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路边的野菊花》阿芒1024

25、第十七章,高中录取通知书(7)

　　再说刘娟家里。关月月上了楼后，刘娟也进了自己房间，后来上工去了，待中午回家时看到清锅冷灶，本想发作，想想也就算了，自己煮了碗面条吃，也没煮别的份，吃完就又上工去了。

　　傍晚再回家，仍是清锅冷灶，便上楼去找人，房间里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好像从来没人住似的。

　　刘娟便想大概是去奶奶家或顾婷家了吧，索性不去管她。

　　长时间没有做饭，竟然像是到了别人家一般这找不到，那也找不到，气恼不已。这个死月月，把东西都放到哪里去了！真该死。

　　关水根回来，问：“月月呢？”

　　刘娟答：“可能去她奶奶家了吧。”永远别回来才好。

　　去了奶奶那里，关水根自然是放心的，他忽略了可能二字。

　　夜里，刘娟在关水根的耳边吹了半夜的枕边风，直到关水根被说服，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第二天一早，刘娟对水根说：“水根，月月一夜都没有回来，你去你妈那里看看，别说她不回来，我们找都不找她。”

　　关水根便依言去了。

　　奶奶一脸迷糊地说：“月月没来过啊，我昨天去了庙里，我没见过她啊。”

　　关水根说：“没来过，刘娟说她昨天就过来了，怎么会没来过呢，那她去了哪里。”这才开始着急起来。

　　奶奶也着急了忽然间想起昨晚邻居说月月昨天哭了，刘娟在后面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就问：“昨天月月和刘娟吵架了？”

　　关水根说：“没有啊，我早上上班时还好好的呢，没什么事啊，这孩子真不懂事，出门都不知道回家！”

　　奶奶有点生气了，紧紧盯着儿子：“别人都看见了，月月哭着在前面跑，刘娟在后面追，你还说没有事！月月这孩子平时都不哭的，你就没问问刘娟是怎么回事？”

　　“妈，没事的，月月想上学，刘娟说没有必要，反正考得也不好，省得到时候到了学校跟人学坏了。”

　　“学还没上呢，你怎么就知道会学坏了！？是刘娟说的吧。”

　　“唉，妈，别说这些吧，我再去她同学家找找她。”关水根说的话都是夜里枕头边上刘娟教好了的，点到即止，不肯多说，再说，他也实在不知道月月究竟考得怎么样，真要是学坏，那可就来不及了。

　　关水根回到家告诉刘娟，月月没去奶奶家，刘娟就遣他到顾婷家去找找，可两人都不知道顾婷家在哪里，何况关水根该上班去了。刘娟就让他先去上班，等傍晚下班再去找，她说月月肯定是心里不高兴，故意躲到同学家去了，抻一抻她也好。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大宝贝！

　　李叔带着月月去了医院，医生对他一顿责怪，李叔也不好多说什么，他还一头雾水呢。医生给月月打了吊针，说是要观察一晚再说，不行就得住院了，不过现在没有床铺。李叔便在医院陪着她。

　　到了晚上，关水根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顾婷的家，但是月月没在她家。

　　顾婷冲动地说：“是不是她妈不给上学？是不是她妈不给她上学？月月成绩那么好，不给她上学是缺德。你是他爸，你要给她争取啊！”后面顾婷后妈一个劲拉她，不让她说，真是没大没小，怎好这样说话。顾婷冷静下来便说：“叔叔，我跟你一起到别的同学家找找吧，要是在，就最好了，今晚让她睡我们家好了。”但是，一直找到十点钟，各处都找了，还是没有到。

　　关水根终于开始着急了，已经是两天两夜了。这孩子到哪里去了呢？到底去了哪里呢？会不会去了姑姑家，又骑个自行车半夜里敲各个姐妹的门，再回到家天都快要亮了，累得手脚发抖，眼窝深陷，浑身臭汗。倒被刘娟数落了一顿：“你也真是的，天亮不能找啊，这么半夜里去敲门，他们还当发生了什么事呢！只当是我这个后妈虐待她，把她赶出去了呢。”话锋一转，“我是心疼你，白天累了一天了，晚上还骑个破自行车到处走，黑灯瞎火，头晕眼花的，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关水根安慰她说：“没事，我不是回来了么。只是，月月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老师、同学，亲戚家都找遍了。”

　　“他们没问你什么事吧？”

　　“问了，我没说什么，你不说家丑不可……”

　　“外扬。”

　　“对，外扬。”

　　“你先去洗个澡，睡会儿吧，天明再说。”

　　“我睡不着。”

　　只是关水根实在是太累了，洗好澡往床上一放，就睡着了，此时，天已大亮了。

　　刘娟自己做早饭，便是最简单的泡饭粥，月月不在家，除了家务活要她自己干以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不回来才好呢，尽给我惹气。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奶奶一大清早就来了，眼睛红红的，边走还边擦眼泪。

　　刘娟迎出来，面上冷冷的：“妈，什么事？”

　　奶奶长叹一口气：“水根呢？”

　　“睡着呢，昨夜找了月月一整夜，天亮才睡下，今天还要去找呢。”

　　“你去叫水根下来！”因为含着怒气，语气便有点生硬，好似在命令人。

　　刘娟便很不高兴，哪来的老太婆，平时瓮声瓮气的，今天说话中气倒足。但是这个同住一个村却要一年才见一次的老太婆是水根的妈，就是她的婆婆，再嚣张到底也不能太怠慢了，别的不怕，就怕别人说闲话，于是转过头冲着楼上大声喊：“水根，你妈来了……”声音拖得老长。

　　水根睡眼惺忪，揉着眼睛下得楼来，见到他妈忙叫了一声“妈”，心知必是为了月月的事而来。

　　“月月不见了两天两夜，你到还睡得着！”说起来就老泪纵横。

　　“妈，我昨天找了一夜，天亮才睡下，只是没有找到。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老母亲看着水根一脸的憔悴和疲惫，想着这个老实巴交的儿子来到这个家也实在不易，瘦骨嶙循的，都快被札干了，月月的日子更是不好过，这父女俩这是什么命啊。到底不忍再责难儿子说：“水根，月月找到了，在医院呢。”

　　“在哪家医院？”水根问。

　　“是啊，在哪家医院，好好的怎么在医院呢？”这不是又要花钱？刘娟急着问。

　　做婆婆的看了她一眼，对儿子说：“在市里的大医院，你李大哥昨晚打电话来说月月发高烧，差点成肺炎，还在观察，要是不好得住院。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刘娟在一旁急忙说：“妈，我们去行了，你一个老太婆，跌跌撞撞的，车上人又挤，市区里人又多，到时候照顾一个不够还得照顾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