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在异界开酒馆》一片云尘

8、黑色序曲8

　　房东是开餐饮店的老板，一位胖胖的大叔。在织田还没有来叫早之前就已经能闻到食物的香气了。他人挺不错，晚上问过我们有什么忌口后就已经早早起来准备早餐了。织田向我们推荐了这家店的咖喱，在说到最为推荐辣咖喱时凯亚就在那边偷笑。后来得知我不太喜欢吃辣后马上改为了略微清淡的口味。
　　“那就来一份特制蛋包饭吧。”老板憨厚地笑道，为我进行了细心的推荐，“虽然咖喱是特色，但是蛋包饭也不差哦！请迪卢克先生务必尝一尝。”
　　“谢谢。”
　　一个非常热心的人。

　　用冰水冲走残留的倦意，我捋了把额前碎发，将头绳叼在嘴里，熟练的拢起脑后披散的长发，扎了一个松松的马尾。
　　“好了吗？迪卢克——”凯亚从门口探出头来，墨蓝色的长发被他从鸟窝状已经打理好了，只是胸前习惯性大敞着，被我走上前扯住衬衣朝中间合拢。
　　“你干什么迪卢克！”凯亚怪叫一声，装作惊恐的后撤。
　　“扣子扣上。”我板着脸看他道。
　　“要不要那么死板啊迪卢克！”凯亚嘟囔道，“这叫时尚好不好？”
　　“这是街头混混。”我也学习了新词，比如出现在这里的极道和黑手党等词汇。
　　“打扰你们的交流了，不过我们先吃个饭？”织田礼貌的敲响了门板，他朝我们打招呼，“早上好，可以下来吃饭了。”
　　“早上好。”

　　孩子们还没有起，因为黑手党的工作，织田起得也很早，若不是为我们寻找落脚地估计也不会回这边，毕竟他的好友坂口安吾还下落不明。
　　“早上好，热气腾腾的早饭！”大叔看见我们下来端来了刚出炉的早餐，同时我们也看见了唯一的客人——太宰治。这位少年已经在吃咖喱饭了，边吃边说着“好辣”却又停不下口。
　　“太宰先生，早。”

　　织田似乎早就知晓对方的到来，见到来人并没有多意外，这位少年黑手党看见我们俩人热情打了招呼。
　　“又熬夜了啊，织田作。”太宰治看着打哈欠不止的织田感叹道。
　　“你不也是。”织田拿出筷子开始解决自己的早饭，“昨天晚上还有猫经过了。”
　　“猫？”凯亚疑惑道。
　　“凯亚先生没有听见吗。”织田没多说，只是瞟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太宰治是来送情报的，mimic对于港口黑手党权威的挑战不能不看在眼里，加上这件事似乎与坂口安吾牵涉很深，就连太宰治也认真起来。不得不感慨一下港口黑手党的效率，如果骑士团也有这种效率，蒙德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但，现在的这个样子也不差。
　　“所以迪卢克和凯亚先生有什么补充吗？”太宰治叼着吃咖喱的勺子朝我们这边张望。
　　通过情报收集，他已经得知了mimic被从英国的“钟塔侍从”驱逐，从而来到了日本，组织成员都是退役军人，而首领则拥有强大的异能。

　　“安吾背叛了组织吗？”织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坂口先生是异能特务科的人吧。”凯亚抱着椅背，他转头看向并不意外的太宰，“太宰先生已经猜到了吧？还有之前说的——太宰先生没有什么表率吗？”
　　“异能特务科……”织田一怔。
　　“还真是厉害啊，一个人成为三面间谍，但是早晚有一天会回到最原本的地方吧。”凯亚晃着脑袋道，“所以织田先生要去救他吗？”
　　“我答应过的。”在这方面织田没有丝毫犹豫。

　　太宰治拿起水杯，他轻笑一声，没有否认这个答案。他端倪着水杯，嘴角上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坂口先生离开前还向我们确认过，”我开口打破沉默，碍于立场三人不可能将所有一切倾诉于对方，但世上的那么多遗憾就此产生，明明是最为重要的彼此。不知为何思及至此，我心中也升起一种烦躁和患得患失之感。“他问我们和太宰先生交易会不会让太宰先生失去什么。”
　　“还有一件事情，要和织田先生说一声抱歉，因为私自向坂口先生询问了你的异能。”我直直望着织田，看见他眼睛中的不平静，“因为无法告诉我们mimic首领的异能所以以此委婉告诉我们他的异能。”
　　“是和你一样预知的异能。”

　　门外的马路上驶过车辆，汽车的引擎声透过窗户在不大的店门中响起。凯亚放下手中的水杯，几块新鲜的冰块发出撞击声。
　　“原来如此。”太宰治微微侧过脸，只能看见他半面的绷带，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凯亚睨了他一眼，又很快转移视线，他看向窗外的海鸥，放空思绪。

　　“所以，昨天晚上的问题织田先生准备给答案了吗？”
　　“什么？”织田一愣，他马上回忆起昨晚的谈话，记起了当时我和凯亚问他的问题：“迪卢克先生是说将孩子们换个地方还有怂恿我跳槽这件事？”
　　“诶？织田不打算当黑手党了吗？”太宰转过头如同发现线球的猫咪，他凑上前很是好奇问道。

　　电话打断了我们继续的话题，是太宰治的鱼饵让那些mimic的人上钩了。他压下电话后又坚持不懈问道：“真的吗真的吗？”
　　“如果我离开的话，太宰会走吗？”织田作之助挺起上身突然问道，“你会离开港口黑手党吗？”
　　“不要问这种问题啊，织田作。”太宰治将上身趴倒在吧台桌子上，像是撒娇的小孩一样不着调，“这种问题的答案……”

　　“太宰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凯亚翘着椅子悠悠道，“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啊，以前也是这样的笨蛋。”
　　他指的是什么？我回忆起来，似乎除了那晚的雨夜，并没有别的失去。蒙德的大家无论是谁都欢迎这位骑兵队长的到来，琴信任他，可莉喜欢他，法尔伽照顾他，就连那位不着调的神明也并不排斥他。
　　就算那一晚，我和他产生了矛盾，但现在也算是和解了。只要他能放下心中的芥蒂，晨曦酒庄没有人会拒绝他。
　　是那抹模糊的记忆……

　　“不过幸好，还有补救的机会，而我也抓住了这个机会。”不同于以往的笑容，这抹从内心发出的笑容，卸下了那坚硬的面具，显露出最内里的脆弱。
　　他的这句话不仅是说给别人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哈，当然，太宰先生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是幻影，那副平日模样的凯亚再次出现了。
　　“好心的迪卢克老爷，我想喝酒了~连续工作那么久，等回去来一杯特调吧！”没个正经模样的人又开始扯东扯西。
　　“迪卢克先生是开酒馆的呀。”太宰突然笑眯眯抬起头对着我，他用手勾住织田的肩膀问道，“有威士忌吗？”

　　话题的终止也是如同褪去的海浪一样迅速。在太宰刷卡买下一年份的蒲公英酒后，他就匆匆离开了。属于部下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口接他了。被器重的黑手党，无论到哪都有专人接送，方便得很。而这次清除mimic的任务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只不过他也有私心。
　　如果被黑手党得知安吾是叛徒，只有被清理一个下场，而如果先一步告诉织田，无论对方真正的立场到底如何，是织田的话就一定会去救对方。

　　我翻动手上由太宰交给我的长方体机械，是用来通讯的手机，比起写信方便的多，像是须弥的移动终端。什么时候蒙德也有那么方便的东西就好了，不借助思维链接，借助于外力倒是不错的办法。只不过负责连接通讯的枢纽会极易获得大量信息，这种事情要做必须得掌握在自己手里。
　　手机上留下了唯一的一个号码，是刚刚购买了蒲公英酒的太宰先生。也不知道钱到底是怎么转换的，至少现在我和凯亚不算是身无分文的人了。
　　“为什么只有一支啊。”凯亚嘟嘟囔囔不公平，他拿过我的手机点点按按，翻出这支手机的号码背下来后还给了我。

　　织田今天打算去黑手党的档案室调查，看看坂口有没有遗留下来的信息。能够和织田还有太宰成为朋友的坂口先生会将逝去所有人的档案都记录下来。
　　“用死者档案而不是冷冰冰的数字，因为那些人都是曾经活着的人。”织田叼着烟步行在人行道上，“话说回来，你和凯亚不一起行动吗？”
　　“他是我的弟弟，也有独立的想法。”今天凯亚留下来照看孩子，我们离开的时候最大的那个已经醒了，他探头探脑从二楼的窗户那边看着我们，很安静，没有昨天晚上和织田打闹的样子。
　　“谢谢。”织田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但什么意思我们心知肚明。
　　以防万一，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话——

　　“你的酒馆……缺服务生吗？”
　　“服务生的话，现在只有半个。”
　　“哈，凯亚先生听见会伤心的吧？”
　　“我只是实话实说。”
　　公交车在我们面前停下，我和他登上公交，车门在我们身后关闭，驶往那片钢筋水泥的丛林。
　　“反正已经有了不干活的服务生和自费买酒的调酒师，多一个驻吧作家也没什么关系。”

　　——迪卢克先生，调酒似乎很有趣，不过为了防止不小心加了点毒药什么的，就先买一年的酒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