日再约电影？”
“也行，那我送你回家，车就在附近。”
“下这么大的雪，你视力不好。我打车走。”
刚好到一个路口，曲鸣停下了脚步，微微抬眸：“我们今天就走到这里为止吧。”
“隋辩。”
隋辨略显诧异地注视她，惊讶于曲鸣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名字。
“其实我有微信了，我买了新手机，我们加个好友吧？”曲鸣笑着说。
隋辩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曲鸣攥在手里的智能机呆了一瞬，再从善如流，“你二维码打开，我扫你。”
曲鸣现在的手不太灵活，尽力地打开了微信，对话框里空无一人。
隋辨对着二维码添加，
曲鸣的昵称是：此用户还没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