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夜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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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斯佳丽被瑞德抱上马车，原来之前她在电报局那里晕过去，瑞德刚好经过那里，看到别人围观，就把她叫醒了。
在路上，斯佳丽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她发现自己有点焉焉的，手脚也不太能使得上劲，看围观人的作态，她“应该”是昏倒；可她不能确定——上辈子她晕倒的经验，只有救火后、流产和女儿邦尼去世那几趟，实在寥寥可数；除此之外，她从来不晕厥，不需要嗅盐，这可是她向来非常自傲的事。况且上辈子她在太阳底下摘棉花都没有累倒，怎么也不可能光坐在那儿就晕厥啊？
‘莫非——莫非我是累到睡着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热血立刻涌上她的脸颊，‘当众打瞌睡，这可是只有老到像方丹家祖母那样才不怕被人议论的！’
这个实在太可怕，一想到这，她快羞愧死了。
而在半路上，瑞德可能看她的精神好了点，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为了他，至于弄到晕倒吗？”
斯佳丽这时根本不想听到这个，刚准备像杰拉尔德那样直着嗓子嚷嚷，发现力有不逮，暗自衡量了一下被瑞德误会，和在他面前丢脸，她才闷声回答：“不是晕倒——我、我是睡着了。”
谁知瑞德的眼神突然变得非常犀利，像穿透斯佳丽，看穿她的心那样：“你以为我会搞不清楚两者的区别吗？”
她不顾丢脸说实话，他都不相信，那还能怎么着？斯佳丽气闷得越发不想理他，但想到梅兰妮，还是绷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她要养孩子了。”然后她索性转开脸，闭眼养神起来。
到了贝蒂姑妈家后，瑞德沉着脸直接把斯佳丽抱回房，彼得大叔也顾不得说什么，指挥佣人拿热砖头和威士忌。①
一番折腾后，斯佳丽喝下一点威士忌，就看到瑞德把一脸担心的梅兰妮带出房间，接着又慢慢进入梦乡。
这样昏昏沉沉里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她的意识慢慢收拢时，就发现头疼得厉害，好像头是头，脖子是脖子，两者之间是不相干的。斯佳丽不适地蹙眉，想动动脑袋来消除这种感觉，随即感到有一双微温的手在慢慢地揉她的头顶②。于是她就干脆放松，惬意地享受自重生以来都没有过的安宁和舒适。
这样过了许久之后，她睁开眼睛，看到梅兰妮穿着睡衣半躺半坐在她身边微笑着注视着她，她那头黑溜溜的卷发没有用发网，都在她的脸颊上成卷地披着。
“好点了吗？斯佳丽？”她好像知道斯佳丽想问什么似的，回答道，“彼得大叔让佣人把我的床和你的并在一起，这样我可以一边躺着一边看着你。”
她好像想起某些往事，露出和她年龄相当的雀跃表情：“以前在宴会中的午休，我们好像都没有睡在一起过。”③
‘那当然，那时我觉得你无趣极了。’斯佳丽也想起来，嘴边泛出一丝怀念的微笑。
“当时我想啊，那么活泼和精力旺盛的姑娘，如果是我的姐妹，该有多好啊。”
斯佳丽拍拍梅兰妮的手背：“我知道。”
‘虽然当时我不信也不屑。’
“——如果那时你说出来，苏伦一定会劝你别那么傻。”斯佳丽几乎能想象苏伦翻眼撇嘴的样子。
梅兰妮笑笑，捏捏她的手，半响后低低地说：“都是我，才累你如此……”
“我那是打瞌睡，不是晕倒好吗？我只是因为太丢脸，才没阻止你们折腾。我很强壮，这辈子到现在都没有晕倒过。”虽然真相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但她不想莫名领了这个恩情，也不耐烦看到梅兰妮强忍泪水的样子。
谁知道梅兰妮听了，眼中的泪花反而有夺眶而出的态势。斯佳丽气恼地别过脸，好想用她父亲的方式，用尽肺力喊：“天晓得！”她一天里说了两回那么丢脸的事，说实话倒没有人信？她上辈子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完事后２小时就开始大吃大喝的，“娇弱”这两个字从来和她无缘——当然，在男人面前她也不会逞强罢了。
如此过了一阵子，斯佳丽才没好气地说：“如果不是你和梅里韦瑟太太杠上了，那只老猫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那我在亚特兰大的日子也到头了。对此，我可是很心安理得地接受，没有半点愧疚的。”接着，斯佳丽就听到梅兰妮的轻笑声，感觉到她满怀怜爱地拨弄自己的头发。
“你躺下来吧……”斯佳丽拍了拍她们之间的空隙。梅兰妮顺势躺下，两人面对面地躺着。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来这，答应我，当亚特拉大危险时，你早点跟彼得大叔他们跑到梅肯亲戚家去。”斯佳丽直视对方的眼睛，正色地说道。
“可——米德医生说亚特拉大不会——”梅兰妮的重点显然偏移了。
“你管他说什么？总之你要答应我！”斯佳丽不耐烦对此多费口舌。
“那塔拉有危险时，你会离开塔拉吗？”
‘当然不会。’这话立刻闪现在她的脑海，斯佳丽垂下眼帘：“我会。”随即听到梅兰妮吃吃地笑声，她便懊恼得要转身背对着对方。
梅兰妮边笑边抱住她，不让她转身：“好吧，我答应你。”
听到她的保证，斯佳丽才回转过来，梅兰妮抚摸着她的脸庞，慢慢地说：“若真有必要，我会离开的，等安全了再回来——你也是，若塔拉有危险，你也别逞强。”
斯佳丽放下了心事后便胡乱地应了一下，在梅兰妮的抚摸下，她舒服地在她温暖的手边蹭了一下，换了一个更舒适的睡姿。
“巴特勒船长说他可以利用华盛顿那边的朋友，去打听一下阿希礼的下落——如果阿希礼成了俘虏的话，报告单上一定会有他的名字的。他还说如果我们再这样下去，他就撒手不管了。巴特勒船长真的是个好人，外面的人都把他说得太可怕了。”
斯佳丽知道瑞德一定会像上辈子般为了梅兰妮这样做的，倒也不稀奇，随口敷衍了一句：“那太好了。”
“谢谢你，斯佳丽。”
斯佳丽已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咕噜了一句：“我什么都没做。”接着依稀听到梅兰妮的叹息声，感觉她替自己掖了一下被角后，喃喃地说：“睡吧……”
‘两个人睡，好暖……’
第二天一早，女佣前来侍候她们时，发现搬来的那张床是空的，她俩都头靠头地挤在一张床上，脸上带着满足的神情，就像生来就是一起，这辈子都不愿再分开似的。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夜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