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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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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徽把车停到公寓的地下车库时不幸被告知电梯坏了,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最轻松的姿势——背起那个女生,还好她挺轻,否则爬上23楼不是要了他的命。
大厅的保安朝他笑了笑,“邢先生回来了,要不要稍微等一下,电梯很快就会修好。”邢徽怎么觉得他那笑里有着很大的暧昧成分,摇摇头拒绝了。
往上托了托后背的重物,邢徽开始艰难的爬楼梯向家迈进,一边埋怨自己当初为什么选择这么高的楼层,电梯坏了也就算了,万一哪天地震火灾什么的逃命都不好逃,呸呸,今天逃过牢狱之灾,不要再想不吉利的事了。
好不容易到家门口,邢徽把女生靠在墙上侧身抵住找钥匙开门,手机又响了起来,现在没时间管这些了,邢徽没力气再抱起女生,连拉带拖的给她丢在沙发上,自己倚在另一端大喘气。
邢徽喘了一阵平复下来开始打量那个女生,似乎睡得很不踏实,不时皱眉,不知梦到了什么,牙齿甚至将下唇咬出了血印。脸色还是很苍白,也许是贫血吧,现在女生普遍为了臭美减肥把自己折腾的不像样。
邢徽找了条毯子把女生盖好,自己去冲了个澡,随手就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虽然是大冷天,反复几次惊吓衣服早就被汗湿了个透。
穿上浴衣去卧室换衣服,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邢徽瞄瞄沙发上的女生,看她皱皱眉翻个身面朝沙发靠背就放心的接起来电话,“邢徽,你搞什么呢,躲家里干嘛,电话也不接,不是说好来接我下班,等了那么久也没见人,你到底在忙什么啊!真是的,你赶紧给我开门,我在你楼下!”
是范欣,邢徽莫名心虚的看了一眼沙发上躺的女生,故作镇静,“那个,我公寓电梯坏了,我刚洗好澡,你在大厅等一下,我换好衣服马上下去。”
“什么坏了,我已经进电梯了,就这样,拜~!”
邢徽要抓狂了,赶紧冲进卧室穿衣服,才塞进一条裤腿大门已经被拍响了起来,随便抓了件T恤套上,一打开门先给来人一个熊抱,“亲爱的我想死你了!”
“行了行了,你今天到底忙什么呢,一直没空没空的。”范欣拨拉波拉邢徽还湿淋淋的头发,推开他往房中走。
邢徽又侧了侧身挡住她的视线,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我今天,今天中午和柏墨喝了点酒,然后开车,撞,撞到了一个人……”
范欣一惊,瞪大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邢徽,伸手抱住他的头,推他进屋里关好门,“然后,你跑了?”
邢徽抓下她的手摇摇头,“我带她回来了,在沙发上。”
范欣这才看到沙发上睡了个人,“啊——!”的惊叫一声,推开邢徽后退了几步,才敢指着毯子下的人问邢徽,“撞,撞死……死了?你把死人搬回家?”
没等邢徽解释,沙发上的女生不知是被范欣的高分贝尖叫吵醒还是自己睡够了,翻了个身坐起,看到范欣一愣快速跪倒,“民女娆拜见皇后娘娘。”
范欣又是一声惊叫,“诈尸,诈尸了!”
邢徽慌忙按住她的嘴,“没死,没死,只是脑震荡,医生说有一些意识障碍,你别吵了,别把警察引来,我可是醉驾,醉驾!”
范欣瞪着眼睛摇摇头,又点点头,“唔少哦。”
邢徽放开她,两人转身看到依然跪拜在地上的女生,邢徽拉了拉她,“哎,地上凉,赶紧起来。”
女生不但不动反而头埋的更低,声音低低传来,“夫君,见到皇后娘娘你怎能如此失礼,快随妾身一起请罪。”
邢徽和范欣对视了一眼都莫名其妙,邢徽捅捅范欣小声说:“可能她脑子还有点问题,要不你让她起来。”说完也装作叩拜的样子。
范欣轻咳了一声壮胆,“那,那你们起来吧……”
邢徽和范欣好不容易把这个自称为娆的拘束女生安抚在沙发上坐好,两人偷偷躲进卧室商量该怎么办。
邢徽把撞到这个女生之后的事仔细讲了一遍,包括医院中的奇遇,说到女生死而复生的一幕范欣吓得又要叫,及时把手塞进自己嘴里压制下来,之后又颤着声音问邢徽:“那你说,说,她会不会是,是那个,那个什么啊……”
“什么什么,哪个啊?”邢徽坐在范欣身边揽过她的肩轻轻拍着安慰。
范欣看着邢徽满眼的惊恐,“就是,你知道的,借尸还魂……”
“咳,你恐怖小说看多了吧,哪来那么多孤魂,人家大活人在外面好好坐着呢,医生都说了脑震荡意识障碍,你科学点行不行!”邢徽推了她一把。
范欣还是止不住的发抖,“那什么民女,皇后娘娘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她叫你夫君,夫君!”范欣忽的站起来伸出手指点着邢徽的胸口,皱起眉头,“夫君,怎么回事,是老公丈夫的意思吧,还有妾身,啊!你还藏有几房?”
邢徽抓过她的手甩开,“什么时候了你吃这些乱七八糟的飞醋,咱先想想该把她送到哪儿去吧!”
范欣撇撇嘴,“要我说,直接扔马路上自生自灭去,大不了给她点钱做精神赔偿,我看她精神头好得很,说跪就跪,干脆利落,照这架势在街头乞讨也饿不死。”
邢徽站起身转了个圈又颓然坐下,双手拍在大腿上叹了口气。
范欣斜了他一眼,“怎么,看人家小姑娘年轻水嫩动了邪念了,恨不得包养下来吧,你们男人,一个比一个邪性!”
“咳,你说什么呢,算了,你在屋里呆着,我出去问问看能问出些家庭住址之类的不。”邢徽说着站起身拉开门,被范欣抱住手臂,“不行,我跟你一起去,保不准你们单独相处会出什么差错。”
邢徽无奈的摇摇头。
女生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垂着头,自顾看自己交叉的双手,听到卧室门响也没什么反应。邢徽走到侧边的短沙发上坐下,范欣牢牢贴着他坐在扶手上。
“咳咳。”邢徽轻声咳了两声想引起女生的注意,未果,人家仍然低着头一动不动,无奈只有戳了戳身旁的范欣。
范欣鼓起勇气放柔声音微微倾下身,“哎,小妹妹,那个,娆娆是吧,你家住哪,你记得吗?”
娆的头垂得更低,“民女家住乐师府。”
“哦,”范欣和邢徽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更加莫名,“那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啊?电话号码,或者门牌号你记得不?”
“家中还有夫君和孩儿岳奕。”说到这娆慢慢抬起头来眼中也盛满了疑问,待看到范欣和邢徽极其暧昧的姿势后又转换为巨大的惊恐,快速从沙发上溜下来跪倒在地板上,“恕民女斗胆,恳请皇后娘娘自重,放过我家夫君,让他随民女返家去吧。”
范欣给邢徽送去了个“瞧见了没,我就知道”的眼神,也不让小姑娘起来,就继续问:“他是你家夫君?”
娆跪在地板上浑身战抖声音低不可闻,“是。”
“那好,你说,他叫什么名字?”范欣一边甩开邢徽的钳制一边继续问。
“他叫,岳瑟。”娆的声音传来,这是邢徽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两次都安插在他头上,或许这个小姑娘只是认错了人,他和那个岳瑟凑巧长得很像而已。
“好了,你起来吧。”范欣掺起娆重新把她扶在沙发上坐好,自己坐在她身旁“你认错人了,他叫邢徽,不是你夫君岳瑟,至于我,也不是什么皇后娘娘,我叫范欣,这样你明白了?”
娆微微点点头,转头看向邢徽时又是一阵失措,自顾按捺下慌乱,半信半疑的问他:“那请问,你,你脖颈后,右下侧是否有一颗,一颗米粒大小的褐色小痣。”
邢徽的脖颈遭到点名猛得一烫,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这个地方,还真没留意过,范欣也迅速探身过来拨弄,果然,一颗褐色小痣,米粒大小,点在脖颈后右下侧,分毫不差。
“你们俩合起伙来戏弄我是不是,你和你这新找的小女朋友关系都已经贴近到这个地步了,怪不得之前一直忙忙忙连电话都没空听,怪不得我上来时你在洗澡,怪不得她在沙发上裹着毯子。真当我傻啊,想分手直说,使什么阴谋,又是车祸又是脑震荡,还有什么皇后娘娘,民女斗胆之类的苦情戏……真够幼稚!邢徽,咱俩拜拜,从此往后再也不见!”范欣拎起手提包转身就出门。
“喂,范欣,你别胡乱猜,我真的没骗你,亲爱的,你听我说,听我说啊,喂……”邢徽追着范欣出门,可是拖鞋不跟脚,眼睁睁看着她进了电梯,自己被关在门外,无力的捶了一把电梯门正要走楼梯,想到现在跟过去也是越解释越烦,还是先把屋里那档事理清楚吧,然后再去跟范欣好好请罪。
邢徽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今天真是背,出来的时候随手一甩门就锁上了,还穿着洗过澡匆忙换上的衣服,钥匙没带在身上。此时有点庆幸家里有个活人了,那女生不会障碍到连门都开不开吧?敲了敲门,又喊了几声,“哎,那个,娆,帮我开下门!”全无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