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开食肆》木木禾

52、挑衅（二）

　　为了感谢他们特地过来告诉自己，苏锦芮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给他们。

　　在温仲霖和张文钦两人的强烈要求下，苏锦芮还给他们炸了一大包的薯片带回家。

　　第二日，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午间刚过，伴随着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一道红色身影身后跟着十几人来到了苏家食肆，开口便问老板娘在何处，他们是上门挑战厨艺的。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店里店外已经聚满了凑热闹的人。

　　“你们老板娘在何处？唤她出来，就跟她说朱家酒楼上门前来挑战。”

　　“她不会是输不起躲起来不敢应战吧，若真是如此，我们绝不勉强，只要苏家食肆承认做的饭菜不如我们朱家酒楼便可。”

　　朱博文站在苏家食肆大堂里，大放厥词，身后的人捧场地爆笑出声。

　　“朱博文你说话客气点，谁怕输了，比赛谁输谁赢都还不知道呢，你现在放大话也不怕输的时候太难看。”

　　温仲霖、张文钦和苏景凡三人放心不下，今早放了学特地过来看看情况，正好赶上了朱文博几人过来闹事，赶忙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到里边。

　　朱博文看了眼来人，不屑一顾道：“哟，是你们呀，你们可还真护着苏家娘子，正好一会儿苏娘子怯场了哭鼻子你们可得好好安慰安慰她。”

　　“那倒不必。”清脆的嗓音伴着一丝冷意从人群后传来，众人闻声齐齐向后望，却见苏锦芮一身米色襦裙缓步走了进来，娇艳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青色腰带衬得腰肢不赢一握，柳眉微挑，深邃透亮的黑眸看向朱博文，打量片刻方才道：“是你们上门来踢馆子的？”

　　朱博文也没想到苏锦芮会这样好看，被她灵动的黑眸看得心下痒痒，顿时改了主意，神情中透着猥琐，色眯眯地看向她，不怀好意道：“正是我们，不过若是苏娘子怕了，我们也不会为难一个弱女子，只要你向我们服个软今日之事便算了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苏锦芮眉头微皱，心下不喜正欲说什么，一旁高瘦的身影挡在她身前，拦住了令人恶心的视线。

　　苏辞神色凌厉挡在苏锦芮身前，周身气质孤冷中透着疏离，即便穿着寻常衣衫也掩不住与生俱来的矜贵，这是上位者才有的气息，锋利的黑眸冷冷地看向朱博文。

　　朱博文强撑着与苏辞对视几眼，心下发虚，只得匆匆移开眼虚张声势道：“那既然这样，这厨艺比赛之事，你们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自然是答应的。”苏锦芮从苏辞身后探出头来，冷冷地扫了一眼朱博文道：“即是比试，何人与我比试？比试内容是何？又是何时何地、赌约如何总要说清楚比较好，在场的众人也能做个见证，最好能签个契书，以免之后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朱博文也没想到他们不仅不惧，反而还将比试内容问了个清清楚楚，顿时被气笑了，抬着下巴示意身后的人站出来。

　　一个身形微胖、皮肤黝黑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子从朱博文身后出来，该名男子正是朱家酒楼的大厨吴全胜。

　　吴全胜抬头看了眼苏锦芮，目光不经意地往她手上一瞥，注意到她的十指白嫩纤细只有指腹处有一层薄薄的新茧后，本还小心谨慎之心顿时有些轻蔑，年纪如此轻还没有常年的苦练，厨艺能好到哪去，估计也是靠着父辈的方子投机取巧之人。

　　吴全胜虽然心下轻视，但面上礼数做得周全，仍然恭敬行礼道：“在下吴全胜，听闻苏娘子厨艺了得，吴某慕名而来，特来挑战，还望苏娘子不吝赐教。”

　　“既是比试，那自然得有赌注，苏娘子既然如此有信心，那便以一千两银子作为赌金，比试输的人还得当众承认技不如人，将饭馆关门永远不得再在云水镇开饭馆，苏娘子意下如何？当然，若小娘子你怕了现在认输承认你厨艺不如人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朱博文在一旁补充，看向苏锦芮的眼神带着轻佻和不怀好意，赌金是他临时加上去的，打的便是苏锦芮输得倾家荡产他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美人的主意，即便苏锦芮不答应那也无妨，苏家食肆关门后他自然有得是办法。

　　闻言，四下议论纷纷，众人本是看热闹，没想到这赌局居然这么大，有不少心善的食客不禁开口劝着苏锦芮道：“苏娘子，要不这比赛咱还是别比了，这要是输了后果还挺严重的。”

　　“就是，朱家家大业大，关了一家酒楼没什么，咱小老百姓还是不要和他们斗了，顾好自家的小饭馆就是。”

　　“苏娘子，你再考虑考虑，可别冲动下了决定。”

　　“我们犯不着意气用事，即便不答应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温仲霖等人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听着众人关心的话语，苏锦芮心下一暖，但逃避不是她的风格，而且还有人上赶着要送钱，她柔声道：“谢谢各位的关心，不过这比赛我是比定了。”

　　话落，苏锦芮转向朱博文两人，问道：“说吧，你们想怎么比？”

　　闻言，吴全胜也不怕被说是欺负人，按着出发之前商量好的说辞道：“很简单，你我各做一桌宴席，食材自备可自由发挥，届时再请专门的人负责评审，谁做的好吃谁便胜出，如何？”

　　这里边自然藏有朱家的小心机，朱家家大业大想要什么食材没有，反倒是苏锦芮一个小门村妇，认识的上好食材顶了天也就是鸡鸭鱼羊，即便是给她再好的食材她也不会处理，单就食材这块他们就占了上风。

　　“可以，但我怎么知道评审之人有没有被人收买？毕竟朱家家大业大，随便撒点银子收买人心自然不在话下。”

　　朱博文没想到她思路转得这么快，虽然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确实打着这主意，但现下情形自然不能承认，只得道：“我们朱家素来行得正坐得端，不会做这等下作之事。”

　　张文钦轻嗤一声，面带不屑道：“说得好听，那你又要如何保证？”

　　周围人的神情也是带着怀疑和打量，苏锦芮似笑非笑地看了朱博文一眼，仿佛在嘲笑他既然都带着人来这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朱博文气得牙痒痒，咬牙切齿道：“那你说，你想如何？”

　　“很简单，既然比试的内容由你们来定，那比试的时间、地点和评比由我来定不过分吧？”苏锦芮脸上笑意盈盈，白皙的脸蛋明艳动人，朱博文晃了下神，随口应了句“不过分”，待回过神来赶紧找补道：“但同样你的方法得公平才行。“

　　“朱公子大可放一百个心，我的方法保证所有人都公平公正。”苏锦芮脸上带着笑意，胸有成竹道。

　　而同一时间在食肆门外，苏仁贵站在一旁目睹了里边发生的一切，眉头紧皱带出几道上了年纪的褶皱。

　　他今日是特地过来找苏锦芮的，昨日陈巧巧一无所获地回到府上，转述了苏锦芮的意思后，苏仁贵心下憋着气，今日是特地过来走一遭的，他倒要看看这不肖子孙有什么能耐，却不想恰好见到这一幕。

　　一旁的小厮小心翼翼问道：“老爷，锦小姐看起来遇着麻烦了，咱们还过不过去找她？”

　　苏仁贵冷哼一声，怒冲冲道：“找什么锦小姐！我苏仁贵只有雪儿一个孙女，回府。”

　　小厮有些迟疑：“可、可孙少爷还在食肆里呢。”

　　“你说什么？”苏仁贵抬头往里搜寻，果然在苏锦芮旁边地角落里看到了本应该在书院的苏景凡，心下顿时怒火中烧，吩咐道：“你在这守着，一会让景凡立刻回府见我。”

　　说完，苏仁贵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这边，苏锦芮和朱博文约定好了比试的时间、地点以及评比的方式后，便在众人的见证下签订了契书。

　　因着快要到端午节，苏锦芮将比试时间定在了十日后，在王家的聚鲜阁举行，届时会邀请徐云竹等五位德高望众的人物和西山书院书生、现场百姓组成评审团，采取不记名投票方式来评审。

　　一来自古读书人为人清高，不好收买，二来不记名投票的方式，事后朱家也没办法追究，当苏锦芮说出这个方法的时候，朱博文脸都黑了，但是在众人的起哄下还是咬牙答应了，撂下狠话后带着人离开了食肆。

　　朱博文走后，食肆重归宁静，看热闹的众人见此也就渐渐散开。

　　李阿萍一脸担忧地来到跟前，犹豫道：“老板娘，您别怪我多嘴，刚您太冲动了，朱家肯定有什么算计，我听说那吴全胜的师傅曾在御膳房里呆过，厨艺怎样我们还不知，若是上了他们的当比赛真输了我们要怎么办？”

　　苏锦芮笑了笑，不甚在意道：“输了便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肯定有厨艺比我好之人。”

　　苏锦芮并不认为自己懂得菜肴多了在这个时代就天下无敌，她只是比其他人多了穿越的优势，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但比她天赋异禀之人不在少数。

　　“那您看着还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也没用，你们放心，我只答应输了关掉食肆在镇上永不开店，但没说不能卖方子呀，各种菜肴方子我这都有，每道菜味道都不差，而且不能在镇上开大不了我们就背景离乡去别的地方开饭馆，到时可以带着你们四处走走逛逛，再去京都瞧瞧，总之放心，饿不了你们的。”

　　苏锦芮明亮的黑眸闪过一抹狡黠，自打从王敬宇那得了分红后，她可是充分领悟到了卖方子或者加盟的好处，若她到时真输了，那就将手中的方子给水云镇上的店家都卖一份，将朱家酒楼搞到关门大吉，然后再跑去各地走走玩玩。

　　难得来一趟古代，还是没有被各种污染的绿水青山，如今荷包也鼓了，不游山玩水怎么对得起自己。

　　而且还有更赖皮的她还没说呢，签契书的是她苏锦芮本人，关她夫君苏·挂名老板·辞什么事，不过苏锦芮到底不会真当老赖。

　　闻言，众人顿时放下心来，谁也没注意到苏辞在提及京都之时，黑眸一闪而逝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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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凡，祖父是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你，不要得罪朱家，不要得罪朱家，你今日为何还要出这个头？”

　　朱家家大业大，朱家当家人的妹妹还是临水县县令的宠妾，这些年苏家之所以能够发展的这么迅速，有一大部分的原因便是攀上了朱家这条路子。

　　“祖父，您既然在场，就该知道是朱家欺人太甚，她是我的堂姐，我怎能不帮着她？您不是也同意将她认回苏家吗？”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那是不知道她得罪了朱家，如今既然知道了，那之前提的认祖归宗之事自然一概不做数。”

　　苏景凡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苏仁贵，颇受打击道：“祖父，你怎么能这么做！”

　　“堂姐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上赶着要将她认回苏家，如今她有麻烦了便……”

　　“混账，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先不说我要不要认她，是她先不认我们苏家，看不上我们苏府，既然如此，那两家便分得清清楚楚，谁也不连累谁。”

　　“景凡，你只管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其他的事自有我和你父亲担着，不需要你操心。”

　　苏景凡抿着唇道：“祖父，不管你们认不认堂姐，但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亲人，我不会放任不管的。”

　　说完，苏景凡便沉默地离开书房，不理会身后暴跳如雷的苏仁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