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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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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给巴基打了一通电话，大意是邀请他来参加他家最近的节庆活动。
“莎拉的船快修好了，大家都想好好庆祝一下，再加上——”
“山姆，我其实很想去，但是我最近——”他看了眼在卧室换衣服的佩里，“——我最近一直有约会。”
“不错嘛，那就一起来，正好——”
山姆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的确是。”
“我就知道！”
山姆在电话那头大喊。
“我就知道你们有一腿！！！”
山姆的咆哮从路易斯安那飞到纽约，穿过两千四百公里，最终在这栋小小的公寓里爆发。
巴基立刻拿远手机捂住耳朵，但佩里很明显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系扣子的手一顿，转身看向他。
“发生什么了？”她对他做了个口型。
他没法回答，表情尴尬，在咆哮声渐渐安静下来后他捡起手机对那边说：“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佩里：谁？我吗？
山姆：“我没有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但你很明显是那种人。”
“什么？”
“你还一直说你们不认识。”
“呃……至于这个。”
“好吧，”山姆最终叹气。“但我还是很为你高兴的，老兄。”
“谢谢。”他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姑娘。“我最近确实感觉很好。”
“那或许你们想一起来玩一段时间吗。”
电话那头说。
“我确信我们家够大，放得下你们两个。”
“我会考虑的。”他说。
电话挂断了。
“怎么了？”
她问。
“没什么。”巴基摇了摇头，又打量着她的衣服。“新裙子？”
“对，这是我选的花店工作服。怎么样？”
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语气很激动。
那是一套有点儿复古风的衣服，浅粉色的古巴领衬衫，领口上绣了几朵白色的小雏菊，到膝盖的杏色伞裙柔软飘逸。
“哒哒！看！”
她朝他点了点鞋尖，他的视线向下，注意到那双和腰带颜色相同的棕色浅口粗跟鞋。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和当年那双差不多的鞋。”她又仔细看了看，“但其实还是不太一样。但是没关系。因为我也记不清了。不管怎么说，我反正是终于穿上它了。”
“很适合你。”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如果你当时穿着它，我肯定会早点约你。”
“那我幸亏没穿它，要不然我肯定就要变成被你抛在脑后的第不知道多少个姑娘。”
“嘿，我记得约过的所有姑娘。”
“哦？说来听听？”
他哑然，佩里露出一个恶劣的笑，鞋尖滑过他的膝盖一路向上。
“咳，”他伸出手想要抱她，“佩里。”
“好了，别小题大做。”她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晚上吃什么？冰箱里还有我从家里拿的东西。我买了很好吃的麦片，你知道吗？家乐氏现在有糖霜玉米片。”
“不。我在打纳粹的时候吃家乐氏都快吃吐了。我真的好奇怎么还会有人吃得下那个。你那时候不吃吗？”
“我就是尝尝才买的。而且我也很多年没吃过了。九头蛇的食堂只是让人不饿死但不让人吃好。你这么说对一个患过厌食症的人来说太不友好了。”
他抱着她的腰，一句对不起在她颈窝间被无限拉长，佩里觉得痒痒，趴在在他身上咯咯的笑。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厅。”他说，“如果你愿意赏光的话。”
“嗯……那这得看你邀请的诚意了。”
说完，她的视线落在他的下唇。
这是一个和那晚完全不同的亲吻。
他在试探，在邀请，荷尔蒙上升的激情在最柔软的地方被克制成小心翼翼，酥麻的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后颈。
他的手枕在她后脑，力道忽松忽紧，发间的玫瑰香气裹缠在他们的每一次呼吸里，浅尝辄止的欲望一点点被拉扯进愈陷愈深的陷阱。
【“可是医生小姐的眼睛亮亮的，我看着你才会想起来那个眼睛亮亮的小鹿斑比。”】
那是太遥远太遥远的记忆。
他的脑海里闪过她笑着的眼睛，而他曾对那双眼睛说过——
【“你可以选择把自己淹死，但我会在你死前把你拉起来。”】
愧疚让他的动作忽而轻柔，可他指尖的触感仍然记得那些生死之间的挣扎。
她发出无意识的哼咛，他握着腰肢的手指用力收紧。
他的心里涌起一种诡异的冲动，于是他开始引诱，开始掠夺。他想要看见她的迎合，他想要被选择，一次又一次。
【“那下一次呢，你也会这样出现吗。”】
他的答案是会的。
即使未来仍然存在他不期望的那些可能性，他也会一次次的出现在这里。
她的手探进他的领口，却在下一秒被他抓住。
“现在你准备同意了吗？”他问。
佩里的眼神迷茫，“什么？”
“晚餐。”
“……”
她翻了个白眼，从他怀里起身。
可他拉住她的手，眼神直勾勾地黏在她身上。
最终佩里在那双蓝色的眼睛里败下阵来，说行吧行吧，勉强算是有诚意。
那天晚上佩里没有吃到特别好吃的东西。巴基看起来心情特别好，一路上看见谁都会微笑，她点了沙拉和洋葱汤，后来在巴基的建议下又点了牧羊人派和圣诞布丁。
她没好意思说在所有的英国菜里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圣诞布丁。
“我以为你的厌食症已经好了。”他说。
“确实，”她在尝了一口洋葱汤后放下勺子，“但我只是对大部分食物都没什么食欲。”
“那你在家里都吃什么？零食和糖霜麦片？”
“我注射的那个版本允许我只摄入极少热量的食物就能保持生命体征很久。所以——”她的目光随着餐厅服务生的动作移动，“——差不多吧。”
他礼貌地让服务员把他的炖菜分成两份，佩里尝了一口又放下了。他说自己点过这家很多次外卖，今天带她来只是想让她尝尝看他觉得好吃的东西。
“和我一起吃饭你也会觉得没有食欲吗。”她问。
“和你一起吃饭我会想着下次带你去吃更好吃的东西。”
她勾了下嘴角，伸出手去拿他的盘子。但他在桌子上握住了她的手，视线相对几秒后他选择松手，她把盘子往旁边推了推，露出压在下面的纸条。
上面是服务生的手机号码。
“可恶的布鲁克林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
“我本来准备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丢掉的。”他耸肩。
“嗯哼，”她看着纸条微笑，“说不定我还是有潜力做优秀的外勤特工的。”
巴基觉得这个答案还有待商榷。
吃到后面他们决定玩真心话大冒险，她只喝了一点酒脸就红得不行，她说自己做了个错误其实不应该和打过超级血清的人一起喝酒，巴基说没关系，只要你相信我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回去。
酒瓶继续旋转，巴基说我们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秘密吗？佩里仔细想了想，说其实真的还有一个。
“佩吉和斯蒂夫接吻的时候涂的是我的口红，我主动借给她是因为我想在战后把它二手卖掉，广告词就说涂了它就能吻到美国队长。”
“哇哦。”巴基露出一个惊讶又难以言喻的表情，“那后来它卖出了多少钱。”
“后来我把它留给了佩吉。”
这一次瓶口对准的是巴基，他在佩里含混不清地说什么公平的要求下喝掉了一大杯苏格兰威士忌，他皱了下眉，但也只是皱了下眉。
佩里很失望，说这一点也不公平。巴基说太好了，这次命运的天平发了疯居然会向我倾斜。
“我们也许不会永远在一起。”
她说。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突然很想坦诚一点。
“那这也不是很坏。毕竟我也不会活到永远。”
“我们每次接吻的时候我都觉得这是短暂的。”
“这确实是短暂的，”他在桌子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但这是现在。”
“我不确定我有接受那天的勇气。”
“我不会先离开。”
他说。
“但你决定分开的那天，一定已经有了去做任何事的勇气。”
“那这会是好的结果吗。”
“我相信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