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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心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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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正值壮年,他当然不可能如今就把爵位传给庄呈昱,不过是被太子和皇后娘娘给逼急了说的气话。明明是自己的家事,自己的亲儿子,却偏偏被两个外人这样插手。
“还想当这个国公夫人,就好好把世子院中的事查清楚了。”护国公道,“但凡查不出去,凶手就是你!”
乔氏委屈得不行,但她也知道护国公说的是真的,贵妃娘娘本就一直想找机会惩治她呢。
护国公府院墙高,守卫森严,寻常外头人应当是进不来行凶的,因此护国公认为这事还是府内的人做的,这让他不得不重视。外头一直有人传庄呈昱的病是被乔氏毒害的,护国公也不是从没怀疑过,就是现在护国公心里也不是完全信任乔氏,不过这次的事,护国公没有怀疑乔氏。乔氏真要做也不会做得这么稀里糊涂……
护国公府的总管将府中所有府兵,家丁,丫鬟们全都召集起来。护国公和乔氏亲自审问,没过多久,就有两个家丁双腿打颤,神情惶恐被护国公瞧出来了。
将这两个人单拉出来,还没上刑,就全都招了,包括准备怎么害世子,是谁指使的,全都招了。不过他们招的人,叫护国公很意外,他们说是夫人指使他们这么干的。
坐在护国公身边的乔氏闻言怒道:“本夫人何时何地指使你们做这等事!”
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护国公看了一眼乔氏,乔氏委屈地皱起脸:“老爷您不信我吗?”
“听他们怎么说。”护国公虽然不信乔氏真会这么做,不过想着趁机敲打她一番也好,便没有给好脸色,乔氏更委屈了,掏出帕子直擦眼泪。
其中一个家丁道:“世子院中守卫森严,等闲靠近不了,那日世子夫人叫人上屋顶看瓦片,是小人去的,后来趁人不主意小人把梯子藏了。夜间本想着用大石头把屋顶砸了,可大石头小人弄不上去,就准备了些小石块,一点点弄上去,然后拿块大布给包了……”
护国公听了这家丁的话,背后冒了一阵冷汗,万一那天没刮大风,庄成昱说不定就被这拙劣的手段给害了。
乔氏也后怕,她抽抽搭搭地看着护国公。护国公却不看她,继续问道:“你说是夫人叫你们这么做的,夫人可给你什么好处?”
“有有,夫人说只要事成,就让我们到外头做管事!”两人继续道。
“一派胡言!”乔氏怒道,“老爷,给我狠狠地打,他们一定是被人收买了要害妾身!”
护国公自然没那么好糊弄,问道:“谁给你们传的话,还是夫人亲自见的你们?”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指着乔氏身后的一个丫鬟道:“是她传的话!”
“奴婢没有!”那丫鬟立马跪下求饶,但神色却是慌张,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到一样。
乔氏一看觉得不妙:“你没有就没有,慌什么!”
家丁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道:“这是那个丫鬟包银子给我们的帕子,上面秀着个芳字,就是她。”
丫鬟跌坐在地,就这么认了罪。
护国公这会儿倒是好奇,谁做这个局要害世子和乔氏。乔氏这会儿真有点慌了,她指着丫鬟大骂:“好个吃里扒外的背主奴婢!”
丫鬟低着头不敢看乔氏。
护国公让人把几个人都关了起来,乔氏一见急了:“国公爷,您还没查清楚呢!万一他们被人灭口了,我这不是有口说不清!”
“清者自清!”护国公说完就叫了管家离开。
乔氏只好回到自己房中,乔氏一回去就把身边所有伺候的丫鬟都发落一顿。
丁香和瑞香也被叫了过来问话,回去后将这些事原原本本和庄呈昱两人说了。
庄呈昱和沈初筠一直慢慢悠悠地看着画谱,那边案子都审的差不多了,这边画谱才刚刚看完。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越靠越近,连手都握到一处去了。
听了丁香的话,庄呈昱和沈初筠对视一眼,沈初筠蹙眉道:“竟也有我的过错。”
庄呈昱忙握了握她的手:“你不能这么想,恶人要作恶,总会有办法,如今不过是随口攀咬,你莫要往心里去。”
沈初筠觉得这背后的人真是很有意思,一要害庄呈昱,二要陷害乔氏,三连自己都要顺带着坑一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沈初筠当然也不觉得这事是乔氏派人干的,乔氏想要害庄呈昱,有的是比这更直接更好的办法。
果然,晚膳过后就有人来报,说那几个招了,是受了府中卢姨娘的指示这么做的。这事她主要还是想要陷害乔氏,乔氏进门那年,她的儿子正好夭折了,她一直觉得是乔氏害的,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如今身子不好了,越发想着要为儿子报仇,才有了这次的事。
家丑不外扬,这事,最终还是国公府内里处理了。卢氏不过一个不得宠,娘家也不得势的小妾,国公府直接报了个暴毙,草草葬了,几个下人,被当着国公府下人的面杖毙了。
夜间沈初筠明显有些闷闷不乐,庄呈昱以为她还是为那两个家丁的话,沈初筠心里却有别的想法。毕竟这样的事,发生过几次了。
她才嫁进国公府不久就发生这样的事,一定会有人将这些事和她的所谓的命格联系起来。若是从前她早就习惯了旁人怎么看她,但是现在,她还想与京城里的一些人打交道,查清父兄之事,就怕旁人受了影响,不愿意再与她结交。
“还在想今日之事?”庄呈昱轻声问道。
“总是会叫人在意的,世子一点都不在意吗?有人要害你。”沈初筠的声音有些清冷,庄呈昱心里叹道,明明这些日子已经同他亲热许多了,感觉今日这事一出,沈初筠的心扉似乎又关上了。
庄呈昱叹道:“怎么会不在意呢,要不是你谨慎,昨夜发现这事,今早那些石块说不定就被人扫了,昨夜之事就像昨夜的风一样了去无痕,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被人害了。”
沈初筠听出来庄呈昱这话明显是在为她邀功,片刻后沈初筠道:“这样的事,从前也发生过吗?”
庄呈昱笑笑:“或许吧,不过我这会儿不是好好的在这呢。就像我这身子,不管是中毒也好,怪病也好,至少它现在没要我的命,怕什么呢!”
沈初筠听了庄呈昱的话也笑了笑:“世子心胸宽广,性情豁达,叫人佩服。”
庄呈昱在被中捉住了沈初筠的手,往沈初筠身边靠了靠,压低嗓子道:“不要佩服,要心悦。”
心悦……沈初筠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的心猛然跳动得有些厉害,一时都忘了刚才的烦恼。她用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手心能感受到心都跳动。
庄呈昱说完这话,脸也有些发烫。他是有些卑鄙的,见沈初筠的声音有些清冷,便想搅乱她的心。他也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心也跳得极快,好似就要发病一般。或许他又新害了一种病也说不定,这病是为沈初筠害的,也只有她能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