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的故事》墨绿色围巾

88、若我离去

　　88.若我离去
　　邱恬愣了，很快明白他的潜台词，她没有回答能还是不能，但是眼底寒霜下短暂的笑意瞬间传递了心思。江洋很想靠近，再靠近一点——邱恬拉过他的衣领，双唇轻轻一点，江洋惊觉两人距离无预兆缩短，他担心小丫头摔下去，下意识揽紧她的腰，江洋刚刚尝到清甜的气息正想细细品味一番，邱恬突然停下，两人的唇只有几毫米的间隙，“小江，”她湿漉漉的气息在他齿间萦绕，唇在邱恬说话间不时碰触彼此，“你以后一定会恨我骗你，但至少这一刻真没有，你记住好吗？”
　　“我不……”江洋预备说什么却被小丫头堵上了嘴，她还没有想结束，唇齿每一次轻轻擦过都引起心房一阵战栗。“这里，”江洋立刻感觉口袋多了点东西，“这是他们很想要的东西，上次邱欣去边界拿回来的，还有一件事可能来不及说了……”她突然噤声。江洋突然察觉到异样，果然，红鬼匆匆冲上来：“有人来了，是——”
　　“是路家还是警察？”小丫头截住他的话，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警察。”红鬼疑惑不解。
　　“确定？”邱恬的样子不像慌张更像是得意。
　　“没错！”红鬼瞪圆了眼睛朝江洋看去。江洋明白红鬼看自己的原因。
　　“我出去。”江洋起身就要走，不想邱恬一把拉住了他。“你们什么都别做，这是我的上上签知道么。”她一笑，似乎发自真心，眉眼弯弯的弧度那么好看，比初生的朝阳还明艳。她放开江洋的手，她不急不慢地下楼，九根手指像跳舞一样在两侧的墙壁弹跳，快速的狐步舞，最后一场谢幕。红鬼醒悟过来，慌忙追了下去，江洋机械地跟着，危险的气息又出现了，他的心沉进了无底洞，失重的感觉蔓延全身。
　　小丫头身世的乱麻尚未理出头绪，那句“上上签”又让他摸不清头脑。他摸进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块小指大小的黄金吊坠，长方形，一边有深深浅浅的凹槽装饰，他不明所以，抓在手里就往楼下跑，在门口撞上红鬼的后背，红鬼站在门口，门外是红蓝光闪烁的警车，三个警察站在车前，其中一个正在给邱恬戴手铐。“住——”江洋刚开口就被红鬼制止了，他顺着红鬼的眼神看过去，是路行风的黑色宾利，他一手扶着车门，冷冷地看着警车旁的小丫头。卓八仙从副驾驶钻出来，面饼一般平淡的脸此刻写满了诧异和惊讶。小丫头背对着江洋和红鬼正准备上车，突然发现路行风和卓八仙，她停下来，高举起锒铛作响的双手挥动，明显的挑衅，“八哥，谢啦！”她突然喊了一声，如果不知情，江洋会认为是卓八仙帮她买了快餐回来。但此刻，不用看也知道卓八仙的表情一定丰富多彩。
　　邱恬扔下这颗“炸弹”就抬腿上车，一点没有回头的打算，江洋隔着玻璃看到她半张脸，轻松地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似乎立刻就准备进入梦乡而不是回头看其他人一眼，看他一眼。车门并未关上，因为路行风正疾步而来。“把她交给我，这是我们的私事。”他瞪了一眼想上前阻止的小警察。
　　“私事？”他们身后有人分开这两个不知所措的小警察，直走到路行风面前，江洋一惊，那正是看守自己的那个老辣的中年人，额头上一块纱布还是新的，纱布下正是自己的杰作。他悄然移动脚步，藏在红鬼高大的身影下。“他抓的我。”江洋对红鬼耳语。红鬼皱皱眉头，还是挺起腰把江洋遮了起来，信与不信的，他想，观察情势想怎么能把丫头拉回来。“那个女娃娃承认自己主谋两件特大爆炸案，你说这是私事？”他根本没在意屋子里的人，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反问路行风。
　　“你是什么人？”路行风第一次见，忍着怒气，“没人告诉你我的闲事管不得吗？”
　　“没人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管就管闲事吗？走人！”他一挥胳膊，剩下的人忙不迭地蜂拥上车，路行风被人呛成这样还是头一次，他拦住车门，扑到车里，一手朝缩在一角的邱恬抓过去——他缓缓退出车内，一把手枪从车内伸出来，顶在他额头上。
　　“滚。”那个声音命令道，子弹上膛的声音居然很清晰。
　　路行风刚退出大半个身子，车猛地加油奔走，他躲闪不及，摇晃着险些栽倒在地，眼看警车呼啸着绝尘而去。红鬼回过神来想要追出去，被江洋一把拦住。“就这么让警察把丫头带走？就这么带走？”他挣扎几番挣不脱，悻悻然放弃，冲江洋嚷道。“你记得丫头说这是上上签，”江洋低声揣测，“如果警察不来，她一定会被路行风抓走，那一定凶多吉少，至少现在——”红鬼冷静下来，“你是说说，”他接过江洋的话，“丫头设计好的？她叫来的警察？”
　　“不会，你忘了还有一个人。”场面太混乱，变化太突然，少了一个人竟然没人注意，映盈什么时候离开的，去做什么，江洋深吸一口气，小丫头啊小丫头，这是你的预料之中还是邱哥的冥冥守护呢？。
　　“映盈？”红鬼一念闪过，“她要救丫头？”
　　“我不这么想，”江洋觉得映盈这是要对付邱恬，她自然不会去找路行风，那就只能去找警察，只是没想到反而救了邱恬一命，此时他无暇跟红鬼解释。“而且，我们现在还有个大麻烦……”他收回投往远方的目光，门没关，路行风已经走了进来。
　　“终于来了，塔西巷30号。”他带着点快意，邱恬逃生的余怒还未曾退去，脸上焦黑的新伤更添阴森。“谁让你进来的？”红鬼拦在门口，眼里浮出一层杀意。路行风轻蔑地眯起眼，不屑回答他，只是略一歪头，指着低着头走在后面的卓八仙。红鬼瞪着眼看他，他没有刻意躲避红鬼的眼睛，只是不带一丝感情，如干涸的井口，纵然杂草重生却了无生机。他一语不发，默认了自己和路行风的关系。红鬼由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他抓弄着头发，恨恨地瞪了一番众人，摔门进屋。剩下的两个人把目光都落在江洋身上，事已至此，他索性不躲了，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卓八仙脸色一变，那个动作是邱家兄妹最常做的，他们总是靠在门框上，一只脚点地，抱着双臂歪着头，带着“我把你看得一清二楚”的眼神和自己说话。

作者有话说

　　额，那个，晚了点，我知道，……算了，先看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