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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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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华章出门办事,回来听说了祁境来找过姜殷,把手下人一顿呵斥:“你们怎么能让他闯进来,难道殿下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养你们有什么用,一个世家小郎都拦不住。”
底下有个家丁觉得委屈,“祁小郎身上有功夫,又是自己硬闯进去的,我们,我们拦不住啊。”
姜殷听到华章的声音,走上前去,拦住了正在发火的华章,“无事,他来也没多久。不关他们的事。”说完转向对面站着的一群人,“下去吧,做你们的事去。”
听了这话,家丁们作鸟兽散。
华章看着姜殷,“殿下,真的没事吗?”
姜殷笑笑,看着周围光秃秃的树,落下的叶子已经被清扫过了,“没事,以后也不必拦着他了,我们已经说开了。倒是你,查出什么来了?”
华章凑到姜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姜殷这两年在南州做官,多少也明白了一些南州的蹊跷。其中有一条就是南州四大家族,特别是钟家,能够在南州整体情况萧条的时候还保持稳定的发展,其中必有古怪。多方打听之下,想到症结或许还是在上京,所以这次回来她也有自己的任务在。
等到回到南州的时候,再跟南疆王商量一下,若是时机合适,跟他成婚两人联手或许对两个地方都有益处。
只是南疆王是否可靠还需要再观察一下。
万花园内。
“五殿下今年回来了,你看到了吗?”
听到这话,原本要穿过万花园去音坊的祁境停下了脚步,停在了转角处,只见一个年轻的红衣男子跟他身边的同伴聊起姜殷。
“还没呢,听孙哥哥说殿下没有带人回来。”
怎么可能带人回来呢,姜殷之前一心都扑在他身上,去了南州会有男子让她心动?
祁境在暗处这么想着,有些志得意满,正准备走出去时听到那名男子开心的声音,“那太好了了!我们几个有机会了。”
祁境听了还没来得及腹诽,另一名男子就说,“可是,祁小郎也尚未婚配。”
听到自己的名字,祁境觉得这二人中还是有人有自知之明的。
“怕什么,祁小郎都已经二十又二了,已经是个老男子了。他还比五殿下大两岁,五殿下早就对他没什么意思了。你没看五殿下这一去南州就是两年,可有一次给祁小郎寄些什么东西来?连郑少主的弟弟都有南州茗纸寄来,南州的桐木琴那么有名,也不见送过祁小郎。”
“可是之前五殿下她对祁小郎……”
“那有什么的?都是过去的事了,祁小郎那么对五殿下,怕是对他也没有意思。祁小郎有那个道骨仙风,我们就别管人家的事了,先去练舞吧,在今年的国宴上最好能被殿下注意到。”
说完二人就结伴离开了,祁境被这一番言论钉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他才二十又二,已经在别人口中成为老男子了?比这更让祁境吃惊的是,上京中也有世家男子觉得自己有机会被姜殷看上,做她的王夫?
这位置祁境自然是没有太大的兴趣,只要他想要是随时的事。那次是他做得过分了,姜殷不过是生气去南州待了两年罢了,竟然就有胆子大的后生觉得自己可以攀到姜殷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就且看看他们是怎么出丑的吧。
姜殷回府之后,大大小小的宴席到场的很少,还都是在祁境不在的宴会上露面的。祁境也着急,他的目标是国宴,他要让姜殷重新看见他。
然而让祁境没有想到的是,姜殷在国宴上看到的不是他。
姜殷在自己快要上场前就离开了,祁境勉强耐着性子表演完,气得不轻,打算直接找到姜殷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挑这么不凑巧的时间走,为什么这两年都没有写信给他,为什么回来以后一次也没有找过他!
还有桐木琴,明明从前说他的琴艺配得上最好的琴,连音坊里最贵的琴都偷偷拿出来给他练,为什么现在都没有把南州的桐木琴带给他!
祁境还是演出时化着的妆容,穿着精心准备的服装,大步走在皇宫之中,朝着寒梅园走去,姜殷喜欢梅花的味道,这寒梅园是她冬日在宫中最喜欢去的地方。半个月前梅花陆陆续续开了,姜殷一定在这里。
果然,那个绛紫色衣角上的花纹,就是他在候场时透过缝中看到姜殷穿着的礼服上绣的。他正准备走上前去,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出现了,声音里掺杂着惊喜和紧张,“五殿下!”
祁境听到这个声音的出现就没再往前走了。
“你是……”,这声音,果然是姜殷!
“殿下不记得我了?前两日……府上见过的。”隔得有些远了,声音断断续续的。
姜殷她见过的人多了,为什么会记得你?祁境心里正想着就听姜殷带笑意开口,“原来是沈小郎和季小郎。今日你们的剑舞实在出彩,两年不见果然大不相同了。”
什么!剑舞不就是他前面的那个吗,中间就那么点时间,姜殷连剑舞都看了,怎么就不能再等等呢?
祁境心头火起,下定决心要问个清楚,就见那日万花园中遇到的两个小郎走了出来,三个人刚好打了个照面,互相见礼之后,祁境走进了寒梅园,可是遍寻不见姜殷的身影。回到国宴上,却被告知姜殷身体不适先回府了。
寒梅园中梅花盛放,一派热烈的景象,而祁境整个人像是冬日里被丢到水中然后自己爬出来那样狼狈,一个人落寞地回到府中。姜殷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能在说要提亲之后还跟别的小郎这样。
想了几日还是意难平,于是祁境起身去了姜殷的府中,府中的家丁很忙,像是在整理什么。
是要去提亲吗?祁境的心情刚刚有些好转,故作无知地问王府的下人,“这是在做什么?”
“哦,”看见来的是祁小郎,家丁想起上次华侍卫已经说了不用拦着了,“回祁小郎的话,在收拾东西,南州突发水患,我们殿下要回南州了。”
回南州,姜殷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想着祁境又气冲冲地大步走进王府中,问了下人得知姜殷此时正在书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书房前,推开了半掩的房门,姜殷正在写什么,看到祁境进来之后大吃一惊,放下了手中的笔,疑惑地看着祁境。
祁境没有感受到姜殷隐隐的怒气。真的走到正主的面前,祁境也就没那么大的脾气了,“你要回南州了?”
“是。”姜殷忍着脾气,毕竟她难得回京一次,没必要跟祁境闹得不愉快。
听到姜殷肯定的回答祁境很生气,“你怎么不跟我说?”
“说什么?”姜殷不解。
“说什么?你说说什么!”祁境心中更加不满,姜殷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现在又装傻,他的脾气就上来了,“提亲的事啊!”
姜殷听了不明所以,转念一想,原来是怕她继续纠缠,于是好声好气地回答他,“我知道,我回南州会和他商量的。祁小郎不必着急。”
“什么回南州……你在说什么?”祁境不明白,明明每一个字他都听得那么清楚,怎么连起来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姜殷看他这个反应也愣住了,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够准确,就继续补充,“祁小郎说的提亲的事,他人还在南州,本王得回去才能跟他商量。”末了怕祁境担心,又加了一句,“本王会放在心上的,祁小郎不必担心。”
祁境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你在骗人。”说完也不听姜殷解释,匆匆离开了王府。等他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姜殷早就踏上了南州的路途。气得他在家中砸了好些名贵的物品。
小川站在门外,他从未见过小郎发这么大的火,今日去了五皇女的府上不知怎么回来就不高兴,也不说话,刚刚问他五殿下在哪,他听厨房的家丁说路上遇到五皇女离京的队伍,还挺低调。于是如实回了,谁知小郎突然把门关了就开始扔东西,也不让他们近身。
姜殷还在生自己的气吗?起初祁境还是这么想的,他不愿相信姜殷是放弃他了,所以对于姜殷在南州的消息祁境总是格外小心地听着:姜殷在南州治理了水患……同南疆王交好,两个人常去酒楼听曲……甚至还收了一个年轻的小侍!
自寒梅园那天之后,祁境总觉得姜殷似乎被很多人觊觎着,而他自己越发心绪不定。
时间一晃就又是两年,姜殷还是一直没有联系过他。
不过姜殷没有成婚,只是近来收了个年纪不大的小侍,听说那个小侍还要跟着她到上京来,许多人猜测此行就是为了给小侍抬位份的。自己又比她大两岁,前几年还能靠着容貌和琴艺吸引她,现下姜殷怕是要换口味了。
年轻男子有什么的,不可能及得上他。即使祁境心里这样想着,还是觉得酸溜溜的,姜殷应当真的不要他了。
同他差不多岁数的男子几乎都成了家,想要找人谈谈天都找不到,音坊中来了许多后辈,跟他同一批也走了不少,祁境觉得有些寂寞了。哪儿的花都不想赏,连之前弹过的曲子也觉得没有趣味,不想再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