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执盗》一乱清冥

5、准备

　　“你…”赵若莱捏紧兵符，揽放在心口。
　　“你，出来。”赵若莱注视着季沛。
　　“你认为这三百人能抵得过暗潮涌动的朝廷鬼人吗？”
　　“还是不放心？”季沛笑道“若是皇上不着急现在领兵就走，大可以试试我这几位弟兄。”
　　赵若莱望着自信的季沛，尚不自知，问道:“怎么试？”
　　季沛笑道：“敞开了说吧，这里有几位是在皇宫里渗过去的探子，而到现在都没人发现。皇上可以试试让他们躲起来。”
　　赵若莱再次高举兵符，轻声道：“你们隐匿起来，让我看看。”
　　三百人中只有十人不见了踪影，看来这十人就是暗卫了。
　　季沛走到不远处的武器架旁，拿起一张弓，搭上一支箭，直直的对准了赵若莱。他冷了面庞，箭离弦，在赵若莱惊恐中被阻拦在他跟前五寸的地方。
　　季沛丢了弓，跪在赵若莱前道：“臣以事代言，惊了皇上，臣罪该万死！”
　　赵若莱惊恐万状，幸是有人挡住，这一箭的力度足矣断了这条皇脉。
　　“你……”赵若莱跌坐在地上，有两个暗卫将颤颤巍巍的他扶起。
　　仅仅这十人就能保证他在皇宫的安全，若是叛臣叛侯围城，这三百人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这又能如何应对。
　　“你起来！”赵若莱喊道。
　　“谢皇恩典。”季沛随口道。
　　赵若莱拎住季沛衣领，怒道：“你想要杀了我吗！你要杀了我何必这样玩弄于我！”
　　季沛不动不抗，小声道：“不…我需要保证你的最高安全，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放心。”
　　的确，这样经历后，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靠得住，但是若是叛军围城呢？
　　季沛低声说：“仅仅这样，我仍是放不下心，请皇上随臣来。”
　　赵若莱在这里也就只有一个皇帝的名号了，但是季沛似是真的想要帮助他，他如今也毫发无损，只得放下戒备，跟着他走。
　　练场往后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木屋，这是练场总教头的住所，季沛搀着仍有些发抖的赵若莱，敲了敲门。
　　“是大当家的吗？”屋里传来无比浑厚的声音，门开了。
　　一个大汉开了门，因为太高的缘故，偏过头才过了门框。这是一个一脸横肉，面容怒珀的汉子，光着膀子，手上拿着个玉玄武。
　　“这是新上任的皇上吗？大当家。”那大汉瞥见赵若莱，直接道。
　　“山愿，我打算去吃皇上了，你怎么打算？”
　　“我？大当家的去哪，我程尚墩就去哪！”那汉子叫程尚墩，身高足有九尺尚有余，一眼便知是不能惹的货色。
　　“山愿，我想任命你去做皇上的明面护卫，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季沛拱手道。
　　“大当家的说话了，老三自然听。你说怎么当个护卫吧。”程尚墩想都没想答应了
　　“这段时间朝廷里可不太平，你就当披甲上阵，全副武装在皇上身边，这次回去就让你先去震震那些个狗官权威。可行？”季沛这可不像是问，而是下令。
　　“自然该震震他们，洒家听大当家的。”程尚墩拍拍胸脯道，稍不注意，手上的玉玄武被捏烂了。
　　天生神力的程尚墩，江湖上尚且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怒佛陀”，就他这一怒，足可顶得住千军万马，让那些个狗官不敢乱来。
　　受了令，自然要问细节。
　　程尚墩看向季沛：“大当家的，什么时候去宫里？”
　　季沛看向赵若莱，道：“今晚。”
　　赵若莱看向季沛。
　　季沛又对赵若莱说：“今晚就走，秘密将皇上送回宫，谁都不说，就没有对证。”
　　程尚墩道：“那洒家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了。”程尚墩对着赵若莱躬身拜道“恕洒家不陪。”
　　程尚墩退回房间关了门，几秒后屋里传来叮叮当当的铁器声。
　　季沛道：“殿下，走吧。”
　　赵若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并不想回到那个没有隐私的地方，那里就连墙壁都盯着当今的皇帝，他不会拒绝的。

　　现在天色不早，赵若莱来的匆忙，没有任何需要准备的，他将那块铁符藏在怀里，贴身放好，这将是他最后的保障。这里是山贼的寨子，没有外面传说中的血肉横飞、人头遍地，更像是一个没有受到外面污染的桃花源，人们生活和谐，衣食无忧，团结一致。
　　这可比外面要难得！
　　离开程尚墩的住处后，季沛着手去准备晚上回宫的事，让赵若莱在山寨里随便走走。山寨基本每个晚上都会点起一堆篝火，男人、女人们围着篝火聊家常，他们有自己酿的酒水，有自己猎来的野味，赵若莱远远观望，这里似乎并不是他该来的地方，他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衣着与这里的人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来，几个女人嗔笑着围过来。
　　为首的头上别着个柳树枝，柳树枝道：“你是皇上？干嘛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赵若莱没想过会有人来找他说话，支支吾吾崩着字：“我……”
　　柳树枝旁边两个女人也不羞，上去就抓住赵若莱：“走，别一个人孤零零的了，大当家的知道了还以为咱们排挤你哩。”
　　柳树枝呀了一声，拍掉两人抓着赵若莱的手，道：“人家是皇上，更是大当家的客人，怎么能硬拽硬拉哩！”柳树枝转了转眼珠，笑道：“你想知道我们大当家的是什么样滴人吗？走，我们给你说。”
　　赵若莱很想知道，也不想被这两人拽着走，就跟去篝火边上，本想蹲在远处听，被柳树枝拽住胳膊，往人群里走，柳树枝踢了踢前面一片人：“去去去，给皇上让个地儿 。”
　　篝火旁的几个男人笑着让了地方，柳树枝没坐赵若莱旁边，在赵若莱几步远的地方挑了个石头坐下了。
　　赵若莱一来这里，声音顿时静了几分，赵若莱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眼神去找刚刚带他来的柳树枝。
　　“哎，皇上想再认识认识咱大当家的人咋样，大家都说说。”柳树枝是有号召力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赵若莱安静的听，听到最多的是，大当家的像是四处找人一样，在好多地方乱走，自己就是在大当家找人时认识的，被大当家的帮助或者施舍了。
　　嘶，这个大当家的还挺闲。
　　“前天晚上我出来消食，看见大当家的穿了一身黑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第二天皇上就来了，会不会是找皇上去了？”一个人抛来问题。
　　“去哪找？宫里吗？再怎么说也是皇宫，怎么进去啊。”
　　“大当家的能一样吗？想进个皇宫多简单点事儿！”
　　大家讨论起来根本停不下来，都把赵若莱抛到脑后了。

　　“聊啥呢？看见皇上了吗？”一个偏冷的男声穿透音障，所有人都往那里看。是金囚，看来是酒醒了。
　　“这呢！二当家！”柳树枝把埋在人群里的赵若莱指出来，他蜷缩在偏暗的地方了。“二当家眼神真不行！”
　　“得，我眼瞎没看见，大当家的今晚要跟皇上回去，现在要叫皇上去准备，你们自己聊吧！”金囚向赵若莱招招手，赵若莱起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