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日本琐事（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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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回日本的第一时间汇报“出勤”情况，删减掉那些不重要的私人事情，将意大利黑手党一系列情报上传给BOSS。
老板可以不问，下属不能不说。年纪轻轻就坐到组织前十的位置，琴酒的情商是足够的，只不过绝大多数人不值得费情商应付罢了。
“拥有超能力武器的黑手党组织，哼，这么多年没人关注过吗？一帮废物。”乌丸莲耶看完，立刻戴上吸氧器平复身体状态。
他只恼怒自家情报系统的滞后，并不畏惧这些超能力黑手党。
组织早年研究过一些超能力，第三帝国遗产里就有巫师人体研究资料。然而日本毕竟只是战败国，大部分资料流向美国和苏联。基础数据和实验素材不够，组织后续研究就此搁置。
乌丸莲耶活到现在，靠的是超乎常人的忍耐和谨慎，以及一条道走到黑的偏执。确认Admin拒绝提供第二份拉撒路之水后，他一头扎进科学的怀抱，建立公司拼命赚钱、组织杀人放火铲除威胁，所获资源全部投入药物研究，绝不给花里胡哨的超能力研究漏出一点，因为超能力无法为他带来青春永驻——Admin冷酷地关上了神秘侧的门，况且，那些超能力者活的还不如自己长呢。
琴酒的情报与爱尔兰带回的情报两相验证，乌丸莲耶大致梳理出意大利的事情。他心里对皮斯科大为满意：看看吧！其他人搞办公室斗争、公费摸鱼、四处出纰漏惹麻烦，皮斯科老当益壮开拓海外市场还带回重要情报，这什么感动老板十佳员工！
“皮斯科嗅觉敏锐，视角独到，还擅长拉关系。以后意大利那边……”乌丸莲耶将皮斯科的地位从“随时丢弃”提到“必要时可以捞一把”的位置。
琴酒么，能被Admin看中……“让他来这里见我。”乌丸莲耶下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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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琴酒搭在方向盘上的指节有节奏地敲动，“嗯？”
伏特加视线往琴酒无名指上的指环飘了好几次，这枚奢华名贵的指环，不像大哥的风格啊。“你结婚了？”
琴酒敲动的指节一顿，嘴角撕开危险的笑，“不想死的话，少问一些。”
伏特加立马坐直身体：“好、好的大哥！”
车内陷入难挨的安静。过了一会儿，琴酒打开音乐。音乐脉脉流淌：“é un'emergenza d'amore，Il mio bisogno di te……”
伏特加震惊：大哥的车里出现了温柔甜蜜风格的情歌！果然是结婚了吧！
琴酒退出光碟。盘面上，意大利流行歌坛的明珠罗拉·普西妮冲他露出一抹含蓄的笑，下方盒子里多了许多新CD：布兰妮·斯皮尔斯的第一张专辑、后街男孩同名专辑和MJ签名专辑《Black or White》，国际流行乐坛的新秀和顶流汇聚一堂。他常听的无名bossa nova，则被压到了最底下。
“布兰妮！大哥喜欢她？”伏特加看到布兰妮专辑，脱口而出，翻开专辑一看，居然还有签名！原来大哥喜欢这个风格的女明星啊！
“别人放的。”
“哈哈好的。”伏特加只当琴酒嘴硬，毕竟谁敢往大哥爱车里随便放东西啊。“大哥，可以听这个吗？”他挑出布兰妮的《Baby One More Time》专辑。
“随你。”小事上琴酒很好说话。
布兰妮节奏明快的歌声响起，伏特加听的心旌摇荡。布兰妮和冲野洋子小姐风格相似，是他喜欢的那款，唱歌也好听。下次要不要试试放两张冲野洋子小姐的专辑？
伏特加偷偷瞄琴酒帽檐遮掩的半边脸，刚冒出的胆子又缩回去了。他可不敢动大哥车里的布置，还是随身带碟，找机会问大哥能不能放吧。
手机响了，琴酒点开通话。
伏特加调低音乐声。
“嗯，知道了。”琴酒挂掉电话，一脚踩住刹车。伏特加身体随着惯性前倾，安全带死死勒住他壮硕的身躯。
“下去。”琴酒对伏特加说。
“唉？不做任务吗？”
“先放一放。”琴酒冲车门方向抬了抬下巴。伏特加下车，抱着包站在路边，可怜又茫然地看着保时捷转道离开。
琴酒一边开车，一边思考BOSS可能问到的东西。余光看到指环，皱眉。
果然太显眼了。
先生说指环不要离“身”，那么，放其他地方也可以吧。
这次会面地点是一家私人医院。
面见BOSS是一种殊荣，代表绝对的信任。伏特加还不够资格。琴酒面见BOSS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一般用电话和邮件交流。
琴酒取下枪，交给一旁的研究员，通过危险品探测门。毛衣内，被黑绳吊在胸口的指环顺利通过金属检测。
“BOSS。”琴酒微微低头。
乌丸莲耶沉默地坐在黑暗里，面前矮桌上放了一小瓶血色注射剂，标签写了一串数字：666。
CUCP666，组织目前研究出最成功的C系药，也叫恶魔药。这个药针对复制性衰老研发，从癌细胞内寻找细胞无限增殖的奥秘，试图控制增殖速度，引导细胞分化，自行更替体内细胞组织，重建人体的巅峰状态。因为这个研究思路，内部研究人员称之为“忒修斯之船计划”。
注入C药后，60岁以后的实验体全部在30分钟内死亡，35～50岁的实验体迅速发生癌变，20岁以下实验体则因为增殖失控，无一例外变成一堆膨胀的肉块。20～35岁实验体的状态最稳定，长时间保持可控状态。这时候的人体尚在巅峰，细胞开始衰老，处于一个微妙的临界点，最适合做初期实验。当然能量消耗也大，一个跟不上就是猝死，也就是老科学家说的“寿命缩短”。如果哪天能控制20岁以下实验体细胞增殖，C药就算基本完成了。
如果一定要牺牲优秀忠诚的下属，该选择谁？
乌丸莲耶第一个排除贝尔摩德。与血缘带来的那点爱和怜悯无关，而是因为贝尔摩德吃过一次实验药品，已经被“污染”了。
第二个排除琴酒。真到不得已的地步，他会毫不犹豫地扔出琴酒顶罪。没到那个地步，他就很难放弃琴酒。自小培养的手和眼，忠诚、能干、聪明，万里挑一，放哪个智商正常组织都得捧着，顶级人才用一个少一个，怎么能随意浪费。
但是，这个药不仅要考虑失败的情况，还要考虑成功的情况。失败不过一死，成功才有更大的麻烦。
贝尔摩德服用药物后丧失了生育能力，多年来心生怨怼。当实验体发现自己“青春永驻”，还会乖乖待在组织、配合后期人体实验吗？
“未必要用我们自己的人，我给了你那么多试验品。”
“观察者效应，即被观察的人或事物，会因其被观察的行为而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被圈养的实验体身体素质太差，心态脆弱，极大影响了我们的实验结果。我们需要一个实验体，正常工作、吃饭、运动，保持正常的喜怒哀乐，定期过来体检。除了自己人，谁还会老老实实听安排？”老科学家说。
这样的话……
“实验体不需要忠诚，只要足够弱小，就会臣服。”
乌丸莲耶抬起眼皮，声音嘶哑地说：“琴酒，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背后黑暗深处，感应门缓缓洞开。一名研究员全身包裹四级安全生物水平防护服，推着实验台走出来。
一名少女安静躺在实验台上，四肢被医用约束带捆缚，黑发柔顺地垂在胸前。她双眼紧闭，左眼处一颗小巧的泪痣，嘴唇红润，脸颊皎洁无暇，美丽极了。
乌丸莲耶一寸寸扫过少女的身体，没有男人看女人的欣赏，只有老人看年轻人的嫉妒。
“她是这批C药最成功的实验体。”老科学家说，“我们需要定期跟踪检查她的身体。她父母在BOSS麾下的公司工作，她全家的免费医保只适用BOSS名下的医院，我们会定期通知她进行免费体检。以防万一，我们还在她身体里植入定位芯片。”
“你的任务是——”
乌丸莲耶冷酷地说：“监视她。”
禁止她离开日本。
她身体出现异变时，杀了她。
当她死亡，第一时间回收尸体，送到这家医院的秘密实验室。
琴酒罕见地感到了棘手。他宁愿杀一百个麻烦人物，也不想跟痴汉似的跟踪一个少女。
“如果发生增殖失控，异变大约会持续一个月。你每隔一个月查看一下她的状态，异变前期症状有发胖、长肉瘤、头发突然变长等。如果她忘了去医院，你就帮她补上一点‘小伤口’。”老科学家补充，“她的恢复力非常强大，一般的小伤口可用不着去医院。”
琴酒暗自松了口气。
“她叫川上富江。”乌丸莲耶让人把U盘给琴酒，“详细资料在里面，看完毁掉。”
“好的，BOSS。”
老科学家看着琴酒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对乌丸莲耶说：“身体素质在人类范围内算顶尖了，我以为你会选他。”
“我或许不是个好老板，但我还算个聪明的老板。”乌丸莲耶冷冷道，“那位先生很看好琴酒——他以前从没找过其他人帮忙做事。”
“是吗？可惜啊。这就没办法了，谁叫你信仰那位先生呢？信仰就是这样，前期帮助你、后期阻碍你。”老科学家笑，“我祝你们友谊长存，真心的。”
“聒噪。送你的实验体回家吧！”
乌丸莲耶内心深处对Admin是有信仰的，只不过这份信仰与恐惧嫉妒交织着。Admin曾赐予他长生，没有给他不老。漫长的寿命变成了折磨，老年人惯有的病痛日复一日折磨他的躯体，毁坏他的灵魂。
生死间有大恐怖，他时时刻刻都在这大恐怖中挣扎徘徊。
始作俑者漠视他的痛苦。
“我只欣赏两种人。一种痛痛快快赴死，一种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我已经帮你做过一次弊啦。在我这里，同样数字的彩票不可以买第二次。”那个怪物，说得好听点叫“神明”，不好听的叫“恶魔”、“老不死的”，微笑着说出这番话，“实在受不了的话，我可以帮你了结。”
乌丸莲耶当然不答应。他要有这个勇气，当初就不会乞求活下去了。
哪怕隐姓埋名、罪恶滔天，哪怕苟延残喘着，也要活下去。
“你有没有想过，川上富江这个最成功的实验体再失败了怎么办？——我是说‘如果’，我对我的C药666很有把握。”老科学家突然问。
乌丸莲耶冷漠地闭上眼睛。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投入一切了。他的集团，他所有的属下，都是为了药物而存在的。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日本琐事（实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