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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番外:如果切嗣没有逃过圣杯的诅咒 ...

  •   (5)

      在那之后过去了几年呢?八年?十年?还是更多?

      伏黑甚尔已经记不清了,时间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不肯认真去数日子,计算时间的流逝是一种折磨。

      五条悟没有杀他,该庆幸吗?

      这才不是他要的幸运。

      他又回去过了段浑浑噩噩的日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烟瘾,切嗣在的时候虽然他偶尔也会分一分切嗣的烟,但是那个时候他对烟没有依赖,不过是喜欢从切嗣嘴里抢而已。

      即使他已经很久没再去做过牛郎,街上仍能碰到曾经的客人,当然不是他认出对方,而是对方认出他。

      她们接近他,却只是为了打听那个死去的男人,他能说什么?告诉她们他的无能?他最后也什么都没说,他绕开了她们。

      然后他被五条悟邀请去做高专做了教师,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没区别,除了高薪他还有一个要求,他不住高专宿舍,必须有人去接他,那是他最后拥有的东西了。

      任职后夏油杰来找过他。

      “我见过你。”夏油杰这么说,“在你杀了理子之前。”

      甚尔没说话,这根本无关紧要。

      “在废弃医院,那个时候你身边跟着另一个人。”夏油杰不在意甚尔的不配合,“我想知道他的名字……他也是咒术师吗?”

      废弃医院?那应该是他和切嗣相识后的第一次合作,那时候的男孩吧?

      甚尔这次没有用沉默敷衍,他提起嘴角,懒洋洋的扫了一眼夏油杰的脸:“卫宫切嗣,他不是咒术师。”

      “他是……”甚尔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但是切嗣对他来说或许就是,“带来奇迹的魔法使。”

      这样充满童趣的形容词从一米九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异常怪异,夏油杰很有眼色的没有继续追问,到底还是和那个看不懂脸色的五条悟不一样。

      甚尔不和任何人亲近,连儿子也扔给了五条悟,跟着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就和切嗣一样。

      然后直到现在,惠去了高专。

      (6)

      虎杖悠仁入学后见到了他们的体术老师,他和惠长得相似极了,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血缘关系,但是惠和男人却对彼此十分冷淡,根本看不出是亲人。

      “伏黑!那个超级凶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啊?你们长得好像哦。”虎杖还是没能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课后偷偷来找惠询问。

      作为一年级中唯一的女性咒术师,野蔷薇也十分好奇,她把手压在虎杖肩上:“是啊是啊,是兄弟什么的吗?”

      惠沉默了一会,他对这两个人的纠缠没有抵抗力,而且本也不是什么秘密:“那是我爸。”

      “诶?!”×2

      “真的假的,你们俩关系看起来很差劲诶。”野蔷薇猛地凑近惠,来回打量着惠的脸。

      “父子的话不应该,更…亲密一点?”虎杖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因为他是个人渣。”惠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他别过脸,“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还烂的人。”

      “其实甚尔以前不是这样的哦~”五条突然出现,双手压在惠的肩上,无视惠的挣扎,“之前他还是很负责的呢~”

      “呵。”惠冷笑,从五条的压迫下挣扎出来,也有五条放水的成分在里面,“我去训练了。”

      五条一把扯住惠的胳膊,笑的仍然是那么欠打:“别走嘛,你就不想知道更多关于你另一个父亲的事吗?”

      惠挣扎的动作停下,说不好奇是假的,等他有记忆的时候就是甚尔在带他,他也只是从甚尔透露的话中隐约知道还有一个人的存在罢了,他的诞生也是因为那个男人。

      “另一个父亲?”虎杖歪头,小老虎脑子里充斥着困惑,“不应该是母亲吗?”

      “难道他们是两个人和伏黑的母亲?”野蔷薇的脑洞更大。

      “猜错了!”五条故弄玄虚的晃了晃食指,“惠酱只有两个父亲哦~”

      惠叹了口气,在虎杖和野蔷薇的脑洞拐到更离谱的地方之前开口:“我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人类,非要算的话,我是人造人,属于魔法侧的产物。”

      “不过在惠出生并拥有自己灵魂的时候,他就是完整的人类啦!”五条背景里好像充斥着红色的小花。

      “……好复杂。”虎杖大脑过载,已经完全当机了。

      “这个世界怎么还有魔法?”野蔷薇狐疑的视线在五条和惠身上来回移动,如果只是五条的话她肯定会把这些话当做整蛊,但如果是惠说的,“不会是你们俩串通起来胡说的吧?”

      “我还没这么无聊。”惠抽了抽嘴角。

      “反正惠体内的基因是两个男人的,你们知道这个就行了。”五条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如果要解释原理的话他也说不出来,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切嗣知道具体了,“我带你们去找杰听故事!”

      (7)

      “我和卫宫君只见了一面而已。”夏油叹了口气,他在处理那堆五条不待见的文件的时候被拉了出来,现在他们正坐在教室,“而且那还是二十三年前的事。”

      “不过那个时候甚尔君确实跟现在不一样,嗯……更有活力?”夏油不知怎么形容甚尔现在的状态。

      甚尔就像具尸体,对外界的任何事都没有反应,一心求死又心怀畏惧。

      “那卫宫君是什么样的人啊?”虎杖不知道切嗣的名字,只能用夏油用的称呼去叫切嗣,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好奇。

      夏油沉思了好久,最后只是说:“是个圣人。”

      “哈?这是什么形容啊?”野蔷薇不满,说起圣人她更觉得夏油平静的笑的时候更像尊佛。

      夏油微微笑了起来,他无法忘记那个黄昏,黑发的男人告诉他“做个普通人”。

      普通人是什么样的呢?他们会为蝇头小利挣得头破血流,也会在生死攸关之际挺身而出只为了保护完全不认识的人。

      他们愚昧、无知、贪婪、傲慢,他们也坚强、善良、聪慧、勇敢。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人是多样性的,不能一概而论。

      如果不是切嗣让他去做个普通人,去了解普通人的生活,他早晚会因为人性的恶而走向不同的结局。

      “杰这么说也没错啦。”五条双腿交叠在课桌上,前后晃着椅子,“切嗣确实是个圣人,不过行事风格像个恶役。”

      说到着他还撇了撇嘴。

      他曾经和切嗣因为某个任务有过短暂的交集。

      “所以到底是怎样啦!”虎杖把椅子拉到五条旁边,企图用狗狗眼打败五条。

      可惜五条老师心如钢铁,并不会因为这个眼神而屈服,他只是大概形容了一下切嗣的性格,没有说他们曾经发生的事。

      毕竟那也算是他的黑历史了。

      被完全耍了一通。

      “平时是个很温柔也很心软的人,而且那家伙女人缘真的超级好!明明都是大叔了还能勾的小姑娘神魂颠倒。”五条开始不满,他长得比切嗣帅那么多,那群女人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向切嗣,“他比任何人都充满理想,但为了完成目标会不择手段,比起英雄这样的称呼,他更像是个刽子手。”

      虎杖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别这么说,悟。”夏油看了看惠,一脚踢在五条腿上,可惜被无下限挡住了。

      “不,没关系的。”惠摇了摇头,“不用在意我。”

      五条笑嘻嘻的把腿从桌子上拿下来,看起来终于正经了点:“如果轨道上一边绑着五个人,一边绑着一个人,电车正冲向那五个人,你手里有摇杆可以改变电车的方向,你会去用吗?”

      “电车难题?”野蔷薇听过这个命题,“想办法停下电车吧……”

      “和野蔷薇一样啦!我还是希望他们都能活下来。”虎杖一副乐天派的样子。

      “如果那一个人有罪我就会用,反之也是一样。”惠言简意赅。

      五条耸了耸肩:“切嗣就是那种,会毫不犹豫选择舍弃一个人的那种人,不问对错不分是非,要是当初猎杀星浆体的时候他还在,死的就是我们了吧。”

      夏油没有反驳,他记得理子被子弹贯穿时的样子,也明白甚尔那样的人接下任务不仅仅是为了钱,切嗣留下的钱足够甚尔生活了。

      “或许理子妹妹能活下来也说不定呢?”夏油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了,他忘不掉理子,却也不会因此困在过去。

      “能杀掉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虎杖震惊极了,“开玩笑的吧?老师们那么强……”

      “那当然,我们可是最强!”五条照例开始显摆,不过在这件事上他可没有开玩笑,“在拔除咒灵方面切嗣肯定是比不上我们啦,但是切嗣和甚尔在很早之前可是被称为「咒术师杀手」的,在杀咒术师上没有人能超过他。”

      “很少有人知道,「天与暴君」指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只是另一个隐藏在影子里被认为是传说。”

      惠微微抿唇,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他倒是知道甚尔是天与咒缚,完完全全的零咒力,被称为禅院家的耻辱,但是咒术师杀手什么的,他完全没从甚尔嘴里听到过。

      “可是五条老师不是无下限吗?”野蔷薇勉强的加上老师两个字。

      “不如说正是因为无下限才死的更快吧。”夏油狐狸似的笑起来,他们是见过那把枪的,如果不是因为除了切嗣无人能使用那些子弹,他们早就被甚尔爆头了。

      五条扑上去和夏油打起来,两个加起来六十多岁的人就像高中时一样打闹起来。

      (8)

      惠去找了甚尔,他们俩很久没有聊过天了。

      惠没有寒暄,上来就言简意赅:“我的父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甚尔审视着自己的儿子,黑色的头发不似自己那般柔顺,完全炸起来像颗海胆,和自己相似的眉眼,嘴角没有疤痕。

      惠在甚尔有如实质的目光打量下没有后退,直勾勾地盯着甚尔。

      甚尔很久没有认真看过自己儿子了,自从切嗣死后他就一直回避着这个孩子,他问了毫不相干的问题:“喂小子,你为什么会成为咒术师。”

      这个问题和入学高专时的问题重合了,惠还是如实回答了:“创造出为了让好人生活下去的环境吧。”

      “噗。”甚尔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话,那他为什么会失去切嗣?

      但是这样的理想……这样的理想……

      “滚吧。”甚尔不想在谈,他背对惠。

      “你还没告诉我答案。”惠没有动,执着地盯着甚尔的背影。

      甚尔垂下眼眸:“切嗣想成为「正义的伙伴」。”

      惠皱眉,他想听的不是这些,甚尔突然转过身,冲惠勾手,那个样子就像在叫小狗:“过来。”

      甚尔见惠不动,自己走过去,从体内拿出了一个剑鞘,当着惠的面粗暴地塞进惠体内,惠下意识想躲开,可惜他的速度快不过甚尔。

      剑鞘融入体内的速度很快,惠却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惠叫住要走的甚尔:“你往我体内塞了什么?”

      甚尔的脚步没有停顿:“你父亲留下的礼物,反正他不会害你。”

      父子俩没有再说话,他们像陌生人。

      (9)

      涩谷事变,五条悟被额头上有缝合线的家伙关进了狱门疆。

      甚尔看到了那个人,在刘海的遮盖下那道缝合线也显得格外扎眼,他慢吞吞转过身,温柔的冲他笑了起来:“甚尔,我回来了。”

      甚尔握着天逆鉾的手在颤抖,他死寂的心脏又重新跳动起来,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愤怒:“你怎么敢的?!”

      “你他妈,怎么敢这么对他?!”

      他又重新问了一遍,怒火中烧的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只想将这个人杀死。

      甚尔冲了上去,却在“切嗣”之后的话中减缓了攻击。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男人伪装出的温柔格外恶心,“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看出来的,但是这具躯体可是完完全全属于卫宫切嗣哦?”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跟他一点都不像!”甚尔狠狠咬着后槽牙,攻击却不由自主的放缓,天与暴君从来都没这么畏手畏脚过。

      “是吗?我觉得我还学的挺像的。”「切嗣」还是维持着那种拙劣的温柔的笑,挡住了甚尔袭来的拳,“本来最合适的身体是夏油杰的,可惜他还活着。”

      “那你他妈的去杀了他啊!”甚尔袭向心脏的手不自然的停顿,被「切嗣」抓住机会拉开了距离。

      「切嗣」像是对甚尔的暴怒毫无知觉一样,五条悟已经被关进去了,剩下的人不足为惧:“我本来以为会失败的,谁知道他居然真的在见面的瞬间就被关了进去,真奇怪啊,连六眼都看不出来的伪装,居然被你看破了。”

      因为甚尔和切嗣相处了九年。

      切嗣看着甚尔从十八岁长到二十七岁,没有谁会能比切嗣更贴近甚尔,没有谁会比甚尔更理解切嗣。

      如果是真的切嗣站在这里,他决计不会和甚尔多说一个字,他会在看见甚尔的那瞬间,毫不留情地举起卡利科,对着甚尔的脑袋扣动扳机。

      甚尔没兴趣听假货说话,他只想夺回切嗣的身体,让这个玩意从里面滚出来。

      卫宫切嗣不是伏黑甚尔的对手,这点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总有阿瓦隆剑鞘的他可以无限制的使用固有时御,和甚尔打个平手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卫宫切嗣死时身体已经衰竭,由于记忆的缺失和圣杯的诅咒,它掌握这具身体够并不能看见全部的记忆,除了固有时御并不能用出其他魔术,而身体的衰竭让固有时御的反噬会更加严重。

      「切嗣」打不过甚尔。

      但是没关系,甚尔并不敢真的下手杀了它,只要它还在这具躯体内。

      “……什么?”「切嗣」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它的表情扭曲成惊恐,“你,为什么?”

      「切嗣」无光的瞳孔中飞速凝结了什么,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切嗣的视线焦点对准了甚尔。

      “……切嗣?”仅仅是眼神的交集,就让甚尔畏惧的后退了半步,“你,不是已经……”

      切嗣慢慢的扬起嘴角,眼睛微微弯起来:“辛苦了,甚尔。”

      甚尔快步上前将切嗣死死抱在怀里,力道大到恨不得将这个人揉入血肉,天与暴君闭上眼:“……我一直在等你醒来。”

      “抱歉,睡的有点久了。”切嗣只是笑着,回抱住了甚尔。

      “惠已经十五岁了,理想和你很像。”

      “那孩子也好好长大了啊。”

      “我把剑鞘给那小子了,他不会有事的。”

      “抱歉,当年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做了。”

      “我很想你。”

      “我知道。”

      “……你还会,再走吗?”

      “……”

      “……切嗣?”

      “……”

      “……切嗣……?”

      “抱歉。”

      “我已经,死了啊。”切嗣温柔的抚摸着甚尔的发,就像很久之前做的那样。

      “但是那个东西——”

      “我会醒来,是因为「世间的一切罪恶」的诅咒,它让我醒来面对这片狼藉,面对我会后悔的结局。”切嗣拍了拍甚尔的背,让他放开自己,却不想甚尔搂的更紧了,“甚尔,我脑子里的东西不能活着。”

      我不在乎。

      甚尔想这么说。

      他动了动嘴唇,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他的手臂被切嗣缓慢又坚定的拉下,如果他用力切嗣是无法挣脱的。

      但是……但是……

      他,无法拒绝卫宫切嗣。

      他看着切嗣拿走自己手里的天逆鉾。

      不……

      切嗣用天逆鉾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不!

      甚尔无法出声,他看见切嗣冲自己笑。

      然后锋利的刃捅进了脑子里。

      这一幕像极了甚尔曾经梦到的,切嗣的过去。

      切嗣用枪对准幼女下巴时,扣动扳机的手和现在杀死自己时一样,没有颤抖。

      (10)

      五条悟被放出来后,看见的是甚尔。

      他抱着那个男人的尸体,呆呆地坐在废墟上。

      他没有哭,只是坐在那里。

      只是那么坐着,就感到了无尽的寒冷和空虚。

      “在它找到你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甚尔把切嗣的脸按在自己胸口。

      五条悟没有回答。

      他想起了初次见面时那如同潮水般的恶意挤压着切嗣的身体,那个人却像毫无察觉一样冲他笑,不带任何恶意和利用的,平和的笑。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番外:如果切嗣没有逃过圣杯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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