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萧茵

11、第 11 章

　　16
　　英琦觉得实在是莫名其妙。
　　昨天，像做贼一样逃回了自己家，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明明是在对他好，他对像是受到了伤害一般看着自己。连带着自己的心情也一起沉没了下去。
　　莫名其妙，真的是莫名其妙！
　　躺在自家的大床上，英琦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抓过床头的日程表。
　　“11月1日，卫英琦——SAM。”
　　无意识地念出来。然后沉默。
　　“啥！”
　　英琦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我明天有比赛啊？！天啊！我连对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打什么打啊？”一边飞速穿着衣服一边自言自语着。
　　哎……段宇桥……你要负全部责任啊……

　　伸手按下了吵个不停的闹钟，宇桥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这一个星期没有自己的比赛，今天又是星期一学生上学的日子，只要有三龙他们在就可以了，一夜没睡，好困哦…………
　　宇桥打了个哈欠。
　　而且现在不睡，恐怕过一会儿就更睡不着了……
　　楼下传来倲咚的声音。转眼间就来到了门口。
　　好吧……我要说……我现在就睡不着了……

　　“段宇桥！”英琦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直接走向床边一屁股坐下。“你……”
　　“嘘……你等一下再说……我低血压头痛……”宇桥把头埋在枕头底下无奈地说。“卫英琦……妈没教过你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么……”
　　“喂，第一，你不是女人，所以我没什么需要回避的；第二我是你恋人哎，你干什么怕我随便进你房间？难道……”英琦坏坏地笑着。“你在房间里面藏了其他人怕我发现？”
　　“…………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啊……”宇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捉奸……”“啪”的一下，一个枕头直接拍在了英琦的脸上。
　　“如果你这个时候来是为了扰我清梦的话你就可以滚了。”宇桥坐在床上冷着一张脸说。
　　英琦歉意地笑了一下。
　　“不是啦，我是来问你有没有SAM的资料的。”抓起旁边的衣服给宇桥披上，英琦笑嘻嘻的回答。
　　“你才想起来跟我要啊…我还以为你都忘记自己是个格斗手了呢……”宇桥斜着眼睛不满地看着英琦。
　　“好啦好啦……”双手合十，英琦不住的求饶。
　　宇桥再次打了一个哈欠，躺下，拉上被子。
　　“喂……”望着宇桥满不在乎的样子，英琦不禁气结。
　　“资料在钢琴上放着……里面有SAM的所有资料……还有他在TFKC的战绩。虽然年纪比你我大了点，但是却是个很有潜力的选手……好了……不多说了……你自己看吧……”宇桥闭着眼睛说，声音里面又有了睡意。
　　无奈地笑笑，英琦揉了揉他的头发，却被宇桥不客气的拨开。
　　“卫英琦，你再打扰我睡觉，我就把你从二楼丢下去……”
　　“哦……”
　　走到钢琴边上，拿起放在上面厚厚的资料，却看到了钢琴上面明显的刮痕。不是不小心碰到了，无论如何，也不会碰到这里。很明显的白色痕迹，在银色的外衣上，就像一道伤疤。
　　“段宇桥……”
　　“嗯……？你不会连那么明显的物体都看不到吧？”
　　“我问你……”
　　“……什么？”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钢琴上的刮痕，是怎么弄的？”
　　宇桥轻轻抖了一下，然后装糊涂地说：“哪里有刮痕啊……我都没有注意到……”
　　感觉到身边的床往下沉了一点，宇桥开始有些紧张。
　　靠近宇桥的耳朵，轻声说：“你没有注意？那你在紧张什么？”
　　沉默。
　　生气地离开床铺，英琦瞪着宇桥不敢转过身来的背影。
　　“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不知道……”
　　“段宇桥！”英琦掀开了宇桥的被子一把将他拉起来。“我没有责怪你不珍惜我的礼物，可是我总有权利知道它是怎么被弄坏的吧！”
　　“你都说了是给我的礼物了，那它就是我的！”宇桥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好……好……”深呼吸了一次，却仍然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与失望。“那段宇桥！我总可以要求你珍惜一下我的礼物吧！”“啪”的一声将资料摔在地上，散了满地的雪白。
　　“我没有不珍惜啊！我只是不小心而已。”
　　“不小心？好……不小心……”握住宇桥的手腕，拉到钢琴旁边。“你给我仔细看好。你说，什么样的东西可以造成这种伤痕？砂纸！你是怎么用砂纸不小心地将它刮刮坏的？你说啊，你掰下去啊！”
　　“我……”
　　“段宇桥，你当我是傻瓜啊？这种地方哎，这种地方你跟我说什么你不小心？就算这架钢琴全身都烂透了那里也会是好的！”
　　望着沉默不语的宇桥，英琦松开了手，坐在床边。
　　“段宇桥……你真是不合格的恋人呢……你不喜欢我而接受我也就算了，你起码应该做做样子啊……”
　　慢慢地捡起满地的资料。
　　昨天弄了一晚的呢……宇桥自嘲的笑笑。

　　没有办法反驳，也不想解释，更不想欺骗英琦。
　　处在一个别扭的夹缝里面，无法深入，也走不出去。
　　能告诉他真相么？他会内疚的将这琴丢掉吧？
　　自己是舍不得琴的。
　　当时会把它卖掉，也是因了绝望。
　　而现在，不同。
　　能反驳么？自己能说什么呢？
　　他的伤心与失望，自己了解，反驳只会让他的失望变成绝望。
　　欺骗么…………
　　长这么大……还没有骗过人呢……
　　宇桥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个笨蛋。
　　Y•Y能代表什么呢？只是自己心虚吧？
　　英琦买下它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又怎么可能突然注意到？
　　就算注意到了，Y•Y也可以说是宇桥和英琦的首字母缩写啊。
　　将它刮掉……反而更加明显……

　　“其实……我是想在上面写字的……但是没有写好……就刮掉了……”宇桥背对着英琦低声说。
　　“…………哦……是么……”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字么……”
　　“该不会是Y•Y吧……”
　　“……………………”
　　“看来我猜对了……笨蛋……写上去就好啦……刮掉干什么，你的字又不会难看到哪里去……一片白色的刮痕，多难看……”
　　“好啦……我知道了……下午去买油漆把它弄好就是了。”
　　“不行。后天去。”
　　“为什么？”
　　“你今天要陪我训练，明天要陪我去比赛！”
　　“喂……你三岁小孩子啊？比赛也要人赔？”
　　“不管，你弄坏了我送你的礼物，所以你要陪我去。”
　　“………………好…………”
　　17
　　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的就在场外遇到那个叫SAM的人。
　　高大的身材，英俊的面孔，黑色的大衣，成熟的气质。
　　不像是一个格斗手，反而更像是一个商人。
　　这个人，就这样，在走廊上与英琦和宇桥相遇了。

　　“奇怪……我怎么觉得他这么面熟啊？”望着SAM的背影，英琦小声地问宇桥。“你认识他么？”
　　宇桥瞪了他一眼。“废话，我当然认识。SAM啊，格斗界的新人。”
　　“我不是说这个啦！”英琦回瞪回去。“我感觉，我之前在哪里见过他……”
　　“资料上有照片……”
　　“………………其实我都没有怎么看……”
　　“…………”宇桥铁青着脸向前走，不理睬英琦。
　　“喂，喂，你走慢点啦，走那么快干什么？”英琦快步跟上去，陪着笑脸。“你也知道，我看了那些东西也是白看……”
　　加快了脚步。
　　“那你还要我准备什么资料！”
　　“从自己喜欢的人手上拿到他为自己准备的资料会有满足的感觉啊。”英琦理直气壮地说。
　　深呼吸。
　　“卫英琦你可以去死了！”宇桥转过头来对英琦大吼，却撞上了一个人。“哦……对不起……”
　　“呵呵……”英琦不禁在旁边偷笑了起来。
　　“没关系。”被撞到的人温和地说。看着宇桥的眼神却带上了一点狡猾。
　　英琦看着那个被撞到的人，挠了挠头发。
　　“你是叫SAM哦……”
　　SAM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对么？”
　　苦思苦想当中。
　　“我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SAM的嘴角扬起邪恶的笑，举了举拳头，对着自己的脸做了一起动作。
　　“脸。”
　　“哈！”英琦终于想起来了，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格斗的架子，作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每次都打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人一起大笑了起来，只剩下宇桥一头雾水的傻站着。
　　“不过，你不要以为我把过去的仇忘记了。”英琦停止了笑，用好战的眼神看着SAM。“我今天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SAM露出挑衅的微笑。
　　“好啊，我等着。我今天还是专门打脸……不过……”玩味的目光停在了宇桥身上。“这位是……”
　　“啊？你不会……”英琦正想说你这个土包子居然连段宇桥都不知道，宇桥就上前了一步，用公式一般的微笑对SAM伸手手来：“你好，我姓段。”
　　“哦……”SAM脸上玩味的笑容更深了。握住宇桥的手，顺势送到唇边，落下一吻。
　　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宇桥费力地拦住准备一拳揍上去的英琦，仍然没有忘了风度。
　　“你这是干什么？”
　　“没有啊，国际礼仪。握手女士先伸出手来，男人对已婚女士行吻手礼。”SAM的脸上带着让另外两人看上去就不爽的微笑，说着让宇桥更加不爽的话来。
　　宇桥微笑了一下，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上SAM的脸颊。
　　“很好，”仍然在微笑，可是英琦知道他已经气到快不行了。“我来教你正统的国际礼仪。我不知道是哪个土包子教了你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你就拿出来用，但是，现在你给我听好。国际礼仪，尊者先伸出手来。我是TFKC的名誉执行长，而你，不过是一个格斗新人，不管你的背景是什么，在这里，就是应该我先伸出手来！Do you understand？”
　　揉了揉脸上隐隐作痛的部位，SAM并没有生气，只是轻松地说：“既然是尊者，应该照顾新人吧？你的‘照顾’好特别哦！”
　　“好。第一，作为尊者，我有权利教训一个不懂得礼貌的毛头小子，第二，做为一个男人，我有权利对侮辱我的行为做出反击，第三，做为TFKC的执行长，我有权利清理TFKC里面的垃圾！”宇桥微微抬起了下巴，骄傲地看着SAM。“还有一条，作为教练，我有权利帮自己的选手进行他不便进行的出气行为。”
　　SAM咧了咧嘴。
　　“你在场外打人会被大会记过处分的。”
　　宇桥挑衅地笑了起来。
　　“我是以教练的身份而不是选手的身份打你，所以被处分的也只是我的教练身份而不会影响到选手身份…………”瞪着SAM，拉着英琦和他擦肩而过。
　　“对了，还有。”宇桥突然停下了脚步，傲然地看向SAM。“你可以去试试将这件事情告诉大会啊，看他是相信我的话还是你的话！”
　　微笑着望着宇桥离开的背影，SAM许久之后终于开口。
　　“JASON……都录下来了么……”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宇桥郁闷地向前走着，而英琦很识趣地没有说话。
　　呵……还好当时没有第四个人在……不然段宇桥恐怕就要抓狂了……哈……被另外一个男人当成女人一般行吻手礼……如果他可以的话恐怕早就把那个SAM踢出TFKC了吧……
　　“卫英琦……”
　　“啊？”从思考中恍过神来，英琦对上了宇桥快要喷火的眸子。
　　打了一个寒颤，英琦突然开始为SAM庆幸今天他的对手是自己而不是段宇桥了。
　　“你今天如果敢输的话，我想我会掐死你的。”语气平静地说，但是如果眼神也那么平静就好了。
　　宇桥在自动贩卖机前面停下，掏出零钱，对着咖啡按了下去。经过了一阵呯哩嗙哴的声音之后，一瓶红茶掉了出来。
　　“……………………”
　　“噗……”英琦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段宇桥你还真是诸事不顺呢……不过接到了宇桥杀人般的目光，英琦立刻收起了笑容，不自然地看向远处。
　　宇桥拿起了红茶，打开，喝了一口，然后啪的一声砸进垃圾箱。
　　“该死的…………那个SAM最好祈祷不要在赛场上遇到我……不然，我会打到他头断手断脚断为止！”宇桥扶着自动贩卖机，恶狠狠地说。
　　“那是违反比赛规则的……”英琦小小声地说，幸好宇桥没有听到。
　　又想到了那个见鬼的吻手礼，还有那个SAM脸上气死人的微笑，宇桥越来越生气，举起右手狠狠地向自动贩卖机砸下去。
　　“他妈的！！”
　　被巨大的响声吓到，英琦惊恐地看着宇桥的背影。妈妈吔……我刚刚听到段宇桥骂三字经哎……太阳从北边出来了啊……
　　小心地移动到自动贩卖机前观察。冷汗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爸，妈……段宇桥真的生气了吔……你们看这贩卖机……上面有个好清楚好深的拳印呢……乖乖……如果刚刚这一下打在人身上，不死也会少了半条命吧……
　　“卫英琦！！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宇桥濒临抓狂的声音从走廊的尽头传来。
　　“我，我来了啦……”我以后一定要对他好一点……我不想英年早逝……
　　“你要是输了的话我就掐死你！”
　　“我不会输啦……（汗……）”
　　“你最好把他打到站不起来为止！”
　　“好好好好……”
　　“如果能直接打死他也没有关系。”
　　“…………（段少爷哎……你以为TFKC是你家开的啊……你以为法律是你家订的哦……杀人不犯法哦……）我明……”
　　“如果可以最好能把他大卸八块！”
　　“哦……（你以为我们是角斗士啊……TFKC怎么可能会让那么血腥的事情发生……）”

　　比赛，开始。
　　SAM事实上是在和两个人格斗。
　　除了要面对英琦的进攻，还要承受背后宇桥的眼神攻击。
　　“卫英琦你们这样是违反规则的！”SAM一边躲着英琦的飞踢一边挥出一拳。
　　“怎么了？”闪过SAM的拳风英琦站远了一点。
　　“你能不能让你那可爱的教练不要再看我了，我觉得他的眼神已经比你的腿还恐怖了，简直想是要把我抽筋剥皮一样啊……”SAM脚下快速移动着，来到英琦面前，蹲下，扫腿。
　　“你以为我好受啊……”英琦跳起来，又落下。“如果能换人的话，他早就自己冲上来和你打了。他跟我说如果输给你就要把我掐死。”
　　“…………那我是不是应该故意输给你啊……”
　　“用不着你故意我也能赢……”
　　18
　　宇桥神色凝重地看着场上的比赛。
　　不得不承认，SAM的实力非同小可。相当冷静的选手，判断着敌人的攻击，防守，优点缺点。然后在比赛中学习提高。
　　很可怕。
　　一招一式中透出的功底和力量，不容小瞧。
　　奇怪的是，这样的选手，怎么会到了这种年纪才开始崭露头角？
　　英琦已经开始气喘吁吁，而他，好像……根本没有怎么样……

　　奇怪……该死的，我不能让卫英琦输在这里！宇桥咬牙切齿地想。尤其是不能输在那个变态的手上！

　　场上的那个也在心中暗骂。
　　妈的，这家伙果然是个厉害的主！
　　英琦揉着被打得酸痛的肩膀，恨恨地想。
　　早知道就答应他要他让了…………
　　躲过SAM的拳头。
　　不行……我不能输在这里……

　　中场休息。
　　英琦和宇桥沉默地对望着。
　　“为什么不说话？”英琦一边喝水一边奇怪地看着宇桥。“平时你都一直在骂我这里不对那里不好。”
　　“你表现得很好……只是我不知道该给你什么建议而已……”宇桥看向在一旁悠闲地擦着汗，身边却没有教练的SAM。“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怀疑他是异世界的人了……”
　　“喂！段宇桥……”英琦靠在场边懒懒的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异世界又怎么了？你教出来的徒弟可是连核子手都打败了呢！”
　　宇桥微微扬起了嘴角。“也对啊……”
　　“你别在这里磨蹭了，有什么建议没有？我可不想输在这里！”我可不想错过和你的约定，你说过要从我手里夺走格斗天王的位置的……如果我现在就输了，那就太没面子了……
　　宇桥揉了揉太阳穴。“你别吵，让我想想。”
　　头脑里面开始飞快的搜索起前天晚上瞄过的资料。
　　资料上是怎么说的？速度……80，耐力……95，肌力……95，……………………啧……再加上超强的学习能力……
　　“卫英琦……你还记得乱打么……”
　　“什么乱打？”
　　“就是用小混混的打法，没有节奏，没有套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是说……让他记忆错误……没有办法学习，研究我的战术……”
　　“明白了就去吧……”对着英琦竖起了大拇指。“You are the best！”
　　英琦微笑，举起手指了指自己。“Believe me！”
　　两只拳头打在了一起。
　　自信地走回台上，挑衅地看着SAM。

　　SAM开始微笑。
　　擦了擦汗，看向宇桥瞪着自己的目光。笑意更深。
　　“报告大会，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弃权……”
　　出人意料地举手宣告放弃。
　　窝火吧？你又能怎么样？冲上来揍我一顿么？段宇桥……你还不想这样失去你的比赛资格吧？
　　望着英琦和宇桥一脸愤怒的表情。SAM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到了不行。
　　这样的方式，你应该可以记住我吧？

　　“SAM！你这是什么意思！”英琦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拉住比自己高了不少的SAM的领子，大吼。“你嫌我这个格斗天王不够资格和你玩是不是！”
　　平静地看着气愤的英琦，SAM露出了一个足以让所有女人尖叫的充满书卷气的微笑。
　　“我是真的身体不太舒服，你就不怕别人说你胜之不武？”
　　“你！”哑口无言地瞪着SAM微笑的脸，英琦简直想一拳过去打扁这个笑容。
　　身体不舒服，见鬼的身体不舒服，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打人，现在居然在这里说自己不舒服！SAM！你他妈的什么时候让我见到了你都觉得不爽！
　　SAM看了看同样铁青着脸的宇桥，又继续说：“我知道你很不爽，不过好像你那个教练更加不爽的样子。”
　　英琦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想到了遗留在自动贩卖机上的拳印。
　　…………我还是拦住他比较人道吧……

　　宇桥矫健地跳过绳圈，来到擂台上。面无表情地向前走。
　　英琦松开了拉着SAM领子的手，急忙向他走去，却被宇桥推开。
　　在SAM的面前站定，微抬起头充满敌意的看着他。
　　SAM也微笑着看着像一只充满戒备心的豹子一样的宇桥。
　　“我记住你了。”宇桥突然开口。让SAM和英琦都愣住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再挑战我的耐心，但是你放心，不管你出于什么居心，这份挑战书我接下了。”骄傲地看着SAM。“下一次，擂台上见。我希望你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转身，看到对着自己发呆的英琦，宇桥没好气地大声呵斥：“喂，发什么呆，你赢了啦，回家了。”

　　SAM有些无奈地看着宇桥明显还在生气的背影。叹息。
　　这个骄傲的王者……似乎误会了什么呢……

　　英琦小心翼翼地看着宇桥的脸色。
　　“你还在生气啊？”为宇桥拉开了敞棚车副驾驶座的车门之后，从前面绕到驾驶座的时候，英琦终于忍不住问道。
　　宇桥不理他。
　　英琦系好了安全带后，看着宇桥在自己的位置上木桩一样的一动不动，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说，”拉过宇桥身边的安全带，扣好。“生气也用不着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吧？”
　　仍然没有回答。
　　看着宇桥阴沉的脸，英琦再次叹息，干脆枕着双手靠在了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了。
　　宇桥看了看英琦，说了这半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你不开车？”
　　英琦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
　　“现在回去，你这德性还不得把他们都吓死？”
　　“……………………”
　　“喂，我都没有那么生气，你气什么？”
　　“关你什么事。”
　　“………………你不会还在因为他对你行吻手礼而生气吧……”
　　“…………………………”宇桥开始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英琦一把拉住宇桥的衣襟，没有防备的宇桥一个重心不稳跌回座位上。
　　“喂……不用这个样子吧，都不像你了。”
　　宇桥转过头来盯着英琦的脸，愠怒地说：“卫英琦！你不开车就算了，我自己走回去还不行么？”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又能怎样？”英琦望着宇桥的眼睛大声地说。“我连知道这个的权利都没有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恋人也一样，我没有必要把什么都告诉你吧？你很莫名其妙哎卫英琦！当初我答应和你交往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说要把什么都告诉你啊！”宇桥瞪着英琦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再次打开了车门，宇桥拨开了英琦拉住自己的手，跳下车去。
　　“你要去哪里？”英琦急忙跟了下来，拉住他。
　　“放开，我自己走回去！”宇桥再次甩开英琦的手。
　　“…………对不起……”从后面抱住宇桥，小小声的说。
　　宇桥的身体在一瞬间有一点点的僵硬，然后又放松。微微别过头去，看向远处，平静地回答英琦的抱歉：“你没必要说对不起。”
　　“……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我也很气……那个SAM看你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就让我觉得很不安……”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恶心的话了？”
　　“你别吵。我觉得，似乎又会有一个对手站在我面前了，以前的优里，小葵，现在的你，我发现每次我的对手都很强大……”
　　“世界上还是正常的人比较多的，我那里有那么大的魅力让男人和女人都喜欢我？”
　　“段宇桥！”英琦怒气冲冲地从后面宇桥大吼。“你让我把话说完会死啊！”
　　“好，好，好。”宇桥揉了揉耳朵。“你继续，不过小点声。”
　　英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对于你，我总是有一种很大的不确定的感觉。你太强悍了，太骄傲了。所以，我总是忍不住想从你口中说出什么关心的话……所以……我才会希望你能因为我生气……所以……”
　　难得的倾诉停了下来。
　　重归安静。
　　宇桥沉默着，良久，才说出一句话：“今天怎么会说这些？不像你的性格。”
　　英琦哀伤地笑一笑，加大了手上抱着宇桥的力量，将头埋在宇桥的肩膀上。
　　“我错过了两个人，才明白，有些话是要说出来的，因为别人不一定理解你做的。”
　　轻轻地吻了吻宇桥的脖颈。
　　“我不想错过第三个了。”
　　宇桥不自然地挣开了英琦的怀抱。走回车上，坐下。抬头，却对上英琦受伤的眼神。无奈地叹气，开口。
　　“我……”
　　“我是在内疚……”
　　“内疚我没有办法让你光明磊落的赢SAM……”
　　“这种胜利……”
　　“让我感觉，好像是别人施舍给我们的……”
　　“很窝火，很……说不出来的气愤……”
　　“也许你会难过，我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而对他生气……但是……我不想骗你……”看向站在门边的英琦，认真地说。“我就是这样想的。”
　　英琦脸上漾出了笑意。
　　“这样就可以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