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两冬季节》萧茵

9、第 9 章

　　他们两个之间是爱情么？费南度有一天突然问道。不像啊。
　　应该不是。雪萧望着那两人的眼神柔柔得，仿佛流水一般。
　　只是两个受伤的孩子，相互依靠罢了。
　　曾经的伤害，成了某种程度的共鸣，在荒凉的冬天，拥抱着彼此，用来取暖。
　　所以，他们两个大概是谁也离不开谁了。
　　说得好像自己很懂一样。费南度撇了撇嘴。
　　那当然。老板娘一瞪眼。他们心里想着什么老娘可是一清二楚。
　　9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春天的脚步悄无声息的敲了冬天的门。
　　四月，日本的樱花开放得漫山遍野，却铺不满忧伤的心。

　　连续几天，尔奇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不是没精打采，就是望着窗外发呆。
　　费南度是最先发现他异常的人。原因是他在大叫“林尔奇帮我拿一下毛巾”叫了五六次之后仍然没有一条干净的毛巾出现在自己面前，害得那人只好带着一脸泡沫自己动手。而那个时候林尔奇先生正倒看着一叠报纸，也不知道能看出个什么五六七。
　　“哎，我说你最近是怎么了？”抽走了他手中的报纸，费南度在他对面坐下来，仔细的审视着他，“整天魂不守舍的。怎么，被人给甩了？”
　　尔奇的眼神飘向一边，低低地说：“没事。”
　　微微皱眉，费南度太了解这个人了。一旦他开始眼神乱飘，就说明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怎么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香港那边，出事了？”
　　“没有！”烦躁不安地站了起来，尔奇激动地说，继而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叹了口气，“我……只是最近心情不好而已。”
　　“真的么？”怀疑地看着尔奇，费南度的眼神最后落在刚刚的报纸上，“鬼才信你。”随手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张。
　　“喂！”看到他拿起报纸，尔奇不禁急了，急忙冲过去想抢回来，
　　费南度向旁边一躲，随便一瞄便看到了让尔奇烦躁的根源。
　　“香港娱乐巨头明日将抵达台湾”
　　尔奇看到他已经看到了，不禁泄气地放下了手，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费南度手一僵，顺手将报纸向身后一丢，对着外面大喊了起来：“杜亚斯，收工了收工了。你看看都几点了，收工了！”
　　正在外面接待客人的亚斯闻声不禁大骂起来：“费南度，才刚上班你就想收工啊！”
　　扯了扯他的衣服，费南度看了看尔奇的方向，对亚斯耳语了几句，就开始向外清理顾客。
　　“对不起，我们今天冬季总结，不营业，多谢。”
　　“欢迎明天再来。”
　　“再见。”
　　而杜亚斯在听到费南度那句话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也加入了清理现场的工作。

　　三个人面对面坐在一起。
　　“现在怎么办？”为难地看着尔奇，亚斯也束手无策。
　　尔奇嘴角牵动了一下，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我不想连累你们，如果必要的话，我就跟他回去好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费南度猛得一拍桌子，“你把我们都当成小人么？这时候把你交出去，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你们想想，你们能做什么呢？”尔奇盯着他们两个，认真地说，“琛哥的实力我知道，他黑白两道都有人，台湾这里虽然实力弱点，可是关系也硬得很。以前之所有会有惊无险，是因为他觉得华仔的力量就够了，也是给我机会。现在他的耐心磨够了，一定就会下狠手了。”
　　叹了口气，尔奇低低地说：“别因为我，把大家的梦想都打破了。”
　　亚斯望着他，认真地说：“尔奇，你别忘了，我们是朋友。这种时候把你推到火坑里面，也
　　太不仁义了吧？何况，你自己刚刚也说了，他的耐心都磨光了。现在你回去恐怕日子不会好过。这样一来，我们就更不能让你走了。”
　　“可是……”尔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两人按住了肩膀。
　　“尔奇，”亚斯认真的说，“你先回家，等我们的消息。我和费南度去想办法。”
　　尔奇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望见那两人眼中的真挚之后吞了回去。
　　“我知道了。”
　　并没有多说什么，尔奇只是拿起了自己的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NEO-IMAGE。
　　还能说什么呢？还需要说什么。

　　尔奇租来的房子，天花板是黄色的。
　　能让人感觉到温暖的颜色，可是尔奇却没有任何感觉。
　　早就习惯了恐惧，习惯了不安。
　　也习惯了黑暗中自己舔舔伤口，明天再去面对更多的磨难。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这辈子也没办法忘记爸爸把自己输给琛哥的时候妈妈那个表情；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这辈子也不会再感受到什么真心的感情真心的付出；他曾经觉得自己就好像是琛哥养的一只宠物，心情好的时候好像自己的心肝一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一个沙袋；他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自由，可以自由的喜欢一个人，可以自由的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可以自由的给自己喜欢的人幸福。
　　但他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奢望都是梦想如果一个美丽的肥皂泡，随便一阵微风都能把它吹散。
　　所以在香港的时候他不曾有过梦想不曾有过希望。林尔奇在那时候每天睡觉前都要祈祷一下，让我明天可以顺利的微笑出来。他是已经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了。
　　在台湾的日子大概是他最幸福的时候。可以有梦想可以有希望。
　　贝若依出现的时候他甚至恍惚觉得自己似乎可以给她一个明天，却遗忘了自己是一个连明天都没有的人又怎么给别人明天。

　　双手颤抖的盖住脸，尔奇躺在床上孤独而又无助的祈祷着。
　　他不是天主教徒，也未曾相信过神佛，但是此时他却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自己是个虔诚的信徒，至少此刻还会有点希望，还会有点依靠，而不是心里空落落的等待，灵魂无所寄托。

　　不管是哪个神，哪个佛，我求你们，别让他们出事。

　　不知道自己躺了多长时间，慌张了多久。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尔奇是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一般猛然弹起，抓着电话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个话筒。
　　“喂……”
　　“尔奇啊，”华仔痞痞的声音在那边响了起来，这边听着的人却觉得心一沉。
　　“你有什么事情么？”
　　“别装了，你也知道琛哥要来台湾了。你的死期也到了吧？”
　　“你想怎样？”
　　“你那两个朋友……”故意顿了顿，等待着那人的反应。
　　“他们怎么了！”果然，按捺不住担心，尔奇大吼了起来。
　　“呵呵呵呵……你下来吧，我们在你家楼下。”
　　电话挂断。
　　尔奇摸出手机，抖着手播了亚斯的电话。
　　无人接听。
　　费南度的。
　　长久重复的声音，让尔奇的心凉了半截。

　　缓缓的起身，尔奇留恋地看了看这个算是家的地方。
　　轻轻地锁上了门。

　　段宇桥在自己的家里给TINA打电话，却发现死活都拨不通。
　　“该死的。”小声咒骂道，“电信局一群吃白饭的。”
　　把手机丢得远远的，宇桥把自己放平在床上。
　　明天，那个人就要来了。
　　如果不出所料，他应该会对NEO-IMAGE有所行动。
　　那么应该还有时间去搜集材料。
　　想到还有大把的时间，宇桥的心情不禁好了许多，开始思考起温饱问题了。
　　“啊，算了，今天出去吃好了。”
　　穿上外衣，宇桥走下楼去。

　　尔奇冷漠地看着华仔，一言不发。
　　挑衅地看着尔奇，那人冷笑着说：“怎么，想好要怎么送死了么？”
　　“他们两个呢？”危险地眯起眼睛，看着那人，尔奇问。
　　华仔大笑：“林尔奇，你什么时候能聪明一点？在琛哥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你真是连他的一点皮毛都没学会。”
　　尔奇心中一动，不禁大叫不好，刚想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十几人围了起来。
　　“那为什么他们的电话打不通？”尔奇盯着华仔大笑的脸，狠狠地问。
　　得意的摇了摇手上遥控器似的东西，华仔答道：“知道这是什么么？电波干扰器，能力范围方圆二十米。不是很强，但是对付你是足够了。手机没办法打出去，但是座机却可以。”大概是觉得胸有成竹了，华仔索性解释得清楚一点，以显示自己的聪明。“我知道你绝对不会用座机，因为那样很危险而且很麻烦，所以……哈哈哈，大概这一整座楼的收音机都不能用了，不过，这可都是拜你所赐啊。”阴阳怪气的说着，华仔一挥手，那些人便围了上来，缓缓地逼近尔奇。
　　“那么现在，林尔奇先生，你是要乖乖的跟我走呢，还是要我动手，把你绑走？”
　　尔奇一动不动，却在下一秒钟快如闪电一般的将其中一人撂倒在地。
　　“我是，绝对不会主动跟你走的！”

　　他们在为自己努力。
　　自己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希望，和他走呢？

　　双拳便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有十几个人。即使尔奇再善战，也没办法打过这么多人。
　　才放倒了五六个人，尔奇已经觉得自己开始呼吸困难了。
　　看来，今天他是下定决心要搞定自己了。
　　心中冷冷一笑，尔奇狠狠地一拳打出，却感觉到脑后一阵冷风袭来。

　　然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