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习，鸟知归（志怪）》四次元星人KKK

152、欠债番外五 说往昔（1）

　　“热水给你放在这儿了，有事叫我。”
　　“等等……你也累了，不妨……一起。”
　　青年转回了头，望着屏风后头的那个影子眨了眨眼睛。江鸾手长脚长，往浴桶里面一坐几乎就占了个满，再加他进去？有他的空吗？不过话说回来，都是等着拜堂成亲的人了，天天同床共枕，动不动还拉拉扯扯、摸摸碰碰，脱个精光一起泡澡又怎么了？他跟方情也不是没泡过嘛！小夫妻之间腻歪腻歪更是理所应当。
　　“也行。你等等啊，我去取衣服过来。”
　　江鸾微微地偏着头，用余光跟着他走了出去。互通心意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改变，或者准确地来说，对方并不知晓这种关系的变化会带来什么，所以，他只好静心等着，只是不需要再那么小心翼翼。青年肯定是懂的，这毋庸置疑，但他好像没能理解同性之间也能这样相处。也许……该由他来作出一些引导。
　　“怎么还发上呆了？”愣神的工夫，黎鹇已在他的面前脱了精光，扶着边沿踩着小凳迈进了桶中，那不遮不掩的天真样子让他不禁眼神一动，“水也不烫啊，脸那么红。”
　　江鸾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在尽量不挨自己的前提之中慢慢坐下，没有给他回答。青年念叨着什么的同时往身上泡不到的地方撩了些水，水珠滚落的叮咚之声给他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让他的心绪也跟着烛光摇曳起来。他忽然觉得那湿润的水渍是那般惹眼，惹眼到令他有些微微的气恼。
　　“过去受了你那么多照顾，今儿，我也给你洗上一回。”单纯的青年当然没有注意到那道视线正投在自己胸前粘得暧昧，他拿起了一旁准备的澡豆，搓了一抔泡沫捧在手上，“这味道真是不错，下次还买这一款吧。”
　　正沉浸在气氛之中的男人自然不会拒绝这种提议，他只是有些意外，都已时那么久之前的事了，青年竟然到现在仍然记着。实话实说，他不需要回报，但如果是这样的享受……似乎也算不错。
　　这样想着，他微微合上了眼睛，配合着青年将下巴扬了起来。浴桶里面确实称不上宽敞，青年要为他清洗就得跨跪在他的腿上。散发兰香的洁白泡沫搓在脸颊，力道正好，却是一遍一遍地兜着圈子，压根没有往其他地方去碰的迹象。这哪里是帮他沐浴，明明是在借口玩耍。谁洗澡只洗脸的？他不在意，只要青年愿意，就是把他的脸皮搓烂他都可以欣然接受，他只是有点急切罢了。
　　青年毫不知情地笑他：“哈哈哈哈！江鸾，你这个样子果然有趣！”
　　是吗……？顶着两颊白泡的江鸾劝说自己冷静。冷静？能冷静才有鬼了。
　　“我想要你。”他说。
　　“要我？怎么要我？”黎鹇撩着清水洗去泡沫的动作滞在了空中，“是我理解的那个‘要’吗？你没开玩笑吧？我……我跟娘亲一样吗？虽说我确实没问起过这些，不怎么了解……我还以为亲亲抱抱、互相纾解就顶天了，怕你抹不开面子，压根都没敢提起。”
　　“没开玩笑。”男子把他拉近了些，伏在他的颈侧切切耳语起来。
　　他终于能把那些憋在心里的情愫说给他听了，终于能把自己想要什么彻彻底底地告诉他了。打《翩若惊鸿婉若龙》之后，他又先先后后买了不少，获取了足够使用的知识，也将自己的忍耐程度磨练到了相当的程度。
　　“不得了……怪不得在船上的那个时候你的反应那么奇怪，遮遮掩掩的，”黎鹇惊愕过了，有神的双瞳却依旧瞪得滚圆，“合着你早早就在想着睡我？怎么不告诉我呀，挨到现在才说。”
　　“……”沉默片刻，江鸾哑着嗓子回答，眸子里面尽是水气，“我不想让自己生出那般可耻的想法，但又……不想再忍了。”
　　“唔……我该怎么做？”
　　“你……愿意？不害怕吗？不会觉得我令人作呕，不会觉得……”
　　“怕什么的，我答都答应你了，还能半途跑路不成？”黎鹇捧起他的脸颊，对着那个面露自责的男子露出了一个笑容，“江鸾，想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是。我察觉不到，便照顾不了你，无论是让你伤心难过还是抑郁憋屈，我都想去尽力避免。既结为道侣，我便希望彼此都能坦诚。这没有什么不能启齿的，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也想着这些，只是在考虑开口的时机呢？”
　　“嗯。”江鸾轻声应了，“坐过来吧。一切交给我便好，我会尽力。”
　　于是青年不再撑着两腿、缓缓地跨坐在了为他而备的那个位置，双手扶着男子坚实的臂膀，紧张得微微抿着嘴唇，连眉头也是拧着。
　　江鸾拉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又把那副保持着距离的胸膛跟自己压紧了些：“放松。如果有哪里不适，一定立刻说出来，我们……慢慢来过。”
　　书上的风月，说到底还是他人的景色，远在天边，他也不想触及，而自己的春雨，才是可以浸润自己的那一场细柔。真真正正去试探了之后，他才发现，这场欢事比他想的还要艰难，相对的，也比他想的还要勾人心魂。他终于吻上了日夜惦念的那双嘴唇，他终于得到了私心已久的那片温软，终于……与青年一起攀上了绝美的高峰。幸好，青年接受了他，他没有等待太久。一切都已经如愿以偿，剩下的，便只有……
　　“江叔叔，你走什么神呢？掌柜的还在等我们回话呢。”
　　……遭了。男人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五棵便好。若是基本都能成活，以后再来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