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番外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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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梅把艾草放进炉子里，点燃之后合上炉盖。
青色的艾烟从孔洞中冒出逐渐充满整座粮仓。
这股气味沈家人已经很熟悉了。
痧疫期间，几乎每条走廊都能闻到。
香梅对着册簿仔细检查各类粮食的存量有没有缺少。
下人们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回话。
沈恪虽然没有问话，但和往常一样这么安静地陪在香梅身边，足以让全家人知道香梅在沈家的地位从未改变过。
他们对待下人一向宽厚，所以这番检查下来，除去些日常损耗并没有发现谁偷拿公粮，家风家纪还是很好的。
熏完粮仓，开窗开门通风透气，惊蛰的三件事就算是做完了。
香梅长舒一口气：“惊蛰过后天气越来越暖和，家里清扫完，外出踏青也能安心些。”
他说这话，正觉得肩膀酸疼想找个人揉揉，就感到一双手轻轻环抱住了自己。
沈恪搂着香梅的小身板，望着粮仓，心想这人都还没有那堆茅草结实呢。
香梅被沈恪抱到仓门前的一堆茅草上坐。
“你什么时候连老鼠都不怕了？”沈恪抬起胳膊，一边揉按香梅的肩颈，一边悠闲回忆道，“还记得那一次你吓得站在凳子上不敢下来，直喊我。”
“现在不怕了。”香梅闭上眼睛做深呼吸，尽情享受按摩，语气已听不出半点矫情，“怕有什么用，那些蛇鼠也不会因为我怕就不来了，我越是怕，反倒越要被他们惊吓。”
“可见你还是憎恶的，只是为了不受欺负给自己壮了胆子。”沈恪给他按了一会儿肩膀，接着往下握起拳头锤腰，体贴地叮嘱道，“以后这些烧香熏仓的事情我来做，你的身子近来又有些不足，别再劳累了。”
茅草堆隔层衣料坐起来软软的。
香梅晃着两条小腿，微笑点了点头，盯住自己的鞋尖。
沈恪道：“在想什么呢？”
香梅道：“我不累，守之，跟你过日子我只有开心。”
沈恪道：“忙活这一天，你不累我都累。”
香梅笑一笑，停顿片刻才开口：“守之，过几日我们去瑜柳河边踏青如何，旺秋盼了一个冬天呢。”
沈恪道：“好，都听你的。”
香梅道：“旺秋的手可真巧，那些小人都是她想出来的折法，邻居争着学……诶，你做什么。”
沈恪道：“先别放下，给我看看手腕。”
香梅正在整理袖子，才把刚刚卷起的捋平，懒得搭理了。
他知道沈恪是想看昨晚压到他手腕留下的一道红痕有没有好些，就应付说都已经恢复如初。
沈恪不肯信，还是拉过香梅的手，翻开袖口看了看。
果然还是有个淡淡的印子。
沈恪把这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疼倒是不疼。”香梅笑道，“你这么一弄，痒得很。”
沈恪抬眸，眼里满是疼惜怜爱。
香梅的手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芬芳，混合着阳光晒过的谷物的香气。
沈恪闻得心驰神往，也爬到茅草堆上面，让香梅躺靠在自己怀里。
粮仓里静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目之所及，米如白玉，面如琼脂，箩筐金灿灿的像刚炸出来的饼子。
香梅挪了挪身子，把腿收进身前，整个人依偎着沈恪。
他已经很熟稔这样的动作，哪里还要听什么好话，只消看一眼就盛满了柔情。
沈恪却还想着解释呢。
“你的头发，这儿，这儿……”沈恪用手指捏起香梅发髻间不经意落的谷壳，“看，到处都是。”
香梅把双手合拢枕在脸颊边，眼眸映着缓缓飞落的金黄花瓣。
这堆茅草又厚又软，两个人刚坐上去没动两下就陷得很深，外面人都找不见了。
香梅摘去头巾，披下头发。
沈恪道：“我是想帮你拍掉这些，怕长虱子。”
香梅笑了笑，随手丢了几根草到沈恪的脸上：“才灭过虫呢，这位官人的记性可真好。”
沈恪顿觉气血翻涌。
香梅眉梢微微抬动，勾了沈恪一下。
“你又……惹我。”沈恪呸掉茅草，按住香梅的肩膀揪紧两边衣领。
布衣轻薄脆弱，嘶啦应声裂开。
干瘪的胸膛上一道道肋骨赫然凸显，锁骨处有条分明的晒痕，以下的皮肤是苍白的。
在沈恪眼里如今这些痕迹也别有风味。
香梅闭眼，嘴唇微微张开，等待沈恪的爱抚。
沈恪撑开两边茅草俯身亲吻。
干了一天的活，闷在茅草堆里的两人散发汗味。
香梅欢喜极了。
……
事后，两个人都摆成大字仰面躺在茅草上。
“咦……”
香梅把碎布条从身后抽出来，侧身却摸到一块帕子。
帕子被塞在厚厚的茅草里，抽出来勾了几缕丝。
沈恪道：“怎么回事？”
香梅举起帕子，见桃红帕面画着一对男女。
那般郎情妾意，满满是春光。
沈恪忍不住笑道：“看来这里也不是头一回有人光顾，咱们这个家，防得住虫鼠，防不住春心荡漾。”
香梅却脸色忽变，没了开玩笑的兴致，一把推开沈恪，把帕子收进衣袖里。
沈恪岂能就这样被推开，翻过身来，手脚并用卷住香梅的腰，耳边啄吻道：“别这样刚做完就冷冰冰的，乖，再让官人我看一眼。”
香梅的手攥得更紧了：“这原是……”
他记得，这原是燕儿的帕子。
沈家如今也算是体面人家，出这种事并非光彩。
香梅之所以能认出这条帕子，是因为他教燕儿用香时看她拿出来擦过汗，只不过那时候还是一条纯色的丝帕，并没有画画。
“难道真是她留在这里的吗？”
在香梅的印象中，自从很早以前那次送橘子被他撞见，燕儿再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可世事难料，他毕竟年老色衰，即使进补也不见得回回如意，近来更是常能感觉到房事的频率越来越少。
香梅想着这些，赶紧仔细地看了看帕子上画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沈恪的眉眼。
沈恪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还沉浸在憋闷许久终于尽欢的快乐之中，见香梅审视自己，便开玩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男子威风凛凛，与我有几分神似……”
没想到话才说一半，香梅的眼里慢慢地渗出泪水。
“别，唉你别多想。”沈恪又好气又好笑，“我逗你玩的，你不会真以为这男人是我吧？”
香梅道：“可这家里，也就只有你一个像画上这样好看的男人。”
沈恪道：“香梅。”
香梅被这样唤了名字，心情好些，定了定神道：“这件事你暂且就装作不知道，我会查清楚的。”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番外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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