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十六、夜半相约心思谁解 西夏来访御街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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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不睡，独闯大内。猫儿出来，赏酒一杯！”月朗星稀，独院静寂。一袭白衣迎风而立，好一个美人，好一副美景！若非……
“老鼠果然是老鼠！”清朗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透着一点点无奈、一点点责怪。
“臭猫，你什么意思？这坛酒可是白爷爷千辛万苦从皇宫里借来，特意拿来与你尝个鲜的。你倒是不知好歹！”白玉堂边说边进了屋内。展昭已然披了件外衣从床上坐了起来。
“哦？那倒是要多谢白兄好意了。”展昭微笑着看向白玉堂。白玉堂也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顺手拿过桌上放置的杯子，给展昭倒了杯酒递过去。
“这回可是好酒！”
“哪回不是好酒？”展昭端过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酒味甘甜爽口，不禁举杯一饮而尽。不料一股浓烈的辛辣味直窜咽喉，直憋的两眼通红，差点呛出泪来。白玉堂见状哈哈大笑，月光下显得十分张狂。展昭边咳边不满地瞪了那人一眼。白玉堂却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猫儿，白爷刚才不是提醒你了？你这般猴急怪得了谁？哈哈……这可是西夏刚运来的贡酒，入口辛辣难当，细细品味却自有一股甘甜滋味。若非你刚才贪图一时爽快，也不会这般狼狈！”
此时展昭已然平复，闻言，愤愤地送上一记白眼，拿过白玉堂重新斟了酒的杯子细细抿了起来，果然口口皆透着甘甜，清冽味美，不复刚才那般辛辣。白玉堂也给自己斟了一杯，却是一饮而尽。饮罢道一声好酒，复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如此自顾自喝了四五杯才停下来。
白玉堂挨着床边坐下，有些犹豫地张了张口，“猫儿……”
“恩？”
“那个……没什么，喝酒！”白玉堂涩然摇头，扬了扬手中酒杯。
展昭见状低头苦笑，轻轻摇了摇头，却也不再多问。当真擎了酒杯慢慢喝起酒来。二人你不言我不语，屋内顿时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白玉堂忽地站了起来，眼睛盯着展昭，郑重其事地开口道：“展昭，我有话要对你说。”
展昭闻言抬头，四目相对间，却见白玉堂眼神之中复又透出一股犹豫之色。微勾起嘴角，展昭打断白玉堂的话，“白兄，所谓覆水难收，有些话待你想清楚了再说不迟。”白玉堂凝眉看着展昭，展昭也深深看着白玉堂，似乎这般看着，便能看进彼此的心。
五更天的时候，展昭被召入宫。
清风拂面，晚月照影，远处偶尔会传来几声更夫打更的声音，倒也闲适惬意，只不过这街上闲逛的白五爷却丝毫没有惬意的感觉。今日午间听说宫里来了几坛子西夏贡酒，当天夜里便捣鼓回来一小坛，在宫里竟没舍得开封，巴巴地带了来和那猫儿一同分享。孰知美酒品了一半，皇帝小子却把猫儿给召进宫去，真真的败兴。转念又想到展昭那句“有些话待你想清楚了再说不迟。”想清楚什么？
白五爷一边皱眉冥思苦想，一边沿街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泛白，小商小贩们也都陆续开门搭铺吆喝起生意来。白玉堂打了个哈气，甩手将银剑扛在肩上，准备回天香楼补个觉去。岂料天不遂人愿，白五爷这边刚调头迈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阵叫骂。
“姓白了不起吗？再不把东西还我，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嘿！小丫头片子还敢大言不惭！不客气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来啊，打出去！”
白玉堂皱了皱眉头，身形一动便来到那叫骂声起之处。只见几个衣着鲜亮的伙计正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往店铺外面推。白玉堂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当铺，当铺门口站着的中年男子正是这里的老板。听说这人和宫里的某个娘娘沾亲带故，因此做起生意来多少有些欺行霸市。
那姑娘被推的一个踉跄，眼见着就要从那台阶上摔下，只见白影一闪，白玉堂一脚踢飞那四五个伙计，单手将那姑娘抱住。那几个伙计连滚带爬站了起来，口中叫嚣着：“哪个不长眼的，白老板的事也敢多管？”
白玉堂闻言唇角微弯，这种货色也配姓白，平白的污了这姓氏。带怀中女子站稳，白玉堂这才悠悠开口道：“这么漂亮的姑娘，摔坏了岂不罪过？”那老板想来也是有些眼界的，他见白玉堂相貌不凡，一身织锦白衣更显潇洒俊逸，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有些发寒。恐怕是个惹不起的主。于是忙不迭地走出门外，双手一拱，谄笑道：“误会，误会！都是这几个东西不长眼，若是哪里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莫要怪罪。”转身又对身后一个伙计道，“六子，还不快去把这位姑娘的玉佩拿出来，还有那支紫蝶簪也一并包好，送了这位姑娘。”
白玉堂见状也不言语，只闲闲地笑了笑。那姑娘一脸的诧异，继而冲着白玉堂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直到一个锦盒递到眼前，那盒子里躺着的正是一对玉佩和一支簪。那姑娘抬眼又向白玉堂看去，只见白玉堂嘴角一勾，极快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那姑娘一张瓜子脸悠忽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也不待白玉堂说话，双手拿了锦盒转身就跑。可刚跑出没几步却又折返，将那盒子里的玉佩往那老板手里一塞，道：“我可不白要你的东西。今日银钱带的不多，就拿我的玉佩来换你这紫蝶簪。”说罢朝白玉堂微微一笑，“今日多亏少侠，敢问少侠高姓大名？”“在下白玉堂！”“白，玉，堂。我记住了，我叫李文琴，改日必当重谢！”白玉堂刚要回礼答话，那姑娘却又一转身跑了出去。
且说李文琴一个姑娘家竟是格外有些能耐，这一跑就跑了大半个开封城，终于在一座朱漆大门前停了下来，抱膝而蹲，气喘吁吁。那看门的守卫却是吓的不轻，连忙上前询问。其中一个竟大着胆子欲上前去扶，岂料李文琴忽的直起腰，一手抱着锦盒，一手使劲摇了摇，“去去去，我好得很，不用你们扶！我哥哥呢？回来没？”
“太子刚回来。”
“什么？怎么这么快？咳咳，那个，你们有没有出卖我？”
“没有没有，小的们哪敢啊？我们说没见到公主出门，许是还在休息。”
“对对对，不过，太子临进门的时候哼了一声，公主您还是小心为妙，否则太子当真怪罪下来……”
“好了，知道了！”
说罢，李文琴将手中锦盒往怀里一塞便一溜小跑进了大门。门内守卫并不十分森严，今早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打听了今日当值的侍卫长。知道是自己平日里关系最好的那个当值，心里更是有恃无恐，心道，只要不被格格亲自逮到，那几个侍卫她还应付得了。
所以李文琴进了门只是四下瞄了瞄，见她格格并不在周围，一拍手大大方方沿着回廊就往自己房间走，谁知离房门就差几步，身后却响起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万岁命展某护卫太子安全，展某自当恪尽职守，请太子放心。”那声音干净利落，丝毫没有突兀之感，相反的，李文琴甚至觉得这声音柔润悦耳的很，仿若寂静无眠的夜晚，忽而从远方传来的埙声。
“文琴，你去哪了？”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缓慢而具有压迫感，硬生生将李文琴拉回了现实。
李文琴皱着眉转过身来，心想，要是刚才没有好奇停下了，定不会被哥哥抓个现成。
“我，我在屋里睡觉呢，刚出来透……透气……”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李文琴咽了回去。她那一双澄澈干净的大眼睛盯着自家哥哥身边那人看个没完，仿佛要将眼珠瞪出来才肯罢休。
“哥，他是？”
“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见过公主千岁。”展昭躬身行礼，原来这李文琴不是别人，正是西夏王李德明最小的女儿铭诺公主，而被李文琴唤作哥哥的正是昨日刚到汴京的西夏太子李元昊。
此时，闻听展昭自报家门，李文琴却是单手捂着嘴巴，一副惊诧莫名、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你竟然就是展昭！果然美的和画一样……”
“文琴！”李元昊冷冷打断李文琴的话，转头对展昭道，“公主顽劣，说话没有分寸，展护卫不要见怪。在京这段日子就有劳展护卫了。”
“太子哪里话，展某职责所在。若没其他事情，展某就先告退了。”展昭持剑施礼，见李元昊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自去安排这西夏太子和一干使臣的守卫事宜。至于李文琴那句让展昭皱眉的话，也自然被他忘的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三十六、夜半相约心思谁解 西夏来访御街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