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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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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大家好，我是想死却死不掉的江映叶，如今正在少年院。
想必大家还记得，我不久前被那个非主流傻逼特级打的快死了，至于为什么我说我想死死不掉，还得从悠仁小天使被砍手说起。
众所周知，原剧情是悠仁和惠兵分两路，悠仁拖延时间，惠去救野蔷薇。而现在因为我的出现，本来这俩孩子应该都跑出去了，我想着我可以拿一个保护未成年英勇就义的好剧本。可是悠仁酱你怎么又回来了？！
在这之后，虽然我昏过去了，但大概发展我也猜得到，无非就是悠仁发现自己还是很弱，发现死亡远比他想象中的更恐惧。终于听到惠给的信号后，立刻把两面宿傩放出来，然后宿傩大爷砍死那个特级。
故事到这里我都不意外，但是这之后嘛......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被大爷用反转术式救回来啊！还把我给一块拎出去找惠惠。
你问我什么感受？
谢邀，人在少年院，刚被救回来。本来以为自己终于死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谁知道眼睛一闭一睁，我又被治好了。合着我刚才挨的打都是白挨的了？更何况按照大爷这个阴间的性格，他肯定不会给我个痛快的。
我被大爷掐着脖子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崩溃的心情，开始分析两面宿傩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按照他的阴间性格，能干出掏心这种事，把我治疗好了一定是为了拿去要挟。不，不对，悠仁自己就算是威胁了，没必要再把我带上。
除非......
他是为了在惠惠面前折磨我，让我、让惠惠、让悠仁，让我们三个人都痛苦。
我被大爷拎到了伏黑惠的面前，两面宿傩这个毒唯对惠惠还是一样的感兴趣，不管睫毛精惠惠被吓得动弹不得，自顾自的开始了单方面的攀谈。
攀谈结束，他单手扯开悠仁身上的校服，看起来是要进行他掏心的阴间操作了。于是我轻轻咳了两声，在这种被钳制的状态下稍稍挣扎一下，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到我身上。
“两面宿傩，”脖子被一直掐着让我的声音怪异而沙哑，“你是想把悠仁做人质来威胁我们吧。”骤然收紧的手指让我的脸色涨红，但我还是盯着他的眼睛，艰难的把我想说的话说完：“不管怎么说，悠仁的身体受伤，你，也会有一定影响吧，为何不把我做人质呢？杀了我，才是能让我们三个人都痛苦的事吧？”
两面宿傩四只眼睛一齐看了过来，属于诅咒之王的阴冷如同蛇一般，比掐着我的手更让我喘不过气。
似乎是确认了我当真是这么想的，大爷松开了钳制。我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两面宿傩这个阴间人，祝你早日灰飞烟灭。
“映叶姐！”
我用眼神制止了想要靠近的伏黑惠，笨蛋小孩，我努力做着口型，“往、后、退。”
两面宿傩看到我的举动，发出一阵大笑，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他。“哈，女人，你的胆子到是不小，这么害怕我伤害这个小鬼？”
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不对。
两面宿傩划开自己的胸膛，迫使我看着那颗鲜红的、跳动的心脏。我的手被拉起的瞬间，明白了两面宿傩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不要！”我瞪大了双眼，拼命挣扎着，却又无济于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
鲜血再次溅了我一脸，好冷，可是，血怎么会是冷的呢？我感觉到斗大的雨点落在头上，啊，所以，是雨吗？也对，雨本来就是冷的。
“女人，记住，妄图揣测我想法的下场。”
14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手上是悠仁鲜红柔软的心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动作才好。
两面宿傩显然没有放过我的打算，不如说，他就是想要戏耍我。
我现在一片空白，大脑自虐般的不停回放着我的手把虎杖悠仁的心脏拉出来的感觉。
“真是没意思啊，已经被吓傻了吗？”两面宿傩靠近了我，但我已经失焦的双眼完全对不上他的脸。“还以为能多玩一会儿，还是杀了吧。”
咔哒两声，我的右臂被两面宿傩折断了，白色的骨头像是一把断掉的剑，尖锐的骨刺穿出皮肤，钻心的剧痛让我清醒了过来。
那四只眼睛再次盯着我，“女人，你要是开口求我，我就给你个痛快。”
我听到身后的伏黑惠召唤式神的声音“布留部，由良由良，八握”，猛地一咬舌尖，竭尽全力的喊着：“伏黑惠，给我住手！”
“伏黑惠，你不准用那个！你的生命不是拿来浪费在这种时候的！”
我背对着伏黑惠，看不见他的表情，语气却是我前所未有的狠厉，“伏黑惠，你是当今最有天赋的咒术师之一，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死了就死了，不值得你这么做，你的生命远比我更有价值，我不允许你给我陪葬！给我好好活着啊笨蛋！”
咔嚓，这次是我的左臂，应该是被直接捏碎了。“啧，女人，还有心情说别的，不如趁我心情好快点求饶。”
我看着他，表情是轻蔑和嘲讽，“知道吗，啐你，我都觉得玷污了我的唾沫。”
“啊！”接下来是我的右腿，我忍住喉间短促的尖叫，转为夸张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死死的盯着他，鲜血顺着嘴角淌下，“听得懂中文吗？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我再次被掐住脖子，双脚离地，先不说我一心求死，更何况就两面宿傩这种智障东西，也配让我开口求他？身体上的疼痛让我头脑发昏，完全没有了继续思考的能力，但怎么着，也得在临死前恶心一把两面宿傩。
视线一片模糊，我辨别出他大概在哪后，继续骂道：“老而不死是为贼。”我挑衅的用日语翻译了一下，“上一句是骂你连老鼠都不如，竟然还有脸活在世上。”我的喉骨似乎被捏断了，我张了张嘴，音调奇怪的听不出我到底在说什么语言，“这一句，是骂你这个活了千年的老贼，赶快去死吧！”
啪嗒，鲜血从我的口中涌出，尖锐的叫声被强行压在喉间，只有身体略微的抽搐着。
掉落在地上的，是我的舌头。陌生的感觉让我感到惊恐，但被他掐着喉咙，我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两面宿傩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手上一阵咒力流过，他又把我的舌头修复好了。
“女人，你骂一次，我就切一次。”我看着两面宿傩，心里恨不得生啖其肉，却极力控制着面部，露出一个堪称柔顺的表情。
两面宿傩或许以为我屈服了，手上力道也松了些。我盯着他，字正腔圆的继续骂道：“我艹你妈。”
“他妈的傻逼玩意！”
“shit.”
砰的一声，我被大力的甩了出去。鲜血再次模糊了我的视线，似乎是惠的大蛇环绕在我的身旁，但此时不管是我的心理还是生理都已经撑不住了，伏黑惠这个笨蛋DK，非要自己挨一顿打吗？我模模糊糊的想着，再次陷入了昏迷。
15
虎杖悠仁觉得，自己这个新来的“同学”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当然了，不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的，伏黑和钉崎也同意他的看法。
第一次见面，映叶姐站在教室门口，讲台上是一贯不太正经的五条老师，映叶姐眼神中虽然有些嫌弃，但更多的是一种包容，就好像，无论五条老师做了什么，她都会接受和包容。
而事实上，不只是对五条老师，映叶姐对他们三个好像也是一样的包容。
映叶姐的身体素质真的很差，怎么说，她是真的有时候连瓶盖都拧不开；第一次开枪，手直接被后坐力震伤了；后面练枪的时候，往往举不了几分钟，就会抽着气甩甩手。
如果他们三个中的谁去催促映叶姐进行体能训练，那么一定会被撒娇打岔过去，所以更多的时候，映叶姐都是自己在一旁练枪。在她休息的时候，就会向他们投来那种温柔却又带着些淡淡忧伤的目光。
他们最一开始认为是映叶姐在为自己的体质而忧心，但后面他们觉得可能是误会了。因为映叶姐是真心实意的关照着他们，像一个真正的姐姐一样，她的忧伤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们。
但她这个人又很矛盾，会那样温柔的注视着他们，却从来都不参与他们的交流和谈话，除非是问道她，才会告诉他们一些浅薄的信息。
映叶姐在看到他们贪凉而喝冰饮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微微皱眉，但却不会干涉他们什么；看到他们嬉笑打闹也会很开心的笑着，可是也从来不会加入他们。
她就好像一个旁观者，极度的温柔和包容 ，也极度的冷漠和无情。这种矛盾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映叶姐的身上，让他们对映叶姐也感觉有一层壁垒，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映叶姐明明是东大毕业的高材生，还会答应五条老师的入学邀请，但他们也确实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个性格温柔说话有趣还带着些小俏皮的姐姐。
映叶姐应该只是突然从普通人的世界来到咒术界的不适应吧。
直到那一天，悠仁都是这么觉得的。
高专虽然是为了学习咒术，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文化课，只是占比实在太少了。能进入高专的人员实在太少了，而能够来教文化课的老师自然是用凤毛麟角形容也不为过。
这一天文化课老师临时有事，所以改上自习。可五条老师那天却出乎意料的在高专，他走进教室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后，非常随意地决定让映叶姐给我们上课。
映叶姐好像也愣了一下，拿起他们的课本大概翻了一下，就非常从容的走上讲台了。
那一节课应该是数学，但她没有讲书上的内容，而是为我们讲起了数学的发展史。
映叶姐站在讲台上，戴着一副金丝圆框眼睛，高专的制服被她脱下，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衣。
她拿着粉笔，眉目含笑，带着和平常相似却又有些不同的笑容，是她一贯的温柔，可在她开口时让人感觉到了她的自信和从容。
“课本上的东西向来是枯燥和乏味的，反正我只是代这么一节课，我们干脆来讲点有意思的。”映叶姐狡黠地笑着，那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目如同一池揉碎的春水，潋滟夺目。她拿起桌上的粉笔，抬手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下“数学的历史”。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着讲台上神采奕奕的映叶姐，她向我们娓娓道来着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知识。
熟悉而又陌生的不只是知识，还有映叶姐。她在讲课时候的生动让他们觉得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而不是像从前那样隔了一层玻璃。
“今天我来给你们讲一讲数学的历史，但是在此之前，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说把数学全部学会了、学透了吗？我想一定不会有人敢说出这种话的。”
“越是对于数学掌握的多的人，对于数学的博大越是心存敬畏之心。数学这门学科，他总是在人们以为掌握了它的时候颠覆我们的认知。”
“现在的数学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但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就连我们学习的第一个知识，最基本的自然数，在全世界统一也只有几百年的时间。可见漫长的人类发展史中，数学都在各自的文化中发展着。”
“那么为什么要讲数学的历史？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给你们做科普啦。”
“数学是抽象的，历史是真实的，在虚实之间，人类的故事也就此开展。”
不管是我，还是钉崎和伏黑，甚至是坐在后面的五条老师，都不由自主的被讲台上熠熠生辉的映叶姐吸引了。
她从数字的发明讲起，0是怎么代表虚无的、无理数是怎么发明的、自然艺术和黄金分割，以及黄金分割和斐波那契数列的关联，一直讲到非常深奥的非欧几何。
数学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非常枯燥的，但是映叶姐的介绍，将数学非常巧妙地和历史趣事、自然、美学等结合起来，让人觉得数学似乎也没有那么无聊和死板。
下课钟声响起，映叶姐也结束了她的介绍，上扬的嘴角和月牙似的眉眼都显示出她愉快地心情。
她语气轻快的对着我们说道：“数学总是告诉我们，思想是自由的，不要墨守成规，永远不要放弃思考与突破的自由。有人说，数学是上帝给人们的说明书，希望诸位，偶尔也可以用数学的角度去看看这个世界，那么你肯定能体会到属于数学的浪漫。”
最后，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函数,r=a(1-sinθ),用手指着这个公式说着：“这个是笛卡尔函数，你们猜猜它的图像是什么？”
我们都摇摇头，映叶姐画出一个平面直角坐标系和一个爱心。她把粉笔放回盒子里，得意又带着她一贯的温柔，对我们做了一个爱心的手势，“是心形函数哦！虽然我永远也搞不明白数学，但在我浅薄的知识里，找出一个最浪漫的函数送给你们。”
虎杖悠仁看着那样自信，那样博学的映叶姐，突然觉得，她其实不应该进入咒术界的。
她这样优秀、博学而且温柔的人，到哪里都会有着她自己的精彩人生，唯独，不应该来咒术界，和死亡相伴。
一腔才华，是喜是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