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未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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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
某小城门口上演着一幕诡异的景象。
“你自己说在荒郊野外的！这里明明就是热闹的大城！”
清丽秀美的少女死活要往外走，另一个棕发的俊美少年双手圈着少女的腰不让她逃掉，口中一边软言劝说：“这里哪里是热闹的大城，只是个小城，酒楼的质量比较好嘛。”
在子凝几乎忘记她答应去见左雁年朋友这件事时，他却突然提起来，又哄骗她说绝对不是在大城市见面，结果还是东拐西拐的把她骗来大城了。
“你明明知道大家现在都怀疑我是凶手，“子凝压低声音不安的仰望左雁年，这家伙现在还不知道她曾被馥南宫砍断手腕的事，“我不想在人这么多的地方。”
“一切有我。”
子凝看着左雁年安慰性的微笑，呆滞一会，随即暴怒出声。
“有你有什么用？有你他们就会收工吗？你说呀！左雁年！少来唬我这套！”
“子凝乖，“左雁年搂着她左右摇晃，“拜托嘛。”
“这不是左雁年吗？”
远远一个男性的声音让两人都停下动作，左雁年反应异常激动，比看到妖异还要惊恐。他咻一下就把子凝藏到身后，对她嚷嚷道：“快躲起来！不然就变成兔子！”
“什么？”
子凝不解，你叫我变兔子我就变兔子吗？去死啦。
左雁年还来不及解释，那个人就来到他们身旁了。
“左雁年，你在藏什么？嗯？”
那人狡猾问道，贼贼的探头探脑，却都被左雁年一一挡下了。那动作之快速让子凝叹为观止，这速度跟每天早上都黏着她不肯起床的那个左雁年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可是左雁年不是就是要让她见见他朋友吗？怎么又挡人？
“死师兄快滚回山谷去修身养性别在这祸害人间。”
“说什么话呀？”那男子无辜的说，“你这师弟真是糟糕，枉废你小时候我那么疼你。”
“听你在吃屎，“听左雁年的口气，他似乎想揍这个男子想揍到必需很努力才有办法忍住，“动不动就把我丢到井里、推我下山谷，那叫疼我？我不灭了你就已经够对不起全天下百姓了！”
左雁年到底都过什么样的童年？……看来西灵谷是一个凶险程度不逊于白羽观的的糟糕地方。
“师弟，潜能都是要激发出来的，没有我，还有今天的你吗？”
“没有你，这个世界会更好！”
子凝听到左雁年那几乎要暴怒的吼叫，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一笑立刻让那男子瞬间亢奋了起来，他兴奋道：“美女的声音！左雁年你竟然把美女藏起来不给师兄认识！你会被雷劈呀你！”
“最好是听声音就知道是美女！”左雁年暴怒，“你敢碰她一根寒毛，我今天就替天行道灭了你！”
下一瞬子凝就被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给拉了出去，她整个人扑进一个青年的怀抱中。那青年有一双祸水般的桃花眼，正双眼发亮的盯着她看。
“我就知道是美女！还是一个极品的小美人！左雁年你到底哪里认识的？”
响亮啪一声，左雁年的长鞭火辣辣的卷上了青年的脖颈。他一把把子凝抢回怀中，充满敌意的警告青年道：“你就是这样！武艺不精旁门左道却学一堆！那只凭空出现的手又是你新学的邪门歪道吧！”
青年一弹指，左雁年的鞭就飞离他的颈子。青年做忧郁文学青年状道：“都没有人理解旁门左道的好……妳理解吧？小美人？”
“她不理解！她也不想理解！她一辈子都不需要理解！”
左雁年理智全无的样子让子凝不禁大笑。平常都只有左雁年捉弄她的份，他都无法反击，今天看见左雁年遇见克星，竟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兔子！妳该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
左雁年无比震惊的看着子凝，那青年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爆冲到她面前，无限深情的提起她下巴，一个字一个字自我陶醉的说道：
“我、就、知、道。”
“你滚！”左雁年和子凝几乎是一齐吼道，左雁年更是附加一鞭过去。
“嘿，小美人，我今天还有点事，我们下次有缘再见！”那男子俏皮的抛了一个媚眼。
“谢谢再连络后会无期。”子凝冷冷答道，这人怎么越看越像管子威加强版？
那男子不知做了什么，咻一声消失在原地，残留下的五彩烟雾让子凝无限怀疑这个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活着又是要干嘛？
“咳咳，嗯，我一个有点精神衰弱的师兄。”左雁年尴尬的补了个不痛不痒的介绍。
“看的出来，断绝关系了没？”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想这样做了。”
“很好。”子凝笑了。
左雁年看子凝笑了，刚刚暴躁的神情才缓和下来变成一种落差极大的温柔，几乎看不当初初见他时少年的傲慢与戾气。他牵起子凝的手瞇眼笑道：“我们走吧，我朋友他们应该等很久了。”
“咦？还要进城？”子凝愣了，站在原地拒绝继续走。
刚刚气氛还不错的，子凝现在却突然拒绝配合，左雁年也有点愣，但他还是笑道：“放心啦，刚刚遇见那种变态都没事，之后也没有问题的，短短几时辰而已。”
她知道左雁年是故意以开玩笑的方式带过，但这次子凝却笑不来。左雁年没亲眼看过她在刺客手下断手断脚，一直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陪着就绝对没问题，可是子凝又不知该如何让左雁年理解她的顾虑与担忧。
“你不理解馥南宫有多神通广大……到时说不定真的会打起来，也会有杀手……”
子凝垂头，她知道左雁年实力惊人，但不代表一定不会波及无辜，也不代表左雁年不会被牵扯进她的浑水中。
这就是左雁年和子遥他们的不同，他并不那么理解她的一切，也不知道那些事情的轻重，想的太少、太过容易简单，而子凝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和他解释。于是子凝二话不说变成了一只黑兔，引来左雁年一阵哀嚎。
“不要呀，凡事好说，就是不要变兔子呀！妳这样叫我怎么跟我老朋友们解释呀！”
黑兔只是无辜眨断眼睛，抽抽鼻子一副”你逼我我就哭！”的样子，看的左雁年神色痛苦却又不敢继续坚持，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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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很久勒，左雁年。”
“对呀，搞什么？美人就算了，等你这家伙这么久叫我怎么甘心！”
一进酒楼的包厢，五六个男女就开始数落左雁年。
“吵死了。”左雁年咕哝道。
“你的恋人呢？”
他们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左雁年附近有任何人的踪影，于是把目光落在左雁年怀中的兔子身上。
“你恋人的宠物？”
听到有人如此问，左雁年脸立刻黑了另一半。
“……不，她就是我恋人。”
一桌人表情呆滞看着眼前的少年与兔子，少年神情认真，怀中兔子表情很毛茸茸，众人沉默，下一瞬即吵成一团，各说各话。
“左雁年你去死，这根本就是一只兔子吧！”
“你出谷前是常和妖怪混，出谷后不是好了吗？怎么又走回老路了？”
“少随便拿一只有毛的东西唬我们！你不如抱一盆花来吧！”
左雁年的脸立刻黑了另一半，子凝偷偷观察着他，差点没笑出来。
“我抱抱她好吗？”其中一个女性如此问道，却被左雁年一口回绝。
“不准碰她，妳这个变态，“左雁年说完低头看向子凝，自知理亏，只好拜托似的问道，“和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好吗？”
子凝无辜的眨眨眼，当作听不懂似的开始自顾自的整理起胡须来。一桌人又爆笑出声，开始糗左雁年。
“你根本就是被恋人甩了，随便去路边抓一只兔子来充数吧？”
左雁年无奈的看着子凝，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用一双无辜的绿眼凝视着她，试图以自己的美色打动她。子凝看着那样的左雁年差点笑出来，终于心软在他怀中蹭了蹭，开口问道：“把门窗关起来好吗？”
除了左雁年外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似乎没想过左雁年怀中那只兔子真的是他恋人，呆了一会才起身帮忙关门窗。
左雁年怀中的兔子开始变回人型，变成一个带着兔脸面具的长发少女。一头长发随意簪在耳边，双眼大而乌黑温润，五官精致却带着一种略为不安的神情。
“我的确是左雁年的恋人，白羽观的顾子凝。”
那些人发出一阵细微的骚动。
顾子凝，也就是玄子凝，这名字代表什么？玄氏一族的唯一遗族、孤僻菊天人的前任恋人、属一属二的灭妖道士玄卯君，也是元宵那一战杀死四人的嫌疑犯。
眼前的少女与她的传言相比，却显得太过年轻。眉宇间的不安神色和苍白的脸色都不符传言，传言中的玄子凝应该是强烈、强悍、愤世嫉俗而带着复仇气息的。
眼前的少女就像是另一个人般。
面对预料中的沉默，子凝还是显得有些受伤而不安，甚至有一点想离开现场的意思，左雁年却握紧了她的手。子凝抬头看看左雁年鼓励的笑容，勉强挤出了丝苦笑。
有些事情并不是有人握着你手陪着你，就可以没有感觉的渡过的。如果她能坦然面对这样的反应，她还需要跟子遥躲在白羽山上十数年吗？
“我在去年的武道大会上看过妳，只是妳都带着面具，我也只认得那面具而已。”一个年纪较长的女性打破沉默，友善的如此对子凝说。
“我也是，妳去年不管是个人赛，还是和草辰君的双人队伍竞赛都很出色，不愧是白羽山的妖异剿灭大队成员。”
面对这些人这样客套的附和，子凝苦笑无奈以对。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样的情景到底有多么似曾相似，多少次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生命中上演。
“说到武道大会，我都差点忘记跟妳说，“左雁年转头对子凝说道，“我们这些人不久之后都要闭关修行，一直到武道大会前几日才会出关。”
“妳会参加今年的武道大会吧？”
面对左雁年略带肯定的问句，子凝一愣，有些迟疑的答道，“应该……不会吧？”
“为什么？”
子凝有时真不满左雁年的想太少，“因为我现在还被怀疑是凶手。”
听到这样的回答，连左雁年自己也是一愣，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大群送酒菜的伙计打断。大量而高级的酒菜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排满了圆桌，众人面面相觑。
“喂，左雁年，你叫的？”
“不是我呀，我才刚到。”
“我们也没叫呀，送错了吧？”
“没有送错。”
中途插入的陌生女声让众人又进入状况外的呆滞中，他们无言的看着一个陌生华服少女神采飞扬的进入包厢，从容的对他们一揖：“在下耳门家庄闻香，此家酒店为小女子所有，听闻故人前来，特地宴请一番。”
“所谓故人是？”
“当然是玄卯道人，“闻香的眼整的亮了起来，乐呼呼的跑道子凝身旁拉住她的手就亲热的打起招呼来了，“子凝姐姐，闻香好久没看见妳了！都怪那些人随便诬陷妳害妳忙东忙西，让我次次到白羽观都扑空！”
子凝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妳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可是命令手下各产业密切注意黑色兔子的出没呢，终于让我等到妳了！”闻香得意的说，完全不觉自己的行为有变态跟踪狂的嫌疑，自顾自的拉着子凝坐下，招呼她吃东西。
“大家快吃快吃，顺便跟闻香交个朋友吧！”
闻香豪气十足的对面前一干陌生人说道，天南地北的攀谈起来。
左雁年似乎有点不满凭空冒出来的奇怪少女挤开他和子凝，但也悻悻的在子凝另一边坐下，悄声问：“她是妳的谁呀？”
“呃，认识的人。”
闻香转头，敏感的发现左雁年和子凝关系匪浅，问道：“子凝姐姐，妳旁边那一位是谁呀？”
“左雁年，西灵谷西灵老人弟子。”
“是妳的？”
“恋人。”
“什么？”闻香显的大受打击，一双大眼立刻盯着左雁年不放，上下瞧个不停，说不出的震惊。
“这女的怎么回事呀？她喜欢妳？”左雁年再度与子凝耳语，口气中有明显的不满。
“不知道。”子凝无限无奈的回答道。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未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