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十八根羽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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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秋风瑟瑟的十一月季节，注定会是你又一个难以忘怀的节点。
你算了算今年进医院的次数，是三次。前两次是因为个人原因，这次是因为羽生结弦。
你沉默不语地看着躺在床上吃着小番茄的他一时间也想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生气。
“ 我也想吃炸肉块。”
羽生咽下小番茄，学你板着脸。
你面无表情地咀嚼：“不可能的，死心吧。由美阿姨特意叮嘱我你最近只能吃清淡的。”
“ 可这不是你来我这里吃的理由，太过分了，我要投诉你虐待伤员。”
见你终于肯和他说话，羽生结弦暗暗松了口气。
自从比赛后到刚才这是你们严格意义上来讲说的第一句话，之前在酒店里照顾他的时候氛围才是真的可怕。
明明比赛结束时给他扔玩偶的时候还很正常。
羽生结弦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哄女生开心，十九年的学习生涯也完全没有教过他。
你见羽生和你开完玩笑后便盯着手里的小番茄发呆，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有些好笑，多多少少也猜到点原因。
“ 我没有在生气哦。”
羽生显然不信，他的眼神落在你面前的那份炸肉块上面，无声控诉。
你看着床上介于青涩和成熟区间的少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刚刚经历完一场磨难的他宛如暴雨后依旧傲然挺立的嫩芽，看似脆弱但实则极为坚韧。
那秋日的风在窗外呼呼的吹，卷起的沙子拍打在玻璃上发出不可忽视的声音以此来示意它的到来。
羽生结弦看着你等待回复。
“ 我真的并没生气。”你注视着他的面容又重复了一遍。
“ 只不过。”
转折的话刚刚说出口，就见羽生露出一副“看，我就知道你刚刚在骗我，现在露出破绽了吧”的表情。
你柔和了神色，见正午的阳光懒懒地撒在他的床铺上，镀上了一层金。
或许是来的次数多了，原本觉得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 我更希望羽生以爱护自己的身体为前提去完成你的目标。”关切的话语说出口，说到底你还是比羽生大了三岁。
在感情这一方面总是会为自己找很多借口，比如之前在观众席上的心跳加速比起喜欢，你更倾向于是吊桥效应。
“ 而我永远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作为一个前辈和友人，比起他人更看重结果的漠然，你单纯希望自己看好的后辈健健康康。
或许多少也带着点没有察觉的心思。
一时间，病房的氛围静得有点吓人，只有仪器的滴滴声，窗外的风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羽生结弦现在只觉得心跳在与快节奏的滴滴声逐渐重合。
突然说这种话真的是太犯规了。他这么想到。
而说完这一番话你也察觉到氛围的不太对，不自在地将炸肉块的包装盒放到一边，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削起来转移注意力，打算给伤员补充点维生素。
看着漂亮的玫红长条乖顺地溜进垃圾桶里，你突然想起来好像上一次坐在这个地方干这个事的还是羽生。
小小的一个房间里两个人各想着不同的事，明明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满脑子里却都是对方。
“ 那约好了。”
羽生结弦笑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主动打破了宁静，他坐在病床上朝你这边靠近，伸出小拇指。
而你的关注点则在小学作文里常写的句子“ 他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郑重地伸出小拇指拉住羽生的，不大的一片天地，年纪加起来都快过了半百的两个家伙，做着连小学生都不信的仪式。
后续的几天里，你风雨无阻的往医院跑，帮着由美阿姨照顾羽生结弦，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有时候还会碰到羽生纱绫，一个温柔且幽默的女生，是羽生的姐姐比你大一岁。
你们聊得很来，年纪相差不大的女生在一起总是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这点羽生结弦叹为观止。
时间就这样过去一周，NHK杯近在咫尺，而他的脚伤至今无法下地行走，这让羽生感到焦虑。
在第十天勉强能下地走路后，便迫不及待的上了冰。
“ 有时候觉得羽生真的是少年漫的男主角啊。拥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毅力与坚持。”
你站在冰场边缘托着腮看着冰场上疼的满头冷汗但依旧坚持滑行的人对着一旁的纱绫说道。
“ 他从小就这样，只要下定决心做的事哪怕付出比别人百倍的努力也要达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很像呢。”
纱绫作为这座仙台冰场的工作人员，羽生结弦脚伤没好上冰她难免担心，趁着休息的时间坐在你旁边和你一起看着冰上的羽生。
场馆里的冰面很洁白，不远处还有其他年龄不大的孩童们在学着花滑，很乖巧地跟着教练的指导一步一步的走。
这让你不免得出神想，小时候的羽生结弦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 纱绫姐可以和我说说羽生小时候滑冰的事吗？”
“ 可以啊。”
扎着清爽高马尾，面容清秀完全看不出来已经二十多岁的女生笑笑，很乐意和你分享。
她笑着指指冰上毫无察觉这边有两人聊他黑历史的羽生结弦，小声和你讲道。
“ Yuzuru当初还只是一个小豆丁。”
说着，纱绫比划了一下，大概到她坐着时的肩膀处，神情怀念。
“ 看到我在学花滑便吵着也要学，跟在我身后练习滑行。但老是会摔倒还倔的不让人扶，说什么自己摔倒就自己站起来，明明眼圈都红了。”
你听得入神，纱绫讲的认真，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故事的主人公在慢慢向你们靠近。
“ 那个时候还很喜欢棒球，经常把冰场的传单团成球状，休息的时候对着墙打。而且小学的时候可是连暑假作业也不好好写，要等到我和妈妈催才开始不情不愿的动笔。”
纱绫讲到这里才看到羽生结弦已经到你们身旁了，但她并没有停下，笑眯眯地继续。
“ 不过现在和小时候一样不爱吃饭呢。就像小猫一样，每次只吃一点点。但又饿的快，有时候我半夜起床喝水，经常可以看到他从冰箱里翻东西吃。”
一旁的羽生实在听不下去，他拿过一旁的毛巾擦汗开口打断声音显得闷闷的。
“ 真是的，明明我帅气的时候更多些吧，为什么这些囧事姐姐反而记得那么清楚啊。”
你被这熟悉的一声吓得打了个哆嗦，转头这时才发现趴在防撞墙上不知听了多久的羽生结弦。
纱绫姐笑而不语，羽生在她揶揄的目光下举手投降。
“ 哇哦——”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发出感叹，然后成功收获一记来自他的眼刀。
你瘪瘪嘴感到不服，其他的工作人员在远处喊纱绫，有些工作需要她的帮忙。
纱绫忙于工作和你们匆匆告别，临走前给了你一个加油的目光，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你望着天花板装作没有看见，面上的温度有些上升，觉得今天穿的厚了些。
羽生结弦则没有注意到这些，踮着脚呲牙咧嘴地在你身旁坐下，放松脚踝。
耳边是小孩子们的欢呼声显得冰场并不是很冷清，也打破了你们之间那种不自在的氛围。有几个胆大的孩子在不远处好奇打量着羽生，小声交谈，但又不敢上前。
你伸手拍拍他示意他往那边看。
“ 羽生选手真的超受小朋友欢迎呀。”
对此他倒是表现的有些懊恼，遮掩住脸朝你小声说。
“ 应该晚点来，好像打扰到他们训练了。”
“ 往好处想点，他们见到偶像了哦。”
最终还是羽生结弦看他们到了休息时间，朝他们招招手，小朋友们才一拥而上。
他们的教练在不远处抱歉的朝你们笑笑，羽生好脾气的摇摇手表示没关系。
你在旁边也占了光，暗搓搓地揉到了好多软乎乎的小脸蛋，全程笑得很开心。
“ 很像拐卖小孩子的怪阿姨，感觉下一秒就会掏出麻袋来了。”
羽生结弦吐槽道。
你撇了他一眼：“ 在说我前请把你放在人小姑娘头上的手拿开，明明你笑得和我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吧？”
而小朋友们则是面面相觑，看着你们拌嘴，童言难免无忌。
“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几岁了呀，好幼稚。”
羽生结弦脸不红心不跳地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脑袋回答。
“ 我七岁。”说完又指指身旁笑得不行的你。
“ 她三岁。”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十八根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