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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未年 ...


  •   未年

      那山中莫名其妙遇上的神秘兔子表面上冷静,其时一惹就很容易爆发,这一点真是太有趣了。左雁年总忍不住逗她,故意装笨摘一堆毒草、或明明知道兔子怕水还故意用水泼她之类的。

      这样真的很幼稚他知道,可是还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那毛茸茸的兔子。

      那一个多月他兴致高昂的带着那兔子满山跑,捉鱼爬山跟熊打架之类的,一人一兔还天天互相追打打发时间,真是一段让人很无言的一段时光。

      却让人忘也忘不了。

      那一段日子里有一次兔子又鬼鬼祟祟的在他熟睡后出门,左雁年跟上后却出乎意料的发现那兔子要去见的,竟是一只全身散发灵气的白龙。

      龙眼温和而宠溺,兔子变成人型抱着那龙大哭,那是不曾在他眼前展现的脆弱。那两人好像不得已必须拆伙的样子,兔子哭到天昏地暗,还承诺只要那只龙需要,她愿意献上生命。

      左雁年那时突然羡慕起那只龙来,跟这只兔子成为搭档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呢?这只傲慢不把他当回事的兔子竟然愿意为那龙献出生命,两人之间究竟是多强烈的羁绊?

      那个晚上兔子第一次没有防备的以人型钻入他怀中大哭,连要恢复成兔子也忘了,就那样哭累后在他怀中沉睡至早上。

      第一次近距离观看的兔子人形容貌是惊人的,完全不输左雁年以前遇过的修行有成的妖怪,只是她的眼眶和鼻子都红的像火烧,左雁年皱眉,轻抚她的发丝,低声叹息。

      隔天兔子却耍起了脾气,他怎么逗她都不理会,让左雁年有些不满,最后干脆不里她,自己去做去自己的事去了。

      但从早上都没吃东西是不行的,他还是放不下心那只兔子弄了一些山蔬给她。没想到劝了很久那兔子竟还是没有要吃的意思,他隐忍多时的怒气几近要全数爆发。

      这是什么意思?我对妳而言是如此呼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存在吗?连朋友都不如?

      但所有怒气却在她用小小的兔首对他撒娇后,嘶嘶嘶一阵像被浇上水的火花,全部熄灭冷却了,残留的只有一些带苦的烟气。对这样的剧烈的情绪转变连左雁年自己也很惊讶,他一直都是那种爱记仇不容易释怀原谅人的人,对这个兔妖竟然如此破例吗?

      兔子好不容易肯离开床铺,他们却遇见了山中虎神。

      那一日她久久凝视那只山中虎神无法移开目光,他心中一紧,莫非又是故人?

      这兔子有太多他所不知道的过去,那样的过去占去她的心神和情感,他几乎无法介入。左雁年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当下立即抄起兔子走人,远远的离开,让她的目光不再停驻于那虎神,或停驻于往日的残像。

      然后师兄来了,告诉左雁年说到了离开的时刻。

      他收完包袱等兔子回来,打算邀她一同上路。没想到以为自己要被舍弃的兔子却像箭一样冲过来,悲伤而颤抖的仰望着他,那一瞬他的心仿若又满了起来。

      她见他要离开为何如此悲伤,那是不是意味他在她心中的确占有一席之地?

      爱情来的很快,一下子就满山遍野。

      他不想再和兔子这样互相隐瞒下去了,所以明知道自己晚上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或是大妖怪还是拉兔子去鲤神湖,然后山神出来了,兔子也知道了自己真正实力和之前一直都是在装傻的事实。

      只是左雁年没想到兔子非但不是妖怪,还是声名远播的那个白羽观道士玄子凝。

      那个白羽观赫赫有名的白羽三君一员,同时也是上古战仙菊天人管子遥的青梅竹马,他觉醒前的恋人,一个据说是绝对不辱古族美貌传闻的绝美女子。

      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左雁年听过玄族的恶形恶状只是不知是真是假,他也听过玄子凝的一些谣言,只是和自己相处这么久的兔子却不像传言中的愤世嫉俗,那兔子表现出更多的反而是对人群的惧怕。

      到底谁是加害者谁是受害者?又是谁对谁错?

      心中一片混乱的左雁年那时就那样看子凝远远的逃离了自己视线。

      然后左雁年询问各方结果得知了玄族的无辜,虽然还搞不太清楚灭族那一日的详细经过,但能够确定玄族的清白。

      于是左雁年在他们分开的那段时间想清楚了,带着谎言和承诺去见了子凝,也如他所意的在细雨纷纷的清明换得顾子凝的心和爱情。

      左雁年把家传的白玉坠给了顾子凝,许下了各种承诺,有些承诺虚幻到连他自己都知道做不到。但左雁年就是要说,趁子凝还真的相信他有如此单纯时,趁他还有勇气肆无忌惮的用承诺诉说爱情时。

      趁他们还能够爱了再说。

      *****

      左雁年前往白羽观询问子凝现在的行踪。

      路上左雁年特意绕道经过两年前武道大会的那城市打听当时状况,他发现人人都抢着要告诉他当时的状况,不管那个人究竟有没有在现场。

      “这位大哥你消息怎么这么不灵通啊!都两年前的事了!”某小贩口沫横飞的形容当时状况,“真不愧是古族呀!玄子凝果真貌美如仙没有让古族名声蒙羞,但她一旗就干掉了个大男人,这种女人我可不敢招惹!然后现场陷入一片混乱,大家都在骂她,骂的有够难听、连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也跟着骂她!这时晏江旋晏阁主就出来英雄救美啦!”

      “我呸!”隔壁卖面小贩不屑道,口水喷了一堆,“跳出来的明明就是倪山派少侠白君喻,王老头你那日明明就到隔壁镇去买东西了,装什么在现场!”

      “我听人家说的嘛……”

      被揭穿的王老头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只好让声称在现场的卖面小贩接下去讲了。

      左雁年越听眉越发的纠结在一起,他听见小贩不输说书人般口沫横飞的叙述在场民众如何起哄咒骂玄子凝,玄子凝当时又是哭得如何无辜如何我见犹怜。讲到鹦鹉丢桃花枝那段时更是路过的人都过来围观听他说书,最后小贩还得到了一阵不小得掌声,让他老十分得意。

      左雁年却是怎么样都笑不出来,只是静静问道:“老板,你真的相信玄族无恶不作,杀了上千人吗?”

      “这个我听说过很多说法,“刚刚被冷落的王老头急忙抢话,“大家都说玄族被灭之后破了古族守护的天地平衡,妖异变多,肥沃的长明城附近土地也因为失去玄族庇护,硬生生减产了一半呢!弄的那附近人民不聊生的!”

      “真的假的?我祖父母以前都说玄族全族都是刽子手,都是吃人肉的妖怪啊!”

      “我以前也是这样听说的,但玄族灭了之后还老有人被玄族法术弄死,你说玄子凝怎么可能一个女孩子杀那么多人呢?再说几年前她还是小娃娃呀!”人群中一个妇人这样愁眉苦脸的说,“我以前就住长明城,吃饱穿暖还有余钱,玄族被灭后到处都是妖异,只好搬家了!”

      “这就要听我道来啦!”说书的老张此时当仁不让的跳出来,还很自动的站到旁边一张桌上,惹得王老头有些不爽,“当年馥南宫使技灭了玄族,盗了他们族里镇族宝珠从此到处作恶呀……”

      左雁年看着那群听起说书的路人。

      虽然不知道是谁暗中在改变百姓的想法,但至少如今不是每个人都还认为玄族是杀人魔,这是件好事。

      顾子凝的名字一直被说书人提及,明明是自己那样熟悉的人丛说书人口中说出,怎么就陌生了起来呢?听不到一会说书左雁年就觉得异常烦躁,东西也不吃就转身走了。

      *****

      “你什么都不用问,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白羽山山腰结界前,子柔插腰盛气凌人的瞪着左雁年。她这少女俏丽可人,只是此时流氓般抖脚的模样很是可怖,加上颈子上缠了一条蛇、右肩占了一只鹦鹉,景象更是诡异。

      那只红鹦鹉很是狂暴的对左雁年用破嗓子嘶吼,但那条蛇怎么看都是无奈被拖来撑场面的。

      “再不走,本姑娘拿毒蛇丢你喔!”子柔无视脖子上无奈吐蛇信的子蓝,再度恐吓道:“白羽观连鹦鹉都可以咬死人你知不知道!”

      鹦鹉千琴大声附和。

      “我想见她,求求妳。”左雁年轻声说道,明亮的眸子里盈满恳求与悲伤。

      面对这样低声下气只为求子凝下落的左雁年,尤其在加上他那已经日渐成熟、只要是女的都会动容的俊朗风采,嗜男色一姐子柔有那么一瞬的心软,但她还是为自己家姊妹抱不平,不肯退让。

      这样诚挚的左雁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还激怒了千琴师姊。

      她一下子从鹦鹉变回了人形,愤怒的揪起左雁年衣领对他吼道:“你算什么恋人!你知道子凝跟你在你一起那段时间曾被馥南宫砍观左手臂吗?她没说你不会自己查觉吗?那几个月她都无法正常使用左手!”

      “你知道子凝无家可归,被人捡回去了吗?你知道这两年她不回白羽观都在做什么吗?”千琴师姊本来是暗红色的眼阴愤怒益发鲜红,“这两年她知道了多少残酷真相你知不知道?亏那孩子还爱上了你!”

      亏她还爱上了你。

      这句话像一只锐利的长矛,硬生生的穿过左雁年胸口。

      是何等凌厉又伤人的话语?左雁年心中一阵苦涩,痛在心中蔓延。

      子凝断臂是她骗自己说中毒那一次吗?自己竟然还真的没有发现,左雁年沉默。也许顾子凝从不曾觉得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吧?也许从那次子凝的做法他就该知道了,却被她的温柔给带过。

      管千琴说的每一句都深深刺伤左雁年,这些话他在每个静下来的时刻都会质问自己,但这样亲耳听子凝的亲朋好友说出口又是更血淋淋的一波伤害。

      两年,开什么玩笑,是多么容易有变量的一段日子?

      不是早就和自己说好要把握时间和顾子凝在一起吗?怎么就那么急功近利的选择了修炼?造就了如此不堪的今日。

      一只微凉的大手覆上千琴揪住左雁年领子的手,将千琴的手带了下来。那手微湿冰凉,像是覆着鳞片般,手的主人正无奈的看着千琴。

      “告诉他吧,师姊,他是真心想见子凝,就让他们两人自己处理吧。”

      缠绕在少女脖子上的蛇不知何时变回了人形,翩翩美青年正用眼神替左雁年说情,但奇怪的是子蓝眼中除了恳求之外还混杂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师弟你不需要为他说情!”千琴忿忿的偷回自己的手,斜眼瞪着管子蓝。

      平日和子蓝交好的子柔却发现了异样,跑到子蓝眼前抬头看他皱眉轻声问道:“管子蓝?……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子蓝拨开子柔伸来的手,微笑说道,但眼中的哀伤就像是抹不掉的色彩,在他眼中荡漾。

      “子凝在白羽城出席各掌门齐聚的聚会,“一个声音从左雁年身后出现,让众人都是一滞,“就在附近而已,再不过去会要散了。”

      大家一看,竟是久未见面的草辰君荀青亦。明明没下雨他却一身湿,衣角发梢都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正站在左雁年身后不远处对他们无奈微笑,千琴一看急忙走上前去。

      “青亦,你刚从哪城飞来的?就叫你不要在下雨天飞,很危险的,“千琴一边叨念一边担忧的把青亦往白羽观方向拉,“都湿透了,快到观里把头发弄干、换一套衣服吧!”

      荀青亦却定定看着左雁年,眉轻轻皱着,暗绿色眼中有着责备,他缓缓对左雁年说道:“快去吧。”

      荀青亦正以青梅竹马、以子遥的对他的托付无声责备着左雁年。左雁年看着荀青亦,心中一阵五味杂陈。

      左雁年低头一揖道谢,匆匆走了。

      *****

      “倪山派左雁年已醒,最近正四处打探两年前的武道大会与玄子凝的消息。”

      闻香桌上堆了一堆卷轴,她从乱七八糟的卷轴山里探出头来看看来传消息的是谁,恩一声后又缩头回去研读那些商业以及情报卷轴,浮肿的黑眼圈不难见其疲惫。

      这几年来她已经凭一己之力渐渐独立出老爸的羽翼庇护,拥有自己的产业与情报网,她最渴望知道的玄子凝消息现在已能稍稍掌握了。

      那个左雁年,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左雁年!让闻香头痛得要命。

      那左雁年生的一副吓人的好皮囊,随便一个爽朗的微笑就足以让众多女子拜倒,武功更不是在话下。这样显眼的一个人竟然有那么难查的背景,如此让自己不安的一号人物在恩人玄子凝身边晃来晃去真快让闻香疯了!

      操那只有脸的男人不是号称是玄子凝恋人吗?怎么武道大会那么需要他的场面会没出现!搞什么鬼!

      闻香打从心底瞧不起、讨厌他。

      她没有忘记记忆中的白羽三君是如何紧密的关系,也没有忘记当年仍然年幼的菊天人管子遥是如何时时刻刻护着玄子凝,好像所有生人都有危险性一样。

      那样固然太过孤僻,但也好过那样的左雁年。

      闻香疲累的放下手中卷轴,伏在桌上稍做休息。

      窗外的天气和闻香的糟糕状态截然相反,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大量的鸟儿在外边的漂亮庭园树上啁啾,吵的要命。闻香呈现虚脱状态,连叫下人去赶鸟的力气都没有。

      记忆纷纷上前。

      还记得当年她们一行人被妖异袭击的湿冷早晨,她第一次遇见玄子凝的那一天。

      那阵子不到十岁的闻香黏着最疼她的叔叔一同出外经商,几个月都过的好好的,外向不喜窝在家中的闻香也出奇适应这样的生活,叔叔更是越看闻香越喜欢,还写了封信向闻远提议要将闻香过继给自己。

      他们却在错误的时间走上错误的路。

      马车里闻香什么都不知道也看不见,只记得被叔叔夫妇连同堂弟妹一起被紧紧护在怀中,而马车外尽是打斗与武师的惨叫、马匹的悲鸣,以及奇怪的嘶吼声,那强烈的恶意与古怪的气息连闻香这不会武的普通人都能清楚感觉到。

      终生难忘的恐惧。

      马车不断因为撞击而晃动,有人试图移动马车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肢体被撕裂以及男人绝望恐惧至极发出的嘶吼,马车内的人都瑟瑟发抖。

      “快走!快走啊!”

      几个武师满身是血冲入马车来推他们狂乱道:“这不是一般的妖异,是从其他地方流窜到此处、变异极大的大妖异!怪物!不是一般的盗匪流寇!我们是绝对撑不住的!老爷快走啊!”

      他们却被妖异那诡异的臭味与混浊气场给吓的双腿发软,怎么站也站不起来。武师们见此状况纷纷咬牙,即使身负重伤也要扛起主子们往外跑。

      “等等!等等!”

      叔叔却嚷嚷起来,他把扶着自己、武功最好的武师头子推向闻香:“我哥哥的女儿!务必要护住她的性命呀……老陈,拜托了啊!”

      叔叔泪流满面紧紧捉住那武师的手,武师也是泪流满面。

      冲出马车立刻有数小批武师紧密跟来,以各主子为中心往不同方向逃去。一路上闻香的衣襟都被老陈浓稠的血液所沾染,被妖异所伤的口子是诡异的黑。

      一路上不断有武师不得已留下拖延妖异脚步,队伍的人越来越少。

      “别怕……”一路上老陈都对怀中的小闻香这样喃喃道,也不知是在安抚闻香还是在说服自己,“别怕,专门对付妖异的道士很快就会来了。”

      她不懂什么是灭妖异的道士,直到那少女像鬼影般咻一声窜过他们身旁,清理起他们身后跟着的大量妖异。

      那少女带着面具,黑发极长,高高竖起,闻香在老陈怀中看着,看那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女是如何虎虎生风的挥动道器屠灭妖异,玄旗不断贯穿、斩灭妖异,玄旗翻飞玄火滔天,面具下的黑眸凛然,让人印象深刻。

      “白羽观来了,可以放心了。”老陈一看见少女腰间佩挂的令牌就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却仍止不住瑟瑟发抖。

      众残存武师本来也想多少出手多少帮帮少女,却发现她敏捷熟练异常,足以一挡数十,再看到那禁忌的玄火,当下了然,也知道没有出手相助的必要。

      眼前这一训练有素的古族、白羽观战斗型道士,年纪虽小,可绝对不是开玩笑。

      果然不到一刻就只余下一地妖异尸体,少女微微抬起下巴往密林的那一端忘去,下巴微微仰起,她喊了起来。

      “青亦!那边好了吗?”

      少女的声音清亮,侧脸与颈子线条迷人,闻香都看呆了,女性天生对同性的偶像崇拜心理油然而生。

      “好了!超渡吧!”另一边传来一个少年略带稚气的声音。

      少女这才向武师们及闻香看来,却在那一瞬,刚刚的英姿都荡然无存,只余下微微的退却。

      闻香一直到很久之后,才知道那是玄子凝害怕人群的自然反应。

      “在下白羽观管子凝,请让在下为各位消除妖异所造成的伤口上异毒。”少女恭敬的对众人一揖。

      于是那一晚闻香看见武师身上的口子都窜起消毒净化用小玄火,超渡用的玄火更是烈焰冲天,少女火边的脸庞令人难忘。

      其他人抵达时就看见这样的景象,妖异都已经除去,连幸存者的伤口都已经做好消毒,十多岁的少女正在超渡大量妖异,那道术的玄火巨大的吓人,和少女娇小的身躯完全不成比例。

      两个少年来到少女身边,一个带着虎面具另一个没戴,没戴那个腰间除了白羽观令牌外却多了一块七大古族草族令牌。三人皆有着最漂亮的骨架与身段,众人几乎都是第一眼就知道他们是谁,即使他们那样年少。

      那时闻香却是懵懵懂懂,只知道叔叔婶婶死了和唯一活下来的堂妹抱在一起哭的一塌糊涂。

      一直到几年后她才知道不过十三四岁的那三人就足以做成人最危险的工作,是一件多么吓人的事情,那又是多么吓人的实力。

      那一日的景象也才渐渐清晰。

      那少女是如何超渡的专注超度的虔诚,三个人又是如何一身血污颊上染血却不见惧色。

      而众人又是如何在赞叹他们的同时,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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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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