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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08

      记录——2018年7月

      西东京市英集少年院

      运动场上空

      特级假象怨灵(名称未定)

      数名非术士人员目击其咒胎

      得知此紧急事态,派出4名高专一年级学生

      其中一名死亡。

      09

      大家好,我是江映叶,这会儿正在高专门口等待社畜伊地知先生。

      鉴于这一周五条悟基本上都没出现,于是我在理论课上装模作样,看似认真记着笔记,其实完全在神游;实训课上更是浑水摸鱼,当然了,我又不当运动员,那么认真的锻炼干嘛。

      不过靠谱的惠惠显然也明白我这个体质这个年龄短时间也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步,所以他给我找了一把手枪。

      说实话,拿到枪的一瞬间我脑子里就自动背起了刑法,“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罪,违反枪支管理规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当时一个条件反射就想把它给扔了,惠惠把它按在我手里,冷酷但是非常认真的说:“映叶姐体术训练不太行的话,总要有一点能自保的手段。”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我也不愿意辜负小酷哥的好心,于是这一周,我的训练从体术变成了枪械。

      真的上手才发现,枪械也没好到哪去。

      拿到手里的第一感觉就是好重,我站在那里学习着该怎么握枪,举着手臂瞄准靶子可能才两三分钟吧,我的手臂就感觉到了酸痛。

      嘶,我甩了甩手臂,再次感叹咒术师不容易。不过我一直以为咒术师都是用的冷兵器,惠惠给我枪的时候我都懵了一下。

      毕竟真依小傲娇也是因为自己的术式才选择用枪吧,其他人我也确实不知道有用热武器的。

      钉崎野蔷薇坐在旁边灌下一大口水,给我解释说这是高专咒具中唯一的枪械,平时压根没人用,翻腾了好久才找出来的。

      我心里想着,这都21世纪了,还在用冷兵器对战,为什么他们不试一下把咒力灌进热武器里面,这样管他什么等级直接炸死得了。

      但我只是在脑子里吐槽一下,虽然我对咒术和诅咒一头雾水,但我对那群烂橘子什么作风还是很了解的。

      封建毒瘤御三家,贪污腐败烂橘子,都21世纪了,还搞嫡长子侍奉制度。嫡长子就算了吧,你封建归封建,好歹奉行点达尔文进化论、强者为尊啊。搞什么血统传承?就他们那群烂橘子血统有什么高贵的,我还有一半炎黄血统呢!

      一天天的不把人当人看,自己之上人人平等,自己之下阶级分明,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吗?

      整天就龟缩在壳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皇帝梦。让平民咒术师去抛头颅洒热血,那群怂货却享受着荣华富贵。

      还限制发展,这年头咒术师本身生命安全就没有保障了,结果咒具还要自己去买。怎么,这么多年不去研究核心技术,光顾着研究资本主义怎么圈钱了?

      不行,想到这些我就气得慌。

      我狠狠地扣下扳机,把对面的靶子想象成那群烂橘子。要是可以,我现在就冲进御三家把他们全都弄死,再一枪崩了我自己,于是世界和平,啥事也没有。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这二十多年只握过笔的柔弱小手根本撑不住枪的后坐力,扣下扳机后我的惨叫声比枪声还大。

      三小只还以为是枪走火伤到我了,关切的跑过来替我查看伤势,我蹲在那里,任由野蔷薇捏着我的手腕。

      “什么嘛,只是虎口那里裂开了而已。”钉崎凑近看了两眼,就直接得出了没事的结论。

      “但是真的超级痛啊!”我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们,却只得到了伏黑惠的冷漠脸和钉崎野蔷薇克制的半个白眼。

      呜呜呜,蔷姐,你不爱我了。

      “那个,映叶姐,这里是酒精和绷带,要不我帮你处理一下?”

      我猛地看向抓着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虎杖悠仁,一把抓住他的手,“悠仁酱,你是天使吧!”

      我接过酒精,还是决定自己处理伤口,心里吐槽着这群假咒术师真大猩猩。我这么一个青春靓丽的花季少女,怕痛怎么了?不知道我们普通女孩子都是连瓶盖都扭不开的吗。

      不过...

      我看向一旁继续训练的三小只,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金色的阳光也遮不住少年人身上蓬勃的希望和热烈。

      唉,还是不耽误你们训练了,毕竟你们多训练一点,少年院里就少受点伤。

      少年人的青春啊。

      10

      回道正题,在我走神的时候,伊地知洁高已经到了。

      伏黑惠熟稔的打了招呼,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一左一右的紧接着他一块进了后座。

      “辛苦您了,伊地知先生。”我看着面前中分黑发,一副黑框眼镜,身着黑色西服,身形有些瑟缩,脸色憔悴的伊地知洁高。

      摊上五条悟这么一个人,真是为难我们老实人伊地知了。思及此,我对这位社畜先生报以我深切的同情。

      于是我弯腰向他问好,顺势接过了他手里的资料。

      “没有的事,诸位才是辛苦了,我们辅助监督也帮不上什么忙。”伊地知显然是很少遇见这种情况,忙不迭的也回了我一个鞠躬。

      再客套就没完没了了,我微微偏头,笑着说道:“劳动不分贵贱,我们也都只是祓除咒灵的一个螺丝钉罢了。”

      说完我点了下头,径直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伊地知车开得很稳,至少我坐在那里看文件也没有觉得晕车。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次任务是高层搞的鬼,但我显然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嚣张。就我粗略一看这份资料,铺面而来的阴谋气息糊了我一脸,不对,这已经叫阳谋了。

      我用我22年掉过的头发发誓,这资料是个人都该看出来不对劲。

      我眼神复杂的透过前视镜看向后排的伏黑惠,我忘了,这孩子还真就没看出来。

      伏黑惠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单纯DK,我也不指望猩猩回战主角团的小朋友能想到这些大人的弯弯绕绕。

      那夜蛾正道呢?他作为校长下达这次任务的时候看过这份资料吗?他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他说咒术师不存在毫无悔意的死亡,那他能毫无悔意的接受自己学生的死亡吗?灰原和夏油的死亡,他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我心里涌上一阵悲哀,我理解那个浑身肌肉扎着娃娃的可怜人。他夹在高层和五条悟之间,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顺从和反抗在他身上不停的交织着,构成了那个进退两难的夜蛾校长。

      伏黑惠注意到了我复杂的眼神,他不解的看了回来,我对着镜子冲他摇了摇头,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了他。

      要阻止这件事吗?我问着自己,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只要我拦着他们三打死都不进去,高层也只能再派人过来。

      可是我自己先不谈,他们三个,尤其是悠仁,他能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听我的话袖手旁观吗?

      答案显而易见。悠仁之所以是小天使,是因为他的正直和勇敢,我就算把后果都告诉他了,他也还是会去。

      我转过头,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东京,忙碌和冷漠映照在街头的每个路人。

      还是算了。

      我,一介刍狗罢了。

      11

      “我们的‘窗’大约在3小时前确认到咒胎,避难引导至9成,根据现场判断,封锁了设施,半径500米内的居民都已经完成避难。”

      “伊地知先生,我有问题。”虎杖悠仁举手提问,“什么是‘窗’?”

      “‘窗’是能目视观察到诅咒的高专相关人士,不过不是咒术士。”

      “原来如此。”

      “我继续说了,‘受刑在院者第二宿舍’,五名在院者现在和咒胎在一起,留在那里。咒胎若是完全变态,预测将成为特级级别的咒灵。”

      我抬起头看了眼阴沉的天空,旁边的伊地知先生还在给悠仁解释各个等级的咒灵对应的实力。

      真奇怪,明明我家也经常都是阴天,但我却从来没觉得会如此沉闷。空气中的燥热因子争先恐后的涌进我的肺部,弥漫的水汽变得像铅块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

      突然,门口传来的惊呼将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哦,是那位可怜的母亲。

      中年妇女挣扎着发出些动静,想要得知更多的信息,却被伊地知打着官腔不轻不重的挡了回去。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走进了大楼中,伊地知先生适时将帐放下。我回过头,深深地望了伊地知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寒河江小姐?”伊地知疑惑地看着我。

      “没事。”我垂下眼眸,慢慢跟着他们往前走,没事,他们不会死的。我再次抬起头,却只看到了漆黑的帐,你们,一定会没事的。

      12

      我一早就给自己建设过心理预期,也明白动漫上打码的到底是什么,但图片和现实显然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是什么状态呢?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如果是在心理课上,一定会被老师叫上讲台给大家展示吧。

      我看着眼前应该算三个人的尸体感觉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变大、全身毛孔都关闭、身体处于缺氧的状态而无法动弹,意识集中到了视觉,其他的感官都被大脑关闭了,只能呆呆地楞在那里,看着那几具尸体,或者叫碎肉。

      直到钉崎野蔷薇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才感觉我的意识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蔷姐眼睛里的担心都快溢出来了。我冲她摇摇头,努力压下胃里的不适。幸好我没怎么吃东西,不至于太狼狈。我苦中作乐的想着。

      随后我把视线从那一片刺目的红挪开,转头盯着玉犬。

      我想着,我果然不适合在这种高危世界生存,以前总幻想着自己能穿越进漫画,手撕脑花拳打高层,把那群反派直接全打趴下,让我们可爱的悠仁小天使不至于受到那么多磨难;五条老师也不会被封印进狱门疆。如果更早一点,那就到怀玉篇,把杰哥的思想掰回来,让天内、美美子和菜菜子避开那些悲剧。如果......

      但现实可没那么多如果,而我仅仅是一个连尸体都看不得、心理脆弱、又没实力又怕痛的拖油瓶罢了。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前方的悠仁和惠惠还是吵了起来,但这次打断他们的不是野蔷薇,而是我的痛呼。

      由于我一直盯着玉犬,所以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我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我本想着把玉犬推开或者抱走,但我的身体跟不上我的脑子,以至于变成了我抱着玉犬一块被打飞出去了。

      咳咳咳,我从墙壁上滑下,吐出涌至喉间的鲜血,哦,好像还有一点点碎块,是内脏吗?真的好痛啊。

      玉犬站在我身前警惕的四处张望着,我擦掉唇边的鲜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汪!”玉犬突然冲着钉崎的方向叫了一声,但来不及了,蔷姐跟剧情一样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出门前提醒过蔷姐让她多带一些钉子,希望她能少受一些伤吧。

      我冷漠的看着那个已经出现在悠仁和惠惠面前的特级,拔出腰间的枪,上膛、瞄准。

      碰。命中他的脑袋。

      虽然我确实废物,但在这一周里,我还是苦练了一番枪法,不求百发百中,只求在少年院里不至于因为我让他们伤势加重。

      幸好,我的枪法没有烂到误伤我方队友;幸好,这一次玉犬没事;幸好,我把它的注意吸引过来了。

      “悠仁,惠惠,快跑!”我大喊着让那两个少年回神,而我那一枪显然激怒了那个非主流特级,我感觉到了它的怒火,让我整个人动弹不得。

      我虽然整个人怕到不行,但并没有选择逃跑,毕竟,我本来就打算死在这里。所以我再一次被它打飞的时候并没有躲开,好吧,我也躲不开。

      我狼狈的趴在地上,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只有出的气。躯体的闷痛随着每一次浅浅地吸气一抽一抽的疼,我甚至感觉到我断裂的肋骨化成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我柔软的内脏。

      我应该是短暂的昏过去了,眼睛勉强对上焦后看见咒灵慢慢悠悠的向我走过来,戏耍般的抓住飞奔到我面前的玉犬,将它撕碎。

      它把我的头抓起,迫使我看着他那张丑陋的面容,我眼神向下,看见身旁我还是没能救下来的玉犬,仿佛是命运对我的嘲弄,笑我的不自量力,笑我的自大和愚昧。

      嘛,算了,天地不仁,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一个咒灵,你也配这么羞辱我?

      我吐出一口血沫到它脸上,轻蔑的的盯着他的眼睛,用中文骂道:“傻逼玩意。”

      它彻底被我激怒了,我扯出一个微笑,剧烈的疼痛和过度失血让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虽然很痛,但和你们能有这一周的相处还是很高兴,别为我难过啊,我只是,我只是回家去了,希望你们,能永远是少年。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啪嗒,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我睁开双眼,被喷涌而出的鲜血糊了满脸,面前是,右手被砍掉的虎杖悠仁。

      我应该是哭了吧,面上温热的液体让我分辨不出到底是悠仁的血,还是我的眼泪?

      “你是笨蛋吗,回来干嘛!”

      虎杖悠仁抽出腰间的绳索将手腕缠住,虽然自己都痛的脸色发白了,还是转过头看着我说:“啊,我这样的人都活着,怎么能让映叶姐这么好的人死在这里。”

      我趴在地上,视线已经模糊不清,真是笨蛋啊,不行,还是好痛,你们啊,一定会没事的。

      我彻底闭上眼睛,拥抱着那一片黑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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