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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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是大年初五，买了一堆女孩子喜欢的玩具、衣服、卡通书。施珊帮忙把原来的客房重新布置了一番，变成了粉色的天地。李傲涛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能把家务变成玩乐的母女不自觉地笑了。他发现施珊也变了很多，以前她可不会自己换床单。
回到客厅，刚想坐下，绿色的文竹映入他的眼。李傲涛慌忙用杯子接了水，给几天没有浇水的文竹上水，还好前几天下雨，空气湿度很高，并没有太影响文竹的生长。放下杯子，坐进沙发，李傲涛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几天没听到白晓峰的声音，自己也跟没水喝的文竹一样，少了生机。掏出手机，正想再打过去，手机铃自己响了起来，屏幕显示是来自施倩的电话。
“姐夫？”
“什么事？”
“你回来了？”
“刚到家。”
“那个……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说。”李傲涛皱起眉，难得听这孩子说话那么吞吞吐吐，准没好事。
“前两天，小白兔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你去哪了……”
全身僵直，李傲涛换了个手，将耳机紧紧贴着自己的耳朵，“你怎么说？”
“我就说你被我姐叫去香港了，可是……他好像误会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已经和我姐离婚了，他就挂了电话……之后我怎么打都是关机状态……那个……姐夫……这不能怪我吧，是你自己没早点坦白……喂，姐夫？”
再也听不下去的李傲涛按下通话结束键，起身在客厅来回走了两圈，便再也呆不住，披上外套，向客房喊了一声：“我出去下。”便大步走出了家门。
小山听见有人敲门，“哐哐哐”地，几乎是想把门砸开。他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伸了懒腰，走向阳台。大约是下午3、4点，太阳躲在云层后面，看久了电脑，眼前的景色更显得灰白。
阳台是封闭的，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看到它们不那么繁茂的样子小山才想起除夕之后就没照看它们了。他推开窗，接着往水壶里灌满水，为一个个花盆浇上适量的水份，检查叶片，查看泥土情况。这些是平时晓峰会做的事情，小山做起来也很熟练，事实上他总是在默默看着晓峰的一举一动。
站在阳台上，隐约还能听见敲门的声音，小山就当作没听叫，慢悠悠地摆弄植物，等差不多弄完，声音也就消失了。
但是第二天傍晚时分，野蛮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若不是自己叫的外卖正好赶这时候送来，小山本也是不打算理他的。
打开门，匹萨店的小哥正戒备地偷瞄脸色阴沉的李傲涛，好像在怕他会突然爆发掐他脖子。不过他没有。直到小山收了匹萨，付了钱，外送小哥转身离开，李傲涛都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山，并在小山企图摔上门的那刻用手顶住。
“能听我解释下吗？”李傲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
小山瞥了他一眼，松开手，转身向屋内走去。他对李傲涛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和那个男人比力气，实在有点愚蠢。
李傲涛跟着进来，门在他身后合上。而小山走进了厨房，放下匹萨盒、洗手、甩干，然后便旁若无人的背靠水池享用起匹萨来。烘烤过的奶酪香在狭小的空间里立刻蔓延开来，那撩人的味道，让李傲涛原本就很混乱的头脑更加无措起来。不知道要怎样打破沉默。
“如果你是想说你其实已经离婚了，那我已经知道了。”小山替他开了口，却也反而让对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所以，下面我要说的话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干脆点，分手吧，我不想再和你搅在一起。”
黑色的眼睛瞪大了，李傲涛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紧张得神游，听到了不存在的声音，又或者这本身就是在梦里面。太过不真实。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夕阳从他背后的小窗射进来，投下阴影，橘红色中他的表情格外冰冷，连语调都找不到起伏。
李傲涛拼命想要搜刮出一些话，想得连胃都抽痛了：“抱歉，你奶奶过世的时候，不能在你身边，如果能联系上的话，我一定会赶过来的……”
小山斜斜看了他一眼，舌头舔过留在上嘴角的奶酪，露出嘲讽的浅笑：“哦？你去我奶奶的敬老院打听过了？”他能找到敬老院这并不意外，毕竟阿天曾经去过，意外的是这个男人居然会为他特地跑这么一趟。
李傲涛点了点头，伸手抚过小山的脸颊，缓慢轻柔。小山拿着半块匹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垂眼看着放在自己脸上男人的手掌，那瞬心里有那么一丝触动，惹他不爽，于是脸色冷了三分，向李傲涛投去瞪视。
“那和你有何关系？”推开他的手掌，小山继续往嘴里塞匹萨，但却尝不出美味来。“难道你认为，我是因为奶奶病危时，你却去香港逍遥快活，才生气得想分手？真够自以为是的。”
被拍开的手掌捏成拳，李傲涛并非不知道言语也可以像刀剑刺人，但他确实已经想不起上一次被言语刺伤是在何时。“那是为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吧？”
“你想要理由？”吃完手上的，小山又拿起一块匹萨，却又没胃口地扔了回去，“那就给你一个好了。我不想和□□的扯上关系，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足够了，非常够。有误会可以解释，关键时刻不在也是事出有因，但白晓峰给出的这个理由李傲涛完全不能反驳。他几乎呆滞的眼神看着前方，久久，只能问出一句：“你怎么知道的？”声音轻细，又带着颤音，几不可闻。
“你睡觉的时候，除了往马桶里扔手机外，我也有干别的。在你卧室大厨左边最下面那个抽屉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文件，大件家电□□、装修合同、汽车保险等等，这些都不是以个人购买的，而是以‘辉煌夜总会’的名字。你说过你的工作是经营一家娱乐场所吧？”
李傲涛脸庞僵硬，就算对方留下停顿，让他插话，他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是我查过，这家夜总会的法人代表不是你，而一个叫李辉光的男人，也就是阿天口中的辉叔、你的父亲。李辉光在28年前曾因为故意伤人罪入狱5年，出狱后非但没有一路颓废，反而在短时间内开起好多家公司，有点联想能力的人都猜到是怎么回事吧？更何况很多年轻的混混把辉叔当成偶像在博客上大书特书。”
8岁时父亲因为替他们的老大顶罪，坐了牢，出来后自然受到老大的重用，没过几年就成了他们那个团伙的副手。这些都不算是秘密，随便问个道上的人都知道一二。李傲涛不惊讶白晓峰能查到这些，他惊讶的是在自己睡着的的时候，这个人居然把他家调查了一番。
“你真的是白晓峰？我认识的白晓峰不会暗地里搞这种动作。”眼前的人如此陌生，让李傲涛从内心深处感到寒冷。
“你认识的白晓峰？”小山眯起了眼，夕阳下闪着危险的光泽，“你确定你真的认识白晓峰？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别逗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啊！我不是说过，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吗？”
“我不需要。请走吧。”和听不懂人话的家伙讨论无异于对牛弹琴，都说不想和□□分子纠缠了，这人怎么就不能识相一点呢？而且说什么一起解决，自己藏着掖着那么多事，有想过坦白吗？
下一秒被抱住了，男人宽实的肩膀环着他，肩膀微颤，听得到他不规则的心跳。
“我还会再来的。”李傲涛轻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以前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舍弃的，何不宁离开的时候很不舍，但也没有现在这般放不开手。
来的突然，去的也快。李傲涛转身走出了厨房，走出了白晓峰的家。门关上的声音让小山皱了下眉，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匹萨的油渍被蹭去多半，手心的皮肤还留着高档衣料的触感。
小山耸了耸肩，谁让你自己凑上来的，那就不能怪我把你衣服当抹布。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