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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 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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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号，周末上午。陆途苏给隋辨发去了信息，告知她自己已经和宋暖打道回府了。不巧的是，隋辨前一天去了南岸参加研讨会。
陆途苏急忙拨了个电话过去，隋辨可能没在忙，接得很快。
陆途苏开门见山道：“什么时候回？”
“周一上午，有什么事？”
“元旦咱们公司不是放三天假么，我本来想今天组个团建来着，当然要咨询一下隋总的意见咯。”
“我没意见。”隋辨每一次都没意见。
“可惜你明天才回啊。”
“和之前一样的团建内容么？”
以隋辨的经验来说，陆途苏百分之九十九点五是要包场宋暖的新电影，请全公司的人去看。不过她倒挺有自知之明，不占用员工的下班时间，都是选择工作时间给大家放半天假，看完再请大家吃饭的。因此，很少有人会拒绝。
“你懂的，小狗挑眉GIF.”陆途苏贱兮兮地加了一个很嘚瑟的表情包。
隋辨一直是知晓她的私心的，其他员工们只以为她是宋暖的铁粉。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和宋暖的关系被媒体曝光在大众面前，她还……
“这么高调？”
“干嘛，我又没准备在电影院拿着大喇叭喊我是陆途苏，都来看我女朋友的新电影啊喂！”
“有道理，明晚不行么？”
“不行，明晚跨年夜，你觉得有员工愿意在那么快乐的日子里和讨人厌的老板一起度过么，而且，明晚宋暖要参加跨年晚会，我准备在电视机前准时收看，小狗转圈GIF.”
“可是今天是周末，你难道要当那讨厌人的老板把人从家里抓出来看你女朋友的电影？”
“算加班费，要来的可以来，不来的也不强求。”
“那就按照你的安排，不用管我。你放心，电影票我后面会补上的。”反正还欠曲鸣一场电影，总有机会还上的。
“一张怎么够？”
“我包场。”
“够意思，好了不说了，我去安排了。”
“嗯。”
陆途苏之所以这么急着搞团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宋暖一下飞机就被周理接去公司了，自己公司周末没人，隋辨嘛又在外地出差，落单的她其实也可以和之前一样去书房搞工作做个事业女人，可是许多多的案件她这几天线上整理好移交给检察院的张照清了，暂时没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她很无聊。
娱乐公司和其他公司不太一样，没有什么严格的工作日休息日之分，也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
否则曲鸣不会连续四天都高难度工作——给宋暖工作室旗下的小艺人拍摄各种宣传照。
也不会在周末的上午九点坐在周理办公室里了。
屁股还没坐热呢，周理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大步走进来，哦后边还跟着困得要死，行动迟缓的宋暖。
周理望向曲鸣的第一眼眼中升起了吃惊的情绪，“嗨呀，小曲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下班的时候，何助理和我说——曲鸣，周总让你明天上午九点到她的办公室。”曲鸣有板有眼地模仿了一下小何的口气，宋暖抿嘴笑着看向周理，周理猛地拍一拍额头，“抱一丝，事情太多，差点忘了。”
曲鸣无语地送了她一个假笑，又将视线投向毫无女明星的自我修养，双臂张开瘫在沙发上的宋暖，“路演结束了？”
“还剩三个城市，明年再去。”
稍作思考，明年也就是后天的事，曲鸣“哦”了一声，又发出疑问：“所以叫我过来是有什么重要工作？”普通工作的话像几日一样去工作室的摄影棚里报道就行了，怎么还突然被叫到老总办公室了？
宋暖茫然地提了提眉毛，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周理大咧咧地坐在宋暖对面的沙发上，仰头对着曲鸣说：“工作这个事不急，坐下说。”
曲鸣自然地坐到宋暖旁边，又听见周理讲：“你知道你上热搜了么？”
不会是宋暖保镖那个热搜吧，曲鸣佯装毫不知情，漠然摇头，“什么热搜，我不太关注这个。”
“24号你给宋暖拍的那组坏女人风格的宣传片，发布时被宋暖那脑子有病的黑粉抢了风头，没想到这两天突然被很多圈内叫的上名号的资深摄影师给转出圈了，昨天下午就登上了热搜第一。”
“词条嘛，是…”周理特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了好一会儿，然而曲鸣和宋暖都不追问。宋暖无精打采地做个漂亮的吉祥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陆途苏待了几天，被吸汗了精气神。曲鸣嘛，看起来坐得笔笔直，但那眼神是真的没有丝毫亮度。
周理在心里怄气，“诶我说你们怎么都不好奇的？，是#宋暖坏女人适配度#”
曲鸣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保镖那个事，“哦，那是宋暖适合那个风格。”
宋暖没好气地偏头斜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周理不搭理两个幼稚鬼没有营养的针锋相对，对着曲鸣的脸说：“这不是你的杰作么，那些摄影师转发的文案都是围绕拍摄角度的，都是专业名词，可高级了。”
“所以，公司要给我奖金么？”曲鸣随口一问。
周理都无语住了，宋暖看她脸色都气青了的样子有点可怜，便接了一句，“你别急，还没到发年终奖的时候。”然后又慵懒地瘫回去了。
周理恨铁不成钢地白她一眼，自顾自地说：“总之宣传部刚跟我汇报的时候我提心吊胆了一会，不过审判过后发现曲鸣的业务能力得到业内专业人士肯定。至于你么，”周理盯着宋暖，又笑得跟老妈子一样，“你粉丝也剪了不少你的影视视频冲热搜，词条里面很多自来水都是夸你这张脸和演技的。”
“啧，你最近可红了，你接飞鸟那部文艺片我都抱着卖好不卖座的心态的，运气好嘛拿个奖，运气不好就是瞎忙活。没想到它争气啊，刚上映前两天被其他同档期的商业片压得死死的，排片那叫一个惨淡，没想到口碑发酵，现在在一众商业片里脱颖而出了，实时票房是破6亿了，接下来的元旦还会上几部新片，不过我看这票房逆跌的走势，最后破12亿问题是不大。”
“哦，是吗？”宋暖敷衍她。
“你别装，你们电影工作群每隔一小时更新实时票房和评分，黄导那么低调的人都常常在群里发鸡汤鼓舞士气，你作为女主会不知道？”
宋暖想起来了，周理也“潜伏”在群里。她腼腆地笑了笑，“周总，您继续说。”然后勉强打起精神，坐得正经了一点，表面上是在给周理足够的尊重，实际上心想的是，周理要说的重点应该快来了。
“昨晚我就接到了两个女主是坏女人人设的电影项目邀约。”
宋暖不假思索拒绝，“我说过了这一年不接电影。”
“其中一个是李巡嫣导演的。”
李巡嫣，美籍华裔，被媒体成为新世纪最有灵气的女性导演，前年二十五岁时就将国外印客杯最佳导演收入囊中。
“距离你说这一年不接电影已经过了两个月了，而且我已经替你委婉拒绝过了，但李导也说剧本还在最终修改阶段，前期筹备搭建场地什么的也还要大半年，故事发生在冬天，李导你知道，她注重质量而非速度，追求真实，就算要拍也是来年入冬时候的事，我估摸着那时间不是正好？”
宋暖顿时哑口无声，周理叹气。
“你别急着定夺，还有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再说吧。”这机会难得，周理是打心底不想让宋暖错过的，但决定权在宋暖手上，作为经纪人，合伙人，好朋友，她能做的也只有支持宋暖的所有决定。
“好了，说正事吧。”
曲鸣懵了，“你还没说到正事？”
周理架起了二郎腿：“我怎么感觉你在嫌我啰嗦呢？”
“我可没有，你继续说。”
“是这样的啊，宋暖明晚要参加水果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她现在还没有助理，小何今早被我派去临市出差了，所以明天白天你来公司正常上班，明晚和宋暖一起行动，没意见吧？”
曲鸣一脸身为社畜死人相，“没意见。”
“你呢，宋总，你有意见么？”
宋暖：“我不敢有意见。”
周理趾高气昂道：“你别装。”
宋暖乖巧：“一切都听周总安排。”
本来唱歌这种通告一般是摆不到宋暖面前的，周理会直接否掉。倒不是宋暖唱歌难听到上不了台面，而是她在非专业领域不自信。
“唱歌交给歌手，唱跳交给爱豆，我负责拍戏。”多年前宋暖第一次有权选择通告时是这样说的，现在她也是这么认为。
周理做她经纪人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的，但这次不太一样。
“我的姑奶奶呦，节目组从八月份拟邀名单时就联系了咱前经纪公司，你合约到期出来单干就联系到了工作室，月初又来邀了一次，三次都是和我对接，我怎么拒绝？”三顾茅庐的行为深深打动了周理，也可以说是丰厚的通告费深深打动了周理，“而且还说只要你去了，就愿意再留三个节目的时长给我们工作室旗下的小爱豆。”
见宋暖表情有点松动，周理继续加码：“晚会就在临塘举办，我们可以让节目组把你的节目放前面，唱完你就走，不影响你和小陆跨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暖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
次日，一年中的最后一天。
晚会是直播的形式，虽然是晚上七点半才开始，但身为当红女明星，宋暖自然一大早就要出门了，陆途苏将手提包递交给她，再三询问：“真的不用我送你去公司吗？”
“不用了，周理和曲鸣在楼下等。”
“怎么曲鸣也在？”
“今晚的跨年晚会除了我之外，工作室还有一个男团一个女团以及一个solo歌手也要去，曲鸣今天有得忙了，她不是和周理住一个地方么，周理顺路载她。”
陆途苏点了点头，抱着她啾了一口，“等晚上结束我去接你？”
“不确定几点结束，周理会送我回来，你在家安心等我，无聊的话可以去找隋辨玩。” 宋暖说着说着笑了两声，怎么有种把隋辨当工具人的感觉。
“隋辨下午回来，晚上估计要去叔叔阿姨吃饭的。你不用担心我会无聊，白天我也去公司处理工作，晚上就坐在电视机前准时收看你的节目。”
不过，陆途苏最终也没做到准时收看。
因为在北京时间18:03分，她人刚到公司楼下停车场，正准备开车回家时，接到了一个归属地是国外的电话。
“途途，你现在住哪儿呢，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我回国了。”
“苏女士你没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地址发过来，还是你想老娘我住酒店啊？”
“你现在在哪儿？”
“机场啊。”
“哪个机场？”
“临塘国际机场。”
“你在机场找个地方坐着别动，我现在去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