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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apter 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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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2日，黑超遮面的宋暖被众人簇拥着出现在临塘机场，身边伸出手为她挡住媒体镜头的人是曲鸣，其他随行的工作人员早在下车时就被忽涌的人潮冲散。
做这行是没什么隐私可言的，航班信息被人知晓不算什么大事，宋暖也见惯这种饿狼扑食的场面，掩盖在墨镜下的视线瞥了眼夹缝生存着的人，曲鸣紧紧蹙起眉头，似乎是对眼前的情况没有做过设想。
想来也是，无聊的人类天生就爱凑热闹,只见愈来愈多的人往这边凑，记者们的提问和他们的步伐一样毫无秩序。
宋暖今天的心情不错，但充耳不闻记者们嘈杂的发问，这种沉默的行为无疑惹怒众人，他们变本加厉地靠近，有几台摄像机都快抵着宋暖的脑袋。
只是会在真正触碰到那人额上肌肤时被人不失力道地拨开。
曲鸣接连击退几个最没礼貌的记者，面色不佳地护着宋暖前行，尽管每一步都迈得很辛苦。
宋暖有些后悔没把陆途苏送的那根拐杖带上，虽说现在自己走路是没多大问题了，但拿来做防身武器也不错，好吧只是会为此上负面热搜而已，为了不让周理难受，这个年头冒出来没多久就惨遭主人扼杀。
这种寸步难行的情况直到进了航站楼才稍有好转，机场的安保人员误以为发生了聚众闹事现象，在短时间内□□了吵闹的局面。
之后就较为顺利，一路到了VIP候机室，宋暖接到了周理的电话。
“祖宗，你被媒体围堵了？”
和声音陡然拔高的周理不同，宋暖放低了声音：“你怎么知道？记者发新闻的速度有那么快吗？”
“小何跟我说她们和你走散了，早说我跟你一起去你又不让，让你带几个保镖去你又嫌麻烦。没被他们踩到脚吧？你说你这脚伤刚恢复，哎，算了这和你也没多大关系。”
小何是今天随行的工作人员之一，也是周理的助理。本来周理也要跟来的，怎么说这都是宋暖受伤后首次亮相，上心和操心都在所难免。
不过宋暖说：“我就在北城待两三天，之后要在全国各地跑路演，怎么着，周总难道要跟着我天南地北飞？况且年末公司事情那么多，你还是守着底下那群兔崽子我更放心。”宋暖说的有道理，周理无话可驳，只好安排了陪同宋暖出差的“心腹”，尽力打点好北城那边的工作。
宋暖轻笑两声，安抚她，“你别担心，我已经进候机室了。”
至于保镖，宋暖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曲鸣，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已经伟岸地堪似保镖了。
“行吧，对了，你到北城之后，直接走VIP通道，星光大典主办方会去接你。”
“知道了。”
“北城的造型妆发团队我都联系好了，明天上午他们会过去，下午两点要拍宣传照，这次宣传照是曲鸣负责，我想看看她的实力。明天下午两点开始的星光大典红毯我以你脚伤还在恢复期不便穿高跟鞋婉拒了，主办方也表示理解。明天晚上七点你得出发去颁奖礼现场，你这次是为年度最佳新人颁奖，是正数第三个奖项，预计会在八点左右上台。我警告你啊，上台给人颁奖也别穿高跟鞋，你不穿也可以艳压群芳知道么？”
宋暖忍俊不禁，真不知道周理的滤镜是哪儿来的，但还是听话地说：“知道了。”
“明天早上我让小何叫你起床，你要是实在犯困就化妆的时候闭眼睡，安心做你的奇迹暖暖。”
只能说周理对她的认知根深蒂固，她这阵子陪着陆途苏早睡早起，早已不是那个日上三竿还不起的人了，碍于这样提起的话不仅不太好意思，还会讨到周理的嫌，宋暖憋了回去，仍回答：“知道了。”
“24号也就是后天，后天上午你需要去JO时尚总部拍摄一月刊封面，晚上六点要出席新电影【飞鸟】的首映礼，首映礼之后还有一个小型晚宴。我个人意见你身为女主角还是有必要出席一下晚宴的，但最终决定权在你。25号【飞鸟】正式上院线，你的第一站路演在怀城，定了那天下午的机票。”
“知道了。”
“好了你别敷衍我了，我还有个会要开，先不跟你说了，再说下去不怕你嫌我啰嗦，我自己都要嫌自己是老妈子了。”
落地后已是傍晚，星光大典的主办方派了工作人员和车来接，送一行人到下榻的酒店。
宋暖觉得应该没有下属愿意和上司待在一起，于是大手一挥让随行团队自由活动，只身回了自己的套房，没想到前脚刚关上门，后脚敲门声就响了。
宋暖开门，凝着来人的自然卷，略显诧异道：“你一直在我身后么？我怎么没听到脚步声？”
曲鸣面无表情地回答：“这家酒店的地垫隔音效果很好，走起来没声。”
宋暖想了想也是，“你怎么不和其他人一起去吃饭，难道你想和我一起吃？我现在还没有胃口。”
“你想多了。”曲鸣垂眸，动了动手将行李箱推了进去，腿倒没迈进去半步，宋暖这才发现她是来送行李箱的，这时手机也震动了声，宋暖低着头看手机讯息，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意，“今天谢谢你了，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我叫酒店送餐。”
“你刚还说你没胃口。”
“嗯，但是途苏五秒钟前发消息过来提醒我该吃饭了。”
曲鸣没忍住丢了个嫌弃的目光过来，宋暖难得看见她这么生动的模样，没忍住开怀笑出了声，半真心半开玩笑道：“哎你不懂，我们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样的。”
曲鸣敷衍地点了个幅度很大的头，不知怎么着没有拒绝她，反而说：“我要吃香辣小排，蒜香肘子和京酱肉丝。”
“行啊你来之前做过功课？点的都是北城特色菜。”
“嗯。”
“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你不吃？”
“在有重要行程的前一天晚上吃这些，除了胖成猪头之外还要被周理念叨一年。”
“你会胖？”宋暖这么高个子看起来也就100斤上下，这还胖？曲鸣对娱乐圈的畸形审美不太了解，眉目之间透着股不可思议，又快速掩埋下去，“周总那边我可以帮你隐瞒。”
“谢谢你的好意” 宋暖掩口一笑，“还是算了吧，沙拉是更符合中国女明星体质的晚餐。”
曲鸣没再进行无谓的劝告，只不过不想铺张浪费，之后在和餐厅沟通的电话里，删减了一道菜，加了一份蔬菜沙拉，宋暖自觉扫了她人的兴致，“等没行程了我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曲鸣递过来一个不相信的眼神，“你确定？”
宋暖悻悻地说：“我看着你吃。”
酒店送餐的效率很高，不多久服务员就拖着餐车来了。
曲鸣将食物一一摆上餐桌，掀开餐盖，宋暖旋即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当然不是属于自己的那盆草散发出来的。
宋暖低头看着碗里的绿草，很想忽视从对面飘过来的肉香，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叉了一块菜叶子塞进嘴里重重地咀嚼了起来。
早知如此就不邀请她一起吃饭了，这不是自作自受么。
曲鸣很没有眼力见地没有问她吃不吃，宋暖又庆幸她的这份浑然无知，否则自己真的要好好天人交战一会儿，才能克制得住。
宋暖很潦草地吃完很潦草的晚饭，曲鸣那端也放下了筷子，目不斜视地说：“我吃饱了，你呢？”
“我也吃饱了。”宋暖倦倦地答，食之无味啊食之无味。
“剩了一半，你这叫吃饱了？”
“这叫女明星的自我修养，大晚上吃太多明天上镜不好看。”
曲鸣依旧不能理解，眼神流露出不自知的无奈，“好吧，你去休息吧，我打电话叫人上来收。”
曲鸣这体贴的话令宋暖一时有点懵，直言不讳道：“我对你好像有了新的了解。”
“比如？哪方面？”
“怎么说呢，你比我想象中更稳重。”
曲鸣大概是从来没听过别人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眼里有几分疑惑，宋暖也不知如何为人解惑，只说：“总之今天很谢谢你。”
曲鸣见宋暖确实是不知道怎么描述的样子，再加上自己也不是刨根究底的性格，默默点了点头打酒店餐厅电话去了。
服务员将残羹收走，曲鸣也打算告辞，宋暖忽然出声：听说明天是你给我拍宣传照？”
“对，不然你以为我此番和你同行是来做你的保镖还是助理？”
曲鸣的脸色仍然是那无欲无求的冷淡模样，但宋暖听出她音色下的调侃，“我知道你是以工作室正式签约的摄影师的身份来的，当然你的保镖工作和助理工作也做得不错。”
这是被认可了？曲鸣勾了勾唇，一边的酒窝显了显，没再说什么，转身出门。
一只脚踏出了门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我睡觉比较沉，敲我房门是听不到的。所以如果晚上还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我手机不开静音。”
宋暖听着起初觉得有点莫名，稍加思索便疏通了，或许这也是曲鸣表达稳重的方式之一。
“知道了，除非酒店失火否则我不会叨扰你的，回去早点休息，别忘了明天的工作。”
“嗯。”
宋暖感到莫名其妙是正常的，因为她没有理由在非工作时间内找曲鸣。
之后去洗澡，护肤，看书和陆途苏打视频，做完这些已经十一点半，熄灯睡觉，一夜无梦。
次日，小何站在宋暖房间门口，做了三分钟心理建设终于摁了门铃，虽然很想临阵逃脱，但自己的顶头上司周总三令五申过：小何别怕，公事公办！要是她对你撒起床气，我给你发五千块安慰金！
事实证明金钱的诱惑真的很大，小何战战兢兢地拍了拍胸脯，告诉自己没关系，值得的！只是等了好几分钟还没人来开门，小何怎么也没摁第二次的勇气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再过十分钟再来摁吧？
如此愉快地决定了，不曾想刚转身就看到迎面而来的…
“啊？”小何看到宋暖时忍不住惊讶出声，宋总穿了身运动服，头发和脸颊还有点湿，这人不会去健身了吧？
“啊什么？”宋暖没忘周理昨天跟她说的话，知道小何的来意，只是这溢于言表的诧异是从哪儿来的？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来叫您起床的。”
“这么早，现在才……”宋暖按了按手机，“不到八点。”
我还不是怕…小何差点作揖，“既然您起床了那我就去给您订早餐了。”
“等会儿。”
小何提心吊胆地回头，之前没怎么和宋总打过交道，真不知道她是什么脾气啊…
“您还有什么吩咐？”
“那个……”宋暖舔了舔嘴唇，有些羞于启齿。
“那个，我去健身房的事情别跟周理提。”
省得她又咋咋呼呼的，宋暖都能想象到周理知道后会怎么说，你脚伤恢复全了么就敢去健身房？虽说自己只是在专业教练的帮助下做一些复建动作，但周理肯定不相信，解释起来又太繁琐，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好。
小何很上道地说：“好的，宋总，那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早饭后，妆造团队来到酒店，利用上午的时间给宋暖做好妆造，中午，远在临塘的周理做东请造型团队用午餐，菜是小何点的，都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宋暖只能看到满满的高热量，她是不可能动筷的，说了一句请慢用便离开了包厢。
“小何，你见着曲鸣了么？”
“没有，不过曲鸣的摄影工作是从下午两点开始的。”
宋暖若有所思地回：“嗯。”
小何提醒：“宋总，赞助商提供的高定礼服还有珠宝饰品都已经送到了房间，你要换上其中一套拍摄宣传照。”
“好，那我们回去吧。”
拍摄出来的宣传照由工作室官方微博上传，表面上是为今晚的颁奖礼宣传造势，实则是为了在热搜上占据一席之地。再加上这也是宋暖受伤之后的第一个公开行程，各方面都马虎不得，出席颁奖礼的明星少说也有两三百人，想必周理已经买好水军准备着下午的战争了。
虽然宋暖向来不愿争奇斗艳，但身在这个圈子，更多时候是身不由己。
“现在几点了？”
“宋总，现在已经快1点了。”
宋暖加快了脚步，如同一阵风从大堂穿过，目光捕捉到远处一寸身影，是曲鸣。
曲鸣径直进了电梯，奇怪的是她身上的衣服和昨晚穿的是同一套。
距离开拍还剩十分钟时，宋暖一袭露肩高叉黑色长裙出现在摄影棚里，引发了一阵欢呼，毫无疑惑，毫无背景却能走红的宋暖是极其美丽的，女娲捏人的时候也许藏了点私心，她有着旁人难及的漂亮眉眼，只要她想，漂亮的眼睛可以流动着千万种情绪；极具个人色彩的高挺峰鼻，每次从侧面看都会令人深吸一口气。
曲鸣本在调试手上的摄影设备，因乍起的欢呼声也微微抬头望了过去—宋暖棕黑色的长发做了微卷，用一根银白色簪子固定住，盘在脑后。
她施施然地走进来，高叉长腿露出的肌肤如雪，浓厚的妆容更显五官的锋芒，但同时她的笑容又是温和的。
引发热闹的人本应该习惯这种欢呼声，宋暖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些人真的太夸张了。
和曲鸣对上的视线的时候，宋暖发现曲鸣已然换了一身衣服，纯黑的工装长裤，灰黑的圆形毛衣，再加上同色系马丁靴，颇有职业摄影师的味道，只不过她太瘦了，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松松垮垮的。
而且，曲鸣的手受伤了—白色绷带从虎口开始绕过掌心和掌背，看那厚度应该绕了好几圈。
两人互相点头算打了招呼，准备开拍。
等走进了，曲鸣才瞥到宋暖趿着拖鞋，差点翻了个白眼。随她进来的小何提着一双8公分的深红高跟鞋，冲曲鸣乐呵呵地说：“周总交代的，等拍全身照的时候再穿。”
“哦。”曲鸣简洁地表示自己听到了，也不管这样做会多浪费多少时间。
开拍。
“打光师，光往右边一点。”
“手抬高，宋暖，看我这边。”
“宋暖，脸稍微往左移30度。”
“宋暖，凹下线条。”
“不是微笑，不是温柔的浅笑，要一看就是渣女的那种笑，对对对，保持住这种坏女人的feel，休息五分钟再开始下一组。”
宋暖收腹收久了有点累，但穿了长裙担心坐着有褶皱等不方便因素，她就干站着，化妆师上前给她补妆，小何拿着高跟鞋整装待发，“宋总，下一组拍全身照。”
“你把鞋子放地上，待会儿我自己穿。”
“好的。”
接下来的拍摄持续到三点一十分才结束，再就是出发颁奖礼之前得拍摄另外一套礼服的宣传图，这中间有两个多小时的空隙，宋暖打算回房间休息。穿高跟鞋久站有一点点吃力，她却没有表现出分毫，棚内的工作人员按部就班地继续手头上的工作，曲鸣拿着摄像机去电脑旁边导图，先前一部分的图片修图师已经修好，几个人就图片效果接头接耳着。
宋暖莫名盯着缠绕着曲鸣右手虎口的绷带看了一眼，然后换好拖鞋，离开摄影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