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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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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直开车回到了家中，他身上湿透了，纤细瘦弱的男人立马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糟糕，阿郁，你没带伞吗。”
郁直冷着脸：“楚巧，少多管闲事。”
他将人留下也不清楚自己是存了什么心思，可如今楚巧管的越来越多，让他越发烦躁。
“你那哥哥的治病钱已经给你了，找个时间自己走，别逼我赶你。”
楚巧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阿郁，你别赶我走，我愿意的，就算是当替身我也愿意的，我知道你喜欢陆乔，可他已经结婚了。”
郁直阴沉着脸掐住了楚巧的脸仔细端详：“愿意？”
楚巧：“是，我愿意的，所以别赶我走。”
郁直将凑过来的他推开，楚巧毫无防备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你愿意，我还嫌脏呢。”
楚巧看着他的背影大吼：“那陆乔呢，他又干净到哪里去，他曾经是我哥哥的未婚夫，成年后的第一次就给了我哥哥。
家道中落后，他就退婚了，萧执和虞斌也跟他不清不楚的，现如今他都结婚了，你还想着他做什么！”
郁直笑了起来，但并不是开心，而是生气的前兆：“家道中落后退婚，你的意思是他拜金？如果我记得不错，楚家最巅峰的时期也没入围过四大世家，而陆家一直处于四大世家之中。
先不说楚家破产之事，谈谈你，你又是为什么非要赖在我身边，还不过是看我有钱吗，陆乔拜金是假，你拜金才是真吧。”
楚巧爬到他腿边抱着他的腿：“可我是爱你的！我会比任何人都爱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郁直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杯，猩红的液体因为晃动幅度过大，撒在了手上。
“爱我，那我拜托小巧帮我做件事好不好。”
面前的人文雅柔和，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楚巧乖巧的点头：“阿郁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郁直轻声询问：“阿巧，你哥哥拿了陆乔的第一次，这是真的吗。”
楚巧擦了眼泪：“是，当时他们就在学校附近的小民宿，才20块一晚，也不知道陆乔怎么那么廉价，这种……”
话还没说完，郁直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阿巧是怎么知道的。”
楚巧缓缓道来：“当时我哥哥在给我补习功课，他接了个电话就满面春风的出去了，我好奇就跟了过去，然后一路跟着他们，住在了他们隔壁的房间。”
郁直将酒一饮而尽：“看来阿巧很喜欢哥哥啊。”
楚巧：“爸妈忙于工作，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
郁直声音压低，刻意诱惑着：“喜欢哥哥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
楚巧认真思索后回答：“喜欢阿郁。”
郁直笑了：“那阿巧让哥哥消失好不好，他对阿巧太好了，我有些嫉妒。”
楚巧：“我都听阿郁的。”
郁直揉了揉他的头：“父亲找我有事，我要回老宅了，阿巧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
郁直回到了老宅后，正准备休息的虞斌就接到了所谓父亲的电话。
无关痛痒的话说了一堆，隐晦让自己离陆乔远些，以免丢了虞家面子，最后不耐的让他参与虞家明日的家宴。
虞斌可以肯定虞父绝无可能认同同性婚姻，所以在从前得知自己心意后不敢说出口，还怕被别人发现。
如今已经将自己赶出家门，却还在管束着自己，就像他是个多仁慈的父亲一样。
他躺在床上，闭眼全是陆乔在他人身下承欢的模样，额头挂上汗珠，低低喘息着，脑中第五次炸起一片烟花时，他停下了手。
用手杖撑起身子，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下，穿上外套就出了门。
陆乔站在书房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司机带着虞斌驭车离开，荧光蓝的跑车轰鸣声响彻轰鸣，在道路中疾驰。
打电话给另一位司机，让他跟着点，尽量别让对方发现。
对于虞斌的告白，他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如今对方又这么晚出去，应当是散心，但还是让人跟着安全些，以免意外发生。
虞斌去了暮色，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高档清吧，多用来谈生意或者唱唱歌。
大堂经理在门口等待着，看到荧光蓝的跑车到来眼前一亮，迎了过去。
“虞先生，我来扶您，宁少与赵少已经在等着了。”
“劳烦。”
大堂经理是收了费用特地在这里迎接的，将折叠轮椅摆放好，将虞斌扶了上去，推着他直接进了最顶层的包间。
宁远，赵子书，谢昂早已落座。
虞斌到来后，他们四人举杯畅饮，放歌纵酒，每个人都已醉倒马杓。
世上总有人是需要音乐与酒精的，不然世人澎湃的心绪该如何宣泄。
所有人都在劝虞斌放下，看开点。
虞斌眼睛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绯红着双颊，眉目不起波澜，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他举杯的动作迟缓，大脑却是清醒的，一句句劝慰的话语听在耳中，没有解开心结，反倒像是将囚禁着心脏的荆棘拉紧。
本就鲜血淋漓的心脏更加抽痛。
“你们是不是没有一个人看好我，你们都不觉得我能把陆乔抢回来，萧执在的时候你们看好萧执，后来是郁直，现今是白滥情，所以我就那么差吗。”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其实虞斌并不差，只是和他竞争的人过于强劲。
不等他们解释，虞斌就操控着轮椅打算离开。
他不发一言的离开，却红着眼眶停留在了走廊，空调冷风让他清醒了些许。
“虞哥，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的。”
虞斌闭了闭眼：“宁远，这世上没人比他更好了，你明白吗。”
拥有快乐的两个条件，无他，一是健康，二是愚蠢，自己恰巧都没有。
宁远：“虞哥，你必须承认，有些人就是命好到即使所有人都爱他，而他连爱都不需要。”
虞斌怎么会不明白呢，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爱有千千解亦有千千结。
我欲心醉红尘，奈何君照我心，若为心中所念，何不以命相搏。
宁远望着虞斌的背影，恍如此番一别就再无相见的机会了，他追上去阻拦住了虞斌离去的轮椅。
“虞哥，你不应该成为这样的人，你应当做你自己，信兄弟的一句，家财万贯买不了日落金山，身无分文不代表日后没江山，苦厄难夺凌云志，不死终有出头日。”
虞斌迟疑了几秒，便应了下来：“我知道了，回去吧，宁远。”
宁远没有再拦：“砂糖橘快熟了，虞哥有机会一起去吃吧。”
虞斌：“好。”
宁远眼里满是欣慰：“那…虞哥再见。”
“再见。”
陆乔一早便出去上班了，虞斌与他应是恰巧错开。
虞斌嘴角勾着凉薄的笑，跪在神龛前的蒲团上。
他拜的不是神像，是来自自身的欲望。
信神之人有多少人是毫无欲望的，如若真的没有欲望，就该是神前来相拜了。
中华大地，不养闲神。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冥想，停下了抄着佛经的手，起身后给一通没有备注的号码发了消息。
虞家的家宴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开始，他带着司机孤身赴约，司机被几个身形魁梧的保镖拦在了虞家老宅外。
“虞少爷，虞先生说了让您一人赴宴。”
虞斌颔首：“劳烦，推我一程。”
说是家宴，保镖搜身后，直接将虞斌推到了庄园后的一处户外花园。
虞父在看到虞斌时便笑着开口：“儿子，爸爸把他给你带过来了。”
郁直抿嘴笑了笑：“谢谢爸。”
起身走了过去，一脚踹翻了轮椅，虞父吓了一跳，终究还是没有阻止，郁直还是个孩子，能把人踹成什么样。
皮鞋踩在了虞斌的脸上摩擦，脸被地上的石子颗粒划出血，少量泥土也进入口腔内，口不能言，满身尘埃。
“虞斌，怎么不演了，是因为这里没有你的观众吗。”
虞斌只是闭了闭眼，忍下了疼痛，心态没有丝毫慌乱。
“是啊，你还挺能忍的嘛，现在才露出真面目？”
虞斌的手被皮鞋狠狠的碾压着，虞父过来制止郁直：“儿子，他不能死，最起码不能死的如此不做遮掩。”
郁直似笑非笑：“父亲，莫不是心疼了，不过您放心，我还没有蠢到实名制杀人的地步。”
虞斌与虞父的视线碰撞上。
虞父撇开了视线：“你心中有数便好。”
在他说出这句话时，虞斌心中的失望到达了顶峰，他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怒骂，而是沉默不语。
郁直轻笑着，用鞋尖勾住了虞斌的下巴。
“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只要你愿意释怀从前，与陆乔说上几句我的好话，我让我的父母收你为养子如何。”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吗。
虞斌不吃这一套，更何况这颗枣已经不甜了，内里尽是蛀虫。
他为了平复心中的恨意，来前一直在抄经文，他也想放下，可终究是普通人，经文抄了再多遍心中的恨意都没有消退。
如今送上门的机会有什么不能要的，哪怕是鸿门宴，他也要来。
“怎么？得不到陆乔就要破罐子破摔了？”
郁直面色不变，猛地一脚，虞斌被踢到了肚子，在地上呕起血来。
虞父完全没预料到他会下手这么狠，有些心惊：“小直，你又何必这么对待虞斌，你母亲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