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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二 初露端倪苦无证据 真凶现形一路追击 ...


  •   张岩终究还是捺下性子,静候展昭细查。他向来是敬开封府包大人名声的,如今听说案子交到了开封府手里,而展昭又是包拯派来的,自然也敬上几分。但这案子皇上给的期限只有一个月,若是查不出,就要宣张岩入京,交刑部审理。边关多事之秋,守将自然不能任意撤换。所以展昭必须要在这一个月内弄清楚事情真相且要拿得出证据。

      在营中数日,经过多方探查,还是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范巧言的死和张岩将军无关。有忠于张岩的副将甚至主动承认说范巧言是自己杀的,理由倒也说得过去,但一深究便破绽重重,丝毫不能令人信服。

      展昭不禁摇头叹道:“各位将军的心情展某很明白,但如果各位将军以为自己背了这杀人的罪名便是帮了张将军那就大错特错了。将军一心为国却受这不白之冤、背负骂名,但真正的元凶却逍遥法外。且会继续做些杀人陷害的勾当。若真如此,岂不成了那凶手的帮凶?”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那日声称看到张将军和范大人争吵的侍卫又提供了一条线索。他们来军营之前,曾在孝岗镇宿过一宿。而且,范大人还叫了暖月坊的头牌姑娘牡丹来伺候。
      几个急性子的副将大骂他早为何不说,那人嗫喏着回说,范大人死在营中,属下就以为是军营里的人害的,若不是展大人问起范大人来时路上可有异样,属下当真想不到这许多。

      展昭来到孝岗镇,找到留在这里的白玉堂,和他说了前因后果。白玉堂一听话音就知道是要暗访暖月坊,遂打趣道:“猫儿,这什么时候了,还要去那风花雪月的所在?几日不见,竟成了风流猫了?”
      “说到风流,有谁能及得上白少侠风流天下我一人呢?我若是风流猫,你便是风流老鼠!”展昭不痛不痒的回道,几日不见,这白老鼠还是这般鼠嘴里吐不出象牙。
      “臭猫,你说什么?”白玉堂眼一瞪就欲发作,却被展昭一拉肩膀拉到门外。
      “好了,快走吧,正事要紧。”

      “呦,两位公子,这是头回儿来吧?姑娘们,出来接客啦。”老鸨殷勤招呼着,白玉堂自告奋勇走在前面,倒是替展昭挡去不少芊芊玉手。
      “妈妈这是什么话,一回生二回熟。伺候好了,爷自有打赏。这些庸脂俗粉就免了吧,叫你们牡丹姑娘来。”说罢,一锭金灿灿的大元宝在那老鸨面前那么一晃,老鸨的眼睛都绿了,连连应好。带着展白二人就入了雅间。

      “你叫牡丹?”白玉堂眼角一抬,也不管那缠上脖子的手臂。
      “是啊,奴家就是牡丹。呵呵,其实啊,奴家叫什么还不是看爷您喜欢?爷爱牡丹那奴家便叫牡丹,要是改日爷喜欢什么莲花、芍药了,那奴家就改叫莲花、芍药。可好?只要爷您叫着舒坦,奴家叫什么又有什么要紧?”那女子正倒了杯酒往白玉堂嘴边送,白玉堂覆上杯口轻轻一压就给压了下来。

      “这么说来,你这牡丹也是刚刚改的了?”
      “是啊,奴家原是叫欣儿,妈妈说爷是贵人,不喜欢这欣儿的名字,便叫奴家改了。”试图将酒送到白玉堂口中,岂料白玉堂却将那酒引着送到那姑娘口中。“那你们这里可有个叫牡丹的?”白玉堂接着问。
      “呦,爷原是找相好的来了。那还要奴家伺候什么?”那姑娘假意从白玉堂身边起来,展昭却是左顾右盼佯装什么也没看到。
      “唉,爷第一遭来,哪里来的相好?只是好奇有没有人叫牡丹这么个名字。”白玉堂暗暗骂着臭猫,早知道就帮他也叫一个姑娘,看他还还怎么装正经。

      “算你有良心,我们这暖月坊啊,只有欣儿、玉儿、青儿、兰儿……压根就没有什么牡丹芍药。”
      “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不过,”那姑娘坐回椅子上,略一思索道,“十几日之前有个姑娘要来我们暖月坊做头牌,好像就叫牡丹。不过,她早不在这里了。”
      “那你可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展昭听到这里心中一亮,急忙问道。
      “哪能记得啊?整日用面纱蒙着脸,多金贵似地。连妈妈都不曾见过。”
      “那怎么还能让她做头牌?”
      “银子呗,她给了妈妈一百两银子,说要在这里当一天头牌,客人还得自己选……”

      回到客栈,白玉堂愤愤往桌边一坐:“白爷算是看明白了,那什么牡丹绝对有问题。”
      “不错,范大人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赶在范大人借宿孝岗镇的时候出现,还自己出钱买个头牌的身份。”展昭也坐了下来,倒了杯茶。
      “再趁机下毒,接着消失的无影无踪。”白玉堂夺过展昭刚倒好的茶一饮而尽。
      “算准了时机,等范大人到了军营,毒性才发作。”展昭无奈摇了摇头,又拿过一个杯子重新倒了一杯茶。
      “这般步步为营,神不知鬼不觉。真是费了好大的心机。”白玉堂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还有一件事不能解释,”展昭抿了口茶,皱着眉抬起头来。
      “你是说,有人指认张将军和范大人发生冲突之事?”白玉堂也皱起了眉头。
      “如果张将军果真是被陷害的,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那个侍卫说了谎,要么就是有人假扮张将军并和范大人发生冲突。”
      “没道理啊,那个侍卫若是说谎,为何又要告诉我们牡丹这个线索?让整件事陷入僵局不是更好?”白玉堂提过茶壶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但要假扮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不对。”展昭皱眉摇了摇头。第一次独闯血清宫时,那个被吊在屋内的白玉堂的影子在眼前一晃,展昭心中一惊,接着道,“玉堂,我想到一个人。”
      “谁?”漫不经心地问着,茶杯已然送到口边。
      “兰蝎子。苏瑶的手下,擅长用毒和易容。我那次栽在血清宫就是因为那个人扮作白兄你的模样。”
      “什么?”白玉堂惊得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厄,他的易容术十分高超,若不是展某对白兄的声音十分熟悉,定然也无法识破。”虽然前面的确没有识破,展昭暗暗咋舌,可不能让这人知道。

      “那便是了,兰蝎子扮作范巧言的随从混进军营,又趁张将军不在营帐内的时机扮作张将军的模样和范大人发生冲突。”白玉堂站起身来,看了展昭一眼,重重呼出一口气,道,“既然都弄清了,那就早些睡吧,白爷爷可是累了。”说罢四仰八叉躺倒床上。
      展昭却还是浓眉紧锁,轻叹道:“这些不过是我们的猜测,根本没有证据。又怎么取信于人?”

      回过头来,白玉堂已然闭上眼睛,假模假样地打起鼾来。展昭暗暗翻了个白眼,起身坐到那人身边:“展某觉得这件事还有说不通的地方。”见那人故意将鼾声弄得更大声,展昭叹了口气,自顾自道,“若是兰蝎子扮作随从混进军营,那案发之后,他定然没有机会出得军营。那他现在……”
      “猫儿,白爷想到一个可能……”白玉堂一个翻身竟又坐了起来。

      回到军营,展昭立刻叫来了那日提供线索的侍卫。
      “展大人。”那侍卫行了一礼,抬头看向展昭。展昭回视那人,微微勾起唇角,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属下叫许健。许仙的许,健康的健。”那人回的很利落。
      “恩,那你以前是在什么地方当差?”展昭点了点头,又问。
      “属下一直跟着范大人。”
      “哦?你倒是与众不同,竟不是皇上派来保护范大人的?”挑眉一笑,展昭知道真相已经不远了。
      “这……属下是范大人府上的侍卫总管。是范大人允许属下跟来的。”那人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放肆!这军营重地也是可以随意进出的?亏他范巧言还是钦差大臣,竟连这些规矩也不懂吗?”一旁的副将军陈冉怒道。

      “陈将军稍安勿躁。”展昭抬手止住陈冉,转过头缓缓踱至那侍卫身边,“范大人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将你一个侍卫总管带进军营,可见,范大人对你倒是十分信任。只可惜,他信任的那个徐健怕是早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展昭淡淡说着,眼睛看向那人。周围的几名副将被展昭的话说的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御前护卫打的什么暗语。倒是那侍卫哈哈大笑起来,一双眼滴溜乱转,“哈哈,御猫果然聪明。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觉得我不该怀疑你?兰蝎子!”
      “哼,也罢。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兰蝎子一伸手,营帐内顿时白烟满布,展昭急忙屏住呼吸,追出营外。
      营帐内众将军也都是见过大阵仗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被这些东西伤到,只是有几名守卫在帐口的兵士没能及时躲过。

      兰蝎子轻功不及展昭,若不是一路上以毒物相逼,展昭的巨阙剑怕是早就架在他脖子上了。费力奔了数十里,兰蝎子终是支撑不住,停在了一处僻静土丘。此时正值晌午,阳光打在对面那人脸上,儒雅清俊中更添了几分圣洁。当然,这些都不是兰蝎子如今会考虑的问题,他的一双眼睛正四下乱转,想着如何脱身呢。

      “展昭,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苦苦相逼?”兰蝎子拉开架势,警惕开口。
      “哼,兰蝎子你作恶多端,谋害钦差大臣,诬陷忠良,今日展某定要将你捉拿归案。”展昭说罢,手中巨阙一扬,那兰蝎子便又连连退了两步。
      “展昭,我可是血清宫的掌事,你抓了我,就是和血清宫过不去,这梁子……”兰蝎子试探着说出利害关系,却不料展昭嘴角一勾,却是冷冷一笑。“便是不抓你,血清宫的梁子也已经结下了。废话少说,看剑。”

      巨阙出,光华盛,剑芒四溢;拧腰,旋身,直刺,横削,斜劈……兰蝎子被逼得连连躲闪,脸上被剑气一划,带出几点血珠。兰蝎子伸手扯了假面,额上已然冷汗渗渗。再战不肖一刻,忽的虎口一麻,宝剑脱手飞出,深深扎入土中。兰蝎子眼神一凌,紧了紧右手,渗出血珠的脸上更是瞬息万变,惊讶、恐惧、愤怒、狠毒一闪而过。“展昭,你够狠。”
      “对你这种人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展昭冷冷回道,“你没了剑,还要再打吗?”
      “剑都丢了,还打个什么劲?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束手就擒就是。”兰蝎子眯起眼睛嘿嘿一笑,又恢复了往日的猥琐模样,仿佛刚才那一脸怒气,满目阴狠都是旁人的幻觉。
      展昭眉头一皱,本能地提高了警惕,兰蝎子诡计多端,虽然宝剑离手,但他身上毒物甚多,万不能掉以轻心。

      “嘿嘿,展大侠先别忙着皱眉,我身上的毒药一路上已经用完了。不信?那你看看,你看看……”兰蝎子嬉皮笑脸地抖了抖衣襟、袍袖,忽的一阵阴风迎面向展昭扑来,展昭挥剑一挡,叮的一声,银针落地,却不料那银针不过是个幌子,就在展昭挥剑相挡的瞬间,一阵白烟随风而至,尽管展昭反应奇快,以手掩住口鼻,却还是吸入不少白烟。那烟味奇特,展昭弗一闻得,顿觉五内一阵冰凉,连忙运气逼毒,却不料手脚一阵酥软。兰蝎子的声音懒懒传到耳边:“唉,千万别运功。否则毒入肺腑,嘿嘿……”

      “……”展昭冷冷瞪了兰蝎子一眼,当真不敢再运功。
      “你中的是寒冰散,只要不妄图运功驱毒,便不会有什么大碍,最多冻上三五个时辰也便罢了。倘若运功驱毒,寒气直逼心脉,即使不当场毙命也免不了终身寒毒缠身。”兰蝎子远远绕着展昭走了一圈,闲闲说着。
      “你要杀便杀,说什么废话?”展昭紧了紧手中巨阙,果然只要不运功,除了冷便不会感到其他不适。手上倒也有些力气。只是这兰蝎子怕是不好对付了。

      “谁说我要杀你?没有主公的命令,我可是连一根汗毛都不敢动你。不过,今日你差点毁了我这张脸,让你冻上几个时辰也算便宜你了。咱们走着瞧。”兰蝎子说罢邪邪一笑,拔起土中宝剑,大笑着离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三十二 初露端倪苦无证据 真凶现形一路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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