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五十五章 宴请使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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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使臣要换衣物，我带着他和另一个跟班去后面的客房。进了客房后，我点头哈腰低声道了几句抱歉，一想到一会儿李典会亲自给使臣送衣物，我斟酌之后，还是决定不再此处逗留。
小跟班抱臂握着剑，直挺挺地站在客房门口。我又向这跟班歉疚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走过回廊尽头，左右看无人注意，便轻点脚尖，猫着腰顺着墙头偷偷来到了一扇窗户后方。
用手沾了唾液点在窗纸上，一点即破。
从那小圆洞看到屋里，视线极有限，不过使臣恰好站的的地方我能看见，可惜他在背对着窗口脱衣物。
腰带，外服，中衣，亵衣，一层一层被他脱下，看着我好不心焦，这才明白采花贼……尤其只能过眼福而不能有所为的采花贼真的不好当，
使臣终于要脱下最后一层亵衣，我急不可耐地伸长了脖子向里面看，谁料额头 “咚”地撞在了窗楞上发出一声响。
“谁？”使臣转身警觉唤了一声，
看到眼前这般光景，倒吸一口气，却忘了此时应该是逃跑才对。
使臣看着窗户的方向，快速朝我这边走来，每向我走近一步，我的眼睛似乎都被灼伤了一分，捂着嘴巴，将剩下的尖叫声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伸手打开窗子的一刹那，我只觉后颈一紧，接着整个人就腾空了。
在回宫的路途中，段毓书的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难看。
我知道若非他及时赶到，将我从空中提了起来，那使臣一定会发现偷窥的“店小二”，如果再抽丝剥茧查出我的真实身份，那可就不得了了。
所以这一路，我是赔着笑脸说尽了好话。可段毓书依旧阴沉着脸，直到进入皇城，我与他要分道而行，他还是看也未看我一眼。
“那个……”思忖了半天，我还是厚着脸皮嚅嗫了一声。
“什么？”段毓书面无表情地回头。
“我……没看到。”
段毓书的双眼眯得愈发细长，我眼神游离到别处，不敢看他。沉默了片刻，他才冷冷道：“奇怪，我以为你站在窗前那么久一定都看到了，否则我是不会贸然出现打搅你的好事。”
兴许是我心虚，那“好事”二字我听得格外刺耳。
“我……我真的没看到。”
可是……我又看到什么？
蓝色的蔷薇藤蔓顺着苍白的脖颈一直下延到半个身躯，如同被注入生命一般生长在肌肤之下，牵扯着疼痛和妖邪。
……
景王府中。
“这叫胸怀大志。” 韩奕宏极认真地道。
我连忙为他穿好亵服，用手背贴着自己滚烫的脸颊，甚不淡定。按说……这样是不对的。以前我随父亲练功，少不得要看见同样练功的男性同门弟子赤裸上身的模样，可是都没有如此慌乱的感觉，莫不是……现在大了？知事了？于是……怀春啦？
哦，天哪！
这样可使不得，与景王府中的小王爷那可更使不得。
“小王爷你也大了，以后这换里衣的事儿你得自己做。”我思忖着不能再这样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大了就得自己做这个事情？”韩奕宏错愕地拔高了声音问道
“要不……让李典或者谷婷，还有……还有喜乐都行。”这屋子太热，我决定将一扇窗户打开。
“那我要你做什么？”韩奕宏说的理直气壮。
“你……”
“静女你过来，这亵服袖口有个油点，你拿到浣衣房洗了，再给我重还一身。”
我回头，看见韩奕宏抱臂歪着脑袋看着我，一脸戏谑又得逞的神情。
韩奕宏的左胸口上有一颗痣，可使臣左胸口上恰恰布满了藏蓝色的藤蔓刺青，我未看到。
“你说过我会有两次机会确认使臣的真实身份，下一次我绝对不会犯错误。”我说。
“好，我会去安排，但你一定要保证下一次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否则……再错过一次机会，我也难帮你。”
“这我知道。”
段毓书朝我微微颌首，便离开了。
当晚，朱卿殿里来了一个段毓书府上的舞娘，并且来时还为我备了一身服饰。舞娘传话说她的主子要让她教我学舞蹈，并且必要时，一定要穿上这身服饰。
每次行动前，段毓书都会详细地将部署前后讲与我听，这次他只传了一句话，想来真的生我气了。
不过……虽未告诉我让我学南疆舞蹈，穿南疆舞姬的服饰的目的，但我相信段毓书已胸有成竹，也便安心秘密在宫中学舞。
兴许是以前有练武功的底子，这些外族的扭啊转啊的舞蹈也难不倒我，只是当我抖落开那薄薄的衫子，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要将那身服饰修补修补，这……露得也太多了吧。
半月后，段毓书的宅邸。
清风拂过，屋檐下的风铃叮咚叮咚，伴随着悠扬的笛声，更显清脆悦耳。
“别跳了。”段毓书斜倚在椅子上，一手撑颐，一手搭在扶手处，修长的指尖随着乐律扣动，突然他停止，这样说道。
“是不是……没有和其他舞姬一起训练，跳得不对？”到底是当了贵妃这么久，又疏于训练，体制大不如从前，这舞蹈只跳了一半，就累得气喘。
“不是。”段毓书惯性地拨了拨自己额前的流海，站起身朝我走近，边走边道， “你跳得很好，每个动作都很到位。但是……你的眼神不够媚，笑容不够妖，最主要的是……”
听到他的下一句话，我连用轻功消失在他眼前的心都有了。
他说道：“最主要的是你的身材……”段毓书上下将我打量了一番，尤其是盯着我的胸部，竟然笑了出来，“其余舞姬个个身材丰腴，像你这般清瘦的少有，若你上去与她们一同舞蹈，会显得突兀，不如就别跳了。”
“什么？段毓书你的意思是我这半个月起早贪黑天天辛苦地扭来扭去，然后你告诉我现在不需要我了。”我暴跳如雷，梗着脖子喊道。
“哦，你的意思是你很想跳给北弘国使臣或者是韩奕宏看？”
“若有我没我都可以，为何要让我穿这劳什子衣服学什么鬼舞蹈。”
“行了，你其实也没白忙活一场，虽然一会儿不需要你跳舞，但是你已经专门为我跳了一场不是？”
听段毓书如是说，我突然反应过来他兴许是公报私仇，我眯了眯眼，嘴角亦抽了抽：“段毓书，别告诉我你此时才知道我的身材与那些舞姬不一样，临时决定让我不跳的。”好狡猾！
“当然不是！”段毓书笑得好不无耻，“我早说过，你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样子我都熟悉得很，但为什么让你来跳的原因想来已经猜出来了吧。”
“你……”我伸手欲一拳击打出去，段毓书手臂轻轻一撩便化解了招式。
“好了，看到美人为我独自舞蹈，我现在开心得很，”他无视我的愤怒，继续优哉游哉地道，“我现在为使臣的到来做些准备，一会儿你还要穿这身衣服，先别脱了。”
段毓书出门，没过一会儿，就有婢女为我送来一身服饰，我一看这身服饰和她穿的一样，便知段毓书会让我以婢女的身份参加宴席。
一个时辰后，段毓书百般交代一定要注意留心使臣的行为和韩奕宏是否有相似，我便在宴席上充当一位添酒婢女。
宴席开始，段毓书和使臣用的是条桌，分别坐在首座的两侧。而我站在使臣身后为他倒酒，恰好又能和段毓书面对面，方便眼神交流。
“韩大人能应小王之约前来敝府，真令敝府蓬荜生辉，小王不胜感激，先敬韩大人一杯！”段毓书谦和地起身作礼，脸上带着温雅的笑容，哦，这好色又小肚鸡肠的男人竟然装起来还像那么回事。
“段王爷说的哪里话，能被段王爷单独邀约至贵府，是我……乃至北弘国的荣幸。”使臣声音低哑忙起身还礼，措辞亦相当谦逊。
“小王今日邀韩大人并非考虑的那么多，只是真心想与大人交个朋友罢了，还望……”段毓书笑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还望大人不要拘于礼节，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好了。不知……韩大人在南宣国住的这些时日，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南北两国习俗饮食毕竟有差异，韩大人可吃得惯这里的饭食？小王府上人手虽少，恰有一名善烹北弘国菜肴的厨子，韩大人若觉得今日这些菜肴入得了口，小王便打发那名厨子明日去韩大人的府邸……哦，错了，韩大人住的是使臣府，里面服侍的人都是按礼制配备的，那若韩大人觉得这个厨子烹饪的菜肴还算地道，还请……韩大人多到敝府走动走动，小王才是不胜感激呢！”段毓书极热情得喋喋不休，显然把使臣大人当成自己奉为上座的贵宾。
“段王爷真是客气了，能交得上段王爷这样尊贵又爽快的人为朋友，才是三生有幸。”使臣大人毕竟身份特殊，回答起段毓书的话语也相当有技巧，他并未直截了当答应段毓书成为朋友多相处的要求，但从侧面看也是一种拒绝。
“要说……小王还和韩大人是故交呢。”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五十五章 宴请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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