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绝色女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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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辰的身子这时候才略微动了一下，天莺谷主靠得正得意的头也跟着直了起来，她缓缓离开江陌辰的身边，走近月小舒，上下打量一遍，点点头道：“看来我的名气还真是不算小啊，连江湖这等无名小辈都那么清楚！嘻嘻，真好！”
她拍着手笑眯眯地，声音极其细软，一点儿都不像是这江湖之上堂堂十大门派之一蚕花谷的掌门。
月小舒心想这两个人还真是般配，都那么喜欢笑，一个是月牙眼，一个是银铃声，没有一个正常的。
可见，江湖大了，什么人都有。
“好像不是这么就完的吧！那句话我记得后面还有两句，好像是什么蛇蝎美女，骗尽美男之类的。”
江陌辰歪着脑袋，手拢在袖口里，微微蹙起眉头，开始笑言。
“什么啊，不对了！不对了！应该是莺莺女皇，宠遍美男才对！”
那天莺谷主急得跳了起来，摇头晃脑，不依不饶，两只眼睛愤愤地瞪着江陌辰，拉着他的袖子开始不停地咬文嚼字。
月小舒愣是被这一幕给吓傻了，她是昨晚在隔壁听到江陌辰叫她天莺谷主才在心里嘀咕，难道这就是江湖上最有气质，优雅如天山雪莲般纯净的女子？
月小舒从小就好奇江湖上的传闻，拉着洛长风给她讲江湖野史。洛长风曾经告诉过月小舒关于天莺谷主的一些故事，她美如天仙雪莲，精通医理，举手投足之间气质非凡，天莺常年隐居于冰天雪地的祁连山脉中的蚕花谷，潜心钻研医理，相传那里是每个男子都憧憬的人间瑶池。由于她偶尔才到江湖上展露仙踪，却又总是惊鸿一瞥，多少男子都把她视为女皇一般的崇敬。那偶尔的下山就像是女皇微服私访一般总会留下奇妙的传说令人唏嘘。
可这样一个女皇般生在天国，长在瑶池，高不可攀的女子竟然是眼前这般摸样，简直让月小舒不敢相信。
“你当真是蚕花谷的天莺谷主？”月小舒小声问了句。
“废话！不然你以为是谁啊！看来我一不下山，这天下都大乱了，连这等小妖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月小舒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下，根本没有拔剑的准备，那天莺谷主就已经从腰间掏出玉笛，朝月小舒的面门就是一击。
月小舒听到那嗖嗖的风声直扑向头顶天灵盖，黑影已罩在她的面上。恰在此时，一个身影挡在月小舒面前，形如疾风，而那玉笛的速度来的却也不慢。
其实他可以用挡的，真的可以，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可是玉笛已落，重重的击在了江陌辰的右肩。
“江公子？你！”
天莺谷主完全没有想到江陌辰竟然结结实实挨了那一下，而且是替他身后的月小舒。
天莺谷主愣在原地，眼中的墨色不停搅动，暴露了她五味杂陈的心绪。
她半天才收回手中的玉笛，幽幽问道：“伤得重不重？疼吗？”
江陌辰摇头暗笑，霎时从袖口里飞出一枚石子，弹住她身上的穴位。
“趁现在！撤！”
江陌辰拉过月小舒的手再次飞身跳起。
“江陌辰！”天莺谷主在原地几乎是哀号。“你给本谷主记住！”
原来江陌辰已经留了一手，他早就知道要给天莺谷主留下一枚让她好好享用。
“我早就说了瑛州大会再见的，您又何必自讨苦吃呢？我们后会有期！”江陌辰回过头来以无比可惜的眼神望着一个站在原地，一个瘫在地上的天莺谷主和她最心爱的坐骑雪儿，说实话，他还是真的有那么点不忍心。
“我就不信你没有求我的时候，咱们走着瞧！”
天莺还在原地歇斯底里的大喊，完全破坏了月小舒心目中蚕花谷天莺女皇的形象，那个美丽，多情，温柔，举世无双的女子，那个十大门派之一的领袖。
“唉！”月小舒不由得低下头哀叹了口气。
“你叹气干什么？”江陌辰扭过头来问道。
“传说有哪一样是真的呢！”现在月小舒开始怀疑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尤其是传说多半都不可信啊！
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是真的？
“你知道那么多的传说？”江陌辰用犹豫的目光看向月小舒，有点心虚的样子，害怕她聪明得猜出他的真实身份，不过他的身份太多了，即使猜也猜不过来。
“都是假的！还是忘了吧……”
月小舒无奈地苦笑道。
“起码我是……真的。”江陌辰那大海一般的眼瞳里幽幽泛起一圈圈涟漪，像是波澜四起的前兆。
“嗬！你又不是传说！”月小舒一挑眉头，用一副极其好笑的神情看向他。
“我有很多传说，你想知道吗？”江陌辰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他的眼神随即波澜四起，浪花涌动，惊涛拍岸，势不可挡。
月小舒像是被这样的目光迷惑住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无法逃离了，有一只无形的手已经紧紧抓住了她。那样的束缚，太过紧逼，她想逃却已经太迟了。
“我……我……”月小舒一时语塞，她赶紧避开他的目光，那种眼神她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
“你肩上的伤怎样？”她随即望向他的肩头，想避开刚才的尴尬。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你想知道吗？关于我的传说。”
江陌辰捏了一下她的手心。这时，他的眼神又变成了一种强烈的渴望，那是退潮时候的海水，逐渐向后隐去，却明明渴望再次拥抱海岸，那种埋得极深的渴望太过炽热，太过真诚，真诚的让人不敢相信。
月小舒还是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她觉得他的眼神在源源不断的向她传递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正神秘地压迫她的神经，深入她的骨髓，渗进她的血液，让她无法思考。她真的很害怕这种感觉，可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她说不清也道不明。
“你的传说啊……我不太感兴趣……”
月小舒自己说完这句话都是一惊，她明明对他的真实身份最为疑惑，她恨不得把他的皮扒开，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是什么做的，只是这会儿怎么会回答上这么一句话，她自己也不清楚。
“哦……那算了……”江陌辰松开一直握着月小舒的手，眼中的那片海水平静的像传说中一个陌生国度中的那个死海。
月小舒这才发现，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地面上的她都全然不知。
“不过，我想知道你的！”
江陌辰突然笑得春光明媚，丝毫没有一点点心灰意冷的感觉。
“我？哪有什么好传的呀？”月小舒一愣，而后有些哭笑不得样子。
她的确没有什么可以传颂的，更没有传颂的价值。
“此言差矣！”他又摇着一根手指头，笑容比春风轻柔，却带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来自遥远的神秘的地方，那是骨子里的香气。
“说不定哪天你会流芳百世，也说不定哪天，你就有可能身败名裂，传说就是这么简单。”
江陌辰止住笑意，他缓缓望向月小舒，双手定定扶住她瘦小的肩头。这次的眼神像涨潮时候的海水，扑打着海岸，海浪里蕴藏的那股积蓄已久的力量瞬间爆发，那是一种希望，也是一种宣誓。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身败名裂的。”
“呵呵——”月小舒僵在那里，脸上还是刚刚苦笑的表情，她从没听过这样的誓言，简直比直接咒骂她来的还厉害。
月小舒止住笑容，挥开他的手臂，冷道：“你少在这里咒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月小舒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气，有他这么说话的吗？她扭过头去大步朝前走着，她月小舒不求流芳百世，但求安安稳稳，只是她这种良民，什么坏事都不做的良民，怎么也不至于混到身败名裂的地步吧！
“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唉，碰上你之后，已经是第三次了。”
江陌辰正揉着右肩，那里的确已经肿了起来，天莺谷主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一切随心情而定，她不高兴就要用厉害的招数发泄心中的怒气。
“自作孽不可活……”月小舒在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反复咀嚼着，像是在念一条神秘的咒语。可那终究不是掘心咒，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一、二，不对啊，明明只伤过两次。”月小舒在心里数着，前一次就是她飞出袖箭直击他腹部的那次，这应该是第二次才对，哪来的第三次。
“喂！你不是只受过两次伤吗？怎么变成三次了。”
“不用你还，你也不必如此在意。”江陌辰漠然说了句，少有的冷漠，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我……”月小舒想说句什么缓和气氛，却找不到一言半语，只好跟在他的身后。
“我们现在去哪儿？”
“打道回府吧，不然周教主会等急了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绝色女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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