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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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嗣和甚尔办了收养手续，日本不认可同性婚姻，如果想要确认关系有这一条路可以走，禅院甚尔趁机把自己的姓更改了成了卫宫。
甚尔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但切嗣已经不再年轻了，圣杯定格了他的身体却无法定格他的心灵。他时常会回忆过去，在深夜辗转反侧企图窥探过去的一角。
那终究只是奢望。
他只能抱着年少时的梦就像溺水者抓住水面的浮萍，他为此付出了全部，如果忘记这个梦，那他还有什么呢？他的正义又到底算是什么呢？
甚尔将禅院的门牌扔到了放垃圾的袋子里，吹着口哨将卫宫的门牌敲进墙里，摆脱了禅院姓氏的甚尔看起来焕然一新。
像黑豹一样的男人把工具扔到抽屉里，精准地在客厅找到把自己蜷在沙发中“大猫猫”，挨挨蹭蹭的挤到年长者的旁边，把对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
哪怕过去这么久，切嗣的体温也始终这样冰冷，甚尔只是不为所动地越发抱紧了这个男人:“还是没想起来吗？”
甚尔知道切嗣总在回忆，失去了这么多年记忆的滋味并不会好受，他从来不会阻止切嗣去回忆，但也绝不会透露他曾窥探过那冷酷的魔术师杀手过去的一角。
甚尔和那位不知名的咒灵小姐的想法是一样的，忘记了过去的切嗣才会得到幸福。
“每次快要想起来的时候，大脑就和被撕碎了一样，变得空白。”切嗣把自己缩在甚尔怀里，他觉得自己被宠坏了，和甚尔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完全无法离开这个男人，他转变了话题，“我查到了关于天元的资料。”
“……天元？”甚尔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这个人，天元强化了结界，可以说保护了所有人类的安全，就算他这样的废物也在小时候被科普了这样的常识，“你想做什么？”
“据说天元拥有不死的术式，在他快死的时候他的术式会改变他的身体，让他不再是人，于是他们会频繁的为天元准备身体，让天元活下去。”切嗣坐了起来，把头放在甚尔的肩上，目光凝视着地板的纹路，“我想让他停止进化，这个世界不能靠着天元运行。”
甚尔没有说话，他牵过切嗣的手，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手心里，五指相扣。
“天元只是加强了结界，但结界不一定要天元才能加强，只是从来都没有人研究过如何加强结界，这些明明可以靠咒具解决的。”切嗣面无表情的把脸贴到甚尔胸口，数着他的心跳，“他们从没想过改变，于是天元变得越发不可控，从近几年咒灵诞生的数量就可以发现，整个日本的咒力浓度太高了。”
结界并不是天元发明的，千年过去却没人想着如何加强结界，而是不择手段让天元活下去保持术式，这样的家伙总会让切嗣想到其他的人，但如果想要追寻这种预感只能感觉如同隔着布满蒸汽的玻璃往里看，朦朦胧胧只能感觉到形状。
人类是会变得，没有人比切嗣更了解这点了。
“你想让天元停止进化，用咒具代替天元。但是那群老东西不会主动这么干的，所以你要让同化失败。”甚尔侧头看向切嗣，男人的表情变得冷酷，那是他下定决心去牺牲什么的表情。
在那个黑泥倾倒的血夜，切嗣也是用这样的表情去命令少女毁掉那个金色的杯子的。
为了更多人的命运，他决心牺牲这些无辜者，注定无法被理解，他就是这样可悲的殉道者，等到死后注定连坟墓都会被唾骂，就连他本人都不能原谅做出决定的自己。
甚尔握紧了手，用这样的方法给予切嗣温度:“我会陪着你的。”
切嗣侧过头看着甚尔，他的身影却隐约和一道白色的影子重叠，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个人说要陪着他。
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想……要个孩子吗？”
恍然间甚尔听到切嗣问自己。
“什么？”甚尔觉得自己好像还没睡醒，不然他怎么会听见切嗣问自己这么离谱的问题，“孩子？”
切嗣无辜地眨了眨眼，明明已经上了年纪，做出这样的动作却还是显得有几分可爱:“是的，你想要个孩子吗？”
“不！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甚尔差点从沙发上跳下来，只是顾忌着靠在他身上的切嗣，只能提高音量用来拒绝，“我绝对，绝对不会接受你跟其他女人……或者我跟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但是如果……”甚尔突然消沉了起来，他的手握紧了切嗣的手，“如果你真的……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
“我会，接受的……”
甚尔低着头不敢看切嗣，他怕在切嗣脸上看见自己不想面对的答案。
“甚尔。”
他听见了切嗣的叹息声。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切嗣强硬地单手掰过甚尔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我说的是，我和你的孩子，没有其他人。”
看着甚尔的表情逐渐变得呆滞，心里即好笑又无奈:“你为什么会想到这种地方去？就算我真的有一个孩子，那也是认识你之前的事了。”
甚尔单手捂住脸，所有流露出的挣扎被完全压下，等放下手的时候又恢复成了半垂着眼要死不活的颓废样:“魔术居然可以让男人怀孕吗？”
“等一下！甚尔你到底在想什么！”切嗣痛苦的闭上眼，长叹了口气，在甚尔联想到更奇怪的地方之前抓紧解释，“或许你知道人造人？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具体的炼金手段太过复杂，就连我也一知半解。”
就像一道数学题不知道过程，只知道结果一样。
但是有一件事还是要强调的。
“男人生子是不可能实现的！就算是魔术也做不到！”切嗣强调，“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魔法。”
甚尔沉默了一会，用切嗣看不懂的视线也不想看懂的视线盯着切嗣的小腹:“但是人造人听起来，也不是魔术能做到的吧？”
“所以是用炼金。”切嗣没想跟甚尔深入解释这其中的区别，反正他也肯定不想听这个，“那么你的答案是？”
甚尔把切嗣捞到怀里，看着男人毛茸茸的头顶陷入了沉思。
毫无疑问甚尔深爱着这个男人，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就让他无法独自生存下去，他清楚的了解这个男人对「正义」的执着，没有人能不被他放到天平的一端，虽然这一点甚尔也非常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痴迷露出冷峻面容的切嗣。
但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想成为独一无二的那个特例。
那么一个人不可以的话，或许两个人就会变得不同？
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切嗣是女人能怀孕的话该多好，那么现在机会出现，他的答案当然是……
“为什么不呢？”甚尔微微笑了起来，顺便把脑子里带着颜色的下流幻想清空，他不过是想更贴近一点切嗣罢了，并没有想到涩涩的东西。
切嗣还没到能读取意念的程度，自然也不清楚甚尔到底都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思考，只是隐约觉得对方刚才的想法让自己有些脊柱发冷。
他之所以会想留下孩子，其实只是想他如果在这条路上出现了意外，也好让甚尔能拥有另一个寄托。
禅院甚尔是骄傲又自卑的，哪怕比很多人强大，骨子里也还是那个未长大的男孩，独自蜷缩在冰冷的房间祈求那一点点的爱。
他害怕孤独，害怕被抛下，却又认定自己不配得到幸福，不择手段抓住那点微光，如果那点光源消散，那他将会失去所有。
“炼金需要的材料很麻烦，”切嗣靠着男人的胸膛，他总觉得这几年男人的体型长了不少，本就壮硕的肌肉越发明显，“可能需要找很久。”
甚尔捏住切嗣头上的一缕反翘往上提，看起来就像捏住了大猫的耳朵，这样的联想让他忍不住低笑起来:“找不到也无所谓。”
只有彼此也足够生存。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