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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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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纸捅破了,江蓠就不再压抑着满心喜欢想念发于心止于口了,每每打电话给江小年,都像在谈异地恋,并且是热恋期,多腻歪的话都说的出口,把值班室的人肉麻的直抖鸡皮疙瘩。
管生活的祝教官还找他谈了次话,问他是不是在谈恋爱,他大方承认还在追。祝教官没法鼓励他,因为他追求的对象是人族,狼族与人族是严禁通婚的。
坦然承认追求对象为人族的江蓠再度语出惊人:“我们不结婚,也不要孩子,他是男的。”
祝轻没想到传言是真的,这小子真的是同性恋。狼族的同性恋者,他还是第一次见。虽然无论狼族还是人族,本质上都是动物,但狼族的动物性还是要甚于人族,理论上来说他们只会被异性吸引,确切的说是被异性的气味吸引。
祝轻重新组织了要谈话的内容,对江蓠说:“虽然严禁两族通婚的初衷就是从源头杜绝两族混血,你和你的追求对象结合不会触及这一点,同性恋也不涉及道德和法律问题,但我个人不建议你钻这个空子。”
江蓠不解的看着他:“既然什么规定都不违反,那为什么不能?”
祝轻道:“同期学员里只有你一个封狼族,全基地包括教官在内也不过五个,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江蓠约摸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因为我们繁衍力弱,孕期长,种族基数小,所以教官你是要劝生吗?”
祝轻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顿了顿才道:“不是劝生,我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虽然狼族对待伴侣非常忠诚,即使在一夫多妻时代,狼族也不会像人族那样三妻四妾,但我们本身比人族更注重种族延续,更希望壮大自己的族群。”
这不是就是劝生吗?你再往大里说,这也是劝生啊。
江蓠面无表情道:“哦,是吗?那教官一定要多生多育啊,壮大族群的重任就拜托您了。”
祝轻气笑了,呵道:“坐下!”
江蓠不能甩手走人,只得坐了回去,道:“教官,你别劝了,我不在乎那些,什么种族延续,前途未来,我通通不在乎,我只想在训练结束后,找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和他踏踏实实过日子。这么和你说吧,他就是我的命,你觉得我能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要命了吗?”
祝轻没再劝,只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年轻。”
江蓠从教官办公室出来就大步流星回寝室了,进门粗声道:“哪个多嘴的打我小报告?”
坐着小马扎研读毛概的狼崽崽们面面相觑,被他不善的视线扫到就忙摇头。
江蓠把他们集体扫视了一遍,问:“二子呢?”
班副应着这呢,推门走了进来,单手抱着个小黄盆,看江蓠那张黑脸比往常更黑,笑着问:“怎么了?又被老陈练了?”
抓训练的教官叫陈致恒,学员私下里都叫他老陈,江蓠还曾暗自感慨过,走一个老陈,来一个老陈,掉他妈老陈窝里爬不出来了。
江蓠道:“我在处对象的事儿是谁传出去的?”
班副也就是不敢,不然能把眼睛翻的看不见黑眼仁了,他放下小黄盆,拎过小马扎,招呼江蓠坐下说。
江蓠不坐,班副只能站着跟他说:“你打电话又不背人,但凡耳不聋眼不瞎,就能看出你处对象,估计连女生那边都听说了。对了,你们处上了吗?你监护人答应跟你处了?”
江蓠于是得知,不光他处对象的事传扬出去了,连跟谁处,处没处上,他们都知道。这破地方一点隐私都没有,狼族的人权更是个笑话,真他妈操蛋!
江小年再接到江蓠的电话,赖叽狗子就不那么赖叽了,说话得体了不少。
江小年不知就里,不过他能好好说话,不再一口一个想死你了,江小年倒能多和他聊几句,不然满脑子都是冯巩老师的“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
这天傍晚,江小年回公寓拿换季衣服,又接到了江蓠的电话。
江蓠难掩兴奋的问:“年年,你明天能休班吗?”
江小年把手机夹在脸颊和肩膀间,一边摘了衣帽架上的春装往胳膊上搭一边说:“你先说什么事儿。”
江蓠道:“明天我要去市里的研究所做心理评估,一天怕赶不回来,祝教官就批了我两天假,你陪我去吧。”
江小年道:“我可以早点起床去接你,送你去搭快速公交。”
江蓠就知道他不会痛快的答应下来,早就想好对策了,在那头说:“如果我没有如期去做心理评估,研究所就会上报。”
什么意思?威胁我?老子惯着你才让你拿捏,老子要是不惯着你呢?
江小年冷笑:“然后呢?”
江蓠道:“温和点的处理方式是联系监护人,让监护人陪我过去,强硬的处理方式就是通知基地,让基地方面派人送我过去,无论心理评估结果如何,记我个不配合都是跑不了的。”
江小年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哦,那就记吧,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
江蓠叫道:“年年,你不管我了?”
江小年咬着后槽牙笑:“我管的了你吗?管不了就不管了,你撒开作,毕不了业就在里面待着,我还省心呢,说不准等你毕业回来,你就喜提后爹了。”
这话算是戳江蓠肺管子上了,端庄得体什么的都扔脑袋后边了,也不跟江小年耍心眼儿了,在值班室里炸着毛叫唤:“你敢!我告诉你,少拿这事儿开玩笑!我翻脸的!”
班副从外面探进脑袋,想让他冷静点,再叫唤下去,基地怕是要传他被甩了,看他龇牙咧嘴跟要咬人似的,又默默地把头缩了回去。
江小年把手机搁在床上,慢条斯理的叠着衣服,等他嗷呜完了,这才拿起手机,问他:“还拿捏爸爸吗?”
江蓠阴着一张脸,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俩字:“错了。”
江小年道:“知道错了就好,团子,你记住,无论你是什么,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江蓠恨的牙痒痒,心说:你给我等着!
江蓠没用江小年早起来接,转天搭基地的采购车去了车站,赶到研究所已经快中午了。
心理评估师正要去吃午饭,被他堵在了办公室,他说他赶着回基地,心里评估师还挺好说话的,就为他推迟了午饭。
结果出来竟然还不错,江蓠道了谢就从研究所出来了,空着肚子去赶车,地铁公交的一路倒回密云,下了公交再换出租车,马不停蹄的赶奔度假村。
江小年今天是早班,已经下班了,估计江蓠不会浪费一天假期,今天怎么也要赶回来,想去超市买菜,结果在停车场遭遇了狼搭肩,跟着被推进了车里。
江蓠拉过安全带把他绑住,一口咬了上去,不过咬的不是喉咙,而是嘴。
江小年挣扎着推开他,张口要骂,江蓠又扣着他的下巴亲了上来,狗崽子还把舌头伸进来了,把江小年气的像个烧开的水壶一样,从脖子根红到脑瓜皮,都要冒烟了。
江蓠忽然“唔”了一声,放开了江小年,张着嘴呼气。
江小年实在推不开他才学他咬人的,力道没控制好,把他的舌头咬破了。
江蓠伸出被咬破的舌尖给他看,同时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
江小年沉着一张还没恢复原色的娃娃脸骂:“活该!”
江蓠控诉道:“是你先气我的!我不过让你陪我去趟市里,你就威胁给我找后爹!”
江小年不跟他掰扯谁先威胁的谁,只道:“你还想回家吗?想回去就闭嘴。”
江蓠敢怒不敢言,狗脸拉的像驴脸那么长,他又黑,看着就像头气呼呼的大黑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