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各自出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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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各自出击
鲁国铿经常觉得烦，但是很少沮丧，这是第一次他既烦躁又沮丧，因为一个小姑娘。威逼利诱，好言相劝，都只换回一副梦游的表情，看得他心里发毛。难道要动刑么，他看着邱恬合十的双手摇摇头。周围很安静的时候邱恬才会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唯一的窗口，那里露出一方阳光，能温暖她的指尖。“我跟你哥哥认识很久了，”鲁国铿拉了一把凳子对着她坐下，“我们也是彼此信任的战友。”
“错了，”邱恬毫不留情地指出来，“你们之间没信任，而且他也不是我哥。”
“你这个小丫头，嘴挺毒的，我是话也说尽了，理也讲明白了，你怎么打算的？这么耗着？”
“这里蛮好的。”
鲁国铿一把推倒邱恬的椅子，她重重倒在地上，后脑瞌上椅背的棱角，眼前一黑，听见鲁国铿的声音。“别TM跟我打哈哈，你那个哥都要躲着我，你还想跟我斗！”
“他不是斗不过你，”邱恬躺在地上，眼神冰冷，“他是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你想要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是废纸，我可以给你，你涉黑的证据，每次传递消息的时间地点内容，你设计陷害赵半江得来的那些——”鲁国铿捂住她的嘴，转头看门口瞠目结舌的小警察。他宁可自己是聋子，“我什么也没听见！”他慢慢往门口退，鲁国铿先一步把门锁死，“pc015158，你叫什么名字？”他掏出枪，枪口指向小警察的胸牌。
“我……我，吴粟。”
“拿出手机来，拨号。”
三分钟后，小警察浑身瘫软地倚在墙上，帐户里一下被转进50万，自己在被迫得到大笔封口费的同时也被泼了一身的墨迹。
“你出去吧，去确认一下钱到帐没有。”他那善解人意的上司说道，吴粟飞也似的逃跑了，只留下躺着的邱恬和坐着的鲁国铿。邱恬突然拍了几下手。“高明。”她说，这句话发自真心。死人是最不会泄密的，但是不恰当时间出现的死人也是最麻烦的。“我向来不喜欢惹麻烦，麻烦越少越好，朋友越多越好嘛。”鲁国铿笑了，眼角的笑纹又深又长。
邱恬摇摇头。“他一出银行就活不了了对吧？”她在问，语气却很肯定。
“那必须的。”鲁国铿赞许地笑。只有那样死去，自己才不会有任何麻烦。“小姑娘挺上道的，现在想清楚了？”
“我投降，密码箱的位置，开启方式我都招，”邱恬也笑了，“说的对，我确实斗不过你，我没有你狠。”
“但你不可能这么便宜我吧？”鲁国铿蹲下来问她，“说说你的条件？”
“就一个，把江洋带来。”
鲁国铿的烟圈在邱恬上方盘旋，像一片极其惨淡的乌云罩在上方，“江洋？”他抬眉，伸手把邱恬连人带椅子捞起来，“你想见他？要活的要死的？”他看似殷勤地拍拍邱恬肩头的烟灰，似乎在谈论天气那么轻松，撂下这句话。
“无所谓啊，只不过他是其中一把小钥匙……”要是杀了他，你就什么也得不到，邱恬的潜台词无须说出来，鲁国铿就听得明明白白了。他站起身，整整衣领走出去，没有留下一句话。门被重新锁上，邱恬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舒缓突突跳动的心脏。“哥，咱们那招绝杀，真的有用上的一天了。”她摇摇头，笑得很苦涩。“墙角的青苔慢慢爬，墙上的藤蔓迷路啦，谁有一个绿色的家，……”坊间一度耳熟能详的儿歌，原来细究之下歌词竟有些悲伤，“等我俩拉手那天吧……”邱恬的眼里莹莹的光点顺着眼角的线条滑下，慢慢地流淌，沿途变幻一道透明的细线。
鲁国铿派去找江洋的人扑了个空，塔西巷里的人请他们喝了杯茶，客客气气送出门。鲁国铿并不担心，江洋出不了城，又没有立足的所在，早晚会现身，他担心的是邱恬口中所说的那些罪证，把那个小姑娘跟江洋灭口未尝不是一条捷径，把秘密永远封存，但是自己打不开，未必别人也打不开，再说，还有赵半江的——他想到这儿心立刻活泛起来，永远封存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他笑几声，转身吩咐，“不用找了，你们几个在塔西巷蹲守，24小时。”他的感觉不会错，秘密一定就藏在那栋看上去就不舒服的老房子里。
有人跑遍整座城找他，江洋就躺在气氛旖旎的桃红色床上，虽然浓烈的廉价化妆品味道让他皱眉，但是他太累了，一动也不想动。“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我给你打八折哦！”染着鲜红指甲的手把几张百元大钞塞进小包，之后噔噔噔下楼的高跟鞋声音。谁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躲在这里吧，江洋适应了房间的味道，开始舒展手脚，他睡不着，强迫自己的法子已经不管用了，闭上眼都是邱家兄妹的脸，还有那个看守带着浓重烟草味的阴笑。
“怎么办？”江洋苦恼地望着灰黄的天花板。不是没想过离开，不过来了一年半载，这座小城甚至还没有看个仔细，为什么想到离开，心会揪紧。他回忆起自己最爱的海和甲板，带着腥气的海风，本是作为抚慰良药的存在愕然失去了效用。“小丫头……小丫头……”他再度掏出邱恬留下的吊坠细看，一个念头突然出现——
莫非？
他从床上蹦起来，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到了可用的东西后长舒一口气。“带上你走，等我！”他对着虚空轻笑，倒回床上。
“现在，休息！”
一觉醒来就到了夜晚，虽然江洋觉得自己根本没睡着，他迅速爬起来。灯红酒绿的街道在笑闹声中膨胀，几十个小时前的爆炸似乎只是个玩笑，至多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归入平常。江洋把自己扔进人群里潜行，他的目的地就在不远处。鲁国铿晃晃手里空了的烟盒，揉成一团，“出去买包烟。”他吩咐道。自己走到院子里透气，原本停警车的地方空着一个位置，他撇撇嘴，在塔西巷蹲守的人还没有消息。江洋会到哪里去呢？
电话响起。“头儿，我们发现塔西巷有人盯梢，像是路家的人。”
“哦？继续监视，不要轻举妄动。”路行风也守在那儿干什么，他松松领带，他们难道也——他疾步往里走。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各自出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