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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 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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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鸣手背朝上地抬了抬双手，攥了攥，感受到表皮的撕扯。
疼倒是不疼，就是这一伤未平一伤又起，又要找借口打发同事们的好奇心了。
首映礼后台，休息室里，宋暖神清气闲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造次。
她眼皮都没抬，悠悠地问：“又被开水烫到了？”
曲鸣毫无心理负担地回答：“嗯。”
曲鸣虽说向来不活泼，但这么低气压的时候还是少见，宋暖直觉她心里有事，这伤或许就和那心事有关，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隐藏的秘密，她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因此只好装作开玩笑的样子。
“看来你和北城八字不合。前天下午到的北城，前天晚上被开水烫到，昨晚化身英雄解救失足少妇，今天又被开水烫了，小鸣同学，你猜猜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意外？”
“你能不能别乌鸦嘴？”曲鸣语调上扬了，眼里透着微许无奈。
宋暖舒眉展眼道：“生活往往比你想象中荒诞，剧情也比电视剧精彩。”
一语成谶。
生活有时就是这样具有戏剧性。
首映发布会，红毯，和观看影片环节都进行的很顺利，意外发生在放送结束，主角上台说场面话时。宋暖刚说到感谢各位观众……，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几个粉丝在极短的时间内冲上台来，饶是机警的曲鸣也来不及从侧方的后台赶来阻止，等现场的安保回过神来，宋暖已然被撞到几米开外，如若不是曲鸣适时扶住她，才能堪堪站稳。
“放开我！放开我！别拉我！”
“宋暖你踏马的对得起我们这些粉丝么？你去搞同性恋？你这种人就应该被封杀！”
“你欺骗粉丝，你恶心，你和陆途苏都恶心！”
“扭到脚了？还是撞到背了。” 曲鸣抓住她眉眼那抹痛苦的神色，也不知道是现场太过混乱嘈杂导致宋暖没听到，还是太痛了导致说不出来，宋暖紧紧咬住牙关，像是在忍耐什么。
闹事的人被几个保安压在地上，却仰着头笑得猖狂：“宋暖，你有本事承认么?有本事否认吗？我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了，有本事就把我抓起来啊！”
宋暖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毫无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死物，许久许久，直到他被警察带走。
现场有不少记者，这件事铁定会迅速发酵，答谢晚宴宋暖是没心情去了。
她很无奈地和黄导说抱歉，“黄导，我难辞其咎，因为我的关系影响了大家的好心情，如果后续会影响了电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小宋啊，刚放映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观众们的反馈，这部电影很好，对我们电影人来说就够了，票房和其他的东西是其他人要考虑的东西，当然我也是俗人，作为导演也想自己的作品在有口碑的同时也卖座，不过就算不卖座也无所谓了，我都七十多岁了，这些名利如同过眼云烟，再说了不卖座也和你没有多大关系，你在他抨击你的时候没有还一句嘴，让人抓不到把柄，放心吧，你和这部电影都不会被封杀的。”
“其实我刚才想顶嘴的。”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恶心的人不是我，更不是陆途苏，而是趴在地上的你。”
“那我会为你鼓掌的。”
“黄导。”宋暖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有时候你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考虑太多就会让自己和最亲密的人受委屈，今晚发生的事情错不在你，不在你的伴侣，是他的错。小宋，有朝一日，你会懂的。”
这段老人言被宋暖听见了心里，心脏都涩涩的，她还想说什么，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抱歉黄导，我女朋友打电话过来了。”
“行，你先回去吧。”
黄导先行离开，乘车去答谢宴现场主持大局，宋暖在空无一人的休息间接通了电话。
苏苏两个字才从嗓子里冒出来，耳边就听到了陆途苏十分急切的声音。
“阿宋你受伤了吗？”
“没有，你别担心，我很好，现在准备回酒店了。”
“你等我，我飞去找你。”
“苏苏，我明天下午就去怀城路演了。”
宋暖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没必要过来，陆途苏很明白，但还是默了默，说：“可是，我担心你。”
“我会担心你啊。”
陆途苏突如其来的哭腔撞碎了宋暖的心，她的眼眶也有些热，咬了咬嘴皮，“好，我等你。”
“嗯，你乖乖的，要等我，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十二点到北城，你不要睡，要等我。”
陆途苏的话字里行间充满了恳求和柔软，宋暖的心理防线崩溃，不自觉也掉了眼泪。
“苏苏，对不起，呜…”
“怎么了？你不要哭好吗？”
“我今晚没有维护你，又或者说我没有维护我们…”
“没关系的宝宝，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我马上就过去了，我们当面再说。”
黑车轿车停在影院停车场，曲鸣立在车外等她。
宋暖左边中指提着两只高跟鞋，右边握住手机接打电话，赤脚从远处走来。
快走近了，她挂断，曲鸣只听到最后一句，“宝宝，开车注意安全，我会乖乖等你的。”
记者们以为宋暖会参加答谢宴，早就去堵人，所以，宋暖在停车场并未受阻。
车速平稳，一路安静地出奇。
“小何。”
今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被突然叫到名字的小何连呼吸都放慢了几拍，她坐在副驾驶上，扭头看向后座的宋暖，说话时有几分紧张，“啊，宋总，有什么吩咐？”
“周理是不是联系过你了。”
“是的，周总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一直在占线，就打给我了，我将今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周总让我告诉你别担心，她会处理好。”
“嗯，你通知其他人，现在开始北城的工作结束，可以提前回临塘，你统计一下，负责订机票吧。”
“好的，那个，周总交代过，我现在是你的助理，我必须…我可能明天下午和你一起去怀城，还有接下来的8场路演。”
小何越说声音越小，宋暖现在的气压特别低，她没有底气宋暖会同意。
宋暖抬了抬眼皮，应了声：“嗯。”
下车的时候曲鸣发现，北城开始下雪了，天气预报上并没有说明。
曲鸣仰头多看了两眼，从空中拍下来的零星碎片，在路灯的照耀下似曾相识。
曲鸣房间和宋暖的不在同一个楼层，但她没和小何一起出去，小何没放在心上，因为曲鸣手上提了属于宋暖的高跟鞋和手提包，安静地跟着宋暖走到套房门口，曲鸣问：“宋暖，你一个人能行么？”
“怎么，你想跟我去怀城？”
宋暖嘴角虽然含着笑，却挡不住眼神的疲倦。
“如果是工作需要的话，我可以去。但是在去怀城之前，我要先回一趟临塘。”曲鸣公事公办道。
“谁说我是一个人，小何也会跟我一起去。”
“要不你让周理给你拨几个保镖？”意外状况发生时，小何显然派不上用场，这是曲鸣的心里话。
宋暖呵呵笑了两声，面色纵然透露着些许乏累，但精致的美感并未减少半分。
“你的表情认真到我会以为你在瞧不起我。”
曲鸣对她的脑回路表示无语，将高跟鞋和手提包还给她，“既然如此，那我明早飞临塘。”
“接下来我有七八场路演，路演是很辛苦的事情，基本上一个城市只待一天，或者半天。之前周理和我提过，有个摄影师在我身边比较好，可以及时出图，但我拒绝了。”
宋暖神色淡淡的，微笑着看她一眼，这个年纪的小孩不应该如此操心别人，这个年纪的小孩不应该像当年的自己一样丢失青春期，这个年纪的小孩不应该三天两头受伤。
“小鸣同学，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空闲的时间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