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冠》福斯塔夫

19、第十九章

　　白羽凌过去问他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还好。”殷红说着，笑了笑，很是无力。
　　钱文也注意到了殷红的沉默，便怂恿他在唱一首歌。
　　“我唱过了啊？”殷红说道。
　　“你唱过了吗？没听到啊。唱过再唱一首呗。吴晓路给殷红点上首歌。”
　　“点什么？《北京一夜》如何？”
　　白羽凌说道，“点啊，就这首。我们来合唱吧。”

　　“喂，你没事吧？还喝啊？脸红得猪肝似的。”杨薇对殷红说道。
　　殷红又开了一罐酒，回道，“没事。”同时在心里想到，猪肝是紫色的。
　　“我陪你喝，”白羽凌说道。
　　于是两个人又开始喝上了。白羽凌一边喝，还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白羽凌平时倒是不怎么抽烟，只是在这样的场合特别能抽。
　　吼完陈生的《北京一夜》，服务员提着一个蛋糕进来了。杨薇颇感意外，因为这地方的酒水单子上并没有蛋糕。原来钱文特意请这里的服务员跑到外面的蛋糕店里临时买来的。
　　钱文做事情向来周到全面，对女孩子更是体贴关照到无微不至。他自己觉得这些都没什么，不过是理所应当对朋友的关怀。如果是男的，倒也无妨，可要是女孩，像他这样关怀备至，定是要受到误解的。
　　在杨薇的眼里，钱文一直是个有些傲慢的有钱的公子哥儿。而从那天晚上，杨薇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认识钱文，完全一改对他的公子哥儿的印象，代之以英伦绅士的形象，心底里也已经蠢蠢欲动。
　　不过杨薇也明白，外表俊朗，家境优裕的钱文身边虽然暂时没有女友（在这一点上不仅杨薇，就连白羽凌等人也都错了），可却从来不乏女孩向他示好，甚至是卖弄风骚。所以，杨薇硬生生将心底里泛起的涟漪掩饰了起来。
　　至于殷红，杨薇依然没有弄清他到底是想要对她意欲何为。当殷红顺着沙发背向他倒过去的时候，杨薇无法确定殷红是不是有意为之，如果是，这种略有轻浮嫌疑的举动又完全与殷红的性格不合。
　　夜里很晚，这一行人才从那幢建筑物里出来，除了杨薇和钱文尚还保持着一些学生的模样，其他三个人，个个都喝都脸色潮红，眼珠子暴徒。并不是说钱文没有喝酒，而是因为钱文越喝脸色越白，可是靠近了之后依然是酒气熏人。
　　钱文和杨薇走在前面，然后停在路边上等他们。
　　等他们近了，钱文对他们说，因为杨薇住得比较远，他准备送杨薇回去。当他这么说得的时候，杨薇连忙表示不必如此劳他大驾。
　　“没关系。”钱文轻描淡写地说道。
　　杨薇心里有些惶惶的，不过也没有继续反对他，也就是说表示了默认。
　　殷红一言不发地默默听任他们做出安排，虽然跟他全然无关，今晚积累的嫉妒却早已经升值极点。于是装着没听见钱文的话，心里只想着早些回家一头睡下去，忘却这一切不悦。
　　钱文问他们三个，干嘛去？是继续找地方活动，还是回家睡觉？
　　这话只对吴晓路适用。这会儿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在南京这个憋闷的城市里，十二点之后，基本上已经找不到什么合法的活动了。
　　果然，意犹未尽的吴晓路，向白羽凌和殷红提议去酒吧里再喝一点，殷红在一旁听了终于无法忍受，酸溜溜地对吴晓路挖苦道，“那些地方，一瓶酒两百块的酒要卖上七八百，我一个月的生活费都去了一半。剩下的日子，吃什么？”
　　吴晓路咕哝着没说什么。因为吴晓路从来都不付钱，他就知道乱提议。一点都不切实际。吴晓路好像整日都活在超现实的世界里。
　　出租车来了，钱文和杨薇上车消失在令人浮想联翩的夜里里，生下来的三个人也拦了辆车子。
　　这个学校里的住宿相对其他学校要宽松很多，学生可以自由选择住在校舍还是自行解决住宿问题。杨薇在父母的逼迫下，整个大一都住在学校里，后来就在幕府山庄那里租了个房子。那里离学校很远，先要转公交车，接着转地铁，听折腾人。有时候赶不及，干脆就打个车。
　　也就是她这种从来不为钱犯愁的人才会选择住得这么远。这么一说，钱文和杨薇倒也是门当户对。
　　要说起来，杨薇家里是开发房地产的，虽然规模不大，可在那些富得流油的江南小城，随便卖几套房子就够吃上好几辈子。钱文的家里做什么，一直都是个谜。各种传闻是，他家里卖古董，另外也开发房地产，更重要的是，他家还有生产军备的工厂。
　　具体是造枪还是造核武器，这种机密消息没有人透露。
　　吴晓路是住在学校里的。不过他照例是从夏凌生那里住。白羽凌则去钱文在云南路的住所。至于殷红，他想了想，也只能去夏凌生那里，因为他也不想回宿舍闻脚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