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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chapter 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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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陆途苏带着一身寒气如约而至。
屋内的女人温热地抱上来的时候，她还在担心寒气会过到只穿着单薄睡衣的宋暖身上。
陆途苏一手揽住宋暖的腰，一手摘了头顶的鸭舌帽和没有度数的眼镜。虽然事发突然她来得很急，但她依然考虑到需要掩人耳目这一点，她不想再给宋暖制造麻烦。
鼻尖充斥着香甜的沐浴液味道，尽管此刻陆途苏也很想享受这个拥抱，可是怕自己身上的冰雪会令宋暖感冒，于是抚摸性地拍了怕她的腰，说：“阿宋，等我先把外套脱了。”
“宝宝，你先让我抱一会儿。”
宋暖的脑袋沉沉地搭在她的肩膀上，重重吸了一口气，闭着眼呢喃道：“有雪的味道。”
“外面的雪很大，临塘也开始下雪了，来的时候我还担心飞机不能按时起飞。”
“你担心的事情太多了。”
“是，我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大部分事情都和你有关。”陆途苏坦然承认，忽然又有点想哭，但她忍了回去，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和宋暖说话，只是话语里的心疼会随着每一个字飙出来。
“我看到现场视频了，你的背撞到了背景板，疼不疼？”
“不疼。”宋暖不假思索地回答，要是多迟疑两秒陆途苏可能就信了，她又有点生气，“说实话。”
陆途苏说这三个字的语气有点重，有点霸道，宋暖有点害怕，也有点喜欢。
“刚撞上的时候有一点，现在已经没感觉了。”不自觉滚动了口水，再重复。
“真的，不疼。”
“那你翻过身，掀开衣服给我检查一下。”
宋暖还是从她好听的音色里听出了霸道，心绪不知觉在先前的害怕和喜欢外裹了一层羞。
“等你洗完澡，再看可以么？”幸好陆途苏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测不到她的思绪，否则她真是“羞愧难当。”尽管她们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了，宋暖还是有些包袱卸不下来，比如承认自己是个偶尔渴望被霸道对待的女人。
“陆途苏，我很想跟你说对不起，想了想又觉得此时此刻说我爱你更恰当。”
“我会忍不住吻你。”陆途苏说：“但是。”
“这不需要忍耐。”
宋暖用这句话打断了她的但是，脸速度地从陆途苏的肩膀撤离，转移阵地到她眼前。宋暖抬起掌心贴住她脸颊，轻轻地将她的脸摆向自己，让她的眼睛只看着自己，对视着然后开始深吻。
一个吻可以打消很多不安的念头，至少在此刻，宋暖所有的不安自责都消失殆尽了。
三十秒后才结束。
宋暖像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为她脱下米色的大衣，拨了拨她微凉的头发，视线在那化妆品掩盖不住的乌青上停了停，“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是不是都熬夜工作了？”
“哪有。”陆途苏被猜了个正着，使了个无辜的眼神企图萌混过关，可是宋暖玩味地抖了抖眉毛，似乎在说你继续装，看我会不会信。
“许多多的案子有了新进展，所以比之前更忙了一点，就一点儿而已。”
睡眠不好的原因也有一项是想你想的，陆途苏觉得这个说出来很肉麻，就没说。
“许多多的事情顺利么？”
“挺顺利的。”
“那就好，苏苏，你先去洗澡，我怕你着凉。”
“我什么行李都没带。”陆途苏讪讪地说。
“我在这里，你还需要担心这个吗？”宋暖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脸，“快去洗澡，不然真的要着凉了。”
“好。”
陆途苏来得匆忙，毫无准备。她是直接从公司出发的，还好和宋暖恋爱后车中常备口罩帽子和各式眼镜，身份证也一直放在包里随身携带，她顺手拿了笔记本电脑和手机之外什么行李都没有，幸好现在需要用到的东西宋暖都有，包括贴身衣物。
陆途苏裹着浴巾出来，只见宋暖拎着一件布料极少的睡衣在她眼前显摆。
“内衣裤是新的，你来之前我洗好，烘干了，放在淋浴间收纳架的收纳袋里。睡衣穿我的，我就带了两套过来，你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当然也可以不…”
凭她俩这多年交情当然是可以不穿，但陆途苏拒绝得非常快。
“就这套！”
“要不要在我面前换？”
宋暖的眼神过于直白，盯得陆途苏有点脸红，大概是刚洗完澡热的。
“不要。”陆途苏火速拿过吊带裙回淋浴间。
刚才陆途苏溜得太快了，宋暖没仔细瞧。
换好睡衣再出来时，宋暖才看见她肌肤似乎残留着洗浴的水汽，水滴凝成珠淌在锁骨处，雾气逃窜到她的眼里，朦胧胧的，令人看着就心软。宋暖眼里的眷恋快要满出来，走近伸出食指点那滴水珠。
相拥着躺到床上，不知不觉又吻到一起去，气息交替交缠渐渐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吐气。
“你耳朵好红，也好烫。”宋暖捏了捏身边人柔软的耳垂，陆途苏感觉自己快被那火热的气息烫伤，难耐地扭了扭头，“说实话，你每次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都会害羞。”
“我怎么看你了？”
“像有一把火，快把我烧着了。”
“是么？”
宋暖曾拍过一部爱情电影，扮演的角色是个自身十分有魅力且甘愿为爱付出所有的女人，她爱一个人爱到甘愿自焚，剧本里有场戏是这样描写她的眼神的—她望着爱人时，漂亮多情的眼睛里冒着燃烧着的熊熊烈火。
这场戏她NG了十余次，生性温和的导演都甩脸色说这场戏延后再拍，第二天消气了才语重心长地说：宋暖，你是不是没有疯狂地爱着一个人？你那眼神别说烈火了，火苗都没有哇。
宋暖很有底气地在心里说她正疯狂地爱着一个人，但这种眼神是真情流露，而非演出来的。
当然嘴上还是说：“抱歉，是我演技不够，我再好好琢磨琢磨。”
那场戏被移到最后，又拍了十几场才勉强过关。
宋暖后知后觉，也许，她的眼睛只有看到陆途苏的时候才会如此欲念深重。
“愣着做什么，把衣服脱了，然后趴着。” 陆途苏打断她的想入非非。
宋暖又惊又喜，边解扣子边问：“这么狂野的吗？”
陆途苏呆了一瞬，然后懂了，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你在想什么？我要检查后背的伤口。”
“哦。”失望霎时漫上宋暖的心间，她垂下眼睑，嘴巴也扁了扁，温顺地照做了。
刚趴下没多久，宋暖感受到几滴水滴落在自己背上，意识到那温热的液体是什么的时候，顿时急了，作势就要爬起来。
“老实趴着，不准动。”
宋暖洁白无瑕的后背多了一大片的青紫，盘踞在肩胛骨下方触目惊心。陆途苏心疼到直擦眼泪，略带指责道：“都青了一片，还说不疼？”
陆途苏的语气有点紧绷，宋暖感觉到她有些生气，只好示弱，“苏苏，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可是我真的没感觉嘛，撞伤是这样的啦，没有破皮没有流血，只是看起来吓人，不按它就不疼的。你别生气了，我看着难受。”
“我是生气，又很心疼，伤了都不擦药的吗？”
“小何买了药，但是我自己抹不到…”
陆途苏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闷闷地问：“药在哪里？”
宋暖从善如流：“客厅的桌子上的塑料里。”
接着就听到了脚步声，宋暖回身只看见她的背影，心胸都莫名开阔了起来，说句俗套的，或许陆途苏才是她的药，她来了也就药到病除了。
宋暖趴着看不到，不知道陆途苏给她涂药的表情有多凝重，手都有点发抖，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敷上那片变色的皮肤上，力度轻到患者是个不足月的婴儿，生怕弄疼了她。
尽管如此，被掌心覆盖住的时候依然是有点疼的，宋暖很会忍耐，紧紧咬住牙关，不吐出一点吸气声。
擦药完毕，洗完手，陆途苏回房间，直迎宋暖可怜巴巴的视线。
“苏苏，你不要生气了。”
两人对视着，相互较劲，最终陆途苏败下阵来，她眨了眨一直红着的眼睛，胸腔里冒出来非常复杂的情绪，“我不是生气，你知道吗宋暖，今晚是平安夜，可是你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陆途苏吸了吸鼻子，接着说：“其实我也有些自责。”
“苏苏这，”
宋暖刚张开嘴就被人用掌心捂住了，她无辜地看着陆途苏，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别急着宽慰我，别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别说这和我没有关系。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因为我全世界第一名爱你，所以会忍不住去指责我自己，虽然很不切实际，但我认真思考过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不受伤害呢，只要有这个办法，我都可以去做。”
全世界第一名，认真的模样像一个次次考满分的优等生。
陆途苏是爱情里的优等生，宋暖一直是这么认为。
没有人比陆途苏更懂怎么会爱一个人，没有人比陆途苏更值得自己去爱。
宋暖的鼻头一瞬酸了起来，她伸展手臂，声音隐隐透着哭腔，“抱抱。”
陆途苏跌进了她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