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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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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糟糕了,真的太糟糕了。
甚尔不敢开门,即使他很清楚这个门是推拉门,他没有上锁,如果他太久不出去切嗣绝对会过来开门,但是他现在连起来把门扣上都不想。
刚做完没有实感,他记忆里就剩下他们正常的回家,吃完晚饭后普通的互道晚安,进了同一间房,直到睡醒后他才突然意识到,他们睡了。
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因为两千万睡了。
甚尔突然就恨不得在被子里躺到天荒地老,他现在压根不知道他跟切嗣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如果能当成那种他经常干的那些用钱解决需求的勾当反而好说。
问题是他们俩不是那种打炮后再不见面,回头客也是给钱直接上的关系啊?
现在怎么办?
旁边的被子空了,按照常理一会切嗣就该来敲门了,要不然装作还没醒?不行,那个男人的洞察力肯定能发现自己醒了。
甚尔陷入恐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恐惧之后的事,他是怕出什么变故吗?切嗣又不是那样的人,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另一个容身所给他了。他到底在怕什么啊?
甚尔没纠结多久,门果然被敲响了。
“甚尔,你醒了吗?”切嗣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甚尔脑子里想着要不干脆不回话直接假装自己睡过去算了,结果身体自己动起来把自己从被子里挖出来,瘫着脸拉开了门,切嗣惨白着脸站在门口,虽说他本来脸色就白,但和现在这样充满病气还是不同的。
“你怎么了?”甚尔忍不住询问,面对切嗣他的脑子总是跟不上身体反应。
“不是什么大事。”切嗣笑了笑,这笑也透着虚弱和勉强,“就是稍微有些难受,躺一会就好了,但是早餐得你自己出去吃了。”
甚尔刚想问他怎么会难受,骤然回想起昨天的疯狂,索性也不开口了,侧身让切嗣进来,他看着男人胡乱脱了衣服,几乎是沾着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在切嗣来之前,甚尔向来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但是现在嘛……
甚尔小声嘟囔了几句,套了件外套就出门去了。
切嗣昏昏沉沉的躺在被子里,他如今的状态说不上好,但也不能说差,在半梦半醒间他像是掉入一片星海,被星辰吞没。
他觉得安宁、平静,和往常的平静不同,这次的感觉更像是被安抚,他在星海中缓慢的吐息,他觉得自己在发光,他体内的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切嗣,他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17已经上了膛正对着门口,他拍了拍额头,把枪塞回枕头下,拉开了门。
“恢复的不错?”甚尔眨了眨眼,切嗣脸上的病气已经褪去,状态是他从没见过的好,“出来吃饭。”
切嗣好像睡蒙了,跟着甚尔坐到了餐桌前,早餐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外带食品,毕竟甚尔连包装袋都没拆。
他们无言相对的吃完了饭,切嗣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甚尔居然出门带了饭回来,他把垃圾收起来:“我还以为你会选择不吃?”
甚尔不高兴的垂下嘴角,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段心路历程,最后憋出来一句:“谁知道你好的这么快。”
“因为阿瓦隆的剑鞘被激活了,我也是才知道我体内还有这种东西。”切嗣摸着小腹的位置,柔和的白光好像透过人体出现在他眼前,他眨了下眼,幻觉就消失了。
垃圾分类真的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切嗣一边拆袋一边回头看了眼甚尔,甚尔盯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切嗣见甚尔没反应,索性给自己泡了杯糖水。
他偶尔也会想吃甜的东西。
过了很久,直到切嗣把所有垃圾袋都处理完,连糖水都喝了半杯,甚尔才像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切嗣对面:“阿瓦隆的剑鞘,那是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切嗣晃着杯子,冰糖化开以后水里颜色,只剩杯底有些细碎的晶体在反光,“你可以当成一种咒具,可以治愈所有的伤害,包括诅咒。”
“在你身体里?”甚尔看着切嗣点头承认,没再追问,虽然就算问了切嗣也说不出什么什么了,他抢了切嗣的杯子将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咳咳……怎么这么甜?你加了多少糖?”
切嗣不明所以,伸出了四根手指,甚尔面色复杂的把杯子放回切嗣面前:“你也不觉得腻。”
他差点没直接被齁过去,没化开的糖全都沉淀在杯底,水混着细碎的晶体划过食道,腻的都有点发涩,甚尔直接痛苦面具。
“不喜欢甜的吗?”切嗣问了一句,甚尔嘴角微抽没有回答,他对甜没什么感觉,但是本以为是白水结果突然炸出来能腻死味蕾的甜味,他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当天晚上他们正常的一起上班,切嗣天价工资拿到手软,甚尔也辗转在女人堆里,老样子会去赌马,不过甚尔的钱都干脆存到了切嗣的卡里,要钱的时候再让切嗣转给他。
毕竟武器保养、弹药采购都需要钱,甚尔还会收集天价咒具,按照他的攒钱习惯,怕不是买完咒具就只能天天喝西北风了。
直到街道上都挂起彩灯,天空飘下细雪,切嗣才恍然意识到,新年要来了。
对此甚尔嗤之以鼻,切嗣却极为期待,尤其是在推辞了众多新年邀约以后,顶着男人闪亮的双眸甚尔想不到什么话能打击切嗣的热情,或许他自身也是期待的。
这可是他离开禅院家过得第一个新年,也是切嗣和甚尔过得第一个新年,往年的记忆就只有人群和被森严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的自己,他向来没有感受过任何节日氛围。
虽说是要过年,但到底要做些什么切嗣也是一头雾水,他虽是纯正的日本人,大多却在国外辗转,记忆里的自己也从没经历过日本的新年,这时同样没过新年却有常识的甚尔就尤为重要了。
“要去初诣的话,还是要准备和服的吧。”甚尔不太肯定的说,禅院家那群老古板不论什么时候都穿着和服或者类似和服的衣服,也就新年时候会变得特别庄重,假正经。
“和服啊……”切嗣摸着下巴沉思,他们俩都没有购入和服的概念,除了对方连熟识的人都没有,又能有什么场合能用的上和服?现在定做时间肯定来不及了,那就只能去成衣店买现成的了。
切嗣拉着甚尔去成衣店,自从来到这里他还没正经逛过街,就是那种不踩点、不上班、不购入危险物品、不赌博的那种逛街。
新年的气氛此时已经初见端倪,入目所见的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年幼的孩子在父母身边兴奋的叽叽喳喳,情侣依偎着小声说着话,他们是如此期待新年的到来。
甚尔用余光偷看切嗣的表情,恐怕连切嗣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他脸上的笑容有多欣喜。
会因他人的情绪而起伏,却在拒绝接触人群,切嗣的心中,应该拥有比任何人都纯粹的理想吧?
甚尔这么想着,握住了切嗣的手腕。
他们没在服装店停留多久,选衣服加付钱总共也就花了十分钟不到,连试衣环节都被略过了。
切嗣挑了套浅灰色的,甚尔一如既往选择了黑色,虽然穿不了几次,但是耐脏就是唯一的标准。
失去了目标,两人又漫无目地的开始闲逛,明天就是除夕夜了,切嗣好像想起了什么:“除夕的话,是要吃荞麦面的吧?”
“……啊,好像是有这回事。”甚尔后知后觉的肯定,在他母亲还没过世时他也曾吃过荞麦面,那或许是新年唯一收到的礼物了。
切嗣没在意甚尔的犹豫,兴冲冲拉着甚尔买了很多袋荞麦面,虽然他不会做饭,但是煮面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回到家切嗣就进了厨房,甚尔很想装成不在乎的样子,但眼睛在电视上根本停留不了多久就下意识往厨房飘,过了十分钟不到,厚重的烟雾就飘起来了。
甚尔冲进厨房一看,切嗣正不知所措站在锅前,像是在疑惑为什么会起烟。
“你干了什么?”甚尔关掉火,给锅里加上水。
切嗣手托着下巴:“嗯……加了油?”
“没放水你为什么要放油?”甚尔痛苦的看向切嗣,切嗣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但甚尔肯定他绝对是在发呆。
“不应该放油吗?”切嗣反问。
“……算了,剩下的我来吧。”甚尔抽了抽嘴角,他觉得跟切嗣争论这个绝对没有结果,还是先把这个毁灭机扔出去吧。
切嗣被甚尔推出厨房还有点委屈,虽然每次他做饭都会发生很可怕的事,但他觉得他还是有进步的余地的,而且只是煮面,不应该会有什么重大事故发生。
大概?
甚尔并没有做荞麦面,明天才是除夕,比起荞麦面他们俩都没吃午饭才是重点,幸好切嗣虽然不会做饭但是东西买的很全,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做个什么。
切嗣坐到了甚尔的位置,他对赌马没什么兴趣,对漫才的感觉也十分一般,他不太能欣赏这样的艺术,换了半天台,最后停留在了正经新闻台。
“吃饭!”背后传来甚尔疲惫的声音,看得出来被切嗣折腾的够呛。
切嗣应了声,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个盘,不过甚尔那份要大很多。
是猪排饭。
“甚尔居然会做饭。”切嗣惊喜的对甚尔弯了弯眼睛,随后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嗯……啊……”甚尔含糊的应了几句,在禅院家的时候没有人会在乎天与咒缚吃不吃的饱,他会在半夜偷偷跑到厨房随便弄点,厨艺也是这么上来的,他没有双手合十,只是随意的说了句,“我开动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有仪式感的吃上一顿饭。
切嗣吃了一口,眼睛亮了亮,非常认真的夸起了甚尔,“很好吃,甚尔真的好厉害,我就只会买半成品放入微波炉。”
“闭嘴,吃饭。”甚尔快把脸埋到盘子里了,即使过了这么久他依然不习惯切嗣夸自己的样子,他听到最多的只有各种咒骂。
切嗣顺从的闭了嘴。
饭是甚尔做的,洗碗的活自然落到了切嗣身上,但是切嗣做家务真的很不让人放心,甚尔索性就在旁边盯着,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能将枪支分解成零件的手在做家务上能如此笨拙。
甚尔抢救了即将落地的盘子,无言的盯着切嗣磕磕绊绊的把碗洗完。
新年啊……
甚尔有些出神。
替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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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