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城》玄乙同学

6、历练

　　六天的光阴一晃而过，在轻雪的安排下，左迎等一众人来到熹台斗场的第十天，所有的斗武场纷纷开放，渴望力量与千岁大人赏赐的江湖强者们争着报名加入。
　　“麻烦帮我们报个名，参加者左迎，清云。”
　　左迎伸出手，将手上的黑色印记展示给斗场入口的人。
　　“好，请入场。”
　　左迎握紧了望归剑，向清云点点头，二人走进斗武场之中。
　　“马上就开始斗武了，你紧不紧张？”清云拿着圣星锋芒，“我们尽量速战速决，不要拖延太长时间。”
　　“紧张什么？”左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举起望归，拔出剑，看上面映出她的身影，“说起来，望归这个名字，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左氏先祖起这个名字，肯定有什么用意呗。”清云扯了扯她的衣角，“你看，斗武要开始了。”
　　“各位——欢迎参加熹台斗场此番斗武比赛，规则我便不多说了，你们记住，能活到最后的一组，才是最后的赢家。”
　　轻雪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见她游刃有余地立在斗武场上方悬空挂着的细绳上。
　　“那个轻雪是用什么方法上去的？她不会掉下来吗？”清云低声问道。
　　左迎仰头看了一会儿，答道：“是轻功，并且，据我所看到的，她的轻功功力很高。”
　　清云还想再说点什么，只听一声哨音，斗武已经正式开始。
　　二人相视一眼，默契地分别站到斗场的一隅。
　　其他斗武者纷纷展开激战，有的便向二人冲来，清云见状，将圣星锋芒用力抛向半空。
　　“星芒！”
　　随着他的喊声，清云手腕上的图腾亮起光芒，圣星锋芒的剑身一闪，身着道袍的灵体星芒现身空中，他扬手散落数张符纸，作起法术，符纸燃烧起来，化为一个红色法阵，出现在其他人的脚下。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觉寒光一闪。
　　另一边，左迎纵身上前，手中望归剑上下翻飞，每一剑都精准划过对手的要害。
　　毕竟是江湖高手云集之地，有人不会轻易败给左迎一个女子，他们很快反应过来，躲过了左迎的剑后，开始反击。
　　兵刃相交之处，发出刺耳的铮鸣，左迎以一敌四，纵然使用出左氏家传剑法，也不免感到有些吃力。
　　“清云哥，该你了。”她脚尖在地上一点，以一个后空翻离开对手的包围，随后剑尖指地，稳住身形。
　　清云抬手在空中一点，星芒会意，驱动手中古剑挡下赶来的四名对手。
　　“星芒，用法力——势不可挡。”清云出声提示。
　　星芒听了，手中放出星光，古剑迅速拉长变大。
　　巨大的长剑悬在半空，对准四人劈下来。

　　天夕与栀星的斗武，同样十分精彩。
　　栀星化为灵驹形态，立在斗武场中央，天夕骑在马上，就像十多年前他与栀星在七星门之时。
　　玄灵链在他们四周缓慢游走，如蓄势待发的毒蛇，盯住面前的八名斗武者。
　　栀星扬起前蹄，嘶鸣一声，下一秒，她加快速度越过众人，玄灵链环绕一圈，末端的狙击锁链顷刻间穿透了两名斗武者的身体。
　　“攻击他座下的战马！”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剩下的斗武者反应过来，手中兵刃向着栀星四蹄上袭去。
　　天夕腰部使力，跃下马背：“栀星，避开他们。”
　　战马闻言，化作人形后急速闪身，险而又险地躲避开向她袭来的刀剑，然后她双手撑地，动用起五行兵旨的力量。
　　数根藤鞭拔地而起，配合天夕的玄灵链一起将刀剑打落。

　　另一边的斗场，蔚观拿着裂穹站在长柏身边。
　　从没杀过人的少年如今不得不举起武器，他心里明白，若是输掉了斗武，他和长柏可就永远走不出这里了。
　　长柏摘下阴阳双戒，合到一起，一边回头看了看他：“阿观，放轻松，就按我教你的那样，没关系。有我在呢。”
　　蔚观一改平常活泼的样子，嘴唇抿成一条细线，“我尽力，长柏哥，要是赢不了这场，你就…”
　　“一定能赢。”长柏执阴阳两口戒刀，“我先上，你只要看我授意便可。”
　　同场的对手可并不给他留太多的思考时间，激烈的斗武旋即开始。
　　长柏纵身穿过八名对手，手中两把刀配合使用，每一击都精准地挡下向他而来的改击。
　　“阿观，看准时机。”长柏不忘向一旁喊道，毕竟是面对八名强大的对手，既使他在星界武力不低，独自战斗不免有些力不从心。
　　“我…”蔚观跟长柏临时学了几天刀法，但也仅有几招熟练，他突然开始有些后悔，当初蔚砚让他练刀之时，他没有认真练过一次。
　　“愣着干什么？快啊！”长柏气息微微有些乱，“不是说好了一起面对的吗？”
　　蔚观被长柏一吼，猛然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凝聚在裂穹的刀身上。
　　“靠你了，可别让我失望啊。”

　　凤栖一马当先站在斗场中央，在她身边悬浮着一个金色的巨大银环。
　　她手中扣满饮鸩针，发挥起刺客的优势，感知着四周对手的动静。
　　天诗操纵着另外四枚相生环，身处八位斗武者之中。
　　在斗武开始的瞬间，凤栖一扬手，饮鸩针如天女散花般向她四周飞去。
　　见饮鸩向自己飞来，天诗并不慌张，她会意一笑，借助着自己的身法，灵巧地避开它们，然后几步闪到了凤栖身边。
　　另外的斗武者们也纷纷闪身躲避，而后冲她们袭来。天诗见状，向金色相生环一指。
　　金色银环产生法力，那些掉落的金针再次悬浮起来，向人们背后袭去。
　　天诗驱动水环，薄薄的水幕形成一道屏障，将两位少女挡在中央。
　　凤栖松了口气，“天诗姐，这下，我们赢定了。”
　　天诗刚想回答，猛然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闪过，如同翻阅一本武功秘笈，一套似曾相识的武学方法从头到尾浮现出来，紧接着，她感到澎湃的内力从丹田之处涌上来，游走在她所有的经脉里，前所未有的强大。
　　天诗没防备，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一下，她控制着的金水两环失去动力，金针在途中掉落，水幕也消失不见。
　　“诗姐姐，你没事吧？”凤栖吓了一跳，天诗松懈下来的几秒的工夫，好几个斗武者已经逼近了前来。
　　见状，她只得甩出几把饮鸩，并趁着这会儿拉着天诗躲到斗场边缘。
　　饮鸩毕竟是行刺所用，数量有限，凤栖有些担心，天诗全然不顾四周的杀机，只是原地坐下来，闭上眼调行内力。
　　凤栖设办法，便顺手夺过一个对手的武器，用尽毕生所学武功护着天诗。
　　“诗姐姐，快啊，我打不过这么多人。”凤栖力气渐渐跟不上了，她频频回头看着天诗，感到越来越乏力，勉强只得护住自己和天诗的要害之处。
　　正恍然间，凤栖突然感到一阵凌历的风刮过她的侧脸，下一秒，几名对手竟被人凭空一掌击中。
　　凤栖抬起脸，还是没能看清出手的人的样子，只觉得有人接住了摇摇欲坠的自己。

　　“师父教过我很多。”寒山径对天珏道，“不过，我最熟的还是我的家传武功。”
　　“是什么？”天珏追问道。
　　“内力。”寒山径答，“寒氏以内力见长，只是我的武功，已经很久没有再有用武之地了。”
　　“为何？”
　　“因为啊…”寒山径抬起头，看着武场的顶端，昏暗的光芒让天珏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用过这种武功的人，早就不在这世间了。”
　　“那这次呢？”天珏道，“你也不打算用吗？”
　　“轻雪和我说过，在这里，我可以无所顾忌，不用担心任何人。”寒山径提起手掌，催动内力，让尘封已久的内力重新涌入丹田，很快，他的手中肉眼可见空气的波动。
　　“好强啊。”天珏不禁惊叹道，“若是你能用上你们的家传武学，咱们这次就可以略胜一筹。”
　　两人一边谈论，一边等待比武的开始，可是好久也没有人进场。
　　天珏莫名环顾四周：“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没人来，不是比武吗？”
　　寒山径刚想开口，就见之前的少女轻雪从斗场上方跃下，她身形轻捷，落地竟无一点声息。
　　轻雪微笑道：“今天没有比武，两位还请随我走一趟。”
　　“你要干什么？”寒山径挡在天珏面前。
　　“千岁大人要见你们。”轻雪不理他的警惕，“准确地说，是要见你，寒小公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寒山径没动？
　　轻雪似乎被他逗乐了，既便如此，她还是保持好姿态，才缓缓开口道：“就凭我是千岁大人的亲信。”
　　她说完又补充：“寒轻雪，见过义兄。”
　　在听到寒轻雪三个字后，寒山径心里一阵激荡。
　　“你也是寒氏后人，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还有，你叫我义兄，又是什么意思？”
　　寒轻雪面对他的质问，并不生气：“见到千岁大人，你就知道了。”
　　天珏见寒山径有些踌躇，安慰道：“我们不如跟上去看看吧，你放心，她既然是你的同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寒山径思索片刻，拉起天珏，跟上了寒轻雪。
　　三人穿过斗场后的一扇小门，踏上隐藏在暗中的路，途中，寒山径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斗场，是何人所创？”
　　“自然是千岁大人。”寒轻雪头也不回地道。
　　“千岁大人，是逾夜千岁吗？他叫什么名字？”
　　“千岁大人的名号，岂是我能随意乱叫的？”寒轻雪的声音传来，显得有些神秘。
　　“他为什么点名要见我？”寒山径不依不饶地追问。
　　“你听过‘逾夜千岁’的名号，知道他的弟子是何人吗？”
　　天珏一听，连忙抢先道：“是暮沉吧？”
　　“不错，就是‘暮沉’。”寒轻雪的语气透出难得的赞许，“千岁大人说过，会使暮沉掌之人，便是他要见之人。”
　　“而你，寒山径，不就是当年寒家暮沉掌的传人吗？”
　　听她提起自己的武学，寒山径的敌意似乎打消了不少。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听到过别人提到寒家的家传武功暮沉掌了。
　　寒轻雪在路的尽头停下了脚步。
　　她手指不知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两扇巨大的石门悄无声息地开启。
　　“进来吧。”寒轻雪率先走了进去。
　　寒山径与天珏对视一眼，也迈进了石门内。
　　他们走进的石门背后是一间石室，石室很大却很空旷，石室中央的椅子上，背对着他们坐着一名黑衣人。
　　“大人，他们来了。”寒轻雪行礼。
　　闻言，黑夜人站起身，缓缓转过脸来。
　　天珏看到，那人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只是和寒轻雪一样，脸色苍白得令人不舒服。他身材高大挺拔，双眼深邃得像是能看透别人的内心。
　　见到那人，寒山径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父亲，您怎么会在这儿？”
　　“好久不见，阿径。”
　　寒锦衣的声音还是像十年前一样，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我设下熹台斗场，召集天下强者，为的就是找回‘破晓’，以及我当年签下的盟约。”
　　“我们很快就能成功的。”寒山径忍不住扑到父亲怀中，“您回来了，我们的计划便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别着急，阿径。”寒锦衣安慰他，“这件事，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啊。”
　　“您就是寒氏掌门吗？我听父亲提起过。”天珏开口道，“在下落溪塘天珏，见过寒叔叔。”
　　“你是天斛的女儿吧。”寒锦衣点点头，“斛兄的后人，不愧是年少有为啊。”

　　在众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时，却不知有人正看着他们。
　　“阿玖，别看了，都说过我们能帮他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你再怎么想也没用。”墨晚伸展着双翼，一边对另一人道。
　　“可是，那寒家掌门不是一直都想回去吗，我们还是再想想办法帮他。”玖央仍没有动。
　　“你帮他们，你怎么帮？”墨晚反问道，“他早在十年前就本是故去的人，不过执念未尽没有饮孟婆汤，因而进不得轮回罢了。在地府徘徊了十多年的魂灵，想要回到阳间，若不是我以交易为由，给他灵魂之羽，酆都大人不会放过他，连转生都没有机会。”
　　“我去找酆都大人，一定还有办法。”玖央说完就要走，被墨晚一把拉住。
　　“十年了，那寒氏的掌门，也早就该换换了。”墨晚道，“就算十年前他不死，寒家没有灭门，再过几十年，难道那寒家的后人就能一辈子过安生日子，永远不会继承家业了么？”
　　玖央听了，迟疑道：“可是…”
　　“寒山径是寒家的后人，是暮沉掌新的传承者，他要有能力，便凭自己重振逾夜寒氏，若没有这个本事，你我不过地府小小鬼差，自然是无法左右。”墨晚的语气似乎凝重了一些，“等他办完事，我会去收回灵瑰之羽，将他带回地府。”
　　“然后呢？”
　　“然后便看他自己的意愿了。”墨晚抬起脸，远望着奈何桥方向若隐若现的灯火，“他可以去找孟婆，饮下孟婆汤入轮回转世，如果他还是放不下他的执念，便继续留在这黄泉路上，做一只孤魂野鬼便罢。”
　　“这是他的宿命，我也无能为力。”灵鸦补充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寒山径见到父亲回来，自然万分欣喜，“爹，你为何不和我们一起去找盟约？”
　　“这是你们的使命，我不多干涉。”寒锦衣答道，“轻雪被我收为义女，今后她便是你的妹妹。”
　　寒山径看了一眼身旁的寒轻雪，见状，寒轻雪冲他笑了笑。
　　虽然很生硬，倒是没有了之前见到她的陌生感。
　　“老规矩，完成十场斗武，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寒锦衣道，“在找到盟约之前，别让任何人知道我的事情。包括你的那些朋友。”
　　“为什么？是因为左原伯伯吗？”
　　寒锦衣轻叹一声，伸手拿下戴在颈上的一根项链。
　　项链上系着的，是一根黑色的硬羽。
　　“地府鬼差灵鸦的灵魂之羽，有了它，我才能勉强在地府和阳间自由出入。这十年，我拒绝入轮回，执意以魂灵留在地府，又徘徊于斗场中，便是一直在等。”

　　“对了，阿晚。”玖央安静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开口道，“我还想问你一些事。”
　　“阿玖，自从你来了地府，话怎么越来越多了？”墨晚没好气地抱怨道，“还有什么事？”
　　“破晓城之前的那两位凤氏和蔚氏掌门呢？你渡灵之时，可有见过？”
　　“凤华和蔚澜，当然早就转世了啊。”墨晚道，“有执念而忘不了过去的往事，可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那你记不记得，他们入轮回以后，去了哪里？”
　　墨晚见玖央追根究底，索性坐直了身子，“落溪塘天祈的门下有个孩子，今年大概有八九岁的样子，你知道吗？”
　　“好像听起过。”玖央努力回想着。
　　墨晚冲她挑挑眉，“他是凤华的转世。”
　　“真的吗？”
　　“凤华转世之前，请我在渡灵时帮他留下他的一点回忆，并且要离他生前的故友近一些，所以，我就成全了他的两个请求。”墨晚道，“说来也巧，那孩子出生在落溪塘，自出生之时，背上便有一个暗红色飞鸟胎记。他拜天祈为师，深得掌门天斛的看重，如今，武功可不比天夕他们差。尤其是飞针绝技，可谓出神入化。”
　　玖央又问：“那蔚澜蔚掌门呢？”
　　“这个嘛，以后再告诉你。”墨晚故作神秘地道。

　　寒山径与父亲见面寒暄，没过一会儿，寒轻雪打断了他们。
　　“义兄，该回去了。”她道，“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
　　“那，我们便告辞吧。”寒山径不舍地看了一眼寒锦衣，拉起天珏，向门口走去。
　　寒轻雪仍像之前一样，送两位出了逾夜千岁的住处。
　　“阿径，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你好久。”左迎一见两人便喊道，脸上是掩不住的焦虑。
　　“斗场比武啊。”天珏不等寒山径开口，抢着道，“怎么样？大家都胜利了吗？”
　　“还好，这一场算是过去了。”天夕接话道，“珏儿，做得不错。”
　　“那是，我们天家的弟子，难道会给掌门丢脸不成？”天珏骄傲地答，“哥，你和栀星姐姐，也很厉害的。”
　　天夕只是一笑，他拍了拍自家妹妹：“我们都各自回去吧，七天之后，再参加是下一场斗武。”
　　左迎进了屋，将望归丢到桌上：“我们不过侥幸胜利了一场，现在的功夫，还远远不够。”
　　“还用你说，这样一场一场地下去，对手是那些不被淘汰的人，自然也会越来越强大的。”清云收回星芒，“话说这斗场除了斗武，就再没有其他地方能提高的武艺的吗？”
　　“嗯…或许是有的。”左迎回忆道，“我听说，熹台斗场的主人逾夜千岁，曾有过在这里设下十个历练境一说，每一个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进入历练境后，参加历练之人将置身一片完全陌生的地方，里面有你难以想象的困难和对手，通过历练境的人，武功能大大提升。”
　　“真的？那便与他们商量，去历练境看看。”清云二话不说，抬手抹过腕上图腾。
　　“公子有何吩咐？”寒轻雪出现在一阵黑烟之中。
　　“那个，我们想进历练境去。”清云道，“姑娘可否引领一下？”
　　“历练境，你们要挑战熹台的历练境？”寒轻雪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不过你们猜的不错，历练境需要足够强大的耐力与信念，两位入境之人互为队友，必须信任对方到足够的境界才行，你们不要单纯地认为，那只是一个提升自己的场地。”
　　末了，她又补充：“境内的敌人，可不是破晓城的普通武者，也不是乾坤中那些会一些法术的人。它们会强大到难以想象，而我们都没办法预知，或许是妖界法力强大的妖王，更有来自幻灵域的幻灵一族。”
　　“幻灵域？”清云迫，“可是乾坤中那个幻灵师们所在之界？”
　　“嗯，倒是有些见识。”寒轻雪点头，“进了历练境，若是一个不小心出不来，你等的性命，可就赔在里面啦。”
　　“怕什么，我倒要去试一试。”清云来了兴致，“我要看看，这传说中的历练境，倒底有多厉害。”
　　一旁的左迎沉默片刻，开口道：“其实，这原本就是我们破晓城的事情，你不过是来寻人，就不劳烦你们帮忙。清云哥，历练境还是算了吧，等斗武结束，你们便先离开，相助这么久，也真的要谢谢你们几人了。”
　　说完，她向寒轻雪示意：“历练境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议。”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如一起解决，人多力量大。”清云执意道，“那个，轻雪姑娘，别听她的，你便行个方便，教我们去看看。”
　　“不是我行不行方便的事，你们两个进去，是死是活可就不关我熹台斗场的事了，性命安危，概不负责。”寒轻雪抱起手臂，“如果你们两个做好准备，我可以送你们进去。”
　　“对了，千岁大人之前和我说过，历练境不一定全是敌人。”她突然开口补充，“它会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以历练之人的眼，去看他人的故事。”
　　“那怎么样，才算成功通过了历练？”清云问。
　　“做到遵从本心，对得起自己和朋友，不违道义，便是成功，这图腾自然会带你回来。”寒轻雪放轻了声音，听上去像是悠然落雪，让两人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无所畏惧。
　　“既然如此，麻烦姑娘转告另外八位同伴，也让他们做个选择吧，若是可以，也来历练境走一番，我们就不等了。”左迎说着，紧握望归，冲清云点点头。
　　“放心，我会安排好你的伙伴们，他们愿意的话，也会被带进十个历练境的任意一个。”寒轻雪保证着，手中涌动起黑色雾气，渐渐形成一个通道。
　　“进去吧，轻雪祝二位成功。”
　　“也祝愿两位未来的江湖侠者，早日找到传说中的‘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