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劫后师尊成了我徒弟》沈霖然

86、证明

　　沈云舟听了他这一句，僵了半刻，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高大壮直觉得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误，控制不住的想要道歉。

　　“罢了，不说那些了。”沈云舟拿过酒坛给他倒了一碗：“来，喝酒。”

　　高大壮从前没喝过酒，在山上的时候沈云舟根本不让他碰酒，他也从未想过要喝，如今沈云舟忽然让他喝了，他倒是有几分惊诧。

　　“喝酒？”

　　沈云舟给自己也倒了一碗，抬眼瞥他一眼：“怎么，你还小？”

　　高大壮下意识的就像点头，可点到一半却又立刻摇了头，他是可以保护沈云舟的人，怎么会还小？

　　“我不小了！”高大壮端起酒碗，和沈云舟的碗碰了一下，随后便将万种的酒一饮而尽。

　　他方才就被辣的呛了一下，这次还不长记性，这一碗下去，他只觉得一道热气直冲头顶，好像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

　　这酒，真的很辣。

　　可咳着咳着，烟花的爆炸声便渐渐地开始在耳边响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很远，可很快就像是响在了耳边，很吵，但也很热闹。

　　在一片吵闹声中，他听不到沈云舟的笑声，说话声也远没有沈云舟方才与他用灵力说话的时候清晰，但这样才有了烟火气，才像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他又倒了一碗酒慢慢的喝了起来，这一次他才感觉到，原本这么辣的东西，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喝了。

　　莫剑白放了一会烟花，回头一看沈云舟和高大壮正在对饮，两个人其乐融融的，外人的好像根本无法加进去，一时间忽然觉得这烟花也那么好玩了。

　　但谷雨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望他们正在喝酒便跑了过去，拿过酒坛便给自己倒酒。

　　莫剑白见了，便也过去坐了下来。

　　“还有很多烟花呢，你们可以再玩一会。”沈云舟拿过酒坛，给莫剑白也倒了酒。

　　“我们一会再去。”谷雨尝了尝碗中的酒：“好酒！这么好的酒盛仙君是从何处找来的，不会也是自己酿的吧？”

　　“这倒不是。”沈云舟才说了一句，高大壮便接道：“不过我家掌门酿酒是真的很厉害，千暮凌山上的梅花酒，打开一坛便是酒香四溢，飘香百里。”

　　沈云舟暗暗摇头，高大壮都没喝过，这夸得也太过了，不过他也没反驳，只是让大家都喝酒。

　　今日的这几坛酒喝着辣，力道也确实大，像他们这般干喝，几碗下肚便是一阵晕晕乎乎，找不着北了。

　　莫剑白的酒量很不好，比一杯倒也强不了多少，最多三杯也就彻底醉了。谷雨也没好到哪里去，喝的时候是一副千杯不倒的架势，可一坛酒下去，也开始发酒疯了。

　　高大壮更不要说了，不过比起那两位也实在可以算是天赋异禀了，足足喝了一坛半，也仍能保持安安稳稳的坐在原处，看起来好像也没多大事。

　　谷雨来回来去讲了许多遍他之前在乐器班子时候的事，后来又嫌不过瘾，拉着莫剑白又开始去放烟花了。他本来也想拉高大壮的，可才一推他，原本坐的端端正正的人便开始往桌子底下滑，拉都拉不起来，他便只能放弃了。

　　沈云舟倒是还好，两坛酒喝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单手将高大壮从桌子底下拎了起来。

　　高大壮脑中昏沉沉的，什么也想不起来，抬眼看到沈云舟便傻笑了起来，随后便抱紧了沈云舟的手臂不放。

　　“沈云舟，云舟，我们回千暮凌山好不好？”高大壮的头埋在沈云舟肩上，声音半隐在炸响的烟花中，其实不完全能听得清。

　　可沈云舟还是点了点头：“好啊，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们就回去，一辈子都不下山了。”

　　高大壮笑了笑，又往沈云舟肩膀上靠了靠，几乎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沈云舟，我喜欢你，几辈子都不会改的那种。”

　　这些话他清醒的时候根本不敢说，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有些恍惚的一时分不清眼前的景象是真是假，是梦还是现实的时刻，他才敢说出来。

　　沈云舟笑了笑：“你怎么能保证几辈子，除了今生今世，前世今生你如何得知？”

　　“我就是知道，上辈子，上上辈子，我都喜欢你。”高大壮在沈云舟耳边蹭了蹭：“我在道人墓看到的，上辈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时候我一点也不想杀你。”

　　沈云舟的眼眸微微的颤了几下，他的声音很轻，几乎风一吹便要散开了：“那个时候，你也喜欢我吗？”

　　他等了很久高大壮也没有回答他，他低头一看才发现高大壮已经枕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仿佛松了一口气，沈云舟忽然自嘲的笑笑，暗骂自己这是都胡乱想了些什么，转而便又去看天上的烟花了。

　　莫剑白和谷雨都醉了，他们走得东倒西歪，站也站不稳，烟花放得乱七八糟，却依然给了这死气沉沉的月城漫天的繁华，只要有一刻的开心，总还是好的吧。

　　后来烟花慢慢放完了，四野归于了一片平静，莫剑白和谷雨不知道睡在了何处。沈云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坐着还不觉得，起身也觉得有些晕了。

　　他将高大壮扶起来，送他到屋子里去睡，走到床边的时候他的头忽然一晕，脚下一绊便和高大壮一同摔在了床上。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觉他正好将高大壮按在了床上，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连呼吸之间的气息都交融起来。

　　太近了，沈云舟迷迷糊糊的想，他好像不该这样。想到这里，他撑起了手臂便要起身。可他的手才抬起来，便被人猛地一拉，他猝不及防一下子便又摔了回去。

　　而这一次，他和高大壮离得更近，连唇都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唇上的触感让沈云舟顷刻间便清醒了过来，强撑着床边便支起了身体，暗自叨念着还是不要趁人之危的好。

　　就在这时，高大壮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半睁着双眼模模糊糊的的望着眼前的人，轻唤了一声：“云舟。”

　　沈云舟的脑中好像有什么轰然间炸开了，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些恍惚，一时竟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高大壮半眯着的眼睛看到沈云舟的嘴动了动，好像是要念一个什么名字，但他终究什么也没有听到，也许是沈云舟根本就没有念出声。

　　他忽然有些紧张，手指无意间抓紧了沈云舟的袖子，此时的他很怕沈云舟是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很久以来他一直都在隐隐的担忧，总觉得沈云舟没理由对他这么好，没理由喜欢他，所以他总是不受控制的去想，在他不曾出现在沈云舟生命中的那一百多年里，是不是有过另外一个人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种感觉让他嫉妒的发疯，却也担忧的想哭。这样的感觉在酒的作用下，简直强烈到了极点。

　　“你有过喜欢的人吗？”高大壮控制不住自己，在这个时候问了出来。

　　“有啊。”沈云舟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拢了拢他额前的碎发。

　　高大壮顷刻间觉得连指尖都冰冷了几分，他的手松了下来，就在马上要从沈云舟袖子上滑落下来之时，他忽然听到上方的人轻轻笑了一声，然后他听到沈云舟轻声说：“你啊。”

　　他的脑中轰然一下，炸成了一片空白。

　　沈云舟感觉眼前的人面容有些模糊，好像和他记忆深处的某一个时刻重叠在了一起。他好像更醉了些，俯下身贴在高大壮耳边轻声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开始了。你说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我了，其实我比你更早。”

　　高大壮的耳朵时而听得到时而听不到，沈云舟好像也忘了这回事，就这样直白的说的。高大壮听到的声音断断续续，全是“喜欢”“喜欢你”。

　　他一颗提着的心忽然间放了下来，一时间被无数的喜欢充的满满的。

　　“还不信？”沈云舟脑中乱七八糟的一片，听不到他的回答，忽然间莫名很想要证明给他看，让他相信。

　　他脑中一热，直接便吻了下去，这一次与之前不同，带着一种热烈的急切，铺天盖地的仿佛要将高大壮吞噬了一般。

　　高大壮晕乎乎的，根本喘不过气来，加之酒的作用，他脑中现在是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只能任由沈云舟为所欲为。

　　而这个吻终究是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味道，沿着一种他们都极为陌生，却又深埋于骨子里的原始感觉而去，无师自通。

　　沈云舟一心想着要证明，可到底该如何证明，他却完全没有头绪。昏昏沉沉的抬头喘了一口气，他看到眼前的高大壮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他面前，忽然清醒了几分。

　　不是要证明吗，怎么就证明成了这个样子？

　　高大壮察觉到他离开了，慢慢的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眼，轻轻的说：“我可以。”

　　沈云舟的脑中再一次炸开了，在一片空白中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不是他要证明给高大壮看吗，这不是正是个机会吗。

　　他慢慢俯下身，在高大壮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轻轻说道：“以后终究还是我要对不起你。”这话他没想让高大壮听到，高大壮也就根本不会听到。

　　一时间天旋地转，两个人一下子调转了方向。高大壮诧异的睁开眼睛，便听到沈云舟和他说：“你要的证明，我给你。”

　　说着，他一手揽住了他脖子，按着他的头将他压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