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素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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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只是浅浅提了一嘴晚上想和他睡觉，石知楠点头答应了他也就乖乖出去了，云淡风轻，毫不留恋，也没看出来是多么想睡。
大概晚上七八点，古代人的记时习惯和现代人不一样，但就是晚饭还顶在喉咙口的时候，石知楠回屋里拿个外衣。
那小屋里黑咕隆咚的，就床头的小蜡烛被点亮了，昏黄的烛光下，一双精致的绣花鞋鞋尖朝床里，整整齐齐摆着。
他想起来，以前听过一个故事，如果鬼来了，鞋尖就会朝着他走的方向。
石知楠以前认为自己是个坚定的无神主义者，但是他自己都灵体出窍过了，现在非常不坚定。
所以他哆哆嗦嗦地挪过去，把那双鞋的方向换了：阿瓦达索命，离开我的床！
床里适时地传来一声低吟，石知楠神经紧张嗷一声叫出来了！
肖裴珏闻声闪现瞬移到门口：“怎么回事？”
感谢古代建筑没有隔音！石知楠往后一跳：“有鬼！”肖裴珏在后面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别慌，我的结界没有被突破。”
只见被子被越拱越高，好像要发生异变，石知楠紧张地直咽口水。一个睡得乱糟糟的头探出来：“嗯？”
虽然披头散发非常凌乱，但是是师父。
看到自己的新晋男友和知名疯狗主角攻贴贴，衡挽血压升得飞快：“你们在干什么？”
石知楠心领神会，立刻和肖裴珏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我……刚刚害怕。”总不能说以为房间里有鬼吧。
师父就算是鬼，也是艳鬼。
肖裴珏看着身前的人躲得像个兔子，一挑眉毛，耸了耸肩：“石知楠被你吓到，躲到我怀里，这可不能怪我。”
他露出一个有点恶劣的笑容：“倒是你，这么早钻进石知楠的被窝，想干什么呢？”
衡挽脸色一僵，石知楠好骗，但疯狗肖裴珏不发疯的时候就是大尾巴狼，非常狡猾，他只能含糊：“我房间里有个蚊子。”
石知楠闻言立刻抄起一本给挽挽买的小人书，准备去和蚊子搏斗。
倒是肖裴珏长腿一伸，把他拦在门内。
“小黑留在人间，师父都能想办法伤到他，”大尾巴狼盯着石知楠的侧脸摇尾巴，阴阳怪气：“怎么现在怕起蚊子来了。”
衡挽这时候也镇定下来，慢条斯理地理顺头发：“打你比打蚊子容易。”
眼看室内气氛剑拨弩张，石知楠哆嗦着提出建议：“有人想跟我一块去拔点艾草驱蚊吗？”
肖裴珏顺从地转身打算陪石知楠出门，只是嘴上说了一句：“你可真麻烦。”
刚走出门，肖裴珏却被一股力定住了，一身睡衣的衡挽冷声道：“嫌麻烦你就滚。”
衡挽手一拈，施了一个诀，给肖裴珏做了一个牢笼，关住这只披着狗皮的大尾巴狼，瞪他：“少来凑热闹。”
轻松关起魔尊的衡挽穿着飘飘的白衣，贴在身上将透未透，站在石知楠旁边贤惠又妩媚地挎着一个小篮子：“摘艾草。”
行，摘艾草，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起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摘金子呢。
师父一站到他旁边，小飞虫小蚊子都不见了，石知楠也不知道他还需要什么艾草，只迷迷糊糊跟着师父出去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问：“师父怎么在我的房里？”
衡挽仗着黑夜里看不清，肆意脸红，他干咳一声，假装若无其事：“睡觉。”
睡觉？什么睡觉？石知楠的脑子灵光乍现，师父这么早要爬床，不会是因为白天说的那句“今晚想一起睡”吧？
石知楠忍不住说：“可是这才几点……”
衡挽绷不住了，气道：“你答应过我的，就不能早点睡吗？”他干脆也不装了，把小篮子一拎，抓住石知楠的手就急吼吼往屋里走。
石知楠一边被抓得踉踉跄跄，一边发笑：可以理解很期待，但刚吃完晚饭就爬上床也太早了吧？
所以，这个睡觉是成年人的睡觉吗？
等到真的洗干净坐在床沿的时候，石知楠已经不自觉地把双腿并拢，两只手整整齐齐放在膝盖上：真的要奉献小雏菊了吗？
他努力回忆当棍子的时候看到的师父的那个啥，可能因为主角受的设定问题，小雏菊好像也不会变成向日葵。
说起来，做这种事要事先灌一下吧，石知楠站起来。但是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饥/渴了，石知楠又坐下了。
但师父他应该会提枪就上，我还是要灌一下，石知楠又站起来。不对，现在我是纸片人，耽美文设定里我不需要，石知楠再次坐下。
他摸了一把额头：冒汗了。
隔间里水声阵阵，师父还没洗完，石知楠坐立难安，度秒如年。
师父终于出来了，带着一阵水汽，头发半干，歪了一下脖子。
虽然很抽象，但是石知楠也看出来了，这是想甩头发失败了。他假装没看出来，把师父摁着坐下给他擦头发。
头发擦干了，氛围也很好，师父掀开被窝，石知楠乖巧地躺了进去，已经在做下一步的心理建设。
两个人并排躺在一起，师父似乎犹豫了一下，用手指勾住他的手：“晚安。”
晚安？石知楠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肌腹肌和腰侧肌肉，都在且状态良好，但是师父却说了晚安？
这是新的侮辱方式还是柏拉图？石知楠陷入沉思：是我的身材管理有问题吗？
石知楠睡不着，但是师父已经乖乖躺好，他只能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也毫不在意。回忆当棍子的时候师父的睡姿，他觉得今天的师父真是格外安生。
孩子很安静，八成在作妖。
将睡未睡的时候，石知楠觉得自己的胸肌被掐了一把。
一下子清醒了，但是装作没醒，坐观其变。
师父先是对他的胸一顿猛搓，喉咙里发出很满足的低频哼唧。见他毫无反应，又把脸贴上来，手脚并用地把石知楠团进怀里。
石知楠闭着眼，感觉自己的脸颊被左右各贴了一下，跟小鸡啄米似的，师父很满足地小声嘿嘿一声。
黑暗中的亲昵隐秘晦涩，但石知楠却在真情实感地憋笑。
揉他屁股的手像是要把他的屁股揺下来，比揉面还大力，石知楠觉得植物人都能被摸醒了，他再不醒是不是有点假。
于是石知楠装模作样翻了个身，与师父正面贴住，他可以听到师父突然做一个深呼吸的声音。
“怎么啦……”他摸索着去摸师父的嘴角，果然翘起来了。
师父在黑暗中紧急调整表情，一脸正色：“你睡觉不老实，自己钻到我怀里。”
……还会倒打一耙兴师问罪了。
石知楠算是明白了，师父的嘴和脑子，那是不怎么配套的。他大胆戳穿：“可我觉得刚刚有人摸我的胸和屁股。”
师父沉默了一下，冷静地胡乱分析：“你睡糊涂了，我刚刚就是和你牵着手。”说完还顺杆爬，假咪咪体贴一回：“没事的，你就是做噩梦了。”
假装安慰，实际上就是找机会把石知楠整个搂进怀里：“这样就好了，睡觉。”
好个头啊！石知楠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一根热乎乎的东西顶着，师父甚至还满意地小幅度磨蹭。
“衡挽。”
被喊名字的师父满足到要溢出来了：“嗯，怎么了？”
石知楠一记直球：“你为什么不想做？”
这记直球把衡挽打沉默了，他悄悄后撤，把家伙拿开一点：“因为……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要循序渐进。”
他似乎觉得这个借口不错，还义正言辞地补充：“就算你想，我也要考虑一下才行。”
真是和刚刚趁人睡着一阵狂撸的师父判若两人。
石知楠也不说话，坐起来把被子一掀就打算下床。衡挽慌了，抓住他的手腕不松手：“你干什么去？”
“循序渐进，我们现在睡一张床太早了。”石知楠忍着笑，让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衡挽被打回原形，耸拉着肩膀，楚楚可怜：“别走，我不是这个意思。”哪有刚在一块就要分居的呀？
“那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石知楠感觉自从在一起，自己说话都有底气了。
衡挽揪着石知楠的袖子管，垂头丧气：“我不会。”
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但又在情理之中。母胎单身的1也是1，需要先预习复习再参加考试。
衡挽似乎被石知楠说走就走的底气吓着了，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开始辩解：“我以前也没有觉得自己会谈恋爱，就一直没管这种事。后来……穿过来我就更不知道了。”
“但我是想的，如果你也很想，”衡挽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亮的：“我也可以试试！”
石知楠看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菊花幻痛：“不，我也不是很想。”
衡挽脸呱嗒一下垮了，气呼呼地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睡觉！”石知楠失去主场优势，从善如流地躺回去，没过两秒，师父长手长脚地翻个身，不情不愿地用手脚把他捆住了。
一夜无梦好眠，石知楠早上起来神清气爽：素觉好素觉妙，在师父学会之前一定都要睡素觉！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素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