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三笑先生 ...
-
“苍龙镖局？”月小舒一愣，有些许不明白。
“笨丫头，别想了。再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先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月小舒听他这么一说，开始捂着肚子，现在这肚子的确在咕咕乱叫了，这一路跑下山，消耗了不少体力，确实又累又饿。
“可是菜还没有上啊？”月小舒干盯着茉莉花茶着急。
“别着急，你先坐这里，我去给你催催！”
江陌辰露出一个无比舒心的微笑，转身向酒楼的柜台处走去。
柜台处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正打着算盘，眼看江陌辰过来便压低声音，叹了口气。
“少爷，您还真是胆大啊，都玩儿了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吧，不然老爷子……”
“苍龙镖局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陌辰立即打断掌柜的责备之语。
“说来话长。”
江陌辰突然冷笑一声，嗓门一高：“怎么我来这小地方吃顿饭还怕我付不起饭钱吗？”
月小舒坐在窗户旁眼正紧紧盯着窗外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市看得出神，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惊，赶紧将头扭过来看向江陌辰。
“当然不是，只是这位公子所点的饭菜需要精心准备，还请公子息怒。”
“怎么横竖都是你们有理，是吗？”江陌辰故作生气，抬高语调。
“当然不是。”掌柜的低头打着算盘。再次压低声音道：“我必须借少爷一点时间。”
江陌辰低头看着掌柜手指下算盘珠子上下跳动，待停下手指算盘上留下的正是一个“茶”字。
他立即意会掌柜的意思是让他空出一盏茶的时间。
“我对这件事情也挺感兴趣的。”
江陌辰也再次压低声音。
“少爷这次带的这位姑娘又是什么人？”掌柜的眼皮不抬一下，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是一个太奇妙的人。”江陌辰听到耳后的脚步声，捂着头冷道：“马上把菜给我上齐。”
“怎么了？”月小舒已经来到他身边。
“你先别着急，耐心在这里等我一下，菜马上就能上齐了，至于掌柜的，我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吧！”
“出什么事了？”月小舒赶紧拉住江陌辰的胳膊肘，“还是不要惹事为好。”
“知道了。”江陌辰在月小舒耳边小声说了句：“讨价还价我最在行，其实我没带够银子。”
月小舒听到“没带够银子”这句话时，心都凉了半截，天呐！他究竟想做什么？
掌柜将江陌辰引到酒楼后院一处僻静的地方，微叹了口气。
“这次苍龙镖局真的是损失惨重，现在裕州祁都的整个武林都大伤元气，老爷子曾经也与苍龙镖局有过很好的交情，现在的苍龙镖局上下人心惶惶，年轻的高呼要为总镖头报仇雪恨可无从下手，而那些辈分老的之间却又相互不合，人心好像都疲乏了，嚷嚷着要分家，各散天涯。江湖其他各大门派看笑话的多，害怕自己惹麻烦的也多，都没有人愿意帮助如今的苍龙镖局。树倒猢狲散是每个落寞门派必定的下场。要是这么一个好好的苍龙镖局就这样散了还真是让人可惜啊！”
“果然与我想的一样，昨夜我一收到卢掌柜的信号，就知道一定出了重要的事情，所以马上就来找您，怎么出的事情？”
“好像这是一次很重要的镖，总镖头亲自押镖，这次走的路线是往西南方向，行到一片密林之中便遭人全部杀害。至于押的货倒是没有劫走，想必凶手一定是针对人而不是针对货。”
“那他用的是什么手法？”
“没有人清楚，在密林中总镖头带领的那帮押镖的人全部是一种死法。单从剑痕来看根本判断不出是什么剑法，不过剑痕听说有一寸长，全部在颈部喉管处，那里有一道弯弯向上挑的痕迹，像是……”
“微笑？”江陌辰的眼中忽然闪过异样的神情。
“少爷，您清楚这个杀人手法？”
“那只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而已……”江陌辰已然陷入沉思。
“还有更奇怪的是，所有的人死去时，他们的嘴角都是向上微微勾起，那样的表情，也像……”
“微笑。”
“没错，还有就是当时事发时整个密林周围的村民都听到了……”
“笑声！”
“少爷真的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卢掌柜开始感到惊讶。
“三笑先生。杀人的时候会留下他标志性的笑声，死者的微笑以及像微笑一样的伤痕。”
“三笑先生？”卢掌柜不明白。
“那都是书上写到的，不是真的。他只是一个传说，一个从我这里传出去的传说。”
“少爷的意思是？”卢掌柜这下确实蒙了。
“现场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有！”卢掌柜点头。
江陌辰叹了一口气眼神之中隐藏着少有的肃杀之气：“看来还会有下一个。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门派会是谁。”
“现在苍龙镖局已经报官，官府在现场发现了一方手帕，帕子上听说画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动物。”
“动物？”江陌辰点点头，手笼着宽大的袖口，“看来没那么简单，这个人一定是个高手。”
“这个谜题江湖上现在没人能解开，官府那边好像也没有太大的进展，怎么您是想单枪匹马地解开这个谜题？”
江陌辰将头望向天空，湛蓝的天空里阳光明媚，好一派春光潋滟，风色无边，他随即露出一个无比灿烂而激动的笑容。
“好久没有这么有挑战性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人到底是谁？或者说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一个威胁到中原武林安危的神秘组织。呵呵呵——”
江陌辰伸了个懒腰。
卢掌柜见江陌辰的表情无奈的摇头，他的这个少爷就是这样，总是在别人都恐惧害怕担忧的时候还能笑得如吹风拂面，桃花傲放。
“少爷，倒是苍龙镖局就这么散了真是可惜了啊。”
“怎么，老爷子想接这个烂摊子？”
江陌辰微微蹙眉。
“老爷子没有那个闲心，他现在唯独操心的就是少爷您。要知道你的生命安全，终身大事比我们这些人的脑袋都重要。”
卢掌柜指着自己的脑袋摇头笑道：“我看刚刚那个姑娘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恕我直言，她配不上少爷一半。”
江陌辰怔了下，眼中微微荡出一个人影，摇头轻声笑道：
“我怀疑您老的眼力，您在这隐仙居也算是阅人无数了，难道就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同？”
“此话怎讲？”卢掌柜皱眉惊叹。
“出不了三个月，就下回瑛州大会，她一定能威震天下。”
“有这么厉害？”卢掌柜不信。
“要不我们再打个赌？如果我赢了卢掌柜以后就得请我喝好酒，怎么样？”江陌辰立即笑得两只眼睛弯的像月牙。
“少爷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这么爱跟人打赌，老爷子那儿没有人不知道少爷从来就没赌输过，我可不敢跟您打这个赌，不敢不敢！”卢掌柜的头摇得像波浪鼓，“倒是您爱喝的酒我这里还真是没有呢！我这里只有茉莉花茶可您不爱喝。”
语罢两人均笑。
江陌辰突然止住笑声，正色而言，声音像金石相撞：
“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来办，既然老爷子不接，我想接。”
“什么意思，少爷何必趟这滩浑水？”卢掌柜一惊。
“苍龙镖局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江陌辰问道。
“一个主心骨作为依托，好为死去的总镖头报仇雪恨。”
“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把一个名字传到江湖之上，它将会成为苍龙镖局的主心骨，这个主心骨的名字叫做——黑龙教。”
“这……”
这时后院门口忽然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
“姑娘这里您不能进去。”
“我朋友被你们掌柜的带到这里面去了，都去了这么长时间，能没有什么事吗？快让我进去。”
“姑娘！姑娘！”
“看来我的确看走眼了，她真的很特别。”卢掌柜笑了起来，手轻轻捋着自己的胡须。
眼见月小舒有如一只青鸟，一下子跳到后院，身形极快，长剑在手，望向院中两人。那把剑还是山崖之上，周子云给她决斗用的，她见用着顺手便戴在了身边。
“你没惹出什么事吧？”月小舒眼见后院之中卢掌柜与江陌辰两人有说有笑，便收剑回鞘。
卢掌柜上前一步，施了一礼。
“姑娘，这位公子与我谈得果真投机，在这个小酒楼能碰上这么一位江湖知己也算是我卢某人三生有幸。所以这顿饭就算是我做东，请二位一聚，姑娘您看怎么样？”
“什么？”月小舒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眼前两个人断然不像是为酒菜争吵不休的样子。
“掌柜的，这多不好意思，毕竟我们出来吃饭总不能吃白食，不付帐，做如此不讲信誉的事情吧！”月小舒说罢也行一礼。
“那姑娘就先欠下账来，二位来日倘若再到我这小店之中，想要还上也不迟。”
“这……怎么好意思？”
月小舒觉得哑口无言，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可转念又一想，在这江湖之中，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既然这掌柜的想交他们这两个朋友，就为他们黑龙教在江湖上打开了一条路，既然如此倒是该好好与他谈谈。
“明明一口饭还没吃上，就先欠下了一屁股债，不知道是卢掌柜的如意算盘打得精明还是我这口袋里头塞满了掏不完的银子？”
江陌辰此时正笑着望向卢掌柜：“掌柜的，这样可不好吧！”
卢掌柜尴尬地笑了声，“也罢也罢，我今天算是碰上这比我还精明的客人了。江公子，请——”
“卢掌柜，请——”
月小舒看着眼前的两人，眼睛猛眨了两下，她现在总算明白了，这江湖之上但凡是功成名就的人单靠自己武力的没有几个，靠得是头脑，脑袋聪明比什么都重要。
“吃霸王餐都能吃出理由，真是一毛不拔，天底下就只有少爷你一人了！”卢掌柜在江陌辰耳边笑言。
“记住我刚刚说的话，一定要让黑龙教的名声传到苍龙镖局的耳朵里，越神秘越好。毕竟现在人都喜欢神秘。”
“是！少爷放心。”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三笑先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