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乱中]恶龙与侦探》如日川

13、第十三颗糖

　　27.
　　江户川乱步听到门外杂乱的动静。
　　类似中原中也给他的发信报警器，其实他还有好多个，侦探社给了他不少。此时他手一动，不仅能发送求救讯号，还能启动门窗上的防御措施。
　　看似破旧的宿舍，其实足以抵抗RPG的攻击。而只要坚持五分钟左右，侦探社的人就能赶回来。

　　通过声音，他确认这些人没有携带冲-锋-枪之类的武器扫射，只带了些球棒之类的武器，言谈间讨论着要怎么绑架他，重点提了活捉。

　　……哪有绑匪在家门口大声密谋的。

　　江户川乱步脑中过了一遍，侦探社最近应该没招惹过这么蠢的人。

　　这让他有点好奇。
　　做侦探的第一品质就是好奇。

　　等中原中也下班还要好久，实在无聊，江户川乱步决定和这些蠢货们玩玩，听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开启防御措施，他悠哉地吃着零食，等着这些人撬锁进入。

　　不一会儿，这些人轰然闯入。为首的头领开门见山，向一旁的小弟确认：“就是他？重力使的小情人？”

　　？
　　江户川乱步下意识掀开眼。很可惜，他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听着不是冲着侦探社或者他本人来的，而是重力使。
　　这个名号他听说过，是港口Mafia的一名比祸犬还要令人噤声的强大异能者，据说是首领最忠诚的下属，即将升任五大干部。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可怖传闻。

　　相比起行事张扬，喜欢自报家门，还上了警方通缉的祸犬芥川龙之介，这一位的真名并未大范围传播开。
　　且由于与谢野晶子的缘故，侦探社并不会刻意获取港口Mafia的信息，更少有直接冲突，因此消息所知不多。

　　他和港口Mafia的人当然没什么联系。
　　可“小情人”……

　　除非他们口中重力使指的是中原中也。

　　“对，就是他，昨天下午看到的就是他。”

　　中也是港口Mafia？
　　江户川乱步微怔，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笑。

　　他原本还在考虑怎么解释自己的事呢，他们两个真有默契，隐瞒的事情都差不多。

　　什么嘛！中也原来就在头疼这种问题！担心他一个“学生”不能接受他的身份吗？
　　乱步大人当然不会害怕！

　　不过一般的横滨人确实会害怕中也的身份。有点不太妙，万一中也钻牛角尖，拒绝他怎么办？

　　得让中也毫无顾虑相信他真的不介意这层身份，光说是没有用的。

　　江户川乱步鼓着腮帮子思考。

　　进来到现在，连枪都没有拿出来，这些人是彻彻底底的蠢货、新手、外来者。
　　也还好是这样的存在，他可是答应过社长要珍惜生命，绝不会让自己真正以身涉险。

　　太蠢了，他怀疑有人在推动这件事。不然这些人就算昨天意外遇见了他和中也，也不可能在今天跟着中也找过来。

　　从眼前的情况看，推动者不是为了绑架他，更像是为了揭开他和中也隐瞒的身份。

　　如果让侦探社来处理这些绑匪，他们肯定会知道自己和中也的事情……

　　脑中过了一遍有谁同时知道他和中也的身份做出这么无聊的事，并且从中获得利益，江户川乱步心中浮现一个答案。

　　绑匪们粗声粗气地问：“你的手机在哪里，我们要联系重力使！”

　　江户川乱步大方地交出自己的手机。

　　绑匪们拿到手机，又遇到一个问题，他们也不知道重力使的真名。
　　面面相觑一阵后，头目直接点开最近联系人。

　　按照常理推测，肯定是近期联系最多的那个人。

　　然而看着最近联系人里的“大叔”，他也疑惑了。
　　横滨的消息不靠谱，他从新宿的可靠消息源得知，重力使长得漂亮很容易认出来，怎么想都和“大叔”这两个字不相关。

　　“喂，哪个是重力使。”

　　江户川乱步：“橘子君。”

　　头目翻了翻，完全没翻到这个，顿时愠怒：“你是不是在耍我？！”

　　江户川乱步慢悠悠地说：“是中也自己设置的，大概是别的什么可爱的名字。”

　　“中也？重力使的名字？”头目翻了翻，终于找到了那个“聪明可靠的中也先生”。

　　他念出来后，江户川乱步笑眯眯道：“就是这个，我家中也很可爱吧，竟然用这样的备注。”

　　喉间噎住的头目不理他。
　　这样也好，两个人感情越好，报仇的效果越好。

　　他就要打电话过去，准备嚣张地宣告他们把人抓了，却被江户川乱步阻拦。

　　“中也知道我在这里，肯定第一时间赶过来，你们人生地不熟的，来得及逃吗？你们应该把我带到你们的据点里，准备充足再联系中也的。”

　　其实他只是不想打起来把自己的房间弄乱，而且这里闹起来侦探社肯定会发现异常。

　　两边的身份一起暴露，社长那边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解释，中也可能也会直接断绝关系。他得循序渐进，做好铺垫。既然中也同样隐瞒了身份，那可不能生气他身份和眼睛的事情。

　　头目一拍脑袋，确实哦。

　　虽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他们还是麻溜遵从人质的提醒，把人装进袋子里，抗回他们在反破旧厂房的据点。

　　而这个过程中，江户川乱步已经按下中原中也给他的那个报警器，这个报警器能将坐标一直发送给对方。

　　不久后头目拨通电话，美滋滋地放了通狠话，听到对方焦急的声音，将手机扔进门前的河水里。

　　他摩拳擦掌，决心要重力使痛不欲生。

　　而被绑了手脚，坐在汽油桶上的江户川乱步听着风送过来的声音，满脸笑容。

　　中也来了。

　　28.
　　中原中也从首领办公室汇报完出来，几天不见，今天首领的态度和蔼得令他感到茫然。

　　在走廊上，爱丽丝热情地朝他走来。

　　“好几天都没看到中也了！”爱丽丝拉住他的手臂，“中也来看看我的新画。”

　　爱丽丝双手举起蜡笔画，中原中也半蹲下来打量。

　　除了乱糟糟的背景，主体是四个东西。

　　最左侧是乌漆嘛黑的一团，像爪子又像山峰或者是多簇黑色的火焰，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
　　最右边他勉强分辨出来，是火箭？

　　中间有一个面前算是人形的生物，黑漆漆一团，上面有点橘红色。在这个生物旁边，还有一个潦草的火柴人。

　　中原中也指着那个黑漆漆的生物询问：“这个是我吗？他边上那个是总部的五幢楼？”

　　爱丽丝没有像平时一样否认，而是神秘地笑着。

　　“这是恶龙，后面是恶龙的巢穴。”

　　中原中也这才认出来，那橘红色的一束不是他的头发，而是恶龙喷吐的火焰。
　　“那画面右边的两个是什么东西。”

　　“是王子和王子的家。”爱丽丝卖力地介绍着，“恶龙把王子抓走了，然后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到一起啦！”

　　原来是个童话故事，怎么怪怪的。
　　中原中也：“一般故事里不是公主吗？怎么是恶龙和王子在一起了？”

　　“因为爱丽丝才是公主，爱丽丝才不会被随随便便抓走。”

　　爱丽丝放下画，甜甜笑道：“中也，要加油哦~”

　　中原中也以为她说的是工作加油，点点头，刚要再聊几句，手机突然响起他新设置的铃声。

　　这声音是他给乱步的发信报警器提示音——乱步出事了！

　　看着中原中也匆匆离去的背影，爱丽丝回到森鸥外的办公室。

　　“希望中也君能加把劲呀。”森鸥外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面显示着昨天下午一家咖啡店的某段监控。没有声音但是不要紧，他可以看唇语。

　　昨天趁着休息日带爱丽丝去买小裙子，没想到让他发现了惊喜。

　　“林太郎真是大坏蛋！”爱丽丝揭短说。

　　森鸥外无辜地眨眨眼，笑容和蔼：“我只是顺水推舟，关心下属的感情。乱步君还得感谢我呢。”

　　爱丽丝把蜡笔画放到茶几上：“不怕中也才是被拐走的那个吗？”

　　“对于中也君的忠诚我不会怀疑。虽然期望很美好，但是乱步君也不会被轻易拐走。”他遗憾地叹气，又像狐狸一样眯起眼，笑着说，“不过我很期待福泽阁下的表情。如果在婚礼上以亲家的身份碰面，一定很有意思，小晶子肯定也会到场。”

　　缘分真奇妙。

　　29.
　　绑匪头目曾经调查过他的仇人重力使。

　　在新宿的情报里，那只是个一米六的年轻异能者。但在横滨的情报里，突变成了什么两米八的恶龙，像是神话传说一样战绩。
　　着实没什么可信度，他由此对横滨的消息不屑一顾。

　　他倒也想过买一批枪支来增强力量，结果被知道他打算袭击港口Mafia后，整个关东地区的军-火-商都不打算供货，据说是不愿意得罪掌握部分航线和整个的京滨港的港口Mafia。

　　最后，还是靠着黑市和熟人的渠道，他才搞到几把手-枪。

　　他心中盘算着，等重力使一来，他就把那小情人枪杀在对方面前，不管人死没死，都能把重力使拖住，然后他趁着对方心哀之时放冷枪。

　　然而，他美好的计划在还没拔枪出来时候就终止了。

　　五层楼的钢筋水泥被人砸穿，地面上出现一个大坑，出现在他眼前戴着帽子，身穿西装的赭发青年杀气凌厉，从未感受过的重压压得他喘不过来，他试图伸手拿出武器，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连呼吸都不敢。

　　最原始最本能的死亡恐惧下，他眼前出现大片黑影，与那黑色的人影重合到一起。任何妄图抵抗的念头都烟消云散，只有求生的本能在不断地尖叫。

　　他突然理解横滨的情报为什么会是那样。

　　那漆黑的身影在视野中短暂出现又消失，紧接着就走向人质，好像已经将所有人都解决了，连杀气都消失无踪。

　　可他们明明还活着。
　　头目刚生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就听到什么断裂的声音，像是无数掰荧光棒的声音。

　　他突然靠着柱子软倒在地，于是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坚实的四肢仿佛融化了，变成一个装着水的袋子，用以支撑的骨头瞬间消失。

　　不！
　　他突然明白刚才自己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骨头没有消失，只是碎成了无数碎片。

　　中原中也没有理会那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瘫在地上粗喘着气，汲取生命中最后空气的家伙。他留了一部分活口，下属们将人带回拷问室问个究竟。
　　他的攻击手法一向大开大合，所以这次用的其实是魏尔伦拿手的暗杀手段。

　　不会产生任何外伤，不会外出血，全身骨头却碎成一千多片，直至窒息而亡。

　　魏尔伦能对重力进行更精细地操作和控制，也压着他学会了那些技巧。只是他用不上，组织里的暗杀人才太多，他通常是负责处理难搞的家伙或者群攻，大开大合更合适。

　　但这一次，中原中也选择了这种没有外伤的方式，因为他在生气，也担心浓郁的血腥味将被嗅觉灵敏的盲人闻到。

　　他清楚，自己Mafia的身份必然已经被乱步知道，却依然不想吓到对方，不想看到乱步那张一向无法无天的脸上出现恐惧。可是用这种方式揭开自己的身份，实在是糟透了。
　　攥着拳头，他的心脏也像被人捏住一样难受。

　　压着怒意，浑身寒意的他走向圆柱形的汽油罐，沉默着解开绑住江户川乱步的麻绳。

　　粗糙的绳子在手脚腕上留下磨红的印记。

　　在这一刻，足以容纳下一个人的汽油罐瞬间变成铁饼，就像被人踩了一脚的易拉罐。
　　是他在愤怒。

　　江户川乱步因为重力的控制坐在半空。

　　当他解开背面的绳子，双手得到释放的江户川乱步毫无征兆地扑过来，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抱着他亲昵地蹭了蹭脸颊，还亲了下他的嘴角。

　　“我就知道中也会来。”

　　中原中也一怔。

　　他不怕自己吗？湛蓝的眼中出现讶异的神采。
　　提起港口Mafia，寻常的横滨市民没有不怕的。更别说江户川乱步还刚刚遭遇因他而起的绑架，害怕他才是正常的。

　　他难以置信地打量眼前的面孔，还是那样天真烂漫，一点惧意也没有，只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开心起来的笑容。抱紧自己的双手也没有因恐惧而颤抖，反而稳稳当当地向他传递着温暖，紧贴的身体很快就消散他身上被风吹出来的寒意。

　　他几乎要以为这就是一次普通的接人，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也完全没有什么绑架事件。

　　难道江户川乱步被一些作品蛊惑，觉得这是什么酷炫的职业吗？倒也像是学生们的中二妄想，每年为了追梦加入组织的人也不少。

　　中原中也更愁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乱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不管对方到底知道多少，他都该说明白，要么全盘隐瞒，要么和盘托出，半露半藏是最糟糕的结果。

　　至于那之后江户川乱步还能保持现在状况外的态度吗？他不知道。

　　“乱步，我带你回去，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江户川乱步依旧贴着他，不依不饶：“不行！你说好了来接我的时候要给我答复，所以你得先答复我。中也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松手！”

　　他率先说：“中也肯定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我不会害怕中也是Mafia的，你不许用这个原因拒绝我！”

　　中原中也沉默了。如果没有这个意外，他原本是打算答应的，现在的话……

　　他满脸无奈，小声说：“可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向你提出交往。”

　　江户川乱步被这一句话定住，紧接着笑容绽放在他脸上。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快点快点！”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样催促着。

　　“是是，乱步大人。”中原中也背起他。
　　来时没有开车，他现在也只能用异能背着人在城市中穿梭。

　　每当高高跃起再落下，让风把衣服吹得鼓鼓囊囊呼呼作响的时候，江户川乱步都会小声的欢呼，呼喊着更高些更高些，比在游乐园还高兴。
　　还小小地抱怨他怎么不早点说有这样棒极了的异能，玩起来多有意思。又畅想起来各种其他玩法，让中原中也都听愣了。

　　他感受着贴着自己后背的强有力心跳，听着耳畔的欢笑，觉得奇怪又忍俊不禁。

　　他的异能除了战斗，竟然也能让人开心起来。

　　30.
　　武装侦探社。

　　新来了两个将作为调查员的新人，名为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国木田独步从社长那里接到指令，负责考察这两个人，也是他们的引导者。

　　太宰治好奇地指着最中央的空置工位问：“这是谁的位置？”

　　国木田独步自豪地说着：“那是乱步先生的位置，是我们侦探社的核心。无论什么案件，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真相。目前因为之前的一次异能攻击暂时失明，过一阵你们就可以看到他了。”

　　接着，他继续为两人介绍同事和工作范围。

　　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社长也从办公室走出来，准备外出。

　　一位事务员见状，匆忙起身，手中拎着一包点心样的东西。

　　“社长，回去的时候烦请您把这个带给乱步先生，这是乱步先生喜欢的限定和果子。”她巧笑着说道，“乱步先生这周也住在您家吗？我中午回宿舍的时候没看到人，只能托您转交了。”

　　社长接过包裹，神情却有点懵。

　　“乱步不在宿舍？”

　　边上的调查员也回道：“是啊，周末说是住您家里，难道已经回去了吗？”

　　社长立刻拧紧眉头，神情紧绷：“乱步说周末留在宿舍……昨天晚上还给我打了电话，说一切都好。”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致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

　　很显然，他们的名侦探两头骗，成功从溜出去了。

　　“难怪他和我说眼睛快好了，不用每日检查。”与谢野晶子面露担忧：“可是在外面那么久，乱步先生住哪里？”

　　想到名侦探的路痴属性，他们心中一揪。

　　社长当即拿出手机拨过去，昨晚还联系的号码，现在却怎么都打不通了。

　　社长面沉如水，立刻下达命令：“所有人放下手中的工作，立刻去找乱步！”

　　调查员们立刻动员起来。

　　“我去联系粗点心店和乱步先生常去的店铺老板！”
　　“正在联络警署，他们会动员巡警和交警寻找。”
　　“试图定位乱步先生的手机……定位失败。”

　　“我来调取监控视频……是谁最后一次见到乱步先生？”
　　“应该是我。”一位调查员举手，“周五晚上九点多，在宿舍。还有比我更晚的吗？”
　　“没有。”
　　“周六起来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到乱步先生了，一整天都在下暴雨，如果是那时候走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那出走时间应该就是周五晚上到周六白天。”

　　国木田独步也积极参与调查，翻着自己的手帐本，他隐隐有些担忧。就算是溜出去，乱步先生也不可能断开联络。
　　他刚好接手了一个连续失踪事件。

　　会有关系吗？

　　新入职的两位新人与忙碌的人群格格不入。织田作之助安静地站到一旁不给人添麻烦，太宰治却东张西望，甚至凑过去一起看监控。

　　确定江户川乱步从宿舍楼消失的大致时间后，他们很快就取出相应时间的监控视频。

　　倍速播放后，在周六清晨的是时段里，江户川乱步主动走出了宿舍，走到了监控死角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从宿舍门口驶过，透过雨幕依稀可以看到江户川乱步的身影，最重要的司机却因角度缘故完全看不见。

　　“车牌号识别中……”
　　“有车牌号就好办了，对比及车管所数据搜索一下。”

　　“也有可能是黑牌哦。”太宰治微笑着提醒。

　　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车牌或者是早已丢失的黑牌，经过黑市流转，出现在各个犯罪组织中。

　　监控上的车型他非常熟悉，是港口Mafia标配的一种工作车。但是车牌每过一段时间都会随便更换，他只能确定这这牌是属于港口Mafia的。

　　港口Mafia对侦探社下手了？
　　他心中疑惑。

　　不一会儿，车牌的调查结果出来，果然如他所说那样，持有人完全不在横滨，登记车辆也并非监控上的那一辆。

　　大致了解江户川乱步的性格和情况后，太宰治说：“有可能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溜出去，试试往前查看其他监控。”

　　织田作之助看着大家都忙碌起来，便开口道：“我也来帮忙吧，我可以从我的熟人那里问问。”

　　但他根本不知道江户川乱步是谁，长什么样子，于是询问：“有乱步先生的照片吗？”

　　秘书小姐拿来照片供他寻人使用。

　　织田作之助看到照片上眼熟的黑发青年，突然想到之前一场游乐园之旅，发出惊讶地“啊”了一声。

　　这不是……

　　而太宰治，也从晴天的一段监控视频上，看到一辆极其眼熟红色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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