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的故事》墨绿色围巾

13、路大小姐

　　13．路大小姐

　　迷乱的音乐里透露出那么一点小骚乱，一行人沿着刚才他们的路线穿过舞池，准备上楼梯，小丫头和Eric也注意到了，交换了一下眼神。Eric低声咒骂一句，钻进吧台后面的小门不见了；小丫头则轻快地撑手一跳，踩着吧椅和台面侧身滚进吧台里，重新站出来时，一手拿一瓶酒，冲江洋眨眨眼睛。
　　“给我来一杯吧。”江洋笑，余光瞥见两男一女到了楼梯尽头。
　　小丫头点点头，开始调酒。身为一个调酒师她的手过于小巧和瘦弱，但是手指十分灵活，熟稔地在一瓶瓶酒之间翻动。两男一女已经走了过来，她丝毫不加注意，把心思都放在摇晃中溢出的酒香上了。江洋半靠在吧台边装醉，半抬起眼皮打量一下来人，又把目光转回小丫头身上。为首的女子年纪跟小丫头相仿，长发及腰，刻意打扮得很成熟，长得又很漂亮。如果小丫头只是一个秋天里的小草，那女子就如同一朵花，即便没有多艳丽，也比小草争得过人们的眼球。身后的两个男人像是跟班，只在她后面亦步亦循，面无表情。“邱恬！”距离小丫头只有半米远，依旧得不到一个招呼，她的不满溢于言表。
　　“喊什么啊，我听得见。”小丫头用气死人的语调缓缓开口，“路，大，小，姐。”
　　被叫做路大小姐的女人翻翻白眼，“我哥呢？”她四下张望。
　　“看见你来，跑了。”小丫头老老实实回答。两个跟班立刻在吧台边寻找，还撑着手把头探进去，瞪圆了眼睛来回扫，也一无所获。陆大小姐悻悻地承认这个事实，坐下来又说：“这杯我要了。”
　　“那是客人的。”小丫头一扬下巴，指着江洋。
　　路大小姐这才扭头注意身边的人，她看起来对江洋很感兴趣，拨弄着耳边的头发开口问：“帅哥，以前怎么没见过啊？”江洋第一时间看向小丫头，她竟然在偷笑。“我刚来不久。”他展开孩子气的笑容。
　　“是么，”女人眨眨眼睛，靠的更近了点，江洋自然拿她跟小丫头比较，她哪里都比小丫头好，可是她靠的越近，江洋就越想往小丫头那边靠。“我姓路，路行雨，这条街是我家的。”她翘起腿，脚尖微微碰了他一下。路家？江洋脑海中快速闪过他家的背景，黑白道全占的一家，中年的一辈都已归西，剩下路家老爷子和几个第三代，嫡出的第三代，路行风是一号人物。他在眼前这张妖娆的面孔里罗列她跟路行风的共同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路家的人，这算是一大进步。江洋觉得兴奋，但还是不安地移动一下位置，与路行雨保持一定距离，避开刺鼻的香水味道。
　　“很荣幸。”
　　小丫头很快地抬头扫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去。路行雨显得很开心，凑得更近，“帅哥怎么称呼啊？”她伸出手指轻扣江洋手中的高脚杯。“江洋，”他说道，忙不迭把手松开，腼腆地缩成拳头，“江洋大盗的前两个字。”他的余光捕捉到邱恬的浅笑，不禁把注意力移到她身上，只见小丫头擦干净吧台上的酒渍，拍拍手，照旧从吧台里跳出来，俨然准备自己离开，根本没有要等江洋的打算。江洋慌忙跳下椅子追她，甚至都没听清路行雨最后尖着嗓子说了什么。小丫头上楼梯的时候慢吞吞，下楼的时候蹬蹬蹬小脚飞快，江洋急匆匆跟在后面，也不去管楼梯在强劲的音乐鼓点下颤颤巍巍地抖动。
　　恰逢一个适合疯狂的时辰，舞池里形形色色的人褪却最后一层伪装，变身黑暗下的野兽，把爪牙和利齿露出来，用幽绿的渴求的眼神，寻觅着猎物，撕咬着灵魂，在每一寸肌肤写下放纵和丑陋，直至布满全身，无处可逃。

作者有话说

　　今天犯糊涂了……找不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