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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花魁 ...

  •   “我认为褚姐姐此举有所不妥”,一直在一旁静观局势的桑妤突然开口。

      “苏公子乃是凡人,就算我们一众弟子部署周全,一旦算有遗漏,苏公子便会和你一同被那魔物掳去,就算你能于那魔物手中活下来,苏公子也能不被那魔物伤分毫么。”

      “那你道该怎样”,褚流丹淡淡地看了桑妤一眼,缓缓开口。

      “我只是提出了这计划中不合理的地方,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褚姐姐,你别多想”,看着眼前对她抱有明显不善的褚流丹,桑妤叹了口气,表明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

      “哦 ,是么”,褚流丹戏谑的看着桑妤,调笑一般道。

      “我也认为此计确如桑姑娘所说的那般尚有欠缺”,云璟立于窗边,看向远处群山,随即便微侧过头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

      “此计尚有不成熟之处,要不我们再行商议?”谢离看着眼前这般紧张的气氛,刚说完便是后悔了,默默地将自己刚刚从云浮身后伸出的头又是缩了回去。

      褚流丹轻飘飘的看了看身前众人,似是根本就没有将众人的想法放在心上,直到褚流丹的眼神扫到静立于一旁的东榆,眼神便是慢了下来,潜藏这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其中,含蓄隽永,海纳百川。

      东榆此时也是抬起了碎冰般的双眼,向着褚流丹的方向便是开口道,“此计不能让苏公子身涉其中。”

      “那你又道如何!阿泽死于非命,如今只有尽快抓到那妖物才能以慰阿泽天上亡灵,我不怕死于那妖物之手,我只遗憾自己不能亲手结果那妖物,如今,你们竟是连我这最后的一点希望都要剥夺么。”

      苏钰看着眼前众人,先是愤怒的咆哮,接着又是落寞悲痛的发泄着心中的无力,渐渐淡下了声去。

      “如今我们对这魔物知之甚少,这魔物具体实力如何我们并不知,所以如果想要对那魔物一击必中,褚的确是如今最好的人选,但苏公子却并不能涉身其中,我们之中除了要派出褚姑娘参与计划,还需再选一人代替苏公子和褚姑娘配合行事,选出的那人必须要功力深厚,最好是有能力护得褚姑娘安全,这般行事才最为稳妥”,云浮眼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便是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供众人参考。

      “此次计划我将和褚姑娘一同前去”,东榆一语惊起千层浪,众人无一人不被东榆的这番话所惊,褚长洲确是随意的瞥了东榆一眼,并不多言,谢离,云浮等人都是一脸吃惊的模样,就连一向木头脸的云璟都是微微睁大了双眼,很快便是恢复了往常的面瘫模样。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褚流丹和桑妤二人,褚流丹先是微微一愣,在看到东榆认真的表情时,竟是一个忍不住便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笑时眼中的一汪春水波光盈盈,融有暖意。

      而桑妤确是轻轻扯着东榆的衣袖,呆呆看着长身玉立的东榆,泫然欲泣道,“东榆道君,明明不是非得你去,你为何——”

      “桑妤姑娘,我去是最好的选择”,东榆微微侧身将自己的衣袖从桑妤手中抽出,波澜不惊地开口道,“在下不喜人近身触碰,望姑娘下次不要再这般行事。”

      桑妤看着手中的布料被一寸寸抽去,心中失落无比,又看着褚流丹笑得正欢的样子,桑妤的心中在那一瞬间好似响起了恶鬼引诱的声音。

      “去杀了她吧,去杀了她吧,只要她死了,东榆眼中就只看得到你一个人了,去吧,去杀了她吧”,桑妤几欲要被那恶鬼般的声音诱入歧途,确是在看到身前东榆的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我不想杀了她,我没想过要杀她,“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桑妤却是在和褚流丹眼神对视的一瞬间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褚流丹瞧着桑妤怪异的表现,并未将之放在心上,只以为她是接受不了她心心念念的东榆即将要“迎娶”她之事。

      虽然这只是权宜之计,但褚流丹的心中依旧是欣喜不已,在她的计划中,早就料到了必会有人提出她计划的不合理之处,她倒是没料到首先提出异议的人会是桑妤。

      她本意是准备在有人提出异议的时候顺势举荐让东榆做那和她成亲的人选,但她万万没想到东榆竟会主动将和她假成亲之事提出,不过不论怎样,她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褚流丹悄悄偷看着东榆的侧颜,心中泛起了波涛春水,她第一次这么渴望一天的到来,就好像她等了这么久终于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一般,哪怕是假的,她也依旧甘之如饴。

      *

      三日后,玉京淮水。

      月影星光铺洒淮水江面,淮水托着花船漫步于银河群星之中,花船上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琉璃瓦片映着天边皎月在夜色中晶莹剔透,闪着迷人的光泽,为整座花船覆上了一层迷蒙的光晕,如那缥缈烟雾缭绕其中。

      花船上金窗夹绣户,珠箔悬银钩,于暗香浮动处,在光影流转间,歌女身姿曼妙,灵巧穿行于各层楼台,带动一片衣袖翻飞。岸边车水马龙,游人如织,这如跂斯翼,如矢斯棘,如鸟斯革,如翚斯飞的花船向着岸边缓缓驶来,一时间行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淮水江面。

      花船上银钿金钏,风髻露鬓的少女□□半露,斜倚栏杆,夜风徐徐,那墨绿的翠烟衫,旋开的桃粉连襟百褶裙,还有那虚虚笼身的烟罗细锦随风鼓动,引得岸上游人阵阵嘘声调笑,游女们顿时羞红了脸,连忙将头扭开了去。

      花船内,一楼的大堂上舞女轻步曼舞,似归燕伏巢,又似高飞疾鸟,她赤足着银钏,皓腕呈轻纱,腰间脆铃繁响,头上凤钗斜插,手中折扇开合之间,典雅矫健,玉袖生风,柳腰轻,莺舌啭,场面香艳无比,真真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一曲歌毕,台上舞女徐徐落幕,只听得一声娇俏笑声传来,台上却并未见一丝人影,正当台下众人纳闷不已,一风韵犹存的妇人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说是妇人,但也不过是花信年华罢了,一双柳叶细眉吊梢,眉下凤眼含笑,丹唇微勾,面含春色,头上是累丝嵌宝赤金簪,绾着宝钗新梳的倭堕低髻,身前锦带交垂于连理襦间,身着排穗绛纹郁金裙,腰间还系着豆绿宫绦,领袖口色镶攒珠,赤金吴翠。

      一见这通身的气派,台下看客便知这就是举办了这次花船游行的玉京岸第一花楼暖香楼的姑姑木落霜,暖香楼的游女们都尊她一句木姑姑。

      木落霜于台前站定,接着便言,“各位客官今个儿可是有眼福了,昨个儿啊我们暖香楼又来了一位绝世的美人”,说着便是拍了拍手向上示意。

      只见从二楼缓缓走下了一位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的绝色美人。

      美人如墨青丝松松挽成灵蛇髻,鬓发微拢,束着赤红海棠流苏金步摇,发中插着玳瑁雕花银云篦,别着兰月尘缨八宝钗,冠上宝髻瑶簪双翠翘,额前熔金花钿点琼枝,脂粉未点便已是修眉联娟,明眸善睐,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美人肤如凝脂,领如蝤蛴,上身绯色鹤纹内衬外着赤色水烟海棠珍珠对襟,下身着绛红梧桐临鸾裙,外罩镂空金丝轻烟鸳鸯水红大袖衫,腰束云锦雪松胭脂带,带上流珠点点,腰边火云红玉苍云坠随着美人的步子在裙边摇曳生姿,臂上轻拢丹色赤金月纹披帛,霜雪皓腕上一串珊瑚丹果链在灯火明灭间流动着惑人的光泽,莲步微移间曳雾绡轻裾便是勾人心神,风情尽生。

      这美人便是昨日刚刚入这玉京岸第一青楼暖香楼的褚流丹。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先是由褚流丹混入暖香楼,再借助这暖香楼每月一次花船游江的时机当选阁中花魁,而“苏钰”只要在这花船上露个脸,以他风流成性的民间风评,只要他说要迎娶这新任花魁,世人也不会觉着有什么怪异,也就不会打草惊蛇。

      而对于世人来说最多只是感慨一句这“苏钰”真是要美人不要命了,刚刚娶了伊人阁的千瑶姑娘侥幸捡回了一条命,怎么如今又是要迎娶这暖香楼的新任花魁,真是祸害了人家千瑶姑娘也就算了,如今竟是又要祸害这新晋花魁,真真是个不学无术的世家纨绔。

      而本来是要苏钰上这游江花船的,但苏钰被送回苏家之后,苏钰的母亲李氏一听太清府一行人的计划,开始是死活不从,坚决不让苏钰牵涉其中,后来苏钰和李氏单独入内聊了许久,李氏这才终于松口允许太清府一行人在苏家实施计划,但条件就是苏家可以让出,但苏钰绝对不能参与在计划之中,所以如今这花船上所谓的“苏钰”,事实上也是假的。

      至于这假“苏钰”究竟是何许人也嘛,在离开了客栈之后,褚流丹就对太清府众人之后计划实施的人选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只要她和那人在花船上一汇合,详细计划之后就可以得知了,但大体的内容是不变的,只是有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还需太清府众人推敲考量,这并不是褚流丹擅长的区域,所以褚流丹干脆就不管了,一离开客栈就着手准备着这混入暖香楼的相关事宜以及现今的花船游江。

      其实褚流丹也想过来的人有没有可能是东榆,可是随即褚流丹便将这离谱的想法给推翻了,怎么可能是东榆嘛,像他那种冷冰冰的人,在迎亲拜堂时易容混一混还行,反正总共都不用说几个字,他装都不用装也绝对不会被人发现,但要是来这花船上假扮这玉京岸出了名的风流纨绔苏钰,真是怎么都想不出那种场景,反而还将褚流丹吓出了一身冷汗。

      仔细想想的话,还是谢离的概率大一些,其实云璟也还不错的,但还是谢离更容易假扮风流公子苏钰,毕竟他那人啊,虽说是太清府内门三大长老之一玄清子长老的亲传弟子,但插科打诨,逢人就赌的性子倒是比其他弟子更添了些人间气,要是他来扮这苏钰,想必就是李氏在场都不一定能分得清的吧。

      褚流丹还这般想着,便是已经走到了木落霜的身旁站定。

      “各位客官可瞧仔细了,这是我们暖香楼昨儿个新到的美人念榆姑娘,大家看看这身段,再看看这容颜,我们暖香阁啊,是许久没有过这般倾城绝世的美人了。今个儿我们暖香阁依旧是花魁竞选,各位客官可以将自己手中的花签投给我们楼中心仪的姑娘,今晚得签最多的姑娘将会当选我们暖香楼这月的花魁,现在,各位客官请尽情欣赏我们暖香楼中各色的姑娘们吧。”

      木落霜话音刚落,花船上所有楼层的客人全都沸腾了起来,纷纷探头出来欣赏这楼下台上正一一出场的楼中美人,除了三楼最中间的那个房间未曾有人出现,其他楼层的房间中都出了人来一睹美人芳容。

      褚流丹看着最上面那层楼的房间,心下了然,便是并不再去细看,免得人多眼杂间遭人怀疑,毕竟现在的她可是人人相争的香饽饽呢,还是要注意一些才好。

      一阵纷杂……

      锵——锵——锵——

      伴随着一阵锣鼓声响彻整座花船,今晚花魁之选也彻底结束。

      当选今晚花魁的是——

      念榆姑娘!

      “作为今晚新诞生的花魁,念榆姑娘便是我们暖香楼这个月的头牌了,今儿个各位客官老爷也是辛苦一晚上了,为了犒劳各位看官老爷,我们暖香楼今晚便开创一些不一样的玩法。”

      木落霜说话间便已看向了褚流丹的方向,接着道,“我们暖香楼今晚便将拍卖念榆姑娘的初夜,千金起拍,价高者便可在今夜为我们念榆姑娘梳弄,各位看官均可尽力一试,究竟哪位客官可以抱得美人归呢,我们在三刻钟后就可以知晓最终答案了,现在我木落霜宣布,竞拍开始。”

      褚流丹看着木落霜这一气呵成地一通说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她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便被推上了舞台的正中央,楼上台下一众看客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就好像在看着什么待宰羔羊一般。

      褚流丹很不喜欢这些眼神,不同于褚流丹小时候和哥哥褚长洲在外躲藏的日子中那些凡人眼中流露出的厌恶和恐惧,这些眼神中充斥着欲望,淫邪,那种目光让她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恶心。

      “我出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三千两!”

      “五千两!”

      “我家主子说要出白银五万两,买念榆姑娘做他第二十八房小妾”,三楼右侧栏前站着一华服小厮,恭恭敬敬的传达着其后主子的命令。

      “你家主子是谁啊,这念榆姑娘可是我们大家一起选出的花魁,怎么你家主子一上来就要买下这念榆姑娘啊,还做第二十八房小妾,也不看看我们念榆姑娘是何等的姿色,就是做当家主母都够了,你家主子配得上我们念榆姑娘吗。”

      “就是就是,向念榆姑娘这天仙般的人儿,别说是我们凡界,就是那修仙界都不一定能有美貌敌得过我们念榆姑娘的,你家主人是何等相貌,别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人群中一阵笑声蔓延开来,大家都是看热闹不闲事大地一阵哄笑,全然不见三楼正中央的房间中已经有人缓缓走出,于栏前站定。

      只有褚流丹一人看见了那人,那人刚刚走出,褚流丹的心中立刻就流过了一股暖流,只要他往那一站,褚流丹就无比安心。

      只因为,他是哥哥,是将她从小保护到大的哥哥。

      褚长洲长身玉立站于三楼玉栏前,先是给了台上的褚流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随即便是看向右侧紧闭房门的方向,薄唇微启凉凉道,“就凭陆顽那般的货色也敢将她染指,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陆顽,是陆顽!”

      “什么??!那房间中的人是陆顽?是那个有着二十多房小妾的陆顽?”

      “就是那个玉京岸第一恶霸陆顽?!他也来了这暖香花船?那这如今挑衅之人又是何许人也,他是不知道这陆顽在玉京岸的恶名么,怎的这般嚣张?”

      “不对啊,看这人的口气像是识得这陆顽的啊,如果是认识还这般嚣张的话,难道是??!”

      台下众人一阵议论,但褚流丹却没有任何心思去听,因为她看到了在她看来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正缓步从褚长洲的身后走出。

      东榆,他竟也来了么。

      “我出黄金万两,邀念榆姑娘上三楼客房一叙”,东榆和褚长洲并肩而立,看向楼下的木落霜缓缓道,“不知可行否?”

      台上的木落霜此时确是已经看得痴了,不只是木落霜,台上的一众姑娘都是沉醉在了东榆和褚长洲的面容中,甚至台下有些好男风的宾客此时也是一脸色眯眯的样子用目光在褚长洲和东榆的脸上来回流连。

      如果说一开始出现的褚长洲是春日风细柳斜斜的温柔和沐,给人一种斜月沉沉藏海雾的烟岚云岫之感,那后现身的东榆就是天涯霜雪霁寒宵的冷,冷到时间都凝滞在了初见的那一瞬间。

      你无法靠近,只能远观,就好像不论你怎么努力,冬日永远不会升起暖阳,永远不会有冰消雪融的时候,他的眼中也永远不会有自己的身影,这种人,是冷心冷情的,他不会爱人,因为他的爱也是冷的,心向霜雪,只是徒增伤痕罢了。

      可褚流丹还是贪恋那冬日霜雪的冷,哪怕冻到心都被冰雪封住,还是不忘当初的那份爱意,冰雪不会消磨爱意,但会让心变得迟缓,褚流丹有时会想,要是心都变得迟钝了,爱意是不是也会随着时间逐渐被消磨呢。

      看着楼上东榆冷月般的面容,褚流丹一刻都不愿将眼神从他身上移开。

      好想时间永远都定格在这一刻啊,这样东榆就能一直记住她如今的样子了,如今的她,想必是很美的吧,但是转念一想,她又不那么想时间永远就停滞于此,因为,她和东榆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又是那么的远,近到他们如今只隔着数层楼的距离,又远到,她几乎觉得她可能永远都不能走进东榆的内心。

      褚流丹收回飘飞的思绪,却听到身后木落霜的回语,“这位公子确定万两黄金只是为了请我们念榆姑娘上楼一叙?”

      “不可?”东榆淡然看着木落霜,清冷的嗓音传到花船上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不可!你们这般行径可有把我们家主子放在眼里!”那华服小厮又是恶语出口道。

      “既知晓我家主子是谁,尔等怎敢在此处放肆!还不快速速离去,此事我可以向我家主子代二位解释,就不计较二位强抢我家主子要的念榆姑娘了”,那华服小厮表情很是傲慢,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仍是不知收敛。

      “嗤——”,褚长洲不怒反笑,轻慢的看着那如跳梁小丑般的小厮,恶劣地启唇,“不过是狗仗人势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提起她的名字,你要是有这功夫,不如去看看你家主子还活没活着,这么久都没个声,别不是纵欲过度了吧。”

      “你!”

      那小厮听罢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赶忙跑回了客房,紧紧将那房门锁死了去,再不出声。

      东榆腰边的通灵玉此时也是恰好传来了谢离一行人的声音,“东榆师兄,陆顽这边我们已经解决好了,想必他之后的后宅就到第二十七房为止了,对了师兄,你们那边情况可还好,还有没有别的麻烦,要是有的话,就让云璟过去。”

      “尚好”,得到了东榆肯定的回答后,谢离那边便是消去了附于通灵玉上的法力。

      东榆再次看向楼下的木落霜,木落霜像是反应过来什么,问道“敢问公子?”

      “苏家,苏榆”,东榆简短回答了木落霜尚未问完的问题,反倒是让木落霜愣了一会儿。

      木落霜本想着如今这么一闹要是到时候那陆家再回来要人,幸好先前多事问了一嘴,这人确是只邀念榆上楼一叙,这念榆姑娘还未破身倒也是好回那陆家,他们到时候要是要人也还能出的了手,这如今苏家也是牵扯了进来,怕是事情不好办了,不过到时候那陆家要是要上门找事,她也好回禀那边是苏家的手笔,可与她这暖香楼无甚关系就是。

      木落霜这略一思索,便是快快派人将念榆送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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