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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五个 ...


  •   更夫的儿子和裁缝的儿子是同龄,经常在一起喝酒,一个说,一个听,尤其是裁缝的儿子,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那天阿梅要回乡下丈夫那,正巧碰见那两个小子在喝酒,她本来也没在意,直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裁缝的儿子喝多了,大着舌头在那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玉曼那娘们长得是真不错,可惜现在不让上了。”

      “多带劲啊,你可别装,当初搞她你可没少搞。”

      “活、活该!让她装什么贞洁烈女,还不是出去卖了!”

      “活该被我们捅死,哈哈,你一刀,我一刀,我爹一刀,大家一人一刀。”

      “你说那姓于的老太婆?怕她什么?她来也照样捅死······”

      他们在屋内残忍地谈论着自己是如何夺走一个生命,把这用作酒后玩笑的谈资;屋外的阿梅浑身发凉,她躲在暗处,看着裁缝的儿子离开,又看着更夫回来。

      说实话,她那时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直至更夫的哑巴儿子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鬼使神差地,阿梅跟了上去,当时他喝得很醉,几乎是站不稳了,阿梅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就掉下井去了。

      把他推了下去之后,阿梅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她看着正在呼救的人,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出声。

      直至他不再挣扎,彻底死去,阿梅才如梦初醒,慌忙地离开了。

      回到家后,她把事情都跟丈夫说了,就说要去自首。

      丈夫把她拦了下来,说那个人本来就该死,就算是要自首,也要等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阿梅揣揣不安,等到更夫儿子的死被认定是意外,她才放下心来。

      可是杀了人之后,就没办法回头了。

      她的本意只是查清玉曼被杀的真相,然后再去告发真凶。

      但是她杀了人。

      如果说杀更夫的儿子是她一时鬼迷心窍,那么对裁缝那个无赖,她是真真切切地起了杀心。

      反正他也该死,反正他也有罪,反正她已经杀过一个了。

      于是她把裁缝骗了回家。

      她和丈夫商量过,就把跟随过来的裁缝灌醉,趁他酒醉无力反抗,就把他勒死了。

      ·······

      石娆长叹一口气,问阿梅打算怎么处理裁缝。

      阿梅说她丈夫以前身体还不错的时候教的就是化学,他有办法处理尸体。

      “既然你有办法,那我就不留你了。”

      石娆不会告发她,但也决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身边了。

      她给了阿梅一点钱,让她和丈夫处理好自己的首尾,就当全了这段时间的交情。

      阿梅临走时,身子直直地跪了下去,她将头重重地叩了下去,像是赠言又似请求。

      “石小姐,我知你心善,但是有的人真的不能称得上是个人,老天爷不长眼,我不求什么,只求杀害玉曼小姐的人能有报应,如果你知道什么事情,我求求你去警察局告发吧。”

      石娆扶了她起来,只得应了下来。

      阿梅得到答复,就要告辞了。

      石娆送她出去,发现一个看上去满脸病容的瘦高男子在巷口等着,他看见石娆,远远地作了个揖。

      阿梅就走向那个男人,两个人慢慢离开。

      石娆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得走神想起玉曼。

      玉曼当初离开这里,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呢?

      ······

      回到家,姥姥已经醒了,桌面的两杯茶已经凉透,姥姥却不问谁来过,只是坐在一旁,像是在等着石娆。

      “姥姥,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石娆突然开口问道。

      姥姥只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入了夜,石娆看见玉曼身体已经越发凝实,肚子上的伤口也显现在石娆面前。

      这是第一次,石娆意识到玉曼死去之时的惨烈,不是玉曼说出来的轻描淡写,亲眼看见她的伤口,石娆就像是一点点被抽去水分的鱼,呼吸也觉得艰涩。

      玉曼发现她的异样,只当是自己的伤口吓到她了,就侧过身去,不让她看见狰狞的一面。

      石娆很想问,她当时痛吗?绝望吗?现在还痛吗?恨吗?

      所有话都被她咽了回去,现在问已经不合适了。

      她把阿梅的事告诉了玉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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