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周目一：顾瑞泽（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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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施哲又和助理谈了两个案子的关键点，才留意到一旁杵着的任楚，淡淡看了她一眼：
“你谁？”
助理这才注意到她：
“这位小姐，您找施律？”
任楚从她问话的语气中察觉到自己的冒失，局促地捏紧手指，“嗯”了声。
“有预约吗？”
任楚摇摇头。
“哦。”
助理小姐并没有任何责问的意思，就像是她根本没想把时间和情绪浪费在质问她“没有预约为什么会直接进施律办公室”上面。
她直截了当地问：“什么案子？多大标的额？”
“视频侵权，”任楚不自在地错开眼神，“标的额……暂时还不能计算。”
助理小姐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已经大到难以计算的地步了吗？十个亿以上？”
任楚：“……”
这该怎么说呢。
本来就觉得自己的案子配不上这个地方，现在被她提出的“十个亿”一对比，任楚更张不开嘴了。
她有些难为情地、没心没肺笑了笑：
“是暂时还没产生金钱损失。”
说完，助理小姐耸耸肩，一个字没说就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出了办公室。
施哲不知何时坐下了。
办公椅全是真皮包裹的，他坐在上面，气势很足的缘故，把办公椅都衬得相更加贵气。
不愧是工作狂律师。施哲坐下便开始翻桌边摞得整整齐齐的案卷，头抬也没抬便朝站在原地的任楚催促：
“慢走不送。”
也不知是不是顾瑞泽和何渊对她初始态度太好，让她飘飘然。以至于听到施哲这句话的时候任楚的脑子有片刻没理解“慢走不送”是什么意思。
“我是楚楚。”她解释道。
男人闻声抬头不耐地看她一眼，眼神坦荡又仿佛带着一丝玩味和奇怪：
“我管你是张楚、李楚还是楚楚，你的案子，我并不感兴趣。”
“就因为涉案金额少，你们能拿到的律师费少？”
听到这种质疑，施哲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任楚。
这一眼让任楚感觉到了希望。
“很抱歉，你这种激将法对我毫无用处。”他说完按了手边的座机，对那边说“上来送客。”
然后没过几分钟，几个人高马大的黑墨镜保安上来，任楚吓了一跳，在被轰出这栋写字楼之前，自觉主动地灰溜溜逃走了。
她有些狼狈地问小A：
“真的会存在这样的攻略对象，一点都不好奇现她的存在吗？还是施哲和顾瑞泽最开始时一样，在装不知道？只是先观察我的反应？”
【小A：都有可能。只能之后慢慢分辨了。】
果然，这个小客服是靠不住的。
如果施哲是装的那还好说，但如果他是真的对任楚这个玩家的存在一点都不感兴趣，那攻略就麻烦了，光是接近他可能都要费好大力气。
“有没有什么道具，可以让他注意我？比如和之前那个新手礼包里面‘浓浓爱意’功能相反的道具，有吗？”
【小A：哦对，我被安装后还没正经为玩家服务过，差点忘了！但凡有攻略对象的好感度涨到40以上，系统的商城就为玩家开放了。我看看……目前可以买lv1.的道具——】
【绝色光晕：对角色使用该道具一天内，你会成为他眼中最美的风景。价格：2好感度。】
【鳄鱼的眼泪：对角色使用该道具一周内，他会无条件相信你是一个真诚的好人。价格：2好感度】
【复制手电筒：按一下可以复制光下的事物，按两下可以将复制的事物粘贴在自己眼前，仅维系3分钟。价格：2好感度】
“只有本周目男主的好感度能用还是所有男主的好感度都可以用？”
【都可以用。】
任楚看了看，目前顾瑞泽的好感度为36，何渊的好感度为43。其实顾瑞泽的性格她已经摸了个半透，只要在他身边呆的时间够久，拿好感度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何渊……
任楚总觉得这个人对她的态度忽远忽近的，情绪有点奇怪，令她下意识想防备。
任楚将他暂时列为不稳定因素，为避免意外情况发生，他的好感度还是不要挥霍。
“用顾瑞泽的好感度买一个绝色光晕。”
现在还不是攻略施哲的时候，但有必要让他先记住她这个人，这才方便之后以当事人和律师的身份接触，托他处理视频侵权的事情。
【小A：……呃……】
【小A：好像出了点问题。。】
“怎么？”
【小A：顾瑞泽的好感度像是被冻结了一样，用不了。】
冻结？
“那可以用何渊的好感度试一下吗？”
如果何渊的也不能用，说明问题出在她身上。但如果只有顾瑞泽的好感度不能用，说明问题不在她，而在于顾瑞泽。
【小A：何渊的好感度可以用。要买吗？】
任楚犹豫了。
“先不买。”
犹豫再三，任楚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至少也得弄清楚顾瑞泽的好感度冻结的原因。要不然未知之下，这好感度花起来可太肉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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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醋鱼》视频出了问题，可签约进度就不能这么耽搁下去，还是要再拍一个新视频去申请签约。
想到这儿，任楚又去了一趟菜市场，将制作变态辣干魔芋的材料准备齐全——她整整买了五斤干辣椒和一斤川椒。
这也直接导致拍视频的时候，即便开了抽油烟机，任楚还是被刺鼻的辣味激出两道长面条一样的眼泪，她强忍着把辣椒和川椒炒出诱人的香味，和干魔芋搅拌均匀。
镜头里的辣椒红艳且被任楚炒得发亮，看一眼都忍不住咽口水。
等终于录完视频，她听见房门被“砰砰”敲了两下。
任楚蹑手蹑脚走近猫眼，往门外看过去。
门口正对着的楼梯拐角处蹲着一只小白猫，几层阶梯上面的对角线站着两条耷拉着耳朵的狗。
它们的嘴角都有着分明的亮晶晶的液体。
任楚一下子知道它们全都蹲在自己门口的原因，做饭的信心一下子膨胀。
我就知道！没有人能逃得过我炒的干魔芋！！
就是没想到！
连猫和狗都逃不过！！！
哈哈哈哈哈。
她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在叉腰狂笑。
只不过，收回视线的时候，任楚忽然被吓了一大跳。
猫眼她能看到的视野里，有一个胖胖的女人也双眼发光地站在一旁，手交叠着放在小腹前，像是在等待她开门。
见没动静，又抬手“砰砰”敲了两下。
她是房东。
任楚努力从脑海中搜索出这个女人的身份。
既然不是坏人，那就——
任楚打开门。
没想到房东一下子朝她给了个大大的熊扑！双眼泪汪汪地指着她厨房的方向，语气可怜巴巴：
“小楚啊，是你在炒辣椒吧~”
没想到香味飘得这么远，连住在对面楼的房东都闻到。
“是的。”辣椒香味被喜欢，任楚笑得有点憨。
“是这样的！”房东紧紧抓着任楚的双手，于是场面一度诡异起来，变成小鸟状的任楚被胖乎乎的房东姐姐强行拉在怀里。
但她的语气很是软弱：
“我老家是南水市的，那里吃辣椒出名，可我来西坞已经很多年，再没吃到过一次老家那边味道的辣椒。你这个香味着实让我怀念啊！”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拜托你以后每周给我炒一份这样的辣椒，可以抵房租，甚至原材料我都帮你买好！”
本来任楚还正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眼下能用自己喜欢的炒辣椒工作抵房租，那肯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两人谈拢后，房东深深地吸了一口房里的辣椒味，一脸满意地离开了。
只是外面的猫咪和狗狗还一脸委屈地呆在原处，委屈巴巴地看着任楚。
“诶？”
两只狗狗一看就是有人专门养的贵族狗，只是猫咪白色的毛都有些脏了，小脸看上去皱巴巴的像是没睡好，脖颈也没有项圈。
她先等一等，如果小猫晚上还不走，也没有人来找的话，她就给它一个家。
半小时之后，任楚把门开了一条缝，拿出一块面包出来。
两只狗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只小白猫，还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窝在她打开门第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咪咪。”任楚朝它摆摆手，它立刻站起身还抖了抖毛。
“乖，”任楚试探性地伸出手摸摸它的头，小猫实在是乖巧可爱，小脑袋不住地往她掌心里送，把任楚的心都暖化了。
“跟我回家吧。”
回来在网上买了一堆猫猫用品，又给它洗了个澡。
弄完这些任楚才坐下来把视频剪辑一番，往“天上人间”的官方邮箱发过去。
她闲着没事，顺便去逛了一下平台的首页。
首页总榜第一是一个叫“甜甜圈哦”的主播，她目前正在直播，直播观看人数为7425621。任楚往下翻了一遍她的视频，大部分都与甜品、西点、烘焙有关。
看着每个视频后面那惊人的点赞数和转发收藏数，任楚心里不由得萌生出浓烈的羡慕——这么大体量的粉丝团，不知道一个视频能赚多少钱！
再返回看到直播入口，观看直播人数已经升至一千多万，任楚也点进去。
主播的镜头正对着一个桌子，她正在给一个Q版的小女生捏鼻子。
Q版小女生的身体和脸的其他部位都捏得差不多了，这个鼻子算是倒数第二步，因此形态看上去已经很明显。
任楚忽然非常自恋地觉得这个小女生和自己长得有一丢丢像。
但又立马觉得不太好意思起来。毕竟人主播和她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根本不可能知道她这个人，而她这样想有点意淫那味儿了。
任楚立马停止胡思乱想，可刚克制好自己的情绪，就看见主播手指飞快，又给那只小娃娃捏了嘴巴。可能是昨天才见顾瑞泽捏过一遍的缘故，她居然能预测出主播捏的步骤来。
任楚看着那双手从小女生的红唇上一点点划过，不像是在捏，更像是在带着情感轻轻地摩挲。
明明很细小的动作，却让任楚看了之后觉得嘴唇好像胀胀的，有点痒，继而逐渐涌起一层陌生的颤栗。她用力抿了一下唇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
不知主播有意还是无意，在捏完之后将食指弯钩熟稔地刮了小娃娃的鼻尖一下。
看到主播捏的步骤刚好和顾瑞泽昨天捏小娃娃的步骤对应，任楚豁然开朗。原来顾瑞泽是跟着这个主播学的捏小娃娃呀，怪不得，她当时还挺好奇，为什么这个年纪的男大学生还会这种手艺。
关于“天上人间”这个圈子的事情任楚还没有朋友可讲，她这会儿攒了一肚子的羡慕想吐出来，就敲了敲金标G师父的私信窗口。
[楚楚：我刚刚看到有个叫“甜甜圈哦”的主播在直播，她也太厉害了吧！师父，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她那样厉害的人呢？]
[G：她？]
[G：你这个‘她’好像有点刺耳？]
[楚楚：咳咳，当然，您应该也是非常厉害的，可我不是不知道您的身份嘛。]
[G：没说不允许你夸他。适当夸夸别人，燃起自己的斗志是好的。]
退出“甜甜圈哦”的直播，任楚并没有看到在她离开之后和G发消息的这段时间，主播停下了捏娃娃的手，拿起一旁亮起的手机，打字。
自然也没有看到直播间粉丝说的“甜爷手真特么好看”、“甜爷那一声笑好苏”之类的弹幕。
她心无旁骛地和G聊着天。
[楚楚：她开一个捏娃娃的直播都有一千多万人看，那些粉丝给她刷的烟花礼物占满了整个屏幕！光是打赏的这些钱应该都够我花半辈子了。]
[G：他特别厉害？]
[楚楚：是呀，总榜第一，在我眼里就是最最厉害的人，简直是天上的星星一般不可触摸的存在。]
[G：有多么厉害？形容一下。]
[G：检测一下你的词汇量够不够丰富。词汇和表达也是做视频极为重要的一环。]
好怪哦。
任楚想着，师父怎么一个劲儿地想让她夸这个“甜甜圈哦”，不过，看起来不夸的话，今天这聊天还无法进行下去了。
好在她早就是一个熟练的彩虹屁精了。
[楚楚：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大宝贝，能够做得这么好，得到那么多粉丝的喜欢。她的手一定被女娲细细地勾勒过，才能那么巧。要是我是个男人，毕生的目标可能就是把她娶回家。可惜就算我是个男人，也有可能配不上人家~]
[G：倒也不必让你变成男的。]
[楚楚：啊？]
[G：没什么。]
见G不再说，她也便有眼色地略过这个话题。
[楚楚：说到‘甜甜圈哦’这个主播，我还有一个好笑的发现。]
[楚楚：我不是跟你讲过我惹一个朋友生气了嘛，昨天他带着我做了甜品，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真的觉得他帅气高大的形象一下子变得异常贤惠，没想到男生里面还有天生就擅长厨房劳动的。]
[G：……不要对男人有刻板印象。]
[楚楚：我昨天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啦。]
[楚楚：今天看了会儿‘甜甜圈哦’的直播，才发现我那个朋友的捏娃娃手艺和主播是一模一样的。原来是他跟着主播学的。]
[楚楚：一想起他偷偷拿着面粉努力的样子，就觉得好好笑。]
[G：为什么一定是……你朋友跟着主播学？]
[楚楚：哈哈哈哈哈]
[楚楚：难不成还是主播跟着我朋友学的吗？你别开玩笑了！]
[G：怎么不可能？]
[楚楚：我朋友就是一个普通的男大学生，估计想和主播打交道都打不上，更别提主播是他的学生了。再说了，要是我朋友真有这个实力，他怎么不自己去做主播？]
[G：他不做主播可能只是不想做，而不是不能做。]
[楚楚：你好奇怪哦，刚才还非要我夸夸主播，这会儿就直接倒戈为我朋友鸣不平了。]
[G：我只是觉得，主播虽然带了一层光环，却不一定比普通人强。]
[楚楚：我没有觉得主播带着光环，而且，我发现她有个致命的缺点诶！]
[G：什么缺点？]
[楚楚：你难道没发现吗？]
[楚楚：这个‘甜甜圈哦’主播的手好大，虽然也很白皙，但看上去筋络鼓起的样子特别男子气概，不像女孩子的手。但要是说她是个男人的话，我觉得就更不可能了！毕竟怎么可能有男人的手像她那样白！怪阴柔的！]
[楚楚：反倒，我朋友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才像带着光环，哈哈！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是完美的！而且，你不觉得他愿意为了我私下里努力学这些，才更显得可爱吗？]
[G：…………]
[楚楚：我想好了，我要给他道歉，努力追回他！]
[G：你……打算怎么追？]
[G：我很好奇你的想法。]
[楚楚：我准备跟着‘甜甜圈哦’学一周的捏娃娃！然后给他捏一个独一无二的娃娃！]
[G：我觉得没什么创意。]
[楚楚：为什么？我亲手做的和他有关的手工诶？何况我们闹别扭那天他的娃娃刚好摔坏了。]
任楚翻出那个碎裂得不成形状的娃娃，拍了个照给G发过去。
[楚楚：你看，就是这样的，我给他捏一个一模一样的赔给他。]
[G：我还是觉得太老套了。]
[G：不如还是直接给他买束玫瑰花吧？]
[楚楚：玫瑰花是求爱用的吧？而且这个不是更老套？]
[G：我想，他一定会喜欢。]
在直播摄像头前坐着的男人只露了一双手，镜头之外的他垂头看着手机，眼眸里全是认真。
[楚楚：好吧，我考虑考虑。]
[楚楚：他不会以为我对他不安好心吧？要是那样就尴尬了。]
虽然她的确目的不纯，没安好心，可这总不是能摆在明面上直说的事情。
[G：放心，没有男人会这么想。]
才怪。
好不容易忽悠了她一回，镜头前直播的男人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笑，直接在后台给粉丝们散了十万星光福利随他们捡。
并留言——
[今日宜开心，散散喜气]。
刚发完，楚楚那边就回了他一个消息：
[楚楚：才不相信你~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抠鼻/]
[G：？]
[楚楚：我想好了，第一个视频被盗用，目前我没有任何办法维护自己的原创身份，为了不耽误签约进度，我想再做一份新的视频拿来签约。当然，你上次教我的给视频加密的方法我已经学会了，这次也用上了，给你看看我的视频。]
G接收视频看过之后——
[G：辣椒占了整道菜的五分之四，任谁看了都会菊花痛的地步。]
[楚楚：哈哈哈哈你说话真的好有趣，可是这个真的很好吃哦，而且这个可以做真空包装的，如果你想吃，我可以给你邮寄过去一份。之前我好像对你不太礼貌来着……]
[G：有心了。但你给的这份爱，我承受不起。]
[楚楚：啊……那好吧。只好拿给我朋友尝尝，他看上去很爱运动爱刺激，一定很能吃辣！！！]
[G：不太好吧……也不是所有爱刺激的人都爱吃辣。]
[楚楚：只是你自己不行，可千万不要小瞧别人哦。]
[楚楚：咦，对了！我可以把亲手做的干魔芋送给他一整盒当和好的礼物！！]
洗完澡神清气爽的咪咪一下子跳上任楚的桌子，非常给面子地“喵喵喵”三声，像是极为赞成任楚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周目一：顾瑞泽（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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