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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   张丫头告诉我,对于她来说,在一个寒假里头把我教到一个能够接受高中教育学习的程度,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同时对她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复习机会。
      她很惊讶我的学习速度,我虽然抛去了生前记忆,可我又不是傻笨。而且现在根据无极告诉我的那些关于修为的乱七八糟的知识,我的修为似乎都已经超过她这个鬼王级,达到了半步鬼仙的存在了。所以等闲一点课业,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我为何二度回归人间,记忆没有随之而归来,我估计是时间过于久远,那一缕思绪早已经消散干净了。
      “表姐,我跟你说个事儿。”
      我停下笔,望向她。
      “你说不了话,会手语的人也不多,在学校肯定会受欺负,你万一受了欺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或者和老师说,知道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半步鬼仙会被凡人欺负?不太可能吧。
      说起来我这道号与张丫头也算有缘,我快开学才看到她名字叫做张哲媛。
      我由于是哑巴,小张在帮我办入学手续的时候还费了一番功夫,中间耽搁了半个月这样子。
      “呃...安静一下。”班主任把我带到班里。
      “今天我们班里来了个比较特殊的同学,她叫张折鸢,特殊的地方呢,她是个语言障碍者,说不了话。所以同学们平时要多照顾她一下!不准欺负她,知道了吗?”
      “知——道——啦——”
      “张哲媛,你一会儿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由于长的比较高,便被分配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而张哲媛则坐在前排。
      学习的日子枯燥无趣,倒是那些小娃娃们经常来吵扰我,好在晚上在寝室里能得一夜安宁。我还从桌子抽屉里收到过几次信,哲媛说是情书,我也不懂,拿去问她,她说丢掉即可。
      学校里的夜里,怨气冲天,有极多的幽魂怨鬼在肆虐,表妹哲媛曾对我们住的404寝室十分抗拒,在住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没有什么,也就放宽了心。寝室里有三个活人,当然我没把自己算进去,死人的话.......
      我看了看四处晃悠着的家伙们。
      早已鬼满为患了。
      异变是在某一日的下午,另外的一个小丫头在翻腾柜子的时候碰倒了另外的一个柜子,露出了里面的符纸。
      随后这个消息迅速的在学生里流传着,我自然是知道这张符并没有什么用处,还是用行书写的,怎么可能有用。
      丫头们可不这么觉得,尤其是哲媛,夜夜都要与我挤在一道睡,她睡相又不安宁,可苦了我。
      在教师们的强力镇压之下,404寝室符纸风波表面上就这么过去了,而过了没两天,另外的两个丫头便搬出了宿舍,宁愿每天坐车赶路上下学。
      “表姐,你不是天师嘛,寝室里这符纸肯定是镇邪的吧!有鬼吧!”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有我在,没关系。她自然也是懂得。
      不过她依然黏着我,无奈之下只有露一手,写了张符给她。
      “表姐,你这是什么鬼画符?”
      我写的是无极宫折鸢五个字。只不过用的阴间学到的篆体写的。
      我见她生疑,便指使她拿着这符往门后的阴暗角落里一照。
      那里的幽魂发出了凄厉的嘶吼声后便被照的灰飞烟灭。
      她看到有用,自然是又惊喜又害怕,我弄了个小布包把符纸塞在里面,给她挂在颈上的缀饰一起。
      此乃咱家秘法,莫要为外人知道,否则不灵。我唬她道。
      “嗯,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点点头,随后又比划道:那就自己睡吧。
      她支吾了一会儿,还是想和我睡。
      我无奈:你睡相太差,这段时间我都睡不好。
      “好吧...”
      有蕴含着半步鬼仙的气息名字的符纸傍身,她自然神鬼避易,我细细地想了一下平日里接受的课业,对着书本上的镰刀锤子印记陷入了遐思。
      “哎哎哎,张折鸢,你们寝室不是闹鬼嘛!你不怕嘛?”
      课间休憩,有同学来找我谈天。
      我指了指书上的镰刀锤子,拍了拍胸脯。
      来人讨了个没趣,腰肢一扭去寻张哲媛了。
      我自乐得清静,低头捣鼓起手机来。最近得同学指点,手机里头的游戏和消息知识远比课本上的有意思的多。
      就是经常没有电,比较麻烦。
      我还发现,手机里头可以听曲子,我便寻了些听起来比较合胃口的戏,存在里头上课无聊时候听。反正我不会说话,教师也不会喊我进行答题互动,藉着及腰的长发,我塞着耳塞也无人发现。
      考试这事儿我比较喜欢,只是因为大家都会安静很多,我自然也就可以打个盹什么的,自从教师看过几次我的卷子之后,便也不管我考完打盹之事。
      倒是哲媛的课业比较让人担忧。教师曾约我谈过,让我在课余时间督促她用功读书,我表示我尽量。他也看出来我的淡漠性子,平日里总对我照顾有加,让我有些思念无极,奈何学校里头不准有火,自然就不能烧纸,我总不可能杀个人让他去为我向无极带信去不是。
      虽然我没有消息给她,无极倒是经常夜里托梦给我,絮絮叨叨的说些无极宫里头的事情,什么折柳收徒弟了啦,折李在闭关写书了啦,折杨修为突破了啦什么什么的。总让我感觉到比较温馨。
      寒假,我们回了家,老张和小张出门在外,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好好洗个澡,学校里的热水紧张,我都没洗尽兴过。”
      她蹦跶着去烧水,我则去灵堂写信烧给无极宫的大家。
      过了没多久,表妹就过来找我,先是给我的牌位上了香,就拉着我去洗澡。
      “表姐你先洗,我烧满水的,两个人洗也够。”
      我还记得她说过洗不尽兴的话。便没有开热水。
      出来的时候她往浴室里探了一眼,颜色就变了:“表姐你没事吧?”
      热水留给你。我比划道。
      她温热的手覆在我的手上。
      “好冰!为什么不开热水洗澡呀?你这样子不怕生病嘛?”
      我摆摆手,将她推进浴室。自己则去鼓捣些吃食。
      过了好久她才出来,随着浴室门一打开,水雾浓厚地只能看到她的轮廓。
      “呼!洗的真爽。”
      我泡了面。我指了指桌子。
      很显然,面被我泡涨了。
      我原本是想等她出来一起吃的。
      又不是不能吃,便先去把冷坨坨的面给吃了,但是没往嘴里塞两口,却被她拉住了。
      “表姐...你以前在山里到底过得什么日子?”
      为什么这么问?我放下筷子,比划着问她。
      “洗澡也不洗热水,吃东西从不挑嘴,而且......”她顿了顿,道“我从没看见过你来大姨妈。表姐,你是不是身体有问题?”
      我摇摇头,拍了拍胸口,对她竖了一下大拇指。示意我身体好着呢。
      她把两碗冷坨坨的面丢进了垃圾桶,随后在手机上翻了翻。
      “我们吃别的。”
      我记得书上说浪费粮食是不好的。
      不过她后来又说这东西吃了会吃坏肚子,我便由得她去了,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把我那碗也丢掉。
      约莫半个钟,外卖到了,这着实是方便,在手机上点一点,等上半个钟就有热腾腾的吃食送到。
      虽然我不需要就是了,不过无极曾说过。三餐不可绝。所以该吃还得吃。
      不过是加了料在面上的馅饼,为何叫批撒这种古怪的名字。
      “表姐,我敢打赌你肯定没吃过这个。”
      我点点头,有记忆以来确实是第一次吃。
      后来她拽着我要出去玩,我想了想还是把她拽回了屋子里,指着她包里的书。
      她瞬间就成了苦瓜脸。
      “表姐,你脑子好用,学的快,总得让我这个笨蛋放松放松脑子吧?”
      我觉得她是在耍懒,便不去理会她,自顾自地去灵堂坐着,顺便收走了她的手机还有电视遥控器。
      “表——姐——我好无聊!”
      钻耳魔音不过如是。
      我打定主意不理睬她。
      她反而偷偷摸摸地走到灵堂里,蹑手蹑脚的行至我身后,以为我没有发觉她。
      在她准备吓我的时候,我突兀地转过身来对着她,反倒吓了她一大跳。
      回去读书。我指着门口。
      她怏怏地回去了。我听得她啪啪响地按计算器的声音,松了口气。
      总之打个盹先。
      翌日,她问我,
      “表姐,作业这么多,你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玩手机,到时候怎么写的过来?”
      这些课业在我看来并不繁重,依我之能一日足以写完。于是我告诉她,等她写完我再动手,防止她自己不用功抄我作业。
      “切,小气鬼。”她郁闷道。低头摆弄着手机,随后一声惊叹。
      “哎,姐,借我三十块钱!这皮肤好好看,我想要!”
      我便给了她一张十块,一张二十。
      她成了苦瓜脸。
      “姐,你没有网银吗...”
      我摇头。我实际上有,但是我不会用,而且我对这些钱没有相应的怎么花的概念。阳间的这些元角分的能把人头算疼,阴间通货膨胀到最低级的单位都是亿了。
      看她望洋兴叹我也没有好主意,只有翻抽屉给她一包零食。
      我发现我喜欢吃糖,这东西小小一粒能带给我好久的甜味。我曾突发奇想把汤烧给无极,以至于无极半夜里托梦时郁闷地拿着一坨黏糊糊的焦炭问我到底在捣鼓些什么。
      我惭愧了一下,随即托梦给老张问他这怎么办。
      “上仙啊,这事儿您犯不着耗费法力托梦给我吧,手机...手机里问一下就可以啊.....”
      我大约确实是没有把老张当人看...
      找到了烧糖给他们的办法,当天晚上我得到了无极和师兄们的轮番轰炸式托梦感谢。
      后来开学,我清静了许多,因为最后一个学期,学生们都在拼命的修习课业,包括表妹,她每每想要摸鱼之时我便朝她竖起四根手指,意思是你现在是高四,之后她便双目一红,埋头苦学。
      在放榜之后她终于如愿以偿地考入了大学,我则收到了不下三份招生简章,而且皆有专人前来寻我,言下之意都是不在意我说不了话,只要去他们那边读书,其他的什么都给摆平之类的意思。
      我可不想再读书了,太麻烦。
      可是小张却半真半假的忽悠我说,大学生活其实非常自由,上课想去就去的那种。
      于是我便随意应了一家,与哲媛并不在一起。我寄宿于张天师家里的日子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大学里头可忙可空闲。我既然离开了张天师家,无极给我定的一些明显是针对于张天师家里的规矩我自然就可以不去遵守了。
      在高中毕业后我特意问了无极,她还是不愿我这么早就回去。还是让我在外面多玩几年,说实话我现在还是比较想回无极宫睡大觉。
      只是我不晓得为何不会说话的人到哪儿都备受关注,不得已之下我在附近租了间房子,有课就去,没课就在出租屋里睡大觉,就如此厮混了四年,假期里我也没有应张天师家的邀请回去坐坐玩几天,闷头一睡就是一个月。
      倒是哲媛不知怎么的寻到了我这儿,第一句话不是别的,兜头就是一句。
      “表姐,五年了,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瞧着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鼓鼓囊囊的身材和以前带鱼一般的小丫头实在与往年的印象合不到一起去。
      我请她进来,给她倒了杯清水。
      “该不会又是水龙头里直接放的水吧?”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净水器,她才松了口气。
      “表姐,我准备结婚了。”
      我点点头。不甚关心。凡人嫁娶与我无关。
      “唉,给我当伴娘去嘛?”
      拌娘?搅拌食物的人?为何一定要女人?
      我一问她就笑的躺在椅子上起不来。
      “表姐,还说你没常识呢,还是说你笨呢...”
      她在我这儿叨扰了两天后便回去了,我给老张留了个信便在七月半鬼门大开之时回了阴间。
      无极宫的规模又扩大了好多,我走来走去寻不到天水殿,而我又看不到那十个师兄在哪儿,无极也不知所踪,我便随便寻了个看上去比较幽静的房间躲在里头睡大觉。
      我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直到耳朵一疼,我才醒转过来,发现无极揪着我的耳朵,将我提溜到半空中。
      “回来也不吱一声,随便找个后辈的房间就睡里头了?”
      我扑腾两下,见没效果,就放弃了。睡意正浓呢,不管耳朵的疼痛,兀自继续睡去。
      感觉到无极抽了我两下,我懒得理会她,我出门这么久了,回来还不准我睡一觉?
      我朦朦胧胧中感觉到被她提溜着后颈到处溜达,随后被丢到了一个我熟悉的环境中,我像蛆一般地在自己的床上拱了拱,终于是睡死了过去。
      而后过了不晓得多久,我突然被一股生死危机感唤醒,眼也不睁地往一旁一滚,听得兵刃破空声,抬起一掌便侧向拍开它,这才开眼望向刺客。
      是九师兄折枫。不折不扣的武疯子。
      “小师妹,我听闻你回来了,不错,很不错。我修为又有精进,折楠一时半会回不来,这便来找你了。看招!”
      一刀斜劈而下,我抵挡不及只有往一侧避开,却不防他那风雷之势的一刀却是假招式,一支铁刺直直地往我眉心刺来,我只有全力运起香火愿力于左手,双指挟住那支铁刺,折枫早已弃了长刀换了把匕首往我侧腹部刺来。
      我身后即是墙壁,退无可退之下反进一步,整个人撞入他怀内同时撑起右手肘部顶向他胸口。却被他踢膝拦住攻势,迫不得已之下转肘为掌,往下拍在他膝盖上,随后用肩膀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我与他打了约莫有一炷香时间,天水殿就被拆了个七零八落,闻声赶来同时的无极和折柳:“住手!”
      折枫收势不住,铁刺向我心口刺去,我只来得及一晃身,随后一掌印在他胸膛上消力,折楠喷出了一口灰蒙蒙的阴气,倒在地上,喉间嗬嗬作响。
      折柳扶起折枫,嘬着牙花子道:“你们这打的也太惨烈了些吧?”
      无极明显眼光更高,她通过现场留下的阴气干扰轨迹就发现了我们的确是在进行着生死搏杀。
      上去就抽了折枫两耳光。
      “把折鸢打坏了怎么办?”
      感觉到贯穿了我肩头的铁刺没有毒,看来他并不是真想杀我,毕竟这家伙平时武器上都会下毒的。
      折枫灰色的鼻血低落在他红色的衣服上,说不出的诡异。
      “师傅...咳咳,我回来了。”
      “回来就找折鸢拼命?”
      我扯了扯无极,指了指肩上的铁刺给她看,意思是他没往铁刺上抹毒。
      “那也不行!”无极凤目圆瞪,怒斥了折枫足足个把时辰才离开。
      折柳这才敢帮他治伤。
      折枫好了伤疤忘了疼,跳起来就准备跟我第二回合,我便动了怒,一脚将他蹬在天水殿的柱子上,拔出了肩头的铁刺抬手就甩了过去,将他牢牢地钉在了柱子上头。
      大师兄,让折枫帮我修天水殿。我和折柳比划了一下后就离开了。
      至于肩头上的洞,早已愈合了,只是折枫的铁刺虽没下毒,却也不是凡兵,依然在我肩头留了个疤。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有人看。
      只是天水殿被拆了,我又没有去处,姑且去孟婆哪里问了一下,她不收留我,我又不愿去找褒姒,便回了凡间。
      无极以为我气恼天水殿被拆,托梦给我说折枫已经在悔改了,天水殿修好就告诉我,让我在凡间散散心再回来,等折楠回来再教训他一顿。
      我不置可否,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那个树洞子,可是大狗熊不知所踪,我便鸠占鹊巢地窝在里头睡他个天昏地暗再说。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空就更,忙的话可能两三天一章。
    有意见和建议在评论区水一水,我都会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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