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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恃无恐 ...

  •   他们正说着,艾诺雅利特走了过来。
      “艾诺雅利特?”吉尔布伊德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回去睡觉啊。”艾诺雅利特回答,“诺克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都是无聊透顶的,等到睡醒,尘埃落定。”
      “沉眠?又是诺克·梅多拉的指示!”哈格斯的语气里带着嘲笑,“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儿,现在迷失于男性的怀抱了么?”
      艾诺雅利特将手中的大剑扔了出去,大剑插入他们五个面前的地板里,艾诺雅利特用她稚嫩的声音说道:“我劝你闭嘴,惹怒我的代价是你们都得回去乖乖躺着!”
      “艾诺雅利特,不要急着生气,我觉得你可能会对我们要做的事情感兴趣。”
      “什么兴趣?是指你们挤在白金隐者的门前喋喋不休这件事吗?”
      “是这个封印,拉梅多将白金隐者封印。”
      “这件事的话,我知道。”艾诺雅利特不以为意地说,“我知道的哦,我觉得将白金隐者封印不是什么坏事嘛,我也知道你们都觉得像我一样的存在越少越好。而且白金隐者追求的是更可怕的事情。”
      “白金隐者追求什么我不是很确定,但是我知道拉梅多追求的东西你并不喜欢。”吉尔布伊德说。
      诺克踩着楼梯,也到了这一层,他带着依旧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艾诺雅利特拔起了剑,说:“那我是该看看你们有什么杂耍。”
      维纳尔斯将手举起来,白色的世界倾泻而出,将魔法阵包裹在内,就在他想要再进一步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压制的力量。
      “压制力!”维纳尔斯格外惊讶地收回了自己的天赋,“始祖的压制力。”
      “艹!”吉尔布伊德居然说了脏话,他一脚踢在门上,光明魔法灼烧之下,他的脚发出阵阵黑烟,“该死的,他居然用父之心做这种事!”
      听到始祖压制力的时候,艾诺雅利特瞪大了双眼,她看向诺克,而后提剑砍了上去,巨大的压制力汹涌而来,其力量甚至超过了他们讨伐父的时候所承受的压力,艾诺雅利特使劲斩了过去,封印震荡,而后归于平静,艾诺雅利特嘴角溢出了鲜血。
      艾诺雅利特拖着剑,走到了诺克面前,将剑丢到了诺克怀里,诺克捧着剑,对他们弯腰行礼,他说道:“梅多拉家族承诺过,不会干涉真主们的自由,请随意。”他转过身去,似乎自言自语,“今天真是挑了一个不好的时机。”
      维纳尔斯手掌指向诺克,白色的世界追随而去,在绿色的光辉中,白色倒回。
      “那么,提案作废了?或许我们应该优先考虑唤醒第一真主的事情了。”哈格斯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走了。
      布兰德紧随其后。
      “维纳尔斯,你回去休息吧。”吉尔布伊德恢复了他的平静,对维纳尔斯说,“这种压制力反噬很不好受。”
      维纳尔斯没说什么,他早就习惯这种反噬了,反倒是来自与诺克的力量很令他吃惊。
      “你也很震惊吧,妖精之种,父活着的时候都没有成功,而白金隐者以一人之力就创造了出来。妖精,一个对外界充满谎言与引诱的种族,居然与血族融为一体。”吉尔布伊德说。
      “为什么你们不阻止他?”维纳尔斯问。
      吉尔布伊德看向贾斯蒂斯,他说:“第三真主没有表示反对。”吉尔布伊德也随之离去。
      等到这里只剩下维纳尔斯和贾斯蒂斯的时候,维纳尔斯终于放弃了他的掩饰,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他比艾诺雅利特伤得更重。
      “你或许需要补充鲜血。”贾斯蒂斯说道。
      “为什么没有阻止白金隐者?”
      “白金隐者所为,没有违背正义,审判没有否定他。”
      “你是依靠自己的天赋决断的,还是感情用事?”
      “血族没有感情。”
      “只剩欲望。”
      维纳尔斯接了后半句,这是父在他们成为血族之前的忠告,他保留的所有欲望都是贾斯蒂斯,但是他不知道贾斯蒂斯保留了什么,他和父的契约里究竟写了什么,随着父的死亡,成为了埋葬在贾斯蒂斯心里永恒的旧尘。
      “只有我,是我以前常常感情用事。”维纳尔斯按压着自己的心脏,这样好像能让他好受些。
      他缓缓往出走,却发现自己走在了贾斯蒂斯前面,自从贾斯蒂斯回来的那个黑夜开始,他就下定决心永远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维纳尔斯退了回来,等待着贾斯蒂斯先行离去。
      这是一个誓言,一个只有我能被舍弃的誓言。
      维纳尔斯警醒自己。
      贾斯蒂斯没有多看维纳尔斯一眼,他走在前面,走得很快,维纳尔斯忍受着反噬的痛苦,尽量紧紧地跟着他,仰视他。
      贾斯蒂斯回到了属于他的二楼。
      维纳尔斯往圣殿外走去。
      诺克还站在那里。
      维纳尔斯本想就此远离诺克,诺克却说道:“我觉得您会很需要鲜血,但是,您新选的亲王似乎对她的职责还不是很熟练。”
      诺克捧出了一个密晶瓶子,里面是人类的血液。
      维纳尔斯想要拒绝,罗夫诺特代代相传的教诲中包含着远离妖精,他们是诞生于树上的欺诈一族。
      “我希望您不要拒绝,白金隐者对各位都很了解,而这种了解也传达给了我们,第三真主能够一直高居圣殿之中,少不了梅多拉家族,这才是白金隐者获得准许的原因。”
      “你不该窃听真主的对话!”
      “只是您的声音有些大了,或许是因为疼痛?所以您应该优先缓解疼痛。”
      维纳尔斯接过了密晶瓶子,将血液一饮而尽。
      “会做生意的,不只第六真主,不是吗?”诺克笑着说。
      “你说白金隐者左右了正义审判官的决断,你是觉得第三真主的正义有失偏颇吗?”维纳尔斯质问道。
      “绝无此意。”诺克接过空空如也的瓶子,他继续说,“梅多拉家族承诺过不会干涉各位真主,但是,有些事情我们还是有些担忧,我们只是希望第四真主不要强迫自己把白金隐者唤醒,第三真主会担心您的身体。”
      维纳尔斯掐住了诺克的脖子,他望了一眼圣殿二楼的窗户,他说道:“你是在侮辱第三真主!”
      诺克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保持着他的笑容。
      “维纳尔斯!”艾诺雅利特的声音远远传来,“放了他!”
      维纳尔斯狠狠盯了诺克一眼,松开了他。
      “有恃无恐!”维纳尔斯丢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去。
      “您也一样!”诺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维纳尔斯走了之后,诺克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那里是贾斯蒂斯冰冷的视线。诺克微微一笑。
      “正义,什么时候存在过?”诺克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讥讽。
      血族是欲望支配的种族,可是偏偏有人选择了将所谓正义变成秉持一生永远追随的欲望,这个愚蠢的决定令他痛苦一生。
      这个愚蠢的人,叫做贾斯蒂斯。
      “我很喜欢你,喜欢想象你遭受毁灭性的打击的的样子,你会选择坚持不懈,还是选择就此放弃,亦或是更加偏激的背道而驰呢?”列不列特和他促膝长谈的那个夜晚以此作为开场白。
      贾斯蒂斯选择了坚持。
      因为,曾经有个人说过:
      你是正义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否认你的正义。
      或许那个在泥泞中看不见未来的孩子不应该被他拯救。
      对于首领而言,情感是多余的,贾斯蒂斯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这样质疑过自己。
      或许他不该将维纳尔斯从泥泞中拉出,换一个人,随便是谁都好,只要不是他。
      在面对山贼的时候,贾斯蒂斯救下被山贼包围的维纳尔斯的时候这样想过,因为一枚无关紧要的戒指,维纳尔斯会不顾一切地冲入已经退走的山贼中,疯了一般地砍杀时,他这么想过。
      在那场伯爵府的大火中,他被维纳尔斯拖着往外走,而将一个幼小的孩子丢在大火之中的时候,他也这么想过。
      在那一场如期而来的大雨,维纳尔斯跑着去找山洞,而后扭伤了脚,差点摔死在后来的山路里的时候,他又一次这么想。
      还有,还有……那一次购买奴隶的交易,那一次遇见安娜的冲动解救,那一次年轻人们推举维纳尔斯掌权的时候,那一次他去找列不列特,维纳尔斯跟来,那一次流放,安娜自杀……很多时候,他都这么想着。
      如果,救了他的人不是自己,就好了。
      维纳尔斯说只有他常常感情用事,但是贾斯蒂斯也是一样,每一次他否定自己的时候,心里就会涌现出一种无法反抗的情感——眷恋。
      他其实一直很骄傲,维纳尔斯能够成为真正的首领的话。
      每一次的自我怀疑,到了最后,都会变成对过去的肯定和自我满足。
      直到维纳尔斯离他而去。
      贾斯蒂斯逐渐变得孤独,变得无所适从,变得无法依靠任何人,变成了一个被遗弃之人。
      维纳尔斯走了,就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早晨。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呀,这一章比我想象地要改得快一些。
    即使是双向的不能奔向对方的话,也只能无疾而终吧。
    若我朝拾昨日之花,于黄昏许下誓言,以姓名为媒介,祈求明日你能听见花朵里我的歌声,我希望,你听见的是爱。——维纳尔斯
    若我将花培育,将花摘下,放在你的门前,希望夜晚消散之时,你能看见花瓣上我的泪水,那是,我对你的旧约。——贾斯蒂斯
    (文青病犯了)下一章,又是他们的过去的故事了。从贾斯蒂斯角度来看,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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